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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以南转过头本想和邱正业说些什么,但却在转身的时候刚好对上简北的眼睛。
他好像维持着这个姿势很久了,看见云以南望向自己,很是温柔的笑了。
那种笑容,就像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又像是包含着别的一些什么感情。
“你还笑,脖子上的伤口不疼吗?”云以南的目光只和他的双眼轻轻碰触了一下就躲开了,“还在流血。”
她没发觉自己说话的语气,责备里还带着担心。
“没关系,天气冷,伤口很容易就凝固,痛觉也比平时迟钝很多,”简北本能的躲开她伸过去的手,却又很快站定了,依然还是专注的看着她,“你有哪儿伤到了吗?”
“镜子全砸你身上了,我怎么可能有事,”云以南越来越怀疑这个人被砸到的地方是脑袋了,“别问我了,赶紧处理一下你的伤口。”
在帮简北涂药的时候,云以南时不时就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说话的邱正业和孟思怡,他们的表情轻松,似乎并不把刚才发生的当一回事。
“嘶。”
直到简北轻轻抽了口气,云以南才有些慌乱的移开手:“抱歉,弄疼你了?”
“没有,要是我不这么夸张,你是不是还要拿着棉签,在我没有伤口的地方打转转?”简北哈哈一笑,表情依然很愉快,“为什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你才奇怪吧。”云以南小声的嘀咕。
“嗯?”简北把耳朵凑近了些,“你说什么,大声点儿。”
“言绮罗是不是家里很有势力”云以南想起刚刚横眉瞪眼的年轻女人,又皱起了眉,“刚刚的事,本来跟你没关系的,但是现在把你扯了进来,我听言绮罗的意思,她好像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第37章 家训()
“既然我们现在都是一条船的人了;那告诉你也没关系,”简北抽了根干净的棉签,在手里把玩,“这部剧最大的投资方,金石娱乐公司;你应该听说过吧?”
云以南点点头,这家娱乐公司,也出过一些叫得上名字的演员和歌手,在圈中也算是规模比较大的公司了。
“金石的老板,田恺东;跟言绮罗没有任何亲属关系;可是他投资这部剧开了个条件,就是让言绮罗演其中一个角色;他时不时会来探班,整个剧组都知道”简北忽而微皱起眉头;又很快的松开;“算了,不过都是些破事;你知不知道也没什么,放心,有俊德哥和白薇姐,就算是十个田恺东;也不敢动你。”
娱乐圈中污浊而肮脏的角落被简北掀起了一个角;可他又很快的把那张厚重的毯子按住了;似乎不愿意让云以南窥见。
云以南看着他一如既往的笑容,心里突然有把无名火烧起:“我怕什么,又不是这圈里的人,但是你,思怡姐,还有邱导”
“他们俩,就更不必担心了,”简北用手指慢慢摩挲着棉签的杆,目光落在自己的指尖上,“在娱乐圈浮沉了这么多年,有什么能做的,这俩人精着呢。”
云以南想了想,也是,不说父母都是圈内着名演员的孟思怡,邱正业在圈中这么多年,地位也不是什么人随随便便就能撼动的,这么说回来,就剩下简北一个了。
“可是你,”云以南没发觉自己的语气里满是焦虑,“你呢?”
简北愣了片刻,却只是慢慢的伸了个懒腰,还是用很愉快的眼神看着她:“我?车到山前自有路。”
云以南发现了自己好像能概括出讨厌简北什么地方了。
他永远都这么自信满满,永远都无忧无虑,简直像个行走的小太阳,根本找不到他什么时候会失落会忧伤,就好像他的身上从来不会出现有负面的情绪,也不会有阴暗面
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圆滑得无可挑剔。
一点都不真实,像是个戴着面具,独自走了很久的人。
虽然今天,她似乎窥探到了一点面具的裂痕。
简北把她从怀里捞出来的时候,她听见男生急促的喘气声,还有气息不稳而心惊肉跳的问话,当她下意识抬起头的时候,几乎被他的表情吓住了。
尤其是那双眼睛。
她没有看见过这样的简北,那双眼睛里有濒临崩溃的危险,还有风暴般的狂乱。
可是下一秒,他又变回了以往的简北,轻松的带着笑意,说“没事”。
云以南前世看不懂他,重活一遍,依然觉得简北是个谜,而且愈发的看不清楚他到底是怎样的。
她把用过了的棉签丢进垃圾桶,今天一天发生的事够多够乱了,她不想再让自己的脑子把事情想得更复杂。
“今晚洗澡的时候小心点,最好别沾到水了。”云以南看着那个伤口,在简北有光泽的颈上,就像是一匹光滑的绸子上,被谁不小心划了一笔。
碍眼。
“嗯,”简北很听话的点点头,犹豫了一下,“你要走了?”
“白薇姐叫我不要太晚回去,”云以南把手机收回衣兜里,“从这里回他们家,也要一个多小时。”
云以南和剧组里的人还是有些不一样,起码现在,她不需要住在酒店里,只要在傍晚,回到万家就行,至于夜晚的戏,她也不需要跟,万家想必是不会同意她待在剧组里的。
她知道万家的人关心自己,毕竟她既不让他们送,也不让他们来接。
大概,家里的大人担心小孩子,都是这样的?
这种认知,是今天最让她感觉安慰的。
“那你”身后的简北似乎还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怎么?”
“回去小心点,可以的话,到家后给我发个短信。”简北眨了眨眼,嘴角带着点笑,风吹着他的头发,柔软的短发乖乖的顺着风微微动着。
那是让任何女生都不忍拒绝的表情。
“好。”
邱正业和孟思怡说的话也大同小异,都是叮嘱她路上小心的,邱正业还问她需不需要人陪她回家——…
跟万振堂可以说很像是两兄弟了。
冬天,太阳下山得很早,回到万家大宅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
最先迎接她的,又是双胞胎兄弟。
“以南姐姐!”弟弟万子昊一把搂着她的腰,抬起头,双眼亮晶晶的,“回家好晚哦!”
万子杰也站在她身旁,想了想,拉住了她的左手:”姐姐的手好冷。”
他拉着云以南的手,放在嘴边呵了呵气,又用自己的两只手搓了搓。
“刚刚外面风挺大的,不过其实不觉得很冷。”
回到温暖的大房子里,云以南看见这两兄弟,今天遇到的烦心事全都抛到了脑后,她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万子杰的脑袋,笑了:“没事,一会儿手就暖了,谁教你这样做的?”
这孩子长大以后,肯定撩得不要不要的。
“我看见爸爸是这么帮妈妈取暖的,”万子杰没有停下动作,还在专注的做着手上的动作,“以南姐姐,暖点了吗?”
他抬起头,黑亮黑亮的眼睛里,满是认真。
这时候,林白薇和万父万母也从楼上下来。
“臭小子,看见以南姐姐,就跑得比兔子都快。”林白薇假装恼道。
甘琳笑着问:“今天怎么样,玩得开心吗?”
“嗯,很开心。”云以南也朝她露出了笑,看见他们三人的笑,她不想说扫兴的话。
“开心就好,吃饭吧。”林白薇回头吩咐保姆。
“妈妈!”
万子杰的一声大叫,让所有人都愣了。
“怎么了?”林白薇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
“以南姐姐受伤了!”万子杰一脸慌张的举着云以南的左手,“你看,血!妈妈!以南姐姐流血了!”
他的话一出口,三个大人的表情都变了。
云以南顺着对方的指示看去,才注意到自己米色大衣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一些血迹,时间有些久,已经干涸,变成了暗棕色,在浅色的大衣上,相当明显。
“怎么回事?”林白薇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拉着云以南的手,翻来覆去的看,“哪儿受伤了?”
“这不是我的血。”云以南这才想起来,简北的手背也被碎玻璃划破了,大概是什么时候,衣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
她想打个马虎眼,没料到那几个大人的反应完全超乎她的想象。
“到底是怎么回事,”万振堂沉下脸,盯着云以南,“你把今天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完完整整的告诉我。”
云以南默默吞了口唾沫,看来这回是瞒不住的了。
她本想瞪那个大惊小怪的孩子一眼,没想到刚低下头,就看见万子杰扁着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泛红的眼眶里有一滚一滚的水光,像是两颗玻璃球,明亮又脆弱。
云以南一下子就心软了。
“姐姐没伤着,不要哭。”
她摸了摸万子杰的头,后者一反常态,居然和万子昊一样,扑进了她的怀里,不愿意松手,却什么都没有说。
大概这孩子又想到了那场车祸吧。
云以南默默叹了口气。
“去书房。”万振堂发话了。
从万振堂的书房里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
云以南按着咕咕作响的肚子,耳边似乎还萦绕着万振堂的说教和愤怒的话语。
她明明已经尽量把那些冲突挑拣稍微温和的说了,还是让万振堂气得直骂人。
“岂有此理,我们万家的人,是那种东西随便欺负得了的?”万振堂把手里的拐杖敲得地板咚咚作响,“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去演戏了?”
“爷爷您别生气,您别因为这种人生气啊,”云以南慌忙去为他捶背,“我”
“那种东西我管它!我气的是你!”万振堂吹胡子瞪眼,“跟你说了,不要被人欺负了去,居然差点儿就被人伤着了!那种货色,她敢顶撞你,第一时间就让她滚蛋得了!还会有后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