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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嘉心中着急,可他也知道,这些大师对叶大师是真的很好,他们也在费尽心思地帮叶大师想主意,救叶大师。这件事奚嘉实在帮不上忙,他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想到这里,奚嘉低下头,看向依旧昏『迷』不醒的叶镜之。
他伸出手,将叶镜之被汗水打湿的头发从额头上拂开,轻声说道:“叶大师……”
叶镜之听不到他的声音,依旧紧闭双眼。
见到这一幕,玄学界的其他大师们纷纷对视一眼。不醒大师和岐山道人是易凌子的好友,他们更是满意地点点头,在这焦躁之余,有了一丝欣慰。
岐山道人:易凌子那老家伙给他徒弟找了一个好媳『妇』,瞧瞧这媳『妇』,多好,多疼人。
不醒大师:可是奚小友不是姑娘……
岐山道人突然明白老朋友的意思,瞪直了眼,直接出声反问:“是男是女就很重要了?换个姑娘,能抵挡那么强大的煞气,能抱着人家叶小友亲亲『摸』『摸』抱抱么?”
奚嘉骤然红了脸:“……”谁亲亲『摸』『摸』抱抱了!至少没有亲亲好不好!
不醒大师双手合十:“岐山道友说得不错,是贫僧魔症了。奚小友很好,对叶小友如此好。奚小友,等你和叶小友成婚时,贫僧定要为你们主婚,送你们一份大礼。”
奚嘉脸更红了:“……”
面对这群玄学界的老油条,嘉哥的功力还是浅了点。
奚嘉是真的不明白,他和叶大师的关系,是在今天才确定下来的。在此之前,他隐约察觉叶大师可能对自己有好感,否则不会对自己这么好。但这件事连他自己都不能确定,直到今天,叶大师煞气破体后,突然对他说了那样的话,奚嘉再也无法忍耐下去,一下子冲出去抱住了这个人。
怎么他这个当事人才刚刚知道自己和叶大师要谈恋爱了,这群大师反而都开始说结婚了?
这是什么节奏?
他和叶大师现在八字才刚有一撇啊!
奚嘉百思不得其解,想到最后,只能认为这些玄学界的大师脑回路清奇,人家才谈恋爱,他们就想着结婚。眼看那群大师又在争执到底由谁来主婚,由谁来策划婚礼,奚嘉无语地掩住脸庞,低下头,认真地看着还在昏『迷』的叶大师,目光渐渐柔和起来。
还是叶大师最好了……
一群天师也没争执多久,如今最重要的事,是赶紧找出解决叶镜之体质的法子。
嶒秀真君对奚嘉说道:“目前叶小友的煞气暂时藏在体内,没有爆发,但七日之后,煞气会第二次爆发。第一次爆发最为凶险,第二次会好许多。奚小友,我等会给叶小友布下一个结界,尽量让他的煞气无法离体一米,但在此期间,我们都无法贴身照顾叶小友。你的极阴之体似乎不畏惧岁煞,这段时间,要麻烦你照顾叶小友了,不知你是否愿意?”
奚嘉欣然同意。
嶒秀真君又道:“此地不宜久留。找出解决三煞之体的法子,非一日两日可以做到。你们是回无相山,还是去哪儿?贫道送你们一程。”
奚嘉仔细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麻烦嶒秀前辈,就去我的家吧,我家在苏城。”
接下来,岐山道人和江家家主在叶镜之的身上布下了一道阵法。这些大师兵分几路,一些人去处理百鬼夜行事件残留下来的影响,他们需要向上面汇报一下,让那些离开长安、躲避地震的市民回来;一些人则去了神农谷,研究压制三煞之体的方法。
嶒秀真君带奚嘉和叶镜之去了苏城。
抵达苏城后,嶒秀真君目光幽深地看着奚嘉,上下打量了许久。嘉哥不明所以地看着嶒秀真君,只见这位玄学界第一人慢慢地『摸』着胡子,笑着感叹道:“贫道比易凌子道友大了十多岁,但年轻时始终被易凌子道友压了一头。那时贫道还年轻气盛,不愿服输,可无论是哪个方面,都比不上易凌子道友。如今看来,贫道还是比不过易凌子道友。仅仅是眼光和气度,贫道就远不如易凌子道友啊。”
说完这句,嶒秀真君转身便走,留下一头雾水的奚嘉。
嶒秀真君和易凌子前辈的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
奚嘉当然不知道,当天晚上嶒秀真君回到紫微星斋后,召来自己的得意弟子,神情严肃地说道:“南易,为师这些年,对你太过严苛了。”
南易不卑不亢地行礼:“弟子并未觉得。”
嶒秀真君感慨道:“为师没有易凌子道友那等的眼光,能给他的徒弟找一个极阴之体的媳『妇』。但为师如今得有易凌子道友的气度!南易,以后你的道侣,也未必一定要是女子。为师觉得,男人也十分不错。”
南易:“……”
嶒秀真君:“你意下如何?”
南易:“……谨遵师父指令。”
嶒秀真君满意地点点头。
贫道的徒弟没你的徒弟那么厉害,这没办法,谁比得上三煞之体。但贫道的气度不比你差,你徒弟可以和男人在一起,贫道的徒弟也可以!南易要是喜欢男人,贫道绝对不会阻拦。
嶒秀真君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并没有真的给徒弟下死命令。可他最心爱的大弟子回到屋里后,冥思苦想,想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师父希望我喜欢男人?”
这话一落地,南易身体一僵,自己都受不了地赶紧修炼去了。
苏城。
奚嘉并不知道自己和叶大师的关系,很有可能影响到一个宇宙直男的『性』取向。他将叶镜之扶到了床上,拿了『毛』巾,帮他擦汗。忙活到晚上,奚嘉正要做饭,忽然听到一声轻轻的猫叫。
怂怂委屈地靠在墙角,肚子饿瘪地看着自家主人。
看着小黑猫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奚嘉忍不住地笑出声来,沉重了一整天的心情,在这个时候终于一点点地散去。他抱起怂怂,撸着怂怂软乎乎的『毛』,给怂怂找了几条小鱼干,又走到卧室,去看还在昏『迷』的叶镜之。
无相青黎从叶镜之的口袋里飞了出来,一会儿钻到怂怂的爪子里,一会儿蹭着奚嘉的脸颊。不过多时,怂怂就从奚嘉的怀中挣脱,追着无相青黎去玩了。
奚嘉坐在床边,看着叶镜之苍白的脸庞。良久,他轻笑道:“会好的。我知道,一切都会好的。你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出事。叶大师,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再出去玩,好不好?你去过海边吗,有机会我们去海省玩……”
据车渠道人说,叶镜之只是被突如其来的煞气冲击,暂时昏『迷』,并无大碍。大概过两天就会醒,所以奚嘉也不用太担心。
他坐在床边,轻声说着话。
说了很久,他起身关灯,离开了这间房。站在门口,他看着那个安静睡着的年轻天师,认真地说道:“晚安,叶大师。”
房门关闭的一刹那,客厅里的大钟敲响了零点的钟声。
这两天实在把嘉哥累得够呛,他在这三天内,先是从川省开车跑到了粤省,又从粤省跑到了长安。接着再经历百鬼夜行、秦始皇之『乱』,最后又碰到了叶大师的岁煞冲破封印的事情。
简单地洗漱一番后,奚嘉倒头就睡,累得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与此同时,零点一到,阴气大盛。
正在神农谷研究解决三煞之体方法的岐山道人,刚到零点,他的生物钟就驱使身体,自动自觉地拿出了手机。一旁的车渠道人两眼一瞪:“看什么八卦!赶紧继续研究。当年易凌子是你的生死好友,又不是贫道的生死好友,现在他徒弟出事了,你居然还看八卦,一点都不着急。”
岐山道人心里苦啊:“老夫研究一整天了,现在两眼通红,连口水都没喝一下,就下意识地看个八卦,你都要管。易凌子当初和那千年旱魃同归于尽,那一幕老夫至今难忘,老夫就是下意识地看个八卦,哪里有偷懒。”
车渠道人不屑道:“就你理由多。行了,忙了一整天都没休息一下,贫道和你打个赌,你猜今天的‘鬼知道’头条是什么?”
岐山道人忙里偷闲,嘿嘿一笑:“你这老家伙分明也是想看八卦,还说老夫。”
“你到底赌不赌!”
“赌!”岐山道人眼珠子一转,道:“秦始皇陵的事情是大事,虽说叶小友的八卦每每都能得到很高的点击和评论,但昨日最重要的新闻,当属秦始皇。老夫猜测,秦始皇回陵墓,这便是今日头条!”
车渠道人哈哈一笑:“亏你这老家伙看了这么多年的‘鬼知道’,还没『摸』清他们的套路。秦始皇的事情固然重大,但咱们看‘鬼知道’,看的是八卦。奚小友是叶小友的未婚妻,这件事才是最大的八卦。你可知道?”
岐山道人:“呵,你这老货,别废话,赌什么?”
车渠道人:“赌你剩下来的的那根蛟龙骨,敢不敢?”
“有何不敢!那老夫就赌你的那本《黄帝内经灵枢篇》的拓本。”
“贫道赢定了。”
“老夫猜的才是正确的!”
岐山道人很不服气,车渠道人也不相让。两人并不废话,直接各自打开手机,信心满满地打开了微信,接着再按开那个公众号,然后……
岐山道人:“……”
车渠道人:“……”
片刻后,二人齐齐怒道:“老夫/贫道与那‘鬼知道’的小编势不两立!!!”
同一时刻,华夏内外(有不少年轻天师都飞到国外避难去了),很多天师在零点时分激动不已地打开“鬼知道”。年轻的天师们心思纯正,那是真的担心长安的安危;老一辈的大师们则各个红了眼睛,就等着“鬼知道”给自己打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