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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您是不是喝多啦,您看清楚啊,小生是男子之身啊,您起来啊。”
幕王一把钳制住玉清挣扎的双手,“你当真不记得本王了?”
玉清莲被幕王这么一问,一时竟忘记了挣扎,“王爷和小生见过?”
“戏子无情。”幕王说完愤然离去,留下一脸惊魂未定的玉清莲。
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这世间的人都这么认为,大家都觉得戏子无情,可他从来没有在意过,可为什么幕王说出这句话,他却这么伤心,仿佛像被推进了无底深渊,让他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了,可他想不明白,他与幕王何时见过?他十九岁被何班主挑中带到京城,一待就是四年,这四年的时间里确实不少的达官贵人,王爷福晋们来听过他唱戏,可唯独没有幕王府的消息,从来也没听过幕王府有人来看戏。平时他几乎不出园子,又怎可能与幕王相见呢?
玉清莲坐起身缩到床角,可幕王那张脸确实让他似曾相识,但脑海中又太模糊,想不起来,如果不是在京城遇到过,难道是来京城之前吗?想到这,玉清莲突然想起,大概有七八年的时间了,那时他们所在的县突发战情,死了好多人,有一次他在一个小河边救下一个身穿盔甲的人,但那人身受重伤,也看不清相貌,他把他带回家中,慢慢医治,细心照料,玉清莲依稀记得那人不怎么说话,有一天晚上突发暴风雪,冰冷的小屋里唯一的温暖来自于那怎么烧也烧不旺的火盆,冻的床上的人直发抖,玉清莲怕他冻死,于是便和他相拥一起入睡,那样的夜晚后来一直持续到雪停了,太阳出来了,他记得那段日子他总是缩在那宽阔的胸怀里安然的熟睡着,也是从那时他便开始迷恋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他太小了,还不懂这种迷恋是什么意思,后来有一天那个男人不辞而别了,从那之后,玉清莲最讨厌的就是下雪的日子,以及与人相拥入睡。再后来何班主到村里来看中了玉清莲便将他带到了京城。
难道幕王便是那男子,玉清莲想着想着,越想越觉得像,也不管现在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直直的就冲去了幕王寝宫,门外的丫头看到了将他拦下,可这时里头却传来了幕王的声音,“让他进来。”
丫头点点头放开了玉清莲,“这里没事了,你们下去吧。”幕王的声音再次吃起,寝宫门口的侍卫和丫头们都撤走了。
玉清莲轻轻推开门,迎面扑面的味道,好熟悉,就是这个味道陪伴了他多少个日思夜想,他慢慢往里走着,撩开珠帘,幕王正在换衣,玉清莲一眼就看到他腰上的疤痕,就是个疤,当年是他亲手一天一天敷药草敷好的,他不会认错的,那些个夜晚他都是抚摸着这疤痕入睡的。玉清莲走至幕王身边抬手轻轻抚摸着这个熟悉的触感,眼泪不争气的又掉了下来,幕王一下抬起他的下巴,可这一次他的眼神里没有惊慌,而是满满的思念与心痛,“为什么不告诉我?”玉清莲的声音轻到连他自己都听不到了。
“你把我忘了。”幕王的声音夹杂着些许无奈偿。
玉清莲摇摇头,“忘了?我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你,是你自己不辞而别,你知道你走后我找了你多久吗,我把所有的山头都翻了个遍都没有你的身影,那几年,只要一下雪我就会想起你,就会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是你不要我了,是你离开我了。”
“我并非有意,只是当日战事吃紧,我的部下找到我,立刻就把我带走了,我没有机会和你告别,后来战争结束了,我回去找过你,可你已经不在那儿了,我怎么都没想到,你居然来了京城,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若不是皇上这次召你来,我可能还要跟你错过。”幕王一改之前的冷漠突然变的如此温柔细语,玉清莲感觉身体都要融化在他的怀抱里了,他不能迷失自己,他想要推开他,可幕王抱的是那样紧,让他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你现在想怎么样?你别忘了,我是个男子,我可没那种特殊癖好。”玉清莲说话时眼睛都不敢看向幕王。
“我也没有,只是对你,只有你,让我的感觉不一样,当我看到你在台对着那么多人谄媚淫笑,我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愤怒,答应我,从今往后你只准对我一个人笑,只能唱给我一个人听,你的声音,你的人都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玉清莲已经快要没有理智了,火热的身体暴露了他的忍耐,幕王感觉到了,他的手在他的背上游走,玉清莲摆动着身子躲避着,“不,王爷,我们不能这么做,如果被传出去,您的名声就毁了,您不能为了我,断送了前程。”
“前程,王位,都不及你,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这是这世间多么动听一句话啊,玉清莲彻底毁灭在这样的甜言细语中了,那天晚上,他没有回去,又回到了曾经下雪的那个日子,温暖的怀抱又回来了。
万红一袖斋失去了玉清莲这块招牌,何班主固然可惜可却没有办法,幕王传来话玉清莲吃坏了东西,把嗓子毁了,从今往后不能再唱戏了,侧福晋心生愧疚就将玉清莲留在王府了,当然这是外界所有人都知道的消息,可幕王身边的人知道,这并不是事实,因为自那天晚上开始,玉清莲就时常出入幕王的寝,有时一夜不归,他们偶尔能听到寝宫里传来玉清莲低低的唱声和幕王喃喃低吟,对于幕王府的人来说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这个玉清莲和幕王之间的关系,任谁都能看的出来。
福晋自然也什么都知道,可她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笑着,无论别人说什么她也只当听不见,对待玉清莲就像自己的弟弟一样,照顾的无微不至,原来这样扭曲却又和谐的日子可以过的很久,可没想到这个时候福晋怀孕了,幕王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一整天都没有说话,而玉清莲却真正是把嗓子给哭哑了,从来没有人想过,有一天会是这样的结局,孩子不是幕王的,却是玉清莲的。
雪下的好大,就像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场雪,玉清莲站在雪中,瘦弱的身躯被冻的瑟瑟发抖,他看着廊下那个他最熟悉的背影,眼泪在风雪中凝结,福晋站在窗外看着雪中那娇小的人儿,她知道这一刻他的心是死的,因为这件事情的真相幕王永远都不会知道,这是作为交换的代价。
血染红了雪白一片,那是玉清莲这一生最痛的声音,他倒在雪地里,蜷缩着身子,这一刻他不再是一个男子了,至少不是一个健全的男子了。而造成这一切的却是他这一生最深爱的男人,眼泪化在雪里,好烫的温度,好冰的眼泪。
玉清莲被幕王送入了宫中作了皇上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因为有一幅好面相好身段,皇上格外喜欢他,自玉清莲入宫那一天开始,幕王府的大门就再也没打开过了,幕王一直称病连早朝都不上了,而福晋也被一直关在寝宫之中,一步也不能踏出来。
春暖花开的时候宫里送来消息,玉清莲死了,死的时候衣衫不整的,全身都有被殴打的痕迹,后宫之中虐待小太监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时间久了,谁还记得呢,何况玉清莲进宫之前本就是闻名京城的戏子,这一但进了宫,来到了后庭,还不成了任人玩耍的玩物,有一些小太监说玉清莲死的时候很惨,几乎是暴虐至死的。
幕王领回了玉清莲的尸体,那天晚上他哭了,很久,很久……
没过几天福晋就生了,一对龙凤胎,可惜小阿哥死了,只有小格格一个人活了下来。
……
金娘放下手中的杯子冷眼看着孙婆婆,“别人的故事说完了,也该说说你自己的了。”
“这是幕王自找的,我姐姐这么好的人,他不珍惜,却偏偏迷恋一个戏子,这就算了,居然还是男子之身,这是在打我们姐妹俩的脸吗?我姐姐仁慈,善良可以忍受,可我这个当妹妹可看不过去。”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你这么做无非是想要福晋肚子里的孩子,你在皇宫受到冷落,自知无法怀上龙子,得不到血脉相成的孩子,于是便心生歹意让你姐姐怀孕,正好又可以让幕王彻底对玉清莲死心,一举两得,至于你姐姐怀的谁的孩子,幕王是否真心待她,你根本不在乎。”
“那又如何,我姐姐这个人就是太软弱好欺负,不过嘛,我也真没想到那个戏子居然这么痴情为了幕王真是什么都肯做啊。”
“他在后庭遭受到的那些非人的虐待恐怕也是你指使的吧。”
“他活该。”
“你用幕王威胁你姐姐和玉清莲,可换来的结果呢,你觉得你满意吗?”
孙婆婆突然恶目相对的看着金娘,“如果没有你,我会非常满意,是你破坏了我的计划,是你阻碍了我长生。”
“就你这人魔鬼怪的样子,还长生呢,别出来吓人的,安心在这等死吧,你拖延了这么长的时间,不知道阎王爷看到你,会不会跟你算利息。”金娘说完起身向门外走去。
“你给我记住,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身后传来孙婆婆歇斯底里的叫声,金娘走至门口转身笑道,“我等着。”
幕王寝宫里那个忆鬼确定是玉清莲的身影无疑了,至于周围的人听到的女人的笑声,应该也是玉清莲的声音,他是个花旦,之后又被净身,声音难免纤细一些,听起来就像个女人了。
幕王府的案子已经水落石出了,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给亡者一个交待,这个心结一日不解,玉清莲这一世都无法再做人,他会被永远的留在这个地方,沉浸在痛苦与折磨中。
金娘回到长明斋的时候就看到桌子上,地上都是图纸,她随手捡起一张,问道,“你们俩是准备重修紫禁城吗?弄这么多地图干嘛?”
吴越从地上爬起来,看她的黑眼圈,显然这些是熬了一个通宵的成果,“我们知道胡静静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