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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本就是以此作为借口,逃避你带给我的伤害。却冠以拯救黎民百姓的大赦情怀。
作为南国的公主,我还有五天的时间打点这里的事宜。我去了母后在皇城外的府邸,近些年来,母后一心向佛,吃斋念经,早年她还是用面纱挡住脸的,可是受了佛教的感化,终觉这是欲盖弥彰的做法,便撤去了面纱,连父皇差遣到这里的管事和伺候丫鬟也留了没几个。现在的母后,哪里还有当初在皇城的那个德姬的风韵。
“母后,您还恨吗?”我抚上她的脸,眼眶就噙满了泪水。
“傻孩子,如今母后在这别院中难得清闲,倒觉得是上天恩赐,终不觉旁人亏欠了我,在宫中的勾心斗角,母后是乏了。”
“母后,我一定会治好您的脸。”这些年我追随海梦师父学习『药』理,为的就是有一日还母后容颜。
母后笑笑,她早已将容貌看的比任何事情都要轻了,“青儿,假以时日你就是黎国的太子妃了,你凭心告诉母后,你可是心甘情愿?”
“母后,青儿是甘愿的。”
“这倒是最好。”母后叹气,“莫说我们南国现在处于危难之中,哪怕国不将国,我与你父皇也是希望你有一个好归宿的。”
“我知道,母后,您与父皇都是疼爱青儿的。黎国长公子待我有礼,女子终归是要嫁的,您不是跟我说过,若求得一个如意郎君,便此生无憾了么?”
“青儿,你会幸福的!南国百姓也会祝福你。”
从母后的府邸中出来,我竟意外收到了一封快书。那只飞鸽我是再熟悉不过的,我强按捺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打开书信,偌大的白纸只写了两个苍劲有力的字——退婚。
我有一瞬间窒息的错觉,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样动弹不得,他只消两个字,就让我对他克制了六个月的思念源源不断的在心底肆意。可是时至今日,我已经不是那个来去自由爱的轰轰烈烈的慕青了,父皇将我与司徒空的婚事昭告了天下,并赐我惠德公主的封号。我与景烟,只能是回不去的曾经了。
我将书信收好,又上山与海梦师父拜别。
大师兄此时正在打禅,听海师父说,公孙傲这小兔崽子因为对他养了数十年的灵龟动起了歪脑筋,被他打得屁滚『尿』流连声求饶。
我听罢捧腹大笑,“大师兄想是对灵龟好奇了,想与它耍上一耍呢。”
“慕青,你这番远足,为师送你一副锦囊以保平安可好?”
“海师父,我就知道你不会叫我空手走的。”我接过师父送我的锦囊,“可是,怎么这般破旧了?”
“管他是新是旧,顶的用才是好的。”
我顺从地收好了锦囊,海师父不紧不慢地说,“若有难时,方可打开。”
“海师父……”
“慕青,待你我师徒再次重逢,定是一番别样的景象啊!”
我没有听从师父的话跟大师兄当面告别,我怕我们会哭成一团,他陪我在姜国混了两年,我们都吃了不少苦,这份患难之交,如若当面辞别怕是我在新婚当日也不得展颜了。
这五日过的倒也风平浪静,我试图让自己忘记景烟的书信,全心陪在父皇身边处理奏折,又连夜为母后织好了一件春衣。南国四季温差不大,春衣已经是尚好的御寒衣物了。
我在灯下临摹父皇的墨笔,司徒空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进来,关切地说:“青儿,明日你我大婚,路途虽不长也可有跋涉之苦,你早些睡下吧。”
我轻声答:“还有这几行字,就去睡了。”
他似乎有话要说,欲言又止了一番后终于开口:“青儿,嫁给我,你不快乐么?”
“你多虑了,我只是有些许紧张。”这么多年来,突然出现一个将你视若珍宝的男子将要成为你的夫君,任谁,都不能再处之泰然了吧。
“相信我青儿,我会给你幸福。”
我点头,“我一定会很幸福。”即使陪伴在我身边的不是景烟。
海师父一向自称有预见未来的法力,我不知道他有没有预见到我会在两国交界处遇到劫匪,想是劫匪穷凶极恶了,竟然劫持联姻的队伍。我一开始并没有多想,司徒空率领的强将一定能制服他们,而这,也只是我们大婚中的一段小『插』曲。
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万万没有料想到来人竟是景烟。
他趁两方激战,从我乘坐的轿顶破轿而入,我没有看清来人就慌忙想逃,却被他牵制住双手困在身后,他扯下我的面纱跟盖头,冷眼看着我,“惠德公主,没有收到在下的书信么?”
“景烟,我是南国跟黎国的联姻公主,你疯了,你想姜国成为众矢之的吗?”我加大力气想要挣脱他的牵制,却被他困得更紧。
他无所谓的笑笑,身躯却将我『逼』迫在轿中的角落,连呼吸都成了费力的事。这是我们距离最近的一次,却是在这种境遇。
“如果你想救你母后的脸,最好乖乖闭嘴!”他深知我一直想要医好母后,一句话便起到了打蛇打七寸的关键点上。
我低声斥他:“你又想了什么法子捉弄我,若在平日,倘我信了也无妨,可今日是我大婚,关系的是我国子民,你还是走吧。”
他不依不饶,继续道:“如若我有保你南国跟你母后容颜两全的办法呢?”
“那我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激烈的打斗并没有持续多久,当四面皆奏起笛声的时候,我看见黎军人马纷纷应声倒地,我不知道景烟用的是什么邪术,只觉得整个身体都在迅速的往下坠落,折翼的鸟儿应该体会过这种没有重心的致命伤害,倒下去之前,我听司徒空说“不要伤害青儿。”
我已然失去了挣脱景烟的力气,只得软软的摊在他怀中,努力集中精力说,“求你……保司徒空『性』命……”
我不知道景烟是如何把我从南黎两国交界处带回姜国的,其中路途遥远,艰辛可想而知。可是我竟然全然不觉。待醒来,才知晓了后来的事情。
黎国因为在国境内让南国公主丧命,我父皇大发雷霆,几次想要攻打黎国,都被众位大臣劝了下来。想惠德公主乃是为了南国百姓远赴黎国,虽无法结成连理,但求和目的已达到,父皇是位仁君,断不能因为私爱而使百姓陷于水火而不顾。
只是我有些担心父皇与母后不能接受我因祸『乱』去世的消息,整日跟着茶饭不思,人也日渐消瘦下来。
从此,我只是一个已死的人,再不能有什么奢求了。
第二章 寻梦()
半年前从姜国皇城走出去的时候,我以为我今生再不会踏入这片土地,而今不过半年,我便又穿上了原来的棉衣坐在这城中,没有了大师兄的陪伴,也不能与他人诉说我的思乡情切。
景烟自我醒来就再没有出现过,我无从跟他考证他那日所说话是否属实,即便是谎话,我如今又能奈他如何?怕是自取其辱罢了。
又一日。我只是吃了两口煎饼便没了食欲。离家这么久,怕是今后再无吃家乡粟米的机会了,在我放下碗筷之时,景烟终于出现了。我想他也是知道终究要面对我的道理,我起身,沉默地冲他作揖却并不问安。
他遣了周围的侍女,坐下来,“慕青,那日我依你,并没有要那司徒空的『性』命。”
“如此,便多谢太子。”
“想是你谢早了,”景烟手中把玩着一株灵芝,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需要我拿血『液』来灌溉这株灵芝,才可救你母后。”
我看着他的眼睛笑而不语。
他表情有些愠怒:“用不得旁人的血,需是我景烟的才行。”
“你怎么才能帮我救我母后?”我再也笑不下去了,只觉得现在的景烟与早前的判若两人。
他不作答,却用右手揽住我的腰肢,『逼』迫我直视他的眸子,“你说,你是心甘情愿要嫁那黎国公子的?”
我点头,“是我心……”话未说出口,就被景烟用他的唇封住了嘴唇,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欲伸手推开他却被他整个人圈进怀中,我不知道景烟在我们分别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他从未主动吻过我,可是这吻,像是他在发泄着某种不满。
他终于放开我,我踉跄地倒退了好几步,“我……我还是做大夫……帮你医治百姓来报答你,可好?”
现在的景烟,完全像个陌生人一样,我不由得感到恐慌。甚至不能确定他就是我爱了六年却始终得不到他的心的景烟。
“你医治得了别人,却医治不了自己,你不知道,我有多厌恶你,和你的口是心非。”
“我知道我骗了你,可是我没有恶意的。”当初没有跟景烟说明我是南国人,实属迫不得已之举。
“慕青,我不爱你!可是你必须要留在我身边。”
我近日鲜少出这“鸾凤殿”,很多事情都是在侍从口中得知。中间倒是去求过景烟两次,因这灵芝半月就需浇灌。他大抵也是烦了我的,两次都是将血『液』直接盛在『药』瓶之中打发了我。我也乐意这样图个清静,只想着他最好派人送了过来,也省的我一趟趟去求了呢。
可是这终究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药』还是要自己去寻的。
我换上殿中侍女的衣裳,为的是不想惹人耳目。据我所知,这个时辰景烟是呆在房中批阅奏折的。我端着沏好的茶水走进他的书房,才知道他今日是在同皇太后聊起家常。我自不敢多言,这位母仪天下的皇太后我是知道些的,自觉上了茶水乖乖地站在一边侍候着。
“烟儿,母后知晓你对那慕容雪是一片情深的,可是你万万不能将她纳为皇妃,这件事,你一定要答应哀家。”
“母后,儿臣心中自有定夺,还未曾想过立妃一事。”
“烟儿,母后年纪大了,你即位也有些时候了……还是,让母后给你张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