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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还有绿莺避重就轻的回答,不得不让人联想到江氏与此事究竟有多大的关系。
夏国公缓缓转过身来,双眸直视江氏的面容,问道:“夫人,你可记得三媳妇今日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江氏和夏国公也是几十年的夫妻了,自然清楚彼此的脾气。既然夏国公能猜到江氏可能在这件事上搞鬼,那么江氏也能在这看似客气的问句中听出他的怒气。不期然撞见姬氏审视的目光,江氏禁不住显露出阴毒的眼神。她这会儿才明白自己完全着了姬氏的道,别看姬氏平日里有些胡搅蛮缠,其实却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自己今日被她迷惑了,竟然会忘了她的厉害之处。既然姬氏肯为了云曦在双栖院耗去大半天的功夫,必定是有后招的,原来她就是要让夏国公介入此事。尽管江氏原本就打算把云曦一事交给夏国公处理,但如何向他交代原委的说辞可是至关重要的,如今姬氏策划了这么一出戏,借着丹霞的嘴,占尽了先机,自己明显已经处在了下风。
江氏琢磨着目前的情况,看来姬氏等人仍然不知道红梅院里所发生的事情,如此说来此事的主动权仍然在自己手上,她暂时不便与夏国公硬碰硬,便走近几步,附耳说了几句话,简单交代了红梅院内的事情。
第十四章 沉浮(六)()
如果说云曦莫名其妙地失踪令夏国公感到狐疑的话,那么此刻江氏所讲的事情无疑在他的头上炸开了一记闷雷。夏国公瞬间面色如土,浓密的眉毛拧成一线,眉心刻出了三道深痕。他强自敛住神志,尚算平静地转过身,对立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夏二爷说道:“二弟,这边的事情我会处理,你和弟妹先回去吧。”
作为一名冷眼旁观者,夏二爷所看到的比其他人更为细致,他早就觉察到今晚之事必有猫腻,自己的大嫂定是隐瞒着众人对“失踪”的云曦做了什么,更何况姬氏今日如此反常地在双栖院耗费了大半天的功夫,必然是心里有所笃定。对于云曦这个侄媳妇,夏二爷打心眼里喜欢,加之他与夏辰烨这个侄儿关系密切,情同父子,自然不会对此事袖手旁观,便婉言拒绝道:“大哥,侄媳妇无故在府里失踪,至今仍不见踪影,我看咱们还是坐下来商量个对策,尽快派人周详地在府里找一找吧。”
这话说得十分占理,如今侄媳妇失踪了一天,夏二爷夫妇两作为叔叔婶婶心里担忧,想要留下来出一份力也无可厚非。然而,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情牵扯到自己的两个儿子,即便是同母所生的胞弟,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夏国公也不想让他介入,只能含糊不清地暗示道:“这事我心中有数,不必劳烦二弟了。”
早在江氏和夏国公咬耳朵的时候,姬氏便不计前嫌地与夏二爷站到了一处儿,如今听夏国公话中的意思是不允许他们插手,想要自己暗地里了结此事了,她自然是万分不乐意,便悄悄地拉了拉夏二爷的袖子,示意他不能就此罢休。
即使是为了出门在外的侄儿。夏二爷也想留下来弄清楚事情的真想,如今得到妻子的命令,他自然更不敢含糊,说道:“大哥这话说得见外了,辰烨有事在外无暇顾及家里,他的媳妇儿出了事情,我们做长辈的自然是要帮他搭一把手,不然等到他回来,说不定还会责怪我们呢。”夏二爷特意搬出夏辰烨,提醒自己的大哥要一视同仁。千万不要因为某些人的言辞而失了公允,否则,他与夏辰烨原本就淡薄的父子情怕是要走到尽头了。
夏国公自然听出了言外之意。长吁了一口气,走上前将手放在夏二爷的肩上轻拍了两下,既是安抚又像是保证地说道:“二弟多虑了,我虽然做不到彻底地一碗水端平,但也不至于那么离谱。”
兄弟之间很多事情都不需要言明。听了这话,夏二爷微微扬起嘴角,安心地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们先回去了,明儿一早再来瞧瞧情况。”这话说得煞是有内涵。表面看来是依了夏国公的意思,其实也是暗暗地警示他和江氏。
如此轻易就妥协退让,对情况不明的云曦撒手不管。姬氏心里自是万般不乐意。夏二爷早就料到自己的妻子不会善罢甘休,便立马牵过她的手,在手背上轻拍了几下,示意她稍安勿躁。姬氏了解自己的丈夫,没有十成的把握。他不会这般胸有成竹,便也就不再强硬地拂了他的意思。只是走至夏国公跟前,别有深意地瞅了江氏一眼,勾着嘴角说道:“大哥既然如此有把握能找到云曦,那我们做叔叔婶婶的也就没什么可操心的了。说起来我早就同云曦约好了,明日要出去游湖呢,也不知能不能成行。”
闻言,江氏的脸顿时铁青一片,这姬氏笑脸盈盈,语气也是软绵绵的,可话中的意思分明就是在威胁自己不能随意处置云曦。她不甘示弱地回了姬氏一眼,心道:萧云曦怎么说都是我的儿媳妇,若是那勾引大伯的罪名坐实了,还不立马就了结了她?到时候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法子解救她。
目送着夏二爷夫妇两走出角门,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夏国公的脸色沉了下来,率先转身走向正堂,他周身散发着冷凝的怒气,一路上不置一语。在寂静的屋里独自立了半晌,夏国公背着身子突然向江氏问道:“与这件事有关的人都处理好了?”
今晚事态的发展是江氏完全始料不及的,加之夏国公的态度有些晦涩不明,他对夏二爷所说的话令她尤其惴惴不安,正考虑着该如何收拾残局,没想到夏国公此番主动问及,倒是让她大松了一口气,立马回道:“清楚这事来龙去脉的人不多,那个小厮和两个婆子是辰炀和他媳妇身边的人,都是能信得过的,至于双栖院这边,没有人敢随意泄露一丝风声。”
夏国公转过身来,捋了捋胡子,边思索边问道:“你立刻清理一下院里的下人,趁着此时夜色浓重,派个信得过的妈妈去把老二夫妻两以及相关人等唤过来,至于老三家的那个,也一并把她带过来吧。”
闻言,原本心里没底的江氏大喜过望,禁不住确认道:“老爷的意思是,您要夜审此事?”
夏国公本就心情烦躁,听到向来雷厉风行的夫人今日竟然如此婆婆妈妈,不免压低了声音吼道:“出了这等败坏门楣的丑事,你难道还想闹得人尽皆知吗?”
尽管被夏国公斥责,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心,但一想到立马就可以除去云曦这个眼中钉,同时破坏了夏辰烨和夏国公的父子关系,而自己又能相对地置身事外,这等一举数得的事情,让江氏觉得身上流动的鲜血都沸腾起来了,便难得乖顺地不再反驳一语,即刻去处理一系列的事情。
今夜的月亮分外暗淡无光,让整个双栖院都笼罩在浓浓的黑暗之中。暗房之内四面都是墙壁,顶上的天窗只有方寸之地,漏下几丝惨淡的月光,却无力改变房内伸手不见五指的状况。云曦环抱着双膝蜷缩在墙角边,初春的夜晚仍残留着阵阵寒意,而这空无一物的暗房似乎徒然生出几阵阴风。她禁不住周身的寒意瑟缩了一下,手掌轻轻摩挲着衣衫单薄的手臂,掌心传来的疼痛使她不得不停止了动作。白日里那般激烈的挣扎,云曦已经记不清自己的手上到底受了多少伤,而此时的情况也令她难以看清伤痕。
这个暗房可以说是暗无天日,云曦只能透过头顶的天窗看到外面的天色,以此来判断时辰。四周万籁俱寂,早上那种噬人的危险已经暂时离她远去,那根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弛了下来,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叫嚣着,向她发出抗议的讯息。寒冷、饥饿、疼痛,**的痛苦折磨着云曦,而她的心底也同样经受着慢火的煎熬。身处这样一个密不透风的暗房里,她不知道自己在江氏身上打的的如意算盘是否奏效,也不知道若是夏国公接手此事,会不会偏听偏信,为了家族的颜面而贸然定了她的罪,她更担心的是仍留在红梅院里的桃舒,为了让这个唯一的证人不存在,依着夏辰炀和二少奶奶阴险狠辣,说不定她已经遭了他们的毒手
寂静之中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门外的铁链“咣当”作响,接着铁门便被被打开,黑暗的暗房里射进一道昏黄的灯光。
突如其来的一番动静令云曦回过神来,那昏黄的光线使她恍如沉浸在梦中。眼睛长期适应了黑暗,即使是柔和的黄光也变得分外刺眼。眯着眼睛感受那柔光的温暖,云曦的心突然莫名地变得十分柔软,竟产生了某种荒谬的错觉,仿佛那道黄光背后即将出现那抹熟悉的身影。
眼睛终是适应的光线的变化,云曦缓缓睁开双眸,看到门外的人影伴随着灯火晃动,一张严峻的老脸映入眼帘。云曦失望地垂下眼睑,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意,为自己的异想天开感到无奈。
奉命前来传话的婆子走至云曦跟前,轻蔑的眼神迅速将她打量了一番,继而傲慢无礼地道:“老爷和夫人命老身带你去正堂问话。”
闻言,云曦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想不到这么快就到了决定自己生死的时刻了,看来江氏比她想象的要心急得多。
被关进暗房的人向来不会有好结局,那婆子常年看守暗房,自然明白江氏此番行为代表何意,因而从头至尾都没有把云曦当成三少奶奶看待。在她的眼里,云曦只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连府里的粗使丫鬟都不如,此刻见她依旧坐在地上,对自己方才的话不为所动,胸中便涌起了一股气,甚是没好气地说道:“你还当自己是夏府的三少奶奶,还不赶快起来!老爷和夫人已经在正堂等候多时了。”
云曦似笑非笑地看了那婆子一眼,竟不自觉地感叹起世态炎凉,她从未得罪过这些人,奈何这里所有的人似乎都想置自己于死地,这究竟是人的本性还是世道的悲哀呢?
第十五章 破云()
云曦默默地垂下头,双手移到地上,撑着身子缓缓站起身来。长时间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