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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心中犹豫,难以举杯。古来皇子夺嫡,是万般险恶的。首先要抱住自己的命,其次是步步为营,隐忍为上。最后成败看命。
越王汗从衣袖里渗了出,他举棋不定,难以择选。
此时严九钦取从案上左右两杯中随意地拿起了一杯,仰口喝下,微笑地对越王说道,“越王可选了。”
于是越王拿起了他未选的另一杯喝下。
治元面色不好,严九钦过于多事。
此次为此段时间内越王首次见治元,所以时间不长。出了门后,严九钦与李如锋一同离宫。
刚迈出了殿后的门,李如锋尚还在跟严九钦言笑,严九钦面色变了,忽然捂住腹踉倒下去。李如锋大惊,“九钦,九钦,你如何了?”
严九钦腹中急痛,他面色没了刚才还在殿内的自若平静,此时李如锋才看见了他面色霎白,摸到他的捂住肚子的手心上全是汗,“莫不是刚才的茶?”
古来夺嫡甚是凶险,有时候皇帝不看好另一位夺嫡的皇子,或设法害那名皇子,下药或处之别的罪名或借口除去。治元为人疑心重,好猜测。自然要在亲近越王前为越王大大提一个醒,我不是要立你为储君,你要趁早没了这份心。
严九钦刚才设法是:如果自己喝了茶后治元看自己的面色后,才想是否失手打翻另一杯茶,好不让越王喝下。治元方才见自己喝下眼略有怒色,严九钦才好让越王平安喝下另一杯。
调整呼吸,对李如锋说道,“皇上只会是在茶里下腹痛之药,不会真难为你的,越王。”
“你如何得知?”李如锋扶住他,看他的模样自己心中十分难受。
“以我陪伴在陛下身边这么久。”严九钦等待痛感过了后,方站全了起来,李如锋依旧是扶稳了他。“越王,你通过测试了。”
“如果你方才喝的是毒酒呢?”李如锋没有理会他的恭祝,只一味地问他个清楚,他就这么无所畏惧地为自己去死吗?
“那越王可要替我保住了严家,替我照顾好昭阳。我不想下了地府后马上见到我的父亲大人。”严九钦笑道。
他是玩笑的口吻,内容却是真的。他如今是越王党最大的政客。即便将来太子顺利登基为王,但因为他严九钦,太子和太子党也不会好放过他父亲严故畔的。
他谅解父亲,夹在两头的难为。而他的宗旨亦是保住严家。
李如锋知道他为人忠孝两全,无论将来如何,他不会对严家下手的。但是听到“昭阳”这名字,李如锋心中有隐隐别意。
“昭阳腿可好了?”李如锋不想自己联系在某事上,主动将话题牵问到别处上。
严九钦腹痛消失后,与李如锋慢慢走着,李如锋扶拉着自己手,他说道,“身体恢复,只是腿脚尚未痊愈。不过我看她气色尚好,心里觉得她一定会康复如常。”
“是吗?”李如锋心不在焉地答了一下,他不想听昭阳具体如何如何,只是想化解方才自己的情愫。但此时一直心中想的是严九钦方才为他试毒的时候,唯一是剧毒呢,他不敢想。此时却低低地叫了他一声,“九钦,”
严九钦看向他,微微一笑,“怎么越王?”方才说着昭阳的腿疾,是不是越王有更好的大夫或方子举荐。
越王难以说出口,自知更不该是这个时候。千钧一发,即将成功不可功亏一篑。但是他看见严九钦那张不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的、昳丽不可方物的脸,一时间话哽在喉咙。
严九钦依旧是在淡淡地笑,看住自己。
越王心思严九钦在此刻无法得知,他是多么地想告诉他,自己内心想法以及想做出不符合此时的事情。
甚至有过一瞬间的念头,叫他忘记此刻身份和任务,叫了他不顾忌所有,只要这个人知道他的内心所言所感。
情感的煎熬,夺嫡的凶险,命运的不测和周遭的局势。叫他将这一切都化在了肚子里,吐出的一句,便是化为了平常的谈事:“据消息所道,他这几日即会行动。我们已经秘密押了魏舒。”他即是指太子李琮。
严九钦面带奇色,不由地问:“魏舒此时在何?”
第131章 窈窕驸马,人人好逑30()
皇室家宴,权贵王侯;女眷佳人;衣香鬓影。沿御花园宫内河放花灯,点曲;烟火,游园;祝酒,射壶,无一不热闹喜庆。
这次家宴设在了了露天的花园中;糕点菜肴,美酒琼浆,琴艺歌舞;都在了园中。严九钦正推着昭阳的轮椅;昭阳叫停了他,他只走到昭阳面前,微躬身来,想在纷嚷中听清昭阳说的是什么。
昭阳只让他站好来,自己俯低身体,伸长了手臂,严九钦一看;才看见她手上使着手帕,正在替自己整理着靴子上的刚沾踩上的泥点。
不由受惊失措地想自己用手拭擦去;自己尚未扶下身来;昭阳却摘开他的手;用帕绢很仔细地替他擦去了白靴上的斑点泥浆,扬起了小脸,“我替夫君做此事,不是妻子应尽吗?”
严九钦看见她纤长的手指沾上了污点,只见被她用手绢不介意地擦去,那方干净的手帕已经变污渍斑斑。“公主,”他出声轻然道,话未说出来,脸颊上轻轻一揩,立即面色犹如海棠红。
“干什么,小傻子?”亲上了他脸颊的昭阳歪着脑袋问他,她坐在轮椅上,比严九钦矮上半个身体,严九钦微微躬身,她借机亲上了他,又如愿地看见那禁不住亲的脸红,不由得意地看着他的脸。
又只觉是皮薄的缘故,稍微有些什么,便浮出了嫣红。她倒是喜欢看他垂眉的模样,脸颊一阵白一阵红,恰时三月暮春,江水里映着的桃花。
“你可不许除了我之外让第二个人亲你,”昭阳终于见他耳下的红线消退了,是越王送的药膏起的效,不由伸手抚在他脸颊下,“嗯,好吗,你要答应我,”
严九钦任她抚着自己,垂着眼睫,不敢直视公主的雍容相貌。
“外面狐媚精怪这么多,生怕一个不小心看不牢你你被她们骗了去,”昭阳哼哼地道,伸出了手套在了严九钦脖上,“你抱我,”
严九钦便听她地伸手将她从轮椅上搂起,昭阳贴在他怀中,“你抱我走,”严九钦便抱着她走,还仔细地在她外身上裹了一张薄毯,不过才几步,昭阳便让他把自己放下来,“放我下来罢,夫君。”
严九钦听着这一声“夫君”不由面颊发热,身后的侍女给他推着空轮椅,于是便听从地将昭阳放回轮椅上,昭阳离了他怀里,手尚未从他颈上脱落。
“我舍不得你累,舍不得你抱得我辛苦。”昭阳在他耳中靡靡地吐道,严九钦浑身不敢动,任昭阳抱着他,“怎会累,我还能再抱久些你。”
昭阳嘻嘻笑,“够了,推我去八公主那儿,我可好久未见着她了。待会儿你记得来接我。你不许跟其他女人多说一句话,不然我可要把那女人撕碎。”
最后那句小性子的话,倒是说得并无多大恨,反而是有些气鼓鼓的反做可爱之态。严九钦点点头,“只跟你一人说。”
这段时间来,自从昭阳和他关系缓和后,三申五令不许他跟府内的丫鬟侍女说话,不让他身上有女子的香气,他若是哪一日跟雁儿多说了一句话,昭阳气得对他又捶又恼,眼泪还慌落落地流出来。
把严九钦吓得哄了她好多天,发誓不再与其他女子有多接触,还陪了昭阳好几日才作罢。昭阳对他的转变,也从缓和后开始发生。
甚至卑微地给他穿理靴子,替他梳洗头发,为他穿配腰玉种种,甚至还改口自称,称自己为他的妻子等等。往日在他面前的骄矜全化为了甘愿的卑微和细致。小女人般的口吻,“你若是敢爱上其他人,我就先那个人杀了,再自杀,留着你一个人在世上,你说可好?”将他不敢碰自己的手拉起来,“别叫我公主,唤我昭阳,‘倬彼云汉,昭回于天’的昭,‘律候新风,阳开初蛰’的阳。昭阳。”
他启唇,“昭阳”脸上一阵芬芳,他不由错愕地移开了下脸,没想到被捧起来,垂下的睫眼中看见了那张十丈软红中万不如的脸。
“你可要喜欢我,不能让我一个人喜欢着你,那可亏了。”但后来也想,亏也是她心甘情愿之事。
严九钦将她送到了八公主那儿,姐妹一同聊天,欢喜不得,他嘱咐了宫人多照料昭阳,便移步欲回到宴上。
想今晚越王党正在一处秘密审拷着魏舒,相信今晚后她定能招供,太子密谋魏合田造反之事明早就能揭发,这次是彻底治死了太子的罪名。
想到此,更要今晚慎行慎言,万不可出了差错。预备回到宴席上,正远远地便看见了人群中被祝酒的越王,严九钦心下一喜,想信步走去。
却眼前出了数个人影,带首之人正是郑致士,此人正微微一哂笑地对他道:“光禄大夫,太子有请。”
一间房内,李琮看见桌上像是喝醉了的人,只见他伏在了玉石镶嵌的圆木桌上,面颊未带上润了酒气的红,气息安稳着,只是双眸阖上了。
只披着雪色的衣袍,身段就像是月下桂枝的柳,叫他细细盯紧了他的后脊和细腰,衣袍上还带着刺绣的暗纹,一幅花鸟兰竹的纹路。
手上把着刚从他身上摘下的腰玉,只看见上面是个玉琢的钦字,配以了蝙蝠和竹的雕刻,玉质是上好的汉玉,佩之多年了,稍有些边角碰损。但不影响显示出这个人的身份。
李琮将腰玉扔给了一个宫人,那宫人把腰玉接在手中,李琮面色阴沉,手里捏了杯酒,缓缓地饮了一口,眼睛一直看着面前伏在了桌上的人,“去吧,交给李如锋,他自会做出选择的。”
宴席上,李如锋正与某个臣子交谈着,冯原盛正附耳上来,李如锋面色一缓,移出了几步,只见一名宫人,双手呈交上一枚东西。
冯原盛拿在手上递给自己,只见是一枚腰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