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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行?”老陈斜眼睖我:“靠谱吗?”
“绝对靠谱!”我拍着胸脯保证:“明后天唐哥就该回来了,案子交他手上我不行也得行啊,要不我姐不把我掐死?”我拍拍他的肩:“事儿因我而起,因我而结,也算是哥们给你个交代吧?”
如此一说老陈这才宽心,想了想点头:“那好,我可指着你了…哎,刚才你说吃宵夜是吧?正好正好,咱们吃火锅去!”有了我的保证,老陈这总算是缓过来了。
我俩驾车来到蜀都最有名的蜀九香火锅,忙乎半天都饿了,正说点上几十个菜好好犒劳犒劳的时候孟恬恬来电话了,说王木匠的东西已经送来收下,还有人送了另外两个大桶过来,一起收完,接着应该干嘛——开始我估计孙涵香两人是中了某种饿鬼道的咒怨邪煞,准备依法施救,但在看完方晓丽出租屋的情况后我又有些犹豫,准备回去查查资料、反复斟酌后再动手,于是干脆顺便问她在干嘛,如果没吃饭的话过来一块儿吃火锅。
孟恬恬一听这话立刻嚷了起来,说自己没吃晚饭正饿着呢,千万千万等她一起,我痛痛快快的应了,和老陈一说他也没有异议,于是干脆点完菜后把锅底先熬着,我俩弄了两瓶饮料边喝边聊…
我知道这次的事儿古怪,老陈当时答应,回头肯定会找我问个子丑寅卯的,果不然,还没等服务员把饮料送我手上,他已经开口了:“安然,这次究竟怎么回事?”
“你说出租房那个死人?”我也不打算瞒他,只是有些涉及自己的事儿就说得简单了点:“我知道的比你多不了多少,从我知道的情况推测,死在这出租房里的女孩儿叫方晓丽,是马浩宇的前女友,当年就是她挣钱供马浩宇上的学,后来她因为生病发胖,那小子把她抛弃了,于是这姑娘没想通就下手报复了——喏,日记你也看了,就这么回事儿。至于说她种这种黑蘑菇是个什么来头,人日记里没说,我也不知道。”
老陈皱着眉想了想:“那林淑娟和他们有什么恩怨,为什么方晓丽要弄得她神经错乱?”“这应该是间接伤害,是误伤,”我纠正道:“可能是黑蘑菇的后遗症…林淑娟和马浩宇方晓丽是没关系的。”
“这样啊,”老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这病…能治吗?”
我摇摇头:“不好说!孙教授正在研究,说不定行,说不定不行,到时候等我电话——我说,这些事儿太怪,你们还是低调点处理的好,就别去刨根问底把人姑娘尸体解剖了,本来也挺可怜的,你留具全尸给她家人吧。”
我提前做个铺垫,等找到治疗孙涵香的方法之后,就说是孙教授研究出来的,无论到时候递申请还是证明文件都比较简单,说不定能把林淑娟救出来。
“也行,”老陈嗯了声:“我已经让人联系她的家人了,等来了之后看情况,如果家里人能接受自杀这个说法,那我就想办法低调点处理下来,不过如果她家里人不依,那我们就只能硬着上了。”
“到时候再说吧。”我叹了口气,对此也同样无可奈何。
没多久孟恬恬到了,并不只有她,同行的还有她的闺蜜、婚纱店第三位老板白绥绥,她一来就笑着解释说是她自己不请自来要当恶客蹭饭的,和孟恬恬没关系云云…我看孟恬恬脸色有些七上八下的,心中明白是女孩闺蜜间的把戏,也不生气,热情的招呼她们落座,顺便把陈廷禹正式介绍给了白绥绥。
这顿饭吃得主客尽欢,老陈和白绥绥也打得火热,有点王八看绿豆对了眼的架势,我心中惦记着孙涵香和马浩宇不敢多呆,吃完后看他俩意犹未尽,干脆和孟恬恬先行撤退了,给这俩干柴烈火留出足够的空间来。
孟恬恬把车留给了白绥绥让我送她回家,路上顺便给我说了说今天的事儿,其中包括王家姐弟曲线救国的央求和王木匠送来木桶的交代,我逐一记在心头,同时还饶有兴趣的问了我些有的没的——虽然看上去她兴趣盎然,不过我从她眼神中却能看出明显讨好我的神色,简单来说,她这只是因为我的工作而故意装出来的。
唉!一个女孩能做到这步,也确实为难她了,不过她和我属于两个世界的人却也是事实,这并不是装模作样就能解决的——究竟我该怎么办才好?
我们很快到了她家,看时间还早,孟恬恬礼貌的邀请我进去喝杯咖啡,稍坐片刻,还说孟老板也想给我聊聊…我以手上还有工作为由婉拒,不敢多留,在她略显失望的眼神中飞快的离开,头也不敢回。
纠结啊,纠结!这破事儿太他妈叫人头痛了!
这破事纠结我心头一直到回家,等我开始正式查找起资料才把它忘了。我翻看了大量的文献和记录,重点是有据可查的血蛊和朵嘎家族的记录,有些蛊术看着差不多,也是使用别人的尸体来种植东西,可却没有利用自己的身体、特别是小腹部位种蘑菇的记录,折腾了多半宿,直到我撑不住才迷迷糊糊爬上床去睡了。
第二天我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把我从梦中生生惊醒,看看时间差不多已近午时,我随手扯过睡衣套在身上,边打哈欠边走上前去打开门——出乎意料的是,门外来人并不是孟恬恬,而是两个完全不认识的女人。
其中一位四十多岁年纪,样貌普通,穿着身中规中矩的职业装,看着就像超市服务员或者办公楼的内勤大姐,只是那犀利的眼神让我明白她绝非常人;另一位年纪大很多,六七十或者七八十岁,佝偻着背,身上穿着件花花绿绿的民族服装,满脸褶皱双眼浑浊,最合适形容她的词只能是将行就木,再无其他。
我先是一愣,接着就反应过来:“对不起,谢绝推销…”
“你是安然先生吗?”那中年妇女毫不客气的打断:“我们是方晓丽的家人。”
第二十一章 突然学会的法术()
听到这话,我的瞳孔骤然收缩,同时脑中也飞快的转动起来,评估揣测她们找我的目的——无论如何,遇到两名黑苗后裔都不是什么好事,更别说她家闺女还死在了蜀都,天知道她俩会怎么想,万一暴怒之下把这事算我头上那可就真躺枪了!
从我接触到古书残篇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明白了光明后面隐藏着另一个世界,有很多现代人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去接触的东西,有许多披着普通人外衣的隐士…我也曾经想象过和他们相遇的情形,惺惺相惜或者一见如故,可万万没料到今天这幕啊!
看我眼神游离恍惚,那佝偻着的老妇瘪着没牙的嘴吐出几个我完全不懂的音节,中年妇人微微点头,转而面对我道:“安然先生,我母亲让你别担心,我们来这里只是想要了解点情况,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你完全可以相信我们。”
被人看破了心中的小九九,我也不由得脸上有些发烫,连忙尴尬的笑两声掩盖过去:“那里那里,我怎么会担心呢…来,两位里面请坐。茶还是咖啡?”
两人随我进屋坐定,中年妇女摆手推辞道:“不用客气,我们坐坐就走——嗯,这次我们来拜访主要为了两件事,其一是感谢安先生劝阻警察局解剖我女儿的尸体,让她能够完完整整的入土…”
向我道谢就好办了,总不能谢完跟着就翻脸动手吧?我顿时安心不少,连忙谦虚:“小事一桩不足为谢,两位客气了。”
“安先生看是小事,但对我们族里来说,完整入土可是大事,必须要来当面道谢的。”中年妇女微微点头,接着又道:“此外还有件事,我们想见见发生异状的孙涵香小姐和晓丽前男友那个畜生,不知道安先生能不能安排下?”
中年妇女的话说得冷静而平淡,不带一丝感情,但在我听来就不是这么回事了,才落定的心又再次提到了胸口,瞬间想到无数种可能——不好!她们这是要去找马浩宇算账啊!
说实话,我对马浩宇这贱人并没什么好感,就算死我面前我也不会皱皱眉,但问题是,她们会不会真的只收拾马浩宇,旁人点都不碰?而且,殃及鱼池这种事儿现实中也不少见,谁知道会不会捎带手把孙教授一家就给弄死了?
我虽不愿得罪黑苗的人,但事情这样发展却由不得选,孙教授多少算是我半个恩人,要他的事儿都不闻不问还算得人吗?所以,我立刻盘算起了和她们翻脸的后果,同时打起了回书房把桃木棍拿出来当武器的主意。
她俩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呢,究竟要怎么弄呢?
那老婆子还真不得了,我心里正在盘三算四的打主意,她已经抬起浑浊的老眼扫向了我,嘴里叽叽咕咕崩几个字,中年妇女跟着发问:“看起来安先生不愿意啊?”
说话的同时,她的嘴角渐渐上翘,眼神也逐渐变得玩味儿起来,更年期中年妇女的形象荡然无存,瞬间变得阴冷深邃,像是一言不合就准备动手的架势。
既然这样,那我还有什么好遮掩的?直接准备动手吧!
我哼然而起,快步从书房把裹着棍子的红布包取出,重新坐到沙发上的时候浑然多了几分底气,堪堪淡然道:“说对了!这件事我不想搀和,所以不打算带你们去。”
红布包我大大方方摆在了桌上,原以为她们会就此高看我眼,谁料这些小说情节完全不靠谱,那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根本没管我拿的是什么——我全神贯注的盯着她,看她肩头微微一动似有所图,立刻蹭的站了起来,同时抓起红布包就横在了胸前。
与此同时,那老婆子也开口了,不过这次却说的是汉语,声音晦涩生硬,像是很多年没有说过:“住手吧,妹妮。这位安先生看起来不是普通人,好好说,好好解释…”她抬头看着我,双手合拢比出个奇怪的手势:“安先生好!”
她的话很奇怪,像是某种见面时候的问礼,一时间倒把我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