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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其实……”
小樱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咳嗽。
她抬起眼，见威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钢丝上下来了，正站在缇奇背后。
缇奇也觉察到了，扭过头去的同时，眼镜已经掉回了平常的位置，好像依然是之前那个不修边幅的青年，随手跟威廉打了个招呼，“哟，你们认识啊？”
威廉冷淡地绕过他，直接问小樱：“你又来找我做什么？”
威廉的思想其实很简单。
死神的职责就是收割灵魂，人类只是工作对象，恶魔是和他们争夺灵魂的敌人。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不喜欢有什么人什么事跳出规则之外。
比如这位异国来的同行，又比如她带来的那个有关人造恶魔的消息。
尤其是她昨天试图干扰他执行任务的举动。
威廉决定即使她来道歉，他也要好好教导她英国死神的规矩。
但小樱略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那什么，我今天其实并不是来找你的。”
威廉的态度昨天晚上就表达得很清楚了，小樱觉得在那种用灵魂制造的恶魔出现之前，他应该也不会参与有关失踪小孩的事，再找他也没什么意义。
威廉僵了一下。
缇奇笑起来，“樱小姐这样的美人，谁都希望是来找自己的啊。”
他似乎是想打个圆场，但威廉并不太领情，拉了小樱就要往外走。
缇奇微微皱了一下眉，伸手一拦，也没理威廉，只看向小樱，“樱小姐？”
“没关系的。”小樱连忙道，“我们单独说几句。”
缇奇便把手收了回去，“有事你叫我啊。”
“好的，谢谢。”
小樱向他道了谢，跟着威廉走出帐篷。
走到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威廉才冷冷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小樱说。
“作为一个死神，人类的真相，跟你有什么关系？”
“也许是没有吧，但我还是想知道。”
小樱的声音很轻，语气却十分坚定。
从龙马先生的死开始，新選组的事、平子的事、蓝染的……她已经受够了不明所以和不了了之。
也许有些事情，她的确没有彻查到底的能力，但至少自己能做的，她绝对不会再轻易放弃。
威廉看着她。
她看起来似乎跟昨天晚上有点不太一样。
威廉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只是突然意识到，她大概并不需要他的“教导”。
她也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他叹了一口气，用园艺剪扶了一下眼镜，“你来找谁？”
“凡多姆海恩伯爵。”小樱说。om
130 当战即战！（）
凡多姆海恩伯爵这时穿了件白色的亚麻衬衫； 卡其色的外套，打扮得就像个普通的邻家男孩； 但那只漂亮的蓝色眼眸里不屈的高傲； 依然让他看起来跟马戏团里其它的孩子并不一样。
小樱去找他，他那恶魔执事也跟了过来。
凡多姆海恩伯爵微微眯起他的独眼； 问：“你是什么人？”
小樱顿时就噎住了。
对啊； 她要问几年前的案子，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
一个普通的东方游客； 还是多管闲事的死神？
她跟夏尔凡多姆海恩又素不相识，加上这位传说中大权在握的伯爵大人正在“微服私访”，她这么突然找来要解释起来还真不容易
小樱一面后悔自己的冲动，一面回答：“我叫八坂樱； 是从日本来的”
“是我认识的人。”威廉插了嘴。
“哦？”黑发的恶魔执事微微勾起嘴角； 笑得邪魅； “死神吗？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死神小姐呢。”
他上前一步，但立刻就被威廉拦了下来。
威廉的园艺剪突然伸长； 挡在恶魔执事身前，“止步。”
他又转头看向小樱； 扶了一下眼镜； “不要跟这种下贱的恶魔说话，更不要被他碰到； 会烂掉的。”
小樱：
是真的会烂还是他已经厌恶恶魔到这个程度啊。
那位执事丝毫不以为意的样子，又向旁边走了一步。威廉的园艺剪立刻就跟了过去。
一个死神一个恶魔就在那里不停来来往往你追我挡。
小樱一头黑线。昨天晚上工作的时候，可看不出威廉会有这么幼稚——是的； 只能用这个词了——啊。
对面的小伯爵显然也很无奈。
小樱叹了口气，索性向小伯爵伸了伸手，“伯爵大人，借一步说话如何？”
“你怎么知道”夏尔的声音明显一沉，但看看那连还在“僵持”的死神和恶魔，他还是跟小樱一起往旁边又走了几步。
“我曾经在一个宴会上见过伯爵一面”
小樱才刚开始解释，夏尔就抬手打断她，“在这里，还是叫我smile吧。”
微笑？小樱打量着面前的少年，他那一丝不苛的严肃，跟这个词还真是看不出一点关系呢。
被这样的美人这么看着，夏尔虽然一直板着一张精致的小脸，面无表情，但双颊还是有点泛红，“找我到底什么事？”
小樱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最直接的问题：“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尔的瞳仁骤然一缩，“你——”
三年前，他死里逃生，很多人都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直接在他本人面前问出来。
一个完全陌生的东方女性。
他下意识就喊了一声，“赛巴斯蒂安！”
“在，我的主人。”那边的恶魔应了一声，瞬间就甩开了威廉，出现在主人身边。
这个速度小樱扫了一眼，忍不住想，之前他完全是在陪威廉玩儿吧？
高大英俊的恶魔执事站到身后，夏尔整个人的气势都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了，还略显稚嫩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几分高高在上的威严，“八坂小姐，作为一个外来的旅人，为什么对三年前的事感兴趣？”
“我”小樱顿了一下，抬眼看着在他身后垂手而立，看似恭恭敬敬，其实却是随时都可能出手的状态的恶魔，缓缓道，“追寻恶魔而来！”
“哦？”
小伯爵还没说话，赛巴斯蒂安先挑了挑眉，暗红的双眸亮起来，如血般艳红，气势也随之一变，在他身后，似乎有一片黑暗正在展开，浓郁得就像是一个充斥着杀戮与哀嚎，既邪恶又恐怖的世界。
黑衣黑发的红眸男子迎风而立，有如地狱的王者，一开口就带着令人恐惧战栗的威压，“你想杀掉我吗？”
这种气势和压力连威廉都忍不住脸色一变，向这边冲来，手里的园艺剪刷地有如长矛般展开，随时准备动手救援。
但那娇小的东方美人却似乎丝毫也没受到影响。
小樱手腕一翻，已将自己的斩魄刀握在手中，她仗剑而立，纤细婀娜的身姿如修竹般挺得笔直，手中剑却有种一往无前的锐利，有如猛兽的利齿，像是下一秒就会生生将赛巴斯蒂安身后的黑暗撕裂。
“我只是为了寻求真相。”小樱沉声道，“为此，当战即战！”
本来一脸戏谑表情的赛巴斯蒂安微微一眯眼，竟然笑了笑，然后极尽诱惑的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低低道：“有点意思”
小樱没再说话，但身上却有淡淡的莹光，她已经开始调动自己的灵压。
她知道今天自己来得莽撞，那个问题更加冒失，但如果打一架能搞清楚三年前的事，也未必不是一种破局的方式。
顺便也算试探一下这种所谓“原生恶魔”的手段。
至于输赢
以威廉对恶魔的厌恶，大概不会眼睁睁看她死。而且按亚连的说法，恶魔和小伯爵签了契约，契约没有完成，他就会受制于小伯爵。
所以，小樱有八成把握，这场就算真打，也顶多只算切磋，不会要命。
气氛一触即发。
“赛巴斯蒂安！”
夏尔再次低喝。
恶魔的气焰顿时收敛得一干二净，黑衣黑发的青年退回小伯爵身后，弯腰行礼：“少爷有什么吩咐。”
就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是错觉，他还是那个卑躬有礼完美无缺的执事。
小伯爵一脸不知是气是怒的潮红，“真是够了！”他低声训斥，“你们这些死神能不能不要再添乱？既然要用人类的身份做掩护，能不能认真一点，做得像个正常的人类？”
威廉冷淡地一扶眼镜，“我们哪有不正常？”
小伯爵轻蔑地哼了一声，“一个自称女演员提着电锯乱跑的男疯子，一个到了人间还满口灵魂死神恶魔的神棍，一个”他看向小樱，顿了一下。
小樱这时也已经收起了自己的刀，安静地站在那里，仪态优雅，姿容绝世。
夏尔忍不住叹了口气，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看起来倒是个美人，却一言不合就拨刀又哪里正常了？”
小樱正要说话，就听有人叫：“喂，你们在干嘛？”
之前她看表演时，那个有一只白骨假手的小丑正向他们走过来。
夏尔有点乏力。
练习时间，他们一下子走了三个，又聚在外面这么久不回去，的确太引人注意了一点。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他飞快地说，“明天吧，明天我再跟你细谈。”
他也没问小樱地址，反正有赛巴斯蒂安在，这都不算事。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糊弄将他们抓了个正着的joker。
131 你是什么？（）
。缇奇和另一个留海遮住了半张脸的少年跟他一起。
小伯爵很紧张； 他的执事倒毫不在意，依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没有什么； 只是普通的争风吃醋而已。”
joker挑了挑眉，目光从在场几个人身上滑过； 他还没开口； 夏尔已经红了脸，喝止恶魔执事； “胡胡说什么！”
俊俏少年的面红耳赤，反而更让赛巴斯蒂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