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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曦的消息。而碧落院里有沉稳的丹霞坐镇,她在府里的身份特殊,说不定会想到解决的办法。就是再不济她也会去向姬氏求救的。
如今的局势尚存一线希望,云曦唯一担心的就是被打昏的桃舒。方才自己被带到了双栖院,而昏迷不醒的桃舒却依然留在了红梅院。夏辰烨夫妇俩信口雌黄,唯一能推翻他们的说辞的人就只有桃舒了,而如今她却落在了他们手上,为了在夏国公面前不露出任何破绽。桃舒这个唯一的证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暗房里四面都是白墙,只在高高的头顶处安了一扇小几般大小的气窗,那铁门一旦关上里头便昏暗无比。除了一张长凳以及板子藤条之类的刑具外屋里几乎空无一物了。云曦吃力地从长凳上爬起来。腰臀间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加重疼痛感。她小心翼翼地做到冰冷又坚硬的地上,身子蜷缩在墙角,藕臂抱着双膝,抬头看向小小的气窗,翦水秋瞳中流露出浓浓的忧虑。
另一头。夏辰炀夫妇两跟着江氏回到了正堂,二少奶奶心有不甘。并未发现江氏脸上的阴郁之色,直言问道:“母亲,您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了?”
闻言,江氏不可见机地皱了皱眉头,凌厉的眼神一一扫过二少奶奶和夏辰炀,仿佛要将两人的由里到外地看透,继而眯着眼睛缓缓说道:“我怎么处理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过问,这件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我想你们心里可是比我清楚得多了。”
江氏虽然专横跋扈,但也不是一个傻子,二方才少奶奶和夏辰炀一唱一和,将整件事都重新编排了一遍,看似毫无破绽,实则漏洞百出。加之夏辰炀是她的亲生儿子,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又岂会不清楚儿子的性子。只是如同二少奶奶所设想的那般,这的确是一个除去云曦的绝好机会,顺带还能破坏夏辰烨在夏国公心中的地位,江氏才会顺着他们的意思,想要快速解决这件事情。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最关键的时候,江氏在暗房看到了云曦身上的那块寒冰玉,猛然想起老国公临走前给自己的字条,不禁冷汗涔涔,那字条上的内容不断浮现在她的脑海中,令她不得不中止了用刑,临时变更了计划。若是她今日就这么盲目地办了云曦,改日老国公知道后,以他护短的个性,必定如法炮制地办了自己;但若是这件事情是由夏国公出面处理的,情况就完全不同了,以后就是东窗事发也绝不会怪罪到自己的头上,顶多就是被责骂几句。
二少奶奶夫妇两没料到江氏竟然早就看出了他们的谎言,脸上皆是露出了惴惴不安的神色。夏辰炀最是藏不住心思,急切地解释道:“母亲,我……”
江氏闭着眼睛摆摆手,阻止道:“好了,什么也不必解释了,你们现在最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将自己所说的话变成铁铮铮的事实。方才那般说辞连我都不会相信,你们父亲就更不好唬弄了。”
二少奶奶见江氏并未责备自己,反而一心为他们考虑,心下便松了一口气,笑着宽慰道:“母亲放心,院里都是咱们自己的人,想让他们说什么话,还不是咱们做主子的说了算。”
夏辰炀得了二少奶奶的眼色,也跟着谄媚地安抚道:“母亲,今日在场的小厮都是我的心腹,没有我的吩咐他们不会乱说半句。或者,我可以让他们消失一段时间,相信父亲不会查到他们身上。至于阿瑟,我倒是觉得他可以成为我们的证人,帮我们说话,以增加可信度。”
闻言,江氏攒着眉头沉默了片刻,继而摇摇头说道:“阿瑟从小就跟着你,他的话没什么说服力,你父亲也不一定会相信。”
二少奶奶突然眼珠子一转,勾起嘴角笑道:“母亲,我们手上还有一个筹码。”
江氏眉梢一挑,问道:“哦?你指的是谁?”
二少奶奶斜斜地瞟了夏辰炀一眼,胸有成竹地说道:“萧云曦的贴身丫鬟如今还关在红梅院的柴房里,若是连她都承认了萧云曦不守妇道,相信父亲也无话可说了吧。”
闻言,江氏立时便想起了云曦身边的桃舒,问道:“你说的可是时常跟在她后头的那个丫鬟?”见二少奶奶点了点头,她不无忧虑地说道:“这丫头尚算机灵,只不过她是萧府陪嫁过来的,恐怕不容易被你们说服吧?”
二少奶奶依然信心满满,一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头上的金簪,轻笑道:“我看这丫头年纪也不大,正是如花似锦的时候,哪会真的愿意为主子舍了性命。只要我和夫君威逼利诱,软硬兼施,她定然会明白怎样做对她自己是最好的。”
看着二少奶奶如此有把握,江氏也心动了,但还是不忘嘱咐道:“为今之计,也只能暂且试一试了。但是,如果那丫头死活都不肯改口,那你们索性就让她消失,以免她到时说出不利于你们的话来。”
闻言,二少奶奶和夏辰炀的眼底不约而同地闪过一抹阴狠,齐声道:“请母亲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江氏点点头,沉声吩咐道:“双栖院这边我会替你们打点好,至于红梅院那边你们要尽快安排。今日朝堂上有事,你们父亲要到晚上才会回来,若是知道了此事,以他的性子说不定会进行夜审,咱们要在这之前做好万全的准备。既然打算这般做了,就一定要将萧云曦彻底除去。”
凌乱的柴房内,桃舒昏迷不醒地侧躺在地上,杏色的衣裙上沾满了青苔和尘土,留下了斑驳的印记。残旧的木门“吱嘎”一声被打开,阿瑟探头探脑地进了门,看到仍然昏迷的桃舒,不禁撇了撇嘴,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他又进了柴房,手里拎着一大桶水,径直往桃舒身上倒去。
早春的天气原本就不甚暖和,这一大桶水也异常冰冷,令桃舒不得不从黑暗之中打着哆嗦清醒过来。她缓缓撑开眼皮,睫毛上残留的水珠使视线变得模糊不清,抬手擦了擦眼睛,才慢慢看清周围的一切。横七竖八放着的柴枝,破旧肮脏的墙壁,冰冷又不满尘土的地面,还有一个身穿诸色长褂一脸阴笑的小厮。
第十章 沉浮(二)()
桃舒才刚刚醒过来,意识还不甚清晰,望着眼前有些眼熟的小厮一脸地懵然。她下意识地用手撑起身子,颈部传来一阵酸痛,令她回想起了昏倒前的一切。她的脸瞬间煞白,身子也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带着惊慌之意的眸子环顾四周,却不见云曦的踪影,心下着实慌乱无比。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她扑到阿瑟面前,不无担忧地问道:“少奶奶,你们把少奶奶怎么样了,她如今在哪里?”
阿瑟斜斜地勾起嘴角,一手轻抚着自己的下颌,眉梢一挑,慢悠悠地说道:“我看你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吧,说不定你都活不过今晚了。”
桃舒一心牵挂着云曦的安危,根本无暇去细想阿瑟话中的意思,依然不依不挠地问道:“快告诉我少奶奶在哪里,你们怎么可以如此做?”
阿瑟不以为意地睨了桃舒一眼,仿若没有听到她的话,自顾自说道:“跟我走,我们少爷要见你。”说着便快步走出柴房,站在门外不容抗拒地望着她。
桃舒愣愣地站在原地,神情迷惘而慌张,她昏迷了一段时间,根本就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更搞不懂这主仆两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根据昏迷前的状况,她猜想云曦必定在夏辰炀那边,便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阿瑟领着桃舒穿过一个空旷的院子,来到一间奢华的屋子。一进门便见夏辰炀慵懒地侧卧在榻上,象牙白的衣衫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胸口露出一截光洁的肌肤。他眯着眼睛靠在榻背上假寐,听到门口的动静才缓缓睁开眼,嘴角微勾,大咧咧地向桃舒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这种肆无忌惮又**裸的眼神令桃舒甚是不舒服,她竭力克制着身体对其抗拒的本能。眉眼不动地走进屋,头微微垂着,直盯着脚尖前方的方寸之地。
夏辰炀抬手撑起自己的头,视线一直停留在桃舒地身上,慢条斯理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此刻桃舒最想知道的是云曦的下落,但眼前的夏辰炀毕竟是主子,她不敢贸然行事,只得耐下性子回道:“回二少爷的话,奴婢名唤桃舒。”
夏辰炀摸了摸自己的下颌,以一种调戏的语气说道:“桃舒。名字倒是起得别致,不知道脸蛋长得如何,抬起头来让少爷我瞧瞧。”
闻言。桃舒的身子禁不住一颤,周身都被灌进了刺骨的冷意,她不敢想象夏辰炀说这话的意图,心中害怕之余便把头垂得更低了,轻易不肯抬起头来。
见桃舒迟迟未有动作。夏辰炀也不着恼,慢悠悠地从榻上起身,走至她面前,伸手来强硬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抬起头来,邪笑着称赞道:“啧啧。面若桃花,两靥含笑,口含朱丹。这样一张清丽的脸当一个丫鬟岂不可惜了?”
下巴处被捏得生疼,桃舒的贝齿紧咬着下唇,眼睑垂下,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脚尖处,未曾迎上夏辰炀的目光。
夏辰炀并不以为意。松开圆润的下巴,自信满满地笑道:“你长得如此标致。又岂会甘心一辈子当一个丫鬟呢?与其将来被主子随便配一个小子,子孙代代都做任人使唤的奴才,还不如跟了少爷我,将来坐上姨娘的位子,也算的上是半个主子,便可以任意差遣别人了。”
桃舒像个泥菩萨似的立在原处纹丝不动,对于夏辰炀的话语仿若未闻,心中反复琢磨着他的目的,却百思不得其解。桃舒并不是个过分自信的人,她清楚自己的姿色尚算不错,但也不至于令人神魂颠倒。眼前这二少爷花名在外,不知见过多少天姿国色的美人,如今又怎会为了她这么一个姿色中等的丫鬟,故意装作苦口婆心的模样来劝导自己,这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桃舒猜不透夏辰炀的真正意图,只得沉默着等待他的下文。
夏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