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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内堂出来后,,江氏所赏下来的几个丫头个个都难掩踌躇满志的得意之色,但听了二少奶奶的话之后,她们的脸色立时转白,显露出不安的情绪。到了此刻,云曦终于弄清了二少奶奶的目的,她是想借由春花、秋月的遭遇来敲打那两个蓝衣丫鬟,以免她们在她怀孕时期掀起什么风浪来。说到底这事与云曦并无关系,她既不想为二少奶奶帮腔,也不会去阻挠她的好事而惹来一身腥,便默默地立在一旁任其发挥。
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素来明哲保身的大少奶奶竟然插话道:“三弟妹厉害的地方恐怕还不只如此,三弟轻易不露情绪,任谁都猜不透他的心思,想不到三弟妹才进门不久,便摸清了他的喜恶,那番浓情蜜意可是人人艳羡呐。哪像咱们两都嫁进来这么久了,还是搞不明白自己的夫君到底想要什么。我倒是希望母亲赏下来的丫头能像三弟妹这样,是一朵难得的解花语,也好替咱们弄清楚自家夫君的心思。”说话间,她略带嘲讽地瞟了自己身后的两个丫鬟一眼。
大少奶奶的话说得明明白白,但云曦就是猜不透这其中的意思。今日的大少奶奶甚是反常,眼神中时而飘出几缕讽刺之意,却瞧不出她所针对的对象是谁。
对此,二少奶奶同样感到诧异,她一向觉得自己这位大嫂毫无主见,平日不过是跟在江氏和自己后面附和一声便罢了,今日突然说了这番长篇大论,也不知是何用意。此时,二少奶奶也没法深究,左右大少奶奶还没有扯她的后腿,便夺过话头,继续施行自己的敲打之策:“大嫂说得正是这个理,人们常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实要我说起来,这男人的心思才真真是难测,还记得我上次怀孩子的时候,母亲也伤了一个丫鬟伺候夫君,长得可算是天姿国色,夫君得了她以后日日与她耳厮鬓磨,倒把我这个为他辛苦怀孩子的正室忘得一干二净。哪知道这丫头生来命薄,还未等到抬了做姨娘便不慎跌进了井中淹死了。那时候我真担心夫君会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可是才不过两天,他便又抱着房中的丫头嬉戏玩闹,仿佛从未有过那个堪称国色天香的丫鬟。”
二少奶奶这招甚是狠辣,前头暗示江氏不会为自己赏赐的丫鬟出头,这头又道出了自己的手段,若是谁敢成日霸占着夏辰炀,爬到她这个二少奶奶的头上去,那么她是绝不会心慈手软的。当然,如果把希望寄托在夏辰炀的身上也是枉然,男人的心最易变,一觉醒来就能把一个女人忘得一干二净。若是有谁不信邪,偏要逆风而行,那么这位长得国色天香最后却落井而死的丫鬟便是她的前车之鉴。听了这样震撼的话语,那几个丫鬟个个面如土灰,任谁都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了。
看到两个丫鬟的神色,二少奶奶甚是满意,莲足一扭,率先走向一旁的侧门,回了自己的红梅院。大少奶奶淡淡地望了云曦一眼,同样不紧不慢地走去了侧门,只留下云曦和桃舒站在原地面面相觑,回想起方才二少奶奶一人所唱的独角戏,主仆两不期然相视而笑。
此时正是春寒料峭的时节,清早的微风还残留着几缕刺骨的寒意。几许晨风从天际飘来,拂过道旁的森森古木,发出“沙沙”的响声,随即又席卷了云曦娇小的身躯,从领口顺着脊背渗进了肌肤中。云曦不由自主地拉了拉自己襟口的衣衫,兴许是这阵寒风来得太过毫无预警,令她总觉得背上有一股阴寒之气,便换了桃舒加快步伐朝院门走去。
道旁古木森森,一棵粗壮的古树背后,一抹象牙白的衣袂在寒风中不断飘动。
第四章 端倪(三)()
云曦主仆二人的身影愈行愈远,渐渐消失在游廊的拐角尽头。不远处立着一棵上百年的古树,树干笔直粗壮,足有两人合抱般大小。一位身着象牙白锦服的男子从树干后头徐徐走出,微微上挑的双目一直盯着游廊的拐角处,仿佛仍能望见那抹纤细的背影。他的身后跟着一名褚红色长褂的小厮,望着夏辰炀脸上露出那抹熟识的笑容,这名唤作阿瑟的小厮贼兮兮地问道:“少爷,您莫不是对三少奶奶……”这未尽之语主仆两自然心知肚明。
夏辰炀笑得愈加肆意,一手搭在阿瑟的肩背上,勾起嘴角移到他的耳边,涎涎地说道:“你跟着少爷我这多年,看了无数朵形态各异的娇花,总该知道这是一朵难得一见的极品之花吧。你瞧那身白皙无暇的肌肤吹弹可破,水嫩嫩的似乎都能掐出水来,那双盈盈的水眸清澈无比,不知道蒙上一层迷离的水气会是如何的模样,还有那口含朱丹的双唇,看着就丰润柔软,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亲上一口。最让我心痒的还是那包裹在层层衣衫之下的玲珑身段,实在是好想摸摸那不盈一握的柳腰啊!”
听着夏辰炀的描述,阿瑟不禁两眼发直,张开了嘴,一股子口水挂在嘴角。好容易回过神来,见自家主子还在陶醉之中,他不免担忧地提醒道:“少爷,她可是府里的三少奶奶,不比那些个丫鬟,您怕是不能得手吧。”
夏辰炀松开阿瑟的肩膀,一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白了他一眼,笑道:“你懂什么!这个女人我早就探查过了,她老子很多年前就死了,留下一个软趴趴的亲哥哥也不怎么待见她。那萧府恐怕只有萧太夫人对她存有几分关心。不过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她在家里时已是乏人问津,如今嫁了人谁会管她的死活。至于咱们夏府就更不必说了,有几个人真的把她当做三少奶奶看待,而母亲更是巴不得她受点罪,最好是能无声无息地消失。”
阿瑟觉得主子说得甚是有道理,赞同地点点头,随即又皱着眉头道:“不过她毕竟是三少爷明媒正娶抬进门的……”
夏辰炀一掌拍在阿瑟的脸上,阻止他余下的话语,不以为然的说道:“我那个便宜弟弟是根十足的木头。哪懂得赏花,不然也不会跑出门,生生要将一朵娇花给养枯萎了。既然他不懂得怜香惜玉。那我这个做哥哥的就帮他好好疼爱这朵娇花,免得她得不到浇灌,白白枯死家中。”
其实在夏辰烨大婚那天,夏辰炀一见到盖头之下的云曦,心内就燃起了一把邪火。多么想代替自己的弟弟进行那**的洞房花烛夜。后来,他一连寻了好些个女人泻火,那点心思也就淡了,可今日再次见到云曦,清丽脱俗的脸上带着一点淡淡的妩媚,较之前愈发引人遐想。他心中的邪火也烧得愈旺,恨不得立时就抱住那魂牵梦萦的娇躯。
夏辰炀的脸上露出势在必得的神色,斜斜地瞟了阿瑟一眼。道:“如今家里那只母老虎怀了孩子,精力自然大不如前了,咱们回去好好计量一下,尽快把这朵娇花弄上手,好帮本少爷泄泄火气。”
闻言。阿瑟谄笑道:“今儿个夫人赏下的两个丫头姿色都尚可,不如少爷先回去解解馋吧。”
夏辰炀一把勾住阿瑟的脖子。狂肆地笑道:“阿瑟啊阿瑟,你今日就属这句话最中听。”
用了晚膳,天色尚早,云曦独自立在窗口望着天际彤云密布,晚霞滚滚。白日最后的一抹亮光在天的尽头渐渐消逝,屋里顿时昏暗一片,秋水拿了火石点燃了屋里宫灯。云曦被这冉冉升起的灯光打破了思绪,回转身来又默默地坐到榻前,支着下巴痴痴地望着灯火在月白色的纱罩中不时跳动。
桃舒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水亮的眸子不禁蒙上了一层担忧。夏辰烨已经走了大半个月了,云曦表面上与往日并无什么不同,但一旦无事烦扰她便会不由自主地发呆,有时还会紧锁着柳眉,似乎在担心什么。这段时间,桃舒得了夏辰烨的吩咐,各种补身的汤汤水水都是盯着云曦一滴不剩地喝下去的,却丝毫不见她身上长点肉,反倒是愈加清瘦了。不愿看她终日失神发呆,桃舒故意拔高了嗓音,饶有兴致地说道:“秋水,我瞧着这会子还早,不如咱们玩一会儿叶子牌吧。”
秋水怎么也想不到素来正经的桃舒会主动提出要玩牌,不禁愣了一下,转头看了云曦一眼,想着在主子面前公然玩耍似乎不太妥当吧。桃舒看出了她脸上的迟疑,眨着眼睛又说道:“你愣着做什么,快去寻了杏雨过来,顺便让她把房里的叶子牌带来。”秋水得了她的眼色,二话不说便出去了。
云曦听到桃舒的声音便回过神来了,只是水眸中还残留着几分迷蒙。桃舒走近她身旁,憨憨地笑道:“少奶奶,说起来咱们很久都没有玩过叶子牌了,今日奴婢突然觉得手痒,不如咱们就玩一会子吧。”
云曦心里甚是清楚,这哪是桃舒手痒,分明就是她担心自己思虑过重,才想法子转移自己的注意,心底不由地涌出了一股暖意,便欣然答应了。
不一会儿,杏雨兴冲冲地拿着叶子牌进了屋,高兴地说道:“少奶奶,听说要打叶子牌啊,真是太好了,奴婢早就心痒难耐了,您看这牌还是咱们以前打惯的那副,是奴婢专程从萧府带过来的。”桃舒第一次觉得杏雨的大嘴巴也有好处,至少有她在屋里搞气氛,少奶奶不那么容易走神。
这种叶子牌有点类似于前世的纸牌,规则也较为简单,云曦玩了几次便上手了,如今也算是个中强手了。三个人在圆桌旁做好,刚刚码好了叶子牌,却见秋水为难地站在桌旁,双颊涨成了猪肝色。杏雨的双手早已蠢蠢欲动了,忙道:“秋水,还不赶快坐下来,我可是要发牌了。”
“少奶奶,奴婢……奴婢从未打过这叶子牌。”秋水垂着头,一脸的愧色。
杏雨的眼睛瞪得溜圆,喃喃自语道:“丹霞姐姐忙进忙出的,肯定是脱不开身了,夏风今儿个有些头疼已经睡下了,春蕊和冬霜应该也不会这玩意儿,难不成今儿真的玩不了了?”
瞧着杏雨懊恼的模样,云曦不禁笑道:“我看你都走火入魔了,那就只好让秋水边学边打了。”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