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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鬼怪没有关系,真的只是个意外?
还是说,是和那只邪祟二重身一样,能够收敛阴气,不被人发现?
一切终归没有解释。
奚嘉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抬步离开,继续往别的地方逛。等他回来的时候,这支剧组已经收拾干净。导演暴躁地大吼大叫,演员们再次就位,七八个穿着黑『色』太监服的太监龙套低头站好,候在大殿上。
导演狂吼的声音即使站在门口,也能听清:“这次天花板没问题了?你确定?妈的,再出一次事,你们道具组都给我滚蛋!”
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剧组终于决定开机。
然而就在导演刚刚喊了“开始”的下一刻,奚嘉睁大双眼,眼睁睁地看着那天花板轰隆隆地再次砸了下来!
不像其他片场意外,塌天花板都会有个反应过程,这天花板好似被人一掌拍裂,轰然就往下砸。
这一次,依旧没砸到人,但是两台机子被砸成了碎片。
整个剧组一片死寂,连导演也瞪大眼,说不出一个字。
过了一分钟,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有鬼!有鬼!”接着这支剧组突然慌『乱』起来,不少工作人员害怕得往外直逃,气得导演大声怒骂:“都给我滚回来!什么鬼,哪里有鬼,就是道具组不好好做事!道具组的人都给我滚过来,你们怎么干活的?天花板怎么又塌了……”
奚嘉站得很远,并不能看清具体的情况,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在他的眼中,这支剧组并没有什么阴气,一切都十分正常。
朱雀大街上,其他剧组的人也被这里的轰隆巨响吸引过来,好奇地往里面张望。蜂拥而来的人群将奚嘉从前排一直挤到了后排,他想再看看剧组里的情况,乌泱泱的人头挡住了一切视线,只得作罢。
奚嘉打算回自己的剧组,刚一转身,却看见昨天的那个卖纸鸢的摊子旁,一个穿着黑衣的年轻男人正安静地站着。
穿的仍旧是昨天那身黑『色』锦袍,戴的也是昨天的长假发,这男人神『色』平静地站在朱雀大街的一边,望着好奇的围观者将那支剧组围得水泄不通。外界的吵闹和纷扰和他好像没有一丝关系,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面容柔和,目光宁静。
察觉到奚嘉的视线,这年轻的男人看向他。两人对视一会儿,似乎也认出了奚嘉,这男人朝他点了点头,转身便走。他转身的时候,一缕红『色』的光芒忽然从奚嘉的眼前一闪而过,等他再细看时,发现那是一块系在男人腰间的血红『色』玉佩。
小巧的玉佩只有半个巴掌大小,玉面上刻了一条五爪蟠龙。不知是出自哪家店的手艺,这么小的玉面上,蟠龙的每一根『毛』须竟然都被刻印出来。长龙张牙舞爪,凌厉『逼』人,画龙点睛的两点一上,便是栩栩如生。
这玉带了一丝邪异的味道,奚嘉眯起眸子,看了很久,忽然抬手,将脖子上的舍利摘去。
轰!
滔天阴气拔地而起,然而就算摘了舍利,在奚嘉的眼中,这个黑衣男人的身上仍旧没什么阴气。但是他摘了舍利后,这男人反而停下了脚步。黑衣男人缓缓地转过身,再次看向奚嘉。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碰,过了许久,谁都没有说话。
道路旁,那支又出事故的剧组里传出各种嘈杂的声音。道路的一侧,穿着戏服的黑发年轻人和穿着黑『色』锦袍的男人就这样对视着,男人轻轻地扬起嘴角,朝奚嘉『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白净平凡的脸庞因为这抹温柔的笑容,显得温煦柔和,多了一分仁善宽容的味道。
不是一个特别好看的人,但是看着看着,又觉得很顺眼。
而且,这个人的身上是真的没有阴气。
只是一笑,这男人转过身,再次抬步离开。他的身旁,许多好事者好奇地跑过来,想要看热闹,只有他一个人,逆着人群,孤独地往前走着。血『色』玉佩在腰间轻轻晃动,是他唯一的陪伴。
等到这陌生男人彻底离开了视线,奚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打开手机。他起初找到的是裴玉,但是转念一想,裴神棍这人太不靠谱,找他还不如自己解决。于是思考再三,他点开了通讯录里的“叶镜之”三个字。
电话里的嘟嘟声只响了一秒,就被人接听。
“奚嘉?”低沉稳重的男声响起,带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诧异。
面对这种正事,奚嘉从不含糊,直接将事情说了一遍。他简单说明了那支剧组连续发生的意外情况,接着又告诉叶镜之,自己看到一个很像厉鬼的男人,但对方身上并没有一丝阴气。
“会是邪祟吗?那个天花板的裂口,真的不像是意外事故。叶大师,你之前说过,很多邪祟擅长藏匿自身的气息,这次可能和邪祟有关吗?”
叶镜之立即道:“等我,我马上来。”
奚嘉一愣:“叶大师,你现在不是在捉秦始皇陵逃出来的那位秦三世吗?”
叶镜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不要害怕,我很快就过来。”
奚嘉:“……”他根本没害怕啊!
他只是想问问具体是什么情况,以免误会好人,把人家胖揍一顿,事后才知道人家不是鬼怪那可就不好了。
奚嘉赶紧道:“叶大师,你那边忙,真的不用管我,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有这种邪祟……”
“是我的错,”急促焦急的男声打断了奚嘉的话,叶镜之认认真真地说道:“奚嘉,等我,我很快就来……好不好?”
好不好?
再多要解释的话,在这个时候,突然忘记。
奚嘉微微怔住,下意识地说了一句“好”。等他回过神的时候,电话已经挂断,他看着自己黑屏了的手机,茫然地看着,有些不明白自己刚才怎么会说出那个“好”,怎么会在一个人独自生活了这么多年后,突然开始接受别人无条件的帮助。
咸阳国际机场旁,叶镜之忽然调头,向长安的方向飞去。
不醒大师一吓,赶忙拉住他:“叶小友,你干什么去?我们刚才不是才从那儿过来的吗,那里已经搜查好了,没找到秦三世的踪影,你又往长安跑干什么?”
叶镜之目光凝重:“晚辈有事。”
不醒大师下意识地问道:“现在玄学界还有比秦三世逃出始皇陵更重要的事?”
叶镜之重重地点头:“有。”
不醒大师:“啊?什么事?”
叶镜之一字一句地说道:“他的事,对我而言,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不醒大师彻底呆住,拉开了抓着叶镜之的手,看着他离开。
二十年前,易凌子恐怕永远都想不到,他随口对徒弟说的一句话,深深烙印在徒弟的心里,最终养成了一个二十四孝好老公:“媳『妇』的事,就是你的事,你的事,还是你的事。为师平生最悔恨的就是当年没救得了紫云道友,眼睁睁看着她被那只五百年的厉鬼吞吃入腹。镜之啊,你就是死,也要死在媳『妇』的前面,谁要敢欺负你媳『妇』、碰你媳『妇』,你就要他踏着你的尸体过去!”
说完这句话,易凌子想起了当年那位早死的红颜知己,喝了一口五十年的烈酒,昏昏大睡。而他唯一的徒弟却认认真真地把这句话记在了本子上,每天背诵三遍,刻苦铭心。
想要碰我的媳『妇』,先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叶大师好似火箭,嗖的一声就往秦唐影视城飞去。
秦唐影视城里,奚嘉拿着手机,有些懵『逼』地看着手机屏幕。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发条消息告诉叶大师,这里的事情他自己能解决,让叶大师不要多跑一趟。但他刚刚打字到一半,却听一道柔和的声音从自己的身后响起:“你懂这个东西?”
握着手机的手指猛然缩紧,奚嘉转头一看,同时往后倒退一步。
『乱』糟糟的人群外,那个刚刚离开的黑衣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又走到了他的身后,笑着看他。
这男人低头看向奚嘉的手机,然后再抬头看看奚嘉。
奚嘉猛然明白过来。他警惕地盯着对方,右手放到背后,慢慢捏紧,血红『色』的气息一点点地爬上指间。他声音冰冷,垂着眸子,淡淡地说道:“你说手机?你不会玩手机吗?”
黑衣男人闻言微愣,有些茫然地看着奚嘉。
奚嘉也望着他。
他不知道这个黑衣男人为什么去而复返,也不懂对方为什么突然用这么亲近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他戒备地捏紧了拳头,只要对方敢往前一步,他就敢一拳打得这人狗吃屎。
然而黑衣男人并没有再往前,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奚嘉。此时的奚嘉已经把舍利戴了回去,冲天阴气被舍利狠狠地压住,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阴气缠绕在他的四周,没有被舍利遮蔽干净。
男人认真地看着,许久后,问道:“你叫什么?”
奚嘉不回答。
男人并没有生气,温柔的双眼微微笑弯:“是在下失礼了,应当先报上姓名,再去询问他人姓名。”
奚嘉直接问道:“你叫什么?”
“在下是嬴,名子婴。”
奚嘉双眸睁大,死死盯着眼前这个言笑晏晏、温和有礼的黑衣男人。
嬴子婴?!
秦三世嬴子婴?!
“鬼知道”上面说的那个,从秦始皇陵逃出来,不知道跑到哪儿去的嬴子婴?!
“你死于何时?”
奚嘉正心中百感交集,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时是该一巴掌糊上去,赶紧把这人抓住,交给叶镜之,还是该等叶镜之来了再一起处理。突然听到子婴这话,他猛地愣住,反问:“我死于何时?”
子婴轻轻颔首:“君之打扮,不似我秦,亦非六国风土人情。或许,比在下多活一些年岁?”
奚嘉这才明白什么叫“你死于何时”。
奚嘉:“……”
你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