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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草对于孩子是不是有更为严重的危害?”
这个问题令不明医理的秋水犯了难,察觉到夏辰烨的凛冽怒火,她不得不再三斟酌言辞,这才不甚自信地说道:“对于这个奴婢不敢肯定,不过草药集上有过记载,孩子和大人大为不同,尤其是出生不久的婴孩,他们对于药性的抵御能力很弱。所受到的伤害会很大。以此来推断,蚀心草原本的药性就很强,寻常人外敷一整棵草药便会产生幻觉。而依奴婢方才所见,这块桃木曾经浸泡过大量蚀心草的汁液,若是长期放在放在孩子身边,长大后很有可能会会变成痴痴呆呆。”
听完秋水的解释,云曦全身都不能自已地颤抖。脱了一半的外衫滑稽地挂在身上她也毫无所觉,异常惨白的双唇蠕动着,不敢置信地呢喃道:“这怎么可能?那是父亲给小七”
云曦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砰”地一声巨响所打断,只见夏辰烨一掌猛击在桌面上,脆弱的小圆桌如同狂风中的叶子。剧烈地抖动了几下便四分五裂,带着一桌子的碗碟摔得粉碎。
许是丹霞正好就在院子里候着,听到屋里一连串巨大的响声。也顾不上各种繁文缛节,立马闯进了屋子,一脸的错愕地望着一地的狼藉。经过一掌的发泄,夏辰烨的怒气似乎宣泄了不少,原本巨浪滔滔的双眸恢复成了冷凝。转头对刚进屋的丹霞吩咐道:“今日收到的所有贺礼,全都扔到院子里。一把火烧成灰烬。”略微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还有,把任逍之叫过来,和秋水一道检查全院的各个角落,确保整个院子不会存在这种阴毒至极的东西。”话音还未落下,他便捏紧手中的桃木小人,裹着一身的寒气快步朝门外走去。
“夫君,你”看到夏辰烨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云曦那混沌的意识终于获得了一丝清明,立马便猜到了他此番前去的目的地,连忙追上前去想要阻止,却见夜色中早已没了那抹熟悉的身影,无奈之下她只好惴惴不安地停下了脚步,理清所有思路再作打算。
丹霞并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对于夏辰烨所交代的差事甚为无可奈何,素来办事利索的她一时也没了主意,只好向云曦寻求答案:“少奶奶,那些贺礼究竟该如何处理?”
从苍茫的夜色中收回视线,云曦走回里屋,望着一地的碎片沉吟片刻,吩咐道:“你暂且按少爷的意思把任神医请过来,再把所有的贺礼一件不落地搬到房里来,至于之后究竟该怎么做,容我想一想再做决定吧。”的确,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太过震撼,一时间思绪混乱得如同一团乱麻,她急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冷静下来,然后将所有的事情都一一理清。
尽管蚀心草的气味是从夏国公所赠的桃木小人中所散发出来的,但如同云曦先前所设想的那样,作为祖父他并没有任何残害小七的理由。夏国公年过五旬,如今膝下只有这么小七这么一个孙子,怎么可能会设计将其弄成痴傻。既然彻底排除了夏国公的可能性,那么唯一有机会也有能力在桃木小人上做手脚的人除了江氏不作他想。从动机上来说,她对小七的立场和夏国公大为不同,小七只是她名义上的孙子,说到底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她一心想要自己的儿子坐稳夏府世子的位子,从而处处提防和排挤玉氏所出的夏辰烨,而小七的出生无疑令她察觉到了迫人的危机感,恨不得让小七立即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然而,碧落院在夏辰烨的严防之下戒备森严,平日里连一只外来的苍蝇都飞不进去,江氏这个重点防御的对象根本连一只手都插不进来,故而今日弥月宴便成了她下手的最好机会。江氏很清楚整个碧落院的人对自己的防备,想要在院中动手几乎是不可能,而自己所赠的礼物也会在她离去后的第一时间扔弃。于是她便把主意打到了夏国公身上,唯有他送出的礼物才有可能被云曦留下,甚至真正用在小七身上。一直以来,云曦都觉得江氏是一个习惯于速战速决的角色,没想到她这次竟然放弃了正面出击,转而用了这样迂回的方式。不过若是自己身边没有秋水这样能闻香辨识百草的丫鬟,那江氏的恶毒计策便真的得逞了。
天边缓缓飘过一层淡云,将探出头来的月牙儿遮住了,只留下远处的一片星斗释放着微弱的光芒。白日里人多嘈杂的双栖院渐渐安静下来,随着各处屋里的灯盏陆续熄灭,整个院子都浸润在黑夜的静寂之中。守门的婆子坐在一条长凳上,健硕的身子倚着朱红色的大门,长凳的另一边放着一盏夜灯,昏暗的光线映衬着不断轻点着的脑袋。忽而脑袋一个猛烈的重垂,婆子从瞌睡中清醒,茫然地瞧了瞧天际的月色,继而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又眯着眼睛将院门关上。一手提着灯盏,一手端着长凳,那婆子才转身走了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砰砰”的巨响,惊慌失措地转过头,便看到院门被粗暴地踢开,那栓门的木棍应声而断成了两截,如今正可怜地躺在地上。那婆子只觉得身边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回过头时却只能看到一抹模糊的衣角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之中。她在双栖院守门几十年,从未发生过如此惊悚的事情,一时间慌了手脚,便扯着嗓子毫无章法地喊道:“来人呐,有飞贼闯进来啦!快来人呐”
随着守门婆子的喊叫声在院子里扩散开来,刚刚睡下不久的丫鬟婆子们纷纷穿衣而起,有的提着灯笼去通报主子,有的持着灯火小心地察看四周,有的则跟着婆子也高声喊了起来。夏辰烨无暇去理会自己的到来所引发的骚动,径直朝目的地奔去,快步走过穿堂,穿过一个小院子,便来到了夏国公和江氏所住的主屋门前。眼见挡在面前的房门,他没有丝毫犹豫,同样是抬起右腿迅猛的踢开了,继而沉默地站在门口,等待屋里的人有所反应。
从碧落院回来后,夏国公的心情尚算愉悦,又见江氏今日异常大度,似乎并没有在弥月宴大难而丢尽夏府的脸面,心底更是欣慰,便在江氏这边歇下了。夫妻二人刚宽衣上床不久,正迷迷糊糊的将要睡去,便依稀听见外边众人的喊叫声,也以为府里遭了贼,连忙穿衣起身。夏国公才套上外袍便听得房门的撞击声,心下一惊,也顾不上此时仍然衣衫不整便出了里屋,就着微弱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门口立着的高大身影。见贼人已经闯至房门口,而护院和下人们却仍在外边四处乱叫,一时间也不会进到小院里来,夏国公心中也着了慌,但他不敢泄露半分,挺起胸膛装模作样地大声斥责道:“谁?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竟敢夜闯国公府?”
第八十四章 弥月(四)()
呜呜,标题又错了,应该是弥月(七),赶紧反省去
天际的薄云渐渐散去,柳叶般的月牙儿完全露出面貌,洒下一层淡淡的轻纱。夏辰烨常年习武,听觉和视力自然强于常人,只要有微弱的光线,他在夜间也能如白日一般视物。他沉默地走进房门来到圆桌旁,看到桌上放置的八角宫灯,便拿起一旁的火折子将其点燃了。
随着浅黄色的火光逐渐升起,照亮了整间屋子,夏国公终于看清了眼前之人,顿时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他伸出颤抖的右手,指着夏辰烨怒斥道:“混账,你这个逆子,竟然无声无息地闯到长辈的房中而毫无愧疚之感,外头被你闹得一团乱暂且不说,你学的那些礼仪规矩都到哪里去了?还是说你就是专程来将我活活气死的?”
对于夏国公的怒骂,夏辰烨仿若未闻,他的视线一直凝固在眼前的某个角落,煞有耐心地等待着那滔滔不绝的斥责声告一段落,继而才缓缓举起手中的桃木小人,让面前之人就着明亮的灯光可以将其看得一清二楚。
夏国公觑着眼看清了那个自己才送出手不久的桃木小人,还以为夏辰烨从云曦那儿看到了这份贺礼,心中不满才会连夜闹到了这里,顿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高声呵斥道:“这桃木小人是我特地请人为诩儿精心雕刻的,古人云桃木可驱邪避灾,将这桃人随身挂在诩儿身上,便可保他无灾无难长大成人。你心里就算对我有诸多不满,也不能罔顾诩儿的平安。”
闻言,夏辰烨捏紧了手中的桃木小人,冷笑道:“驱邪避灾?无灾无难?若是小七真的随身携带这渗透着歹毒心思的东西。怕是再过不久,他便无福消受你的任何馈赠了。”
听到这番反驳之语,夏国公忽而眼前一黑,身子摇晃了几下勉强才稳住,顿时觉得自己晚年的下场就是被亲生儿子给活活气死。原本妻妾成群的他只得了四个儿子,长子无能,次子放荡,三子倔强,四子懦弱,没有一个可以令他省心。而眼前的夏辰烨更像是上辈子结的仇怨延续到了这辈子,父子两从来都没有心平气和地说过话。这一刻,夏国公的心中愤郁难辨。悲痛交加,只能声嘶力竭地吼道:“你说什么混话,那是我的嫡亲孙子,我怎会谋害他!”
夏辰烨邪邪地勾起嘴角,目光越过夏国公的身躯。落在立在屏风旁的江氏身上,幽幽说道:“你的确不会,但难保别人不会心生歹毒之计。”除了蚀心草的气味寡淡不易被察觉之外,江氏的计策并不算特别高明,一旦桃木小人被人识出做过手脚,所有的矛头便会立即指向她。夏辰烨并不是傻子。也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思索一二便能推测出这件事背后的前因后果。
女人家的衣物毕竟比较繁琐,因而江氏走出里间的时候。正巧看到夏辰烨将手中的桃木小人高举过头顶,她立马便明白了自己的计策已经败露。对上迎面射来的冰冷刺骨的眼神,江氏的心底不仅有着阴谋失败的沮丧,还不能自已地升起了一股惴惴不安。她不愿被夏辰烨的气势所压倒,便沉不住气的叫嚷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察觉到夏辰烨此时的视线。夏国公转头看了江氏一眼,见她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