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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杏雨火急火燎的声音,云曦一把推开夏辰烨,瞪圆了水眸娇羞地睨了他一眼,便立马转过身,不去理睬屋里的两人。
杏雨回过神来,终于明白自己搅了什么好事,磕磕巴巴地告退:“奴……奴婢退下了。”话音未落人已经逃也似的跑出了屋子。
听到韩澈到访的消息,夏辰烨不自觉地轻皱眉头,回头看了看仍然背对着自己的云曦,随后无声地走了出去。
屋里忽然静了下来,羞意渐退的云曦回过身来,看到屋里空无一人,忽而想起夏辰烨身上的衣服的一个袖子上还有一片叶子没绣完整,连忙追了出去,可惜夏辰烨人高腿长,外边早已没了他的身影。
夏辰烨迟迟没有出来,韩澈在前厅等得百无聊赖,心里埋怨着成家后的规矩太烦人,嘴上却逗着前来送茶的丫鬟。转眼看到夏辰烨从里边出来,一身石青色的长袍随着脚步摇晃,仿佛带起了一层青烟。韩澈眯起妖冶的丹凤眼,一掌拍在来人的胸口,又在衣服上摸了两把,半酸半讽地说道:“哟,夏三,成了亲果真是不一样了,终于肯抛弃那件二十年不换的衣裳啦?”
从小就与韩澈相交,早就习惯了他的嬉皮笑脸,夏辰烨连白眼都懒得赏他一个,侧身对着韩澈,面沉如水。
韩澈平生最乐此不疲的事情就是在冰块面前点火,嬉笑道:“你别老是用这张黑得像炭灰的脸对着我,不会是我刚好耽误了你的好事吧?”
夏辰烨的脸色又沉了几分,索性背过身去。
韩澈方才不过是随口说说,如今见夏辰烨的态度像是正好被自己手中了,立马像只闻到腥味的猫一般,追至他的面前,得意地问道:“难不成真被我说中了?”
夏辰烨薄唇紧抿,满面寒霜,从牙缝中蹦出四个字:“废话少说。”
韩澈自然知道事有轻重缓急,此时果真不是嬉笑逗乐的好时机。他立马敛去了嬉皮笑脸,压低了声音说道:“西边有动静了,你得赶紧出京一趟。”
夏辰烨微掀眼皮,困惑地问道:“在这种时候出去?”以如今的局势,若是稍有不慎,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韩澈无奈地摇摇头:“没有其他办法了,允轩出不了京,而我们家也被盯紧了,如今只能由你冒险出去一趟,外边都已经打点好了,你得尽快出发。”
夏辰烨沉吟片刻,回应道:“我知道了。”说话的同时,人已经扭过身来,朝里边走去,送客之意不言自明。
见状,韩澈立即反应过来,追着夏辰烨的背影喊道:“喂,你这什么待客之道,我这茶都还没喝你就逐客了!”
匆忙回到后院,夏辰烨一面吩咐慎行为自己准备行囊,一面走去卧房。云曦还在里间做着方才没有完成的工作,耳边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转头见到去而复返的夏辰烨,疑惑地问道:“夫君,韩公子这么快就走了吗?”据她所知,韩澈和自家夫君平素可是秤不离砣,砣不离秤,今日是韩澈在夏辰烨婚后第一次上门,怎么即刻就离开了呢?
夏辰烨没有回答,径直走到云曦面前,抬手替她拢了拢头发,然后抓住那只没有拿东西的手,举至唇边轻啄了一下,贴着手背哑着嗓子说道:“曦儿,我要离开几日。”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如一记响雷劈在云曦的头顶,她呆呆地望着夏辰烨,闷闷地问道:“你……马上就得走吗?”
夏辰烨眸色瞬间转暗,正思索着该如何解释,正好丹霞来到门口通报:“少爷,东西都准备好了。”
“我走了。”夏辰烨艰难地吐出这三个字,放下白润的柔夷,缓缓松开,转身离去。
云曦的眼中泛起了水雾,她心中不仅充满了疑惑,还隐隐有种七上八下的不安之感。望着转角处留下的一抹石青色,她终于又想起那件袍子还未完工,迈开莲足追了上去,手上的衣裳掉了一地,边追边喊道:“等一下,那衣服……”
出了小院,已然不见那人石青色的身影,云曦沮丧地靠在道旁的一棵枯树上,望着面前的满目萧索,心中五味杂陈。渐渐地,一个又一个强烈的疑问占满了心头。
夏辰烨离京一个多月,才不过回来了几日,如今又这般急切地出门了,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但他尚未正式入仕,此番出门决不会是为了公事,那到底又是所为何事,这会不会与突然造访又骤然离去的韩澈有着莫大的关系?
第三十三章 隐忧(一)()
自从夏辰烨再次离府后,云曦便以为江氏定然会故态复萌,甚至变本加厉,碧落院的小厨房正在紧锣密鼓地修建之中,她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江氏的从中作梗了。然而,江氏像是玩腻了恶婆婆的戏码,这几日简直变了一个人。虽然头发依然梳得一丝不苟的,但她眉眼间带着几丝愁绪,连那厚厚的妆容都掩盖不住。最近江氏对任何人都是恹恹的,尤其是见到云曦,连正眼都没给一个就立马打发她回去了。
对于江氏这种骤然的变化,云曦绝不会天真的以为她突然看破了一切,摇身一变,从此就是个慈眉善目的好婆婆了。尽管江氏如今满面愁容,但她的眼底依然有着一股掩盖不住的阴狠。与其说江氏一夕之间便善良了,还不如说她正被一件棘手的事情困扰着,暂时分不出心思来对付自己了。
然而,要让个性专横做事狠绝的江氏连着多日在众人面前无可隐藏地露出愁颜,想来那必定不是一件芝麻绿豆般的小事。如今年关将至,会有什么事情能让江氏如此心绪不安呢?而这件事情仅仅是江氏一人的私事,还是关乎整个夏府,又会不会波及到自己呢?夏辰烨匆忙离府,江氏骤然性情大变,连带出了一连串的疑问,这些都在云曦的心底埋下了一颗不安的种子。
为了安抚自己那异常敏感的神经,云曦决定继续去探究表象之下的真相。然而,夏府的内宅深不见底,她一个新妇初来乍到,自然不敢明目张胆地派人去双栖院查探,只能吩咐在外头做事的粗使婆子和小丫头们多多注意夏府下人们的言行。只不过这样得来的消息毕竟有限,除了能证实江氏近日的确心绪不定之外,并无其他更深一步的进展。夏府人多口杂。江氏所忧虑的事情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露出来,她越是这样讳莫如深,就越能说明这件事情甚是棘手难办。越来越厚重的疑云时时刻刻萦绕在云曦的心底,使他原本平静的日子也蒙上了几缕灰色。直到韩月如的到访好,云曦从她的话中对真相窥见一斑。
说起来云曦和韩月如同在京城,但两人却已有大半年没有见面了。云曦还未出嫁前,两人尚且还有书信往来;后来云曦嫁进了夏府自己琐事缠身,而韩月如也没有任何音信,两人间的联系也就断了。如今临近年节,按着往年的惯例。各府的夫人奶奶们将会相互走动得频繁起来。
这日,云曦刚从双栖院回来便收到了来自韩府的拜帖,抬眼看到帖子上的下帖之人。心情一扫多日的阴霾,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立马遣了桃舒带了春蕊、冬霜二人前去垂花门那边等候。
巳时一刻,桃舒几人并韩府的几个丫鬟簇拥着一声桃红色小褂的韩月如进了碧落院的后院。云曦在房里听到那许久未闻的清脆嗓音,连忙起身出门迎候。
韩月如一见到云曦。脸上像开出了一朵花,无视身旁教习妈妈的眼神警示,三步并作两步地扑到云曦面前,双手抓着她的胳膊,一张俏脸瞬间挨了上来,脆生生地说道:“云曦。咱们大概有半年多没见了吧,瞧你梳着妇人的发髻,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望着韩月如不停转动的水眸。云曦忍不住也跟着爽朗地笑了起来,回握住她的手将她引进小院。云曦一直将韩月如当成妹妹般看待,故而并没有带她去平素待客的花厅,而是直接领她进了卧房的外间。如今房里的纱帘外放了一张黄木雕花睡榻,那是前不久夏辰烨见云曦贪睡。而外间又没个可以舒服歇息的地方,才火速命人添上的。
云曦拉着韩月如在榻上坐下。拿过一旁的褥子盖上,又端起小几上的手炉给她捂手,解解外面的寒气。冬霜拎着一个小盒子进了屋,给房里的两个炭盆加上的新炭,梨落也冲了一大壶香片端进房来,四色果盘也一一摆上小几。稍稍解了寒意,许久未见的两人便畅快地说起话来。
说到大半年没有见面,两人皆是唏嘘不已,云曦瞠目睨了韩月如一眼,假意责怪道:“你方才还敢这样说,我先前是待嫁女,如今又是刚进门的新媳妇,自然不方便随意出门。可不知是谁说自己是京城名门贵女中最自由的姑娘,怎么这么久都不见你来看我?”
韩月如的表情一脸无辜,话匣子一打开就难以收拢了:“这又岂能怪我,我可是被逼无奈的。你突然和夏三哥定亲,惊呆了很多人,尤其是早将你视为孙媳妇的祖母,她可是足足过了两日才回过神来,之后便拉住我不让我出门去萧府,说是怕我会搅了你的亲事。”说到这里,她不禁“咯咯”地笑了起来:“祖母和母亲怕我去萧府为小哥打抱不平,会游说你做出惊世骇俗的举动来,其实她们不知道,我一早就觉得你和夏三哥最般配了……唔……”
听着韩月如的话说得越发露骨了,云曦赶紧捂住她的嘴巴,打断道:“我的好姑娘啊,你可别乱说话了,既然我成婚前你出不了门,那这段时间韩太夫人总不至于还拘着你吧,可见你心里早就没我了。”
云曦故意敛起笑颜反诘,韩月如的思绪果然被带开了,立马嘟着朱唇委屈道:“唉,你可别胡乱埋汰我,这辈子除了我母亲他们,就属你最亲了,要不是迫于无奈我早飞奔过来了。正所谓世事无常,好不容易等祖母和母亲对我放松了警惕,谁知道又突然发生了那种事情,父亲和几位伯父命令全府的人没事都不要出门,于是我就变成了被重点看守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