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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今日数次被姬氏呛声,又坏了自己的好事,此刻正是怒火中烧,口不择言地一脚猜中姬氏的伤口:“现在不未雨绸缪,难道要像你一样成亲十年才生出一个赔钱货来吗?”
闻言,姬氏脸上的笑容立时凝固,她猛然站起身来,投向江氏的眼神如刀般的锋利,喉间发出的声音沉闷而暗哑:“我既然唤你一声大嫂,请你说话尊重一些。”
对于姬氏锋利的眼神,江氏也不甘示弱,同样站起身来迎视,嘴上更是不饶人:“这跟尊不尊重无关,难道我又说错吗?你进了夏家二十余年,到头来只生了一个姑娘,连个小子的影儿都没见着,你自己妒心重不让二叔纳通房我管不着,但你休想把这种做派带到带到大房这边来!”
其实姬氏只比江氏晚两年进门,但到现在也只得了夏纤灵一个女儿,而且还是婚后十年才生下的,如今只有十一岁,此后姬氏的肚子就再也没有传出好消息了。这么多年以来,每当她和江氏唇枪舌战之时,江氏总会明里暗里的讽刺嘲笑她。而姬氏个性较为直爽,要么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要么索性就当没听见,让江氏一人去唱独角戏。然而,许是江氏头先被姬氏讥得太过火了,这是她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直白地地指责姬氏生不出儿子,这让性子原本就豪爽火爆的姬氏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当然,在姬氏狠瞪着江氏酝酿着风暴之时,夏国公听到妻子的怒吼声,也顾不上找人过来打探情况,自己先一步来到屏风里侧,看到江氏和姬氏两人皆是站着身子相互怒视着,而其他小辈不是吓得愣住了,就是惨白了脸不知所措。霎时间,夏国公脸上的喜气荡然无存,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沉声问道:“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时,夏二爷也跟着走了进来,里头的说话声虽然听不真切,但他隐约觉得这事定然与自己的妻子有关,同样是看到刚才的一幕,他连忙走至姬氏身旁,轻声问道:“夫人,这事怎么了?”
听到夏二爷的声音,姬氏脸色稍霁,冷冷地说道:“夫君,今日这家宴我可是吃不下去了!”话音未落,她早已离开了席位,正向正堂的大门走去。
云曦明白今日之事皆因自己而起,如今却令姬氏既承受了难堪又为此动肝火,还把场面弄得如此尴尬,连忙上前劝道:“二婶婶,你……”
云曦一走至姬氏身边,就被她一把握住了手。姬氏稍稍按了按云曦的手背,对上她的眼神闪烁着得逞的笑意。
一瞬间,云曦愣愣地怔在原地,脑中一道白光闪过,姬氏如此大的动作,演了这样一出戏,难道就是为了替自己解了江氏下的套?
还未等云曦回过神来,姬氏便松开她的手,卷着一团怒气离开了,而夏二爷仓促道了声告辞也匆匆忙忙地追了上去。
因着担心云曦会在里面受委屈,夏辰烨早就离了席位站在了屏风旁,与离去的夏二爷错身而过。他冷眼看着里边的众人不知所措的样子,径直走到云曦身边,望着夏国公冷冷地说道:“二叔都走了,也不差我一个。”他的声音冷凝而没有起伏,不等夏国公做出什么回应,便强硬地揽住了云曦的纤腰,半拉半拖地将她带离这个是非之地。
才跨出正堂的门槛,云曦便听到里边传来一声剧烈撞击声,想来是夏国公气愤至极拍桌子的声音,紧接着江氏高亢的嗓音以及夏国公死后的声音此起彼伏,再然后各种人声混杂在一起,此时正堂内必定是一片混乱。云曦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在场,否则说不定她连“躺着也会受伤”。
桃舒和杏雨打着灯笼走在前头,四人穿过了穿堂,走在双栖院的前院里,耳边再也听不到正堂内的纷乱之声,思绪转了回来,身体的感觉也一下子便觉醒了。冬夜的晚风徐徐吹过,云曦的鼻息间传来阵阵浓郁的熏香味,令她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黑暗中纤细的柳眉连成了一条线。腰侧被夏辰烨的大掌紧紧地扣住,掌心的热度透过层层的衣衫传递至云曦的肌肤,她反射性地扭动身子挣扎,想要挣脱这种独占式的束缚。起初,夏辰烨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来回应云曦的挣扎,却发现怀中人儿挣扎得愈发强烈,甚至有种誓不罢休的气势。他只好依从她的意愿,带着一点迟疑,缓缓松开了一直搁在纤腰上的大掌。
第四十一章 云舒(二)()
因着江氏今日趁势演了一出纳通房的精彩戏码,云曦心里多少有些迁怒于夏辰烨。当她又闻到那股浓重的熏香味时,心中猛然窜起了一把无名之火,才会失了平时的温婉镇定,在双栖院的前院里便大力的挣扎,其态度之强硬是前所未有的。然而,当夏辰烨依从了她的意愿,真的松开了对自己的束缚,她竟然完全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觉得有些失落,心底泛出了一丝酸疼,一直蔓延到了喉咙口。情绪突如其来的转变令云曦直愣愣地怔在了原地。
桃舒和杏雨只在前头打了一盏引路的灯笼,黑夜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夏辰烨的大掌在昏暗的夜色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紧紧地抓住了云曦自然垂放着的柔夷,长指坚决地一顶,强势地插进了纤纤玉指之间,十指紧紧相扣。这一次,云曦的反抗力道十分薄弱,微微挣扎了几下便乖顺地任由夏辰烨牵着自己的手。
双栖院离碧落院有一段不短的路程,昏黄的灯笼随着四人的步伐移动,一路洒下了一道金色的光芒。云曦的内心承受着矛盾的撕扯,但最终还是屈服于那份难得的安谧和温暖。
相较于路上的昏暗无比,碧落院里可说是灯火通明。进了院门,夏辰烨依然毫不避讳地牵着云曦的手,两人一直走至卧房门口。丹霞等人早就听到了外边的动静,急忙迎了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象,脸上皆是露出了惊喜之色。桃舒和杏雨早在双栖院的正堂便看到了夏辰烨搂着云曦离开,欣喜的同时心中也不无感叹:夫人想着给少爷塞通房虽然很可恶,但这事正好误打误撞冲破了少爷和少奶奶目前的僵局,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然而,就在众位丫鬟禁不住额手称庆之时。夏辰烨却忽然松开了云曦的手,说道:“你先进屋,我去一下书房。”
闻言,云曦眼中的柔光瞬间变冷,原本就上下沉浮不定的心霎时间重重地掉进了万丈谷底。她的视线从夏辰烨身上移开,转过头来,望着屋里点着的一盏宫灯,语气甚为平静地回道:“嗯,我知道了,夫君也早些歇息。”话音刚落。人已经转过身去,径直步入房中。
一众丫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震呆了。杏雨最先回过神来,撅着嘴巴暗暗地瞪了喜夏辰烨一眼便一言不发地进了屋;桃舒到底是识大体。虽然也是失望至极,却是暗叹了一口气,屈膝行了礼才默默地退回了房中。丹霞朝月桂使了个眼色,让她先退下,自己则上前一步。垂着螓首劝道:“少爷,恕奴婢直言,您这样对待少奶奶……甚为不妥。”
夏辰烨不语,转过头来望向卧房,晦涩不明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还在微微晃动的纱帘之上,似乎想透过那朦胧的轻纱看到云曦的身影。好半晌。他才恋恋不舍地回过头来,对丹霞吩咐道:“你让人在书房备好水,我要沐浴。”
闻言。纵是素来处事平稳的丹霞也忍不住蹙起了细眉。其实夏辰烨和云曦的卧房东侧设了一个隔间,用帘子和屏风阻隔开来,那里烧着地龙,乃是专门洗漱沐浴的净房,夏辰烨向来都是在那儿净身的。怎么今日竟然命人在书房备水。究竟是什么原因令他躲避着云曦到了如斯地步?然而,丹霞十分轻易地就能感觉得到。夏辰烨的眼里早已被云曦的一切占满了,那他又怎会忍心如此冷落云曦,让她伤心难过呢?丹霞的心底冒出了很多疑问,而事情的始作俑者早已没了踪影。
夏辰烨回到书房,抬手抚上自己的胸口,那儿的疼痛之感几无所觉,但他却迫切希望这种感觉能尽快地消失殆尽。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至床前,无力地躺下身子。
须臾,慎行敲了两下门,随即推开门进了书房,他径直从书架的里侧取了一个白色的瓷瓶以及一叠白色的纱布,走到床头轻声问道:“少爷,奴才给您换药吧?”
夏辰烨缓缓睁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伤口已经愈合了,不必再上药。”
听到夏辰烨拒绝上药,慎行急红了眼睛,连忙劝道:“少爷,您的伤口才刚刚愈合,若是不小心再崩裂,到时可就麻烦了。”
慎行犹记得自己接到暗卫的飞鸽传书,匆忙赶到密室去接应时,看到的是胸口染满了鲜血,又昏迷不醒的夏辰烨。当时,夏辰烨胸口的那道口子很深,若不是凭借着精湛的武艺及时避开了要害之处,他恐怕早就命归黄泉了。然而,夏辰烨只在密室休养了两日,待胸口的血完全止住,伤口开始愈合,并且脸上的青黄之色也消退后,他便不顾慎行的劝阻执意要赶回夏府。一回到碧落院,他又强硬地封了慎行的口,还瞒着所有人独自在书房养伤。而如今,胸口的伤才有所好转,夏辰烨又命令他不准再上药了,这如何不叫视主子为一切的慎行着急呢?
夏辰烨朝慎行摆摆手,眼睑半垂着,长长的睫毛在灯光的照射下,在眼窝处留下了一排阴影,令人看不清他眼底正闪烁着什么。良久,他才轻声说道:“今夜,我想歇在卧房。”
闻言,慎行瞬间就明白了前因后果。因为夏辰烨不想让云曦闻到他身上的药味,才会放弃上药的,就如同他之前突然穿上了沾有浓重熏香味道的衣裳,同样也是为了掩盖身上的药味,避免云曦发现自己身上的伤。然而,慎行并不是夏辰烨,他显然把主子的身体放在了第一位,依然不依不挠地劝道:“少爷,您还是别再瞒着少奶奶了,如今您的伤已经快好了,就算少奶奶知道了也不会过分担忧的。”
是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