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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见状,连忙问道:“王太医,母亲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王太医叹了一口气,歉声道:“萧夫人,恕老夫学艺不精,愧对圣上的嘱托。太夫人的脉象平和有力,并没有病症。至于为何会昏睡不醒,或许只有咱们太医院的首席太医能够略知一二。”边说边整理药箱,准备离府。
连太医院的人都无法诊出病症,如今唯一的希望只有王太医口中的首席太医了。云曦不想错过任何机会,顾不上什么礼节,忙追问道:“王太医,可否劳烦那位太医来为府里祖母把把脉?”
那王太医无奈地摇摇头,道:“真是不巧,年前百里太医得了圣上的恩典回乡探亲了,不过据老夫推算,他这两日也快到京城了。”
这么说来,只要征得圣上的同意,让百里太医过府一趟,太夫人还有一线生机。云曦和大夫人面面相觑,从彼此的脸上看到了担忧和希望。
大夫人送王太医出门,云曦则坐回太夫人的床头,默默地望着她,心里祈祷着那位百里太医快些回京,诊出太夫人的病因,令她药到病除。
是时,红衣从外间进来,走至云曦跟前轻声道:“五姑娘,池园有个小丫头过来找您,似乎有要紧之事。”
自从萧府有流言传出后,云氏一直心绪不宁。云曦要顾着太夫人,实在分身法术,便让桃舒和橘绿过去照顾她。这会儿有人跑来清园找她,难不成是云氏出了什么事?云曦心下一惊,赶紧起身快步走到外间,见到站在屏风旁的秋水,慌张地问道:“秋水,是不是母亲那里出了什么事?”
看到云曦慌张的表情,秋水连忙摇摇头,忽而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赶紧点点头:“姑娘,您还是回去一趟吧。”
见秋水的神色似有难言之隐,云曦吊着一颗心到里间跟翠缕交代了一声,便随她回了池园。
行至池园门口,秋水才说真正的缘由。原来昨日是锦绣庄每月结算的日子,云曦最近的心思都放在太夫人身上,忘了派人去锦绣庄了,故而谢夫人今日便派了人来。秋水对这件事情也是一知半解,唯恐误了云曦的大事才去清园找她,又因桂枝曾对她说过锦绣庄之事不能让别人知道,才有了方才摇头又点头的行为。
匆匆看完锦绣庄拿来的账目,云曦坐在圆桌旁喘口气。秋水在她身旁踟蹰了良久,终于鼓足勇气说道:“姑娘,奴婢觉得……太夫人可能不是染病。”
云曦觉得口渴,刚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听了这话不禁激动万分,一不小心被含在嘴里的茶水呛了一下:“咳咳,你这话……咳咳……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祖母昏睡的原因?”
第二十九章 拨云(一)()
秋水欲言又止,显然有所顾虑。
秋水为人较为谨慎小心,没有八分把握的事情她绝不会说出来。云曦环顾屋子,除了她与秋水之外并无他人,其他的丫头婆子一般都在外面做事,便出言打消她的顾虑:“这儿并无外人,你若是有什么猜测尽管直说。如今祖母危在旦夕,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就算是一成的可能性也好过完全无能为力。”
秋水看了一眼敞开的大门,门前是比较空旷的小院,若有人经过必能看见,便放下心来压低声音道:“奴婢觉得,太夫人可能中毒了。”
闻言,云曦惊讶不已:“中毒?可是我实在看不出祖母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况且这么多大夫和太医都没有诊断出来。”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奴婢今日站在太夫人的房里,闻到了一股特殊的气味。”
“气味?”云曦仔细回想这几日待在太夫人房里的情景,除了闻到熏炉里飘来的檀香味,并没有其它的气味,她顿时疑惑不解:“我每日都在祖母床边伺候,怎么会闻不到你说的这股味道?”
见云曦满脸的诧异,秋水解释道:“可能是奴婢生来就嗅觉灵敏,能闻到常人不易察觉的气味,又因为自小就与草药相伴,故而对药香甚为敏感。这种草药名为摄魂草,一般只生长在南疆一带。其实前几日姑娘从太夫人那儿回来,奴婢就隐约闻到这股气味,只是这里是京城,不太可能会有摄魂草,所以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今日去了太夫人的屋子,奴婢才敢确定。”
若秋水讲得是事实。那么从太夫人精神萎靡直至昏迷,极有可能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其居心实在恶毒。云曦明白事态严重,再一次确认:“你真的能肯定祖母屋里有摄魂草的气味?”
秋水对上云曦的视线,正色道:“别的奴婢不敢担保,但对于摄魂草的气味,奴婢再熟悉不过了,奴婢老家的后山长满了很多野生的摄魂草,村里的老人时常告诫小孩,摄魂草能摄人心魂。千万不要去采摘。但奴婢每次上山采药,都能闻到那股香味。”
太夫人的昏迷众多大夫都诊不出个所以然来,而如今秋水的推测倒有几分可能性。想到太夫人屋里日夜都燃着的熏炉。云曦觉得可疑至极:“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说,那摄魂草放在哪里,难道是混在熏炉的檀香木里?”
秋水回忆着药典上关于摄魂草的记载,摇摇头道:“依奴婢看,这不太可能。摄魂草自然散发着一种淡淡的若有似无的香气。人在空旷的环境吸入少量的气味,是不会中毒的。但若是长期待在封闭的屋子里,持续不断地吸入它的气味,便会昏迷、呆滞直至失去心智。最重要的是,摄魂草一遇到火,毒性就全被化解了。所以不可能混在檀香木里燃烧。”
秋水的话带给云曦莫大的震撼,这摄魂草在她的意识中是种奇异的东西,从前世到今生。她都没有接触过类似的物品。故而,她需要冷静一下,好好地理清思路。半晌,她发现了一个疑点,问道:“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我和翠缕几乎天天都在太夫人的屋里,为什么我们两个没有中毒?”
秋水沉吟片刻。道:“其实摄魂草的毒性非常弱,只要在空旷的环境中呼吸片刻,便能化解吸入的毒性。姑娘每日晚间都会回来,而翠缕姐姐和其他姐姐们是轮班照顾太夫人的,所以都有时间化解体内的毒性。”
原来如此,难怪自己从未觉得身体有任何不适:“依你看,太夫人屋里的摄魂草会放在哪里?”
“太夫人已经陷入了昏迷,而像姑娘这样近身照顾太夫人的却没有明显的中毒迹象,那么摄魂草必定放在太夫人的贴身之处,且是最方面她吸入毒气的地方。”
贴身之处?难道是藏在太夫人的贴身衣物中?可是她的衣物几乎每天换洗,就连被褥也因喂药时弄撒了几滴汤水换过两次了。除非想要谋害太夫人的是翠缕、红衣等人,但若真是如此,她们有何动机呢?翠缕和红衣从小就在太夫人身边伺候,太夫人向来对她们不薄,云曦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目的能让她们加害太夫人。可若不是她们,那凶手是何人,他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摄魂草放到太夫人屋里的。
秋水见云曦不言不语,眉头紧蹙,似是有什么问题想不透,本不欲打扰,但想到药典上所记载的摄魂草的药性,她不得不打断云曦的思绪:“姑娘,如果太夫人继续吸入毒气而中毒过深,即使清醒后也只剩孩提般的心智了。”
云曦大惊失色,若是太夫人变成了孩提的心智,不仅自己和云氏会遭遇绝境,恐怕整个萧府都会地动山摇。事到如今,必须尽快找出摄魂草的藏匿之处。然而,摄魂草一事只是秋水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丫头的推测,偌大的萧府除了自己,应该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大夫人虽然脸上没有显山露水,但从她近几日的行为中不难看出她对府里的流言已经相信了几分,若是自己强行清理太夫人的屋子,非但找不到摄魂草,反而会被有心人倒打一耙,到时候可真是腹背受敌了。看来,这摄魂草必定要找,但必须暗地里搜寻。
云曦看了一眼秋水,面露为难地问道:“追查摄魂草的事,可能需要你帮忙。但此事要冒一定的风险,你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秋水望着云曦,一脸的认真:“当日姑娘出钱安葬了奴婢的母亲,奴婢跪着求您将奴婢带回萧府的时候就说过,日后若是姑娘有用得着奴婢的地方,奴婢就算是肝脑涂地也心甘情愿。”
想起当日的情景,云曦感慨万分。那时她肯带回秋水除了自己对她的同情,有一大半是迫于无奈,根本就没有想到今日的危机能否化解,竟全在秋水身上。云曦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嘱咐道:“从明日起,你代替杏雨跟着我去清园,凡是看我的眼色行事,不可操之过急。”
翌日早上,云曦一到太夫人的房中,便看到太夫人所睡的床榻被床帐包裹得密密实实的。
想到秋水昨日所说得话,云曦黛眉紧蹙,匆匆走过去撩起了帷帐。
是时,翠缕端着一盆水进了屋,见到床边站着的云曦,忙道:“五姑娘,您来了。”
云曦若有所思地答应着,随意问了一句:“嗯,祖母今日可有起色?”
翠缕失落地摇摇头,把手中还冒着热气的水盆放到床头的凳上。云曦见状便知道她要替太夫人擦身更衣,忙使了个眼色给秋水,让她走近些,自己则和翠缕一道替太夫人擦身,以便细细地察看床褥。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云曦和秋水互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没有特别的发现。看了看屋子两侧紧闭的窗子,云曦道:“今日天气甚好,又没什么风,还是把窗子打开吧。”
翠缕觉得有理,便走去开了窗。
默默无语地在屋里待了片刻,便听大夫人身边的一个丫鬟来报:“五姑娘,翠缕姐姐,圣上下了旨意,让太医院的首席太医来给太夫人把脉,如今人已经在外院了。”
闻言,云曦欣喜若狂,想不到百里太医这么快就回京了,更想不到圣上竟然亲自下旨命他来萧府诊脉。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