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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还不立刻散去!”一干下人看到几位主子都是怒火中烧,已得到这个命令便如罪获释,立即一一作鸟兽散。
江氏见到夏国公少有的怒发冲冠,心里不免有些犯怵,但一想到夏辰烨方才对自己的视若无物,便认定在这件事上自己并不理亏,向来重视礼教的夏国公定然会站在自己这一边,便说道:“老爷,这三少爷一大早便闯进了双栖院,也不让任何丫鬟进来通报一声,硬是直挺挺地来了内堂,对我这个母亲更是称不上最基本的尊重,你这个做父亲的今日怎么都得好好管教一番,否则传了出去,外人还当咱们夏府是何等的尊卑不分。”
对于江氏的话语,夏国公并不作任何评判,倒是神色严厉地盯着夏辰烨,以父亲的口吻教训道:“辰烨,你如今也成家立业了,大家之子该有的礼节到哪里去了?”
面对夏国公这个亲生父亲,夏辰烨依然没有给予多少尊重,完全无视那番说教,目光冷凝地回望着他,嘴里重复着同样的问句:“云曦现在何处?”
闻言,夏国公顿时怒火欲炽,一口气梗在胸口上不得又下不去,已然是说不出任何话了。
江氏的火爆脾性撞上沉静冷冽的夏辰烨,立马便失了理智,关于昨日的任何谋算计策全都抛之脑后,她只想看到眼前之人退去那身傲气,亲手撕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庞,露出痛苦难耐的神色。因而她处处想在言语上刺激夏辰烨,企图激怒他以获得自己的快感:“你倒是这般关怀备至,亟不可待地想要见到她,却不知道她在家里背着你做了什么好事!”
自从进了内堂,夏辰烨便把江氏完全当成了空气,江氏的话语就像掉进了无底洞,连个连个涟漪都未能激起。冷凝的目光紧紧盯着夏国公,夏辰烨一字一顿地问道:“我只想知道我的妻子现在在哪里?”
好不容易缓过了气,夏国公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太阳穴的酸胀愈加强烈,他顿时感到身心俱疲。对于这个三儿子,他由始至终都没法用父亲的身份去管教约束他,今日被江氏的话语一激,他竟然忘了这早已存在却又无力改变的事实。他强自压下心中的火气与难言的惆怅,试图心平气和地说道:“昨日的确出了点事,她如今不宜跟着你回去,你暂且先回碧落院,等这件事查清楚和她无关,我自然让她回去,你不必急于一时。”
听出夏国公的话里有意想要放了云曦,江氏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绝不会让这来两个眼中钉如此安然无恙地回去,那么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心机?就算这次不能将云曦置之死地,她也不允许这二人开开心心地回去继续过幸福小日子,便甚是阴毒地说道:“送回去?老爷怕是搞错了,萧氏做出红杏出墙这等丑事,哪有安然无恙地回去之道理。”说着她望向夏辰烨,眼里满是算计,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半饥半酸地说道:“说起来你们这小夫妻两可真是绝配,一个在外面花天酒地,左拥右抱,一个在家里不甘寂寞,四处爬墙,两人各玩各的,谁都不吃亏。”
闻言,夏辰烨的视线像一把深藏在寒潭的利剑,以凌厉的气势直穿江氏的胸口,他的下颌绷得僵硬,薄唇微微颤动,冷若冰霜的声音仿佛裹着一股寒气:“住口!”
异常冰冷的语气令江氏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她强压下心中的颤栗之感,个性中的不甘示弱促使她失去了理智,竟然口不择言地说道:“果真是有爹生没娘教的孩子,一点教养也没有!”
第二十章 破云(六)()
顿时,屋里寂然无声,转瞬之间仿若空气都凝固了,周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气氛。
夏国公怎么也没有预料到丧失理智的江氏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竟震惊地愣在了原地,脑中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做些什么来挽救眼下的情势。
在夏府,任谁都知道,已故的玉氏是三少爷不可触碰的角落,江氏今日公然提起玉氏,还是以这种讽刺而又轻蔑的态度,无疑已经远远越过了夏辰烨的底线。四周依然安静无比,但一种凛冽的气息逐渐在屋里涌动,聚拢,仿佛将要爆发的火山,底下岩浆滚滚,一触即发。
夏辰烨全身紧绷,瞳孔急遽收缩,额头和脖颈处的青筋一根根清晰可见。倏地,他迅速侧过身,一手抄起一个摆在小圆桌上的茶盅,径直向江氏的脸孔掷去。
当江氏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心里着实有些懊恼,并不是后悔自己在言语上诋毁了玉氏,只是单纯地觉得,依着自己如今的身份似乎并不适宜说这番话,毕竟在名义上她还是夏辰烨的母亲。然而,她看到夏辰烨的面色沉得仿若能滴出水来,一眨眼的功夫便见他手起手落,继而一个青花色的茶盅飞速朝自己的面部袭来。那转瞬即逝的动作令江氏措手不及,身体早已脱离了意识的控制,只能瞪大了眼睛僵立在了原地。
那茶盅在空中迅速划过一道平平的弧线,飞向江氏的左脸,光滑的杯沿堪堪擦过她的脸颊,继而径直坠下,撞在她身后的高脚博古架上,裂成了两瓣,又落到了地上摔成碎片。冰冷的茶水随着茶盅滑落的轨迹如满天洒雨般滴落在地上。还有几滴竟然可笑地挂在了江氏的脸上,又顺着脸部的线条缓缓流淌而下。
面颊的冰冷促使江氏回过神来,她微微张着嘴,一脸震惊地望着浑身散发着冷凝之气的夏辰烨。她不敢相信从小便顺风顺水的自己在有生之年,竟然会被一个自己最看不惯的人这般侮辱。眼睛仿佛充了血,江氏转过头对夏国公吼道:“老爷,这简直是反了天了!”
如果说江氏的那句话让夏国公惊得呆若木鸡,那么夏辰烨的行为无疑夺走了他的意识。好不容易被江氏的怒吼强硬地拉回了神智,夏国公顿感头痛欲裂,如今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这个当家之主恨不得能立马晕过去,好让自己逃避眼前这一团乱麻的局面。然而,事情毕竟还是需要解决的。尽管是江氏先挑起了争端,但在迂腐重礼的夏国公眼里,夏辰烨这般忤逆的行为简直天理不容,他再一次端出父亲的架势,开始了另一番说教:“辰烨。你这次实在太过分了,百善孝为先,自古”
不等夏国公把长篇大论的迂腐之言说完,夏辰烨便从江氏身上收回视线,迅速敛起难得外露的情绪,冷冷地打断他的话:“既然你们都不肯想说。那我只好自己去找,今日就是把双栖院乃至整个夏府都翻个底朝天,我也要云曦找出来!”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他已迈开了步伐,打算立马实践自己所说的话。
见夏辰烨不仅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还这般故我地想要翻找整个夏府,眼里简直就没有伦理纲常,夏国公方才强压下去的怒火又一次被激起。厉声怒骂道:“逆子,你”
“大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因何在里边大动肝火?”夏国公斥责又一次被打断,外头传来夏二爷浑厚的声音,让夏国公的满腔怒火一时哽在了喉咙口。
夏辰烨对所有的一切都视若无睹,也充耳未闻,脚步不作任何停留地率先走出屏风。
江氏瞥见夏辰烨离去的身影,从怒火中烧回过神来,也立马跟着追了出去。她今日所受的侮辱和委屈是从前的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又岂能如此轻易地放任他就此离开。再者,云曦一事到底不能放到台面上来解决,否则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都对夏辰炀的声誉造成影响,更会让整个夏府成为全京城人的笑柄,故而她决不能任由夏辰烨这般胡来,在府里掀起轩然大波。
夏辰烨走出内室,径直向外边走去,正巧在门口碰上了正欲进门的夏二爷,他向对方微微颔首,不作任何停留便又快步出去。说起来夏辰烨素来对夏二爷甚为尊重,从未像今日这般碰了面却不咸不淡的,这令夏二爷不禁愣了一下,不由地联想到昨夜之事,以及方才在门外隐约听见的争吵声心中便有了计量,连忙出声阻止道:“辰烨,你这般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做什么?就算是天大的事,不是还有二叔帮衬着你吗?”这话说得可真是内涵丰富,表面上表达了自己这个叔父对侄儿的关心与支持,其实却是暗指夏国公与江氏处事不公,有意针对夏辰烨,让他在府里无依无靠。
果不其然,这番言语听在刚刚步出屏风的夏国公耳里就变成了火辣辣的讽刺,令他猛地停住了脚步,神色尴尬地僵在了原地。
见已走至门外的夏辰烨停住了脚步,背对着众人站立着,夏二爷并未多说什么,回头看见脸色铁青的夏国公,他便故意装傻充愣,好似没有发觉他的那番话给自己的大哥造成了多大的打击,故作木讷又带着忧虑地问道:“大哥,你出来得正好,你们寻了一整夜,不知道侄媳妇是否已经有消息了?”
还未从打击中完全恢复过来的夏国公神色一变,眼中晦涩不明,到了嘴边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倒是一旁的江氏听得气不打一处来,用甚为酸溜溜的语气说道:“二弟倒是对我那三媳妇关心得很哪,这一大早便跑来双栖院打探消息。”
夏二爷毕竟与姬氏相处了这么多年,早已感染到了她的坦荡与直率,不仅没有被江氏的话噎住,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对夏辰烨的偏心:“我自己没有儿子,辰烨是我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感情自然不比一般,云曦是她的媳妇儿,我爱屋及乌也是有的。”
闻言,夏国公的脸色愈加难看,想到自己与亲生儿子形同路人,而他们叔侄两却情同父子,顿时那满腔的怒火瞬间化成了满腹的酸楚。
夏二爷淡淡地瞥了夏国公夫妇两一眼,状似疑惑不解地说道:“我听说昨儿晚上大哥这院子忒热闹,进进出出很多人,以为定然是找到云曦了,便兴冲冲地跑来问问情况,哪知道方才过来的时候一打听,原来是二侄媳妇动了胎气。”说到这儿,他抬手摸了摸唇边的两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