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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家仙,”付斌诧异了一句,随口说,“那玩意儿能管用,”
“管用,若是以后再出事,你就来找我,”我信誓旦旦的打了保票,
付斌却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似乎他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保家仙是什么……
不过也对,毕竟这不是在东北,尽管可能有大多数人知道所谓的保家仙出马仙,但也有些人从来不会关心这些没谱儿的事,都是小小的平民,每日为生计奔波已经够焦头烂额的了,谁还会多想这些没用的,
付斌的电三轮开了有半个多小时,这才驶进了大同市郊区的一个小村子,
这村子里的住户似乎大多数都是靠种大棚来维持生计的,所以村子周围的田地里都是蒙了塑料纸的大棚,付斌租的独门独院儿就在这村子边儿上,
他把电三轮停好,便拿出了钥匙,开门,
这大门才打开,我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
我站在门口没动,付斌倒也自觉立刻进院子里去开了灯,
打开门灯,我便看到这门房的过道旁扔着一条死狗,那狗有半人大,通体乌黑,却是没了脑袋,地上的血迹也还没有干,照付斌所说,这狗应该是天刚黑时死掉的,
凑过去,我捂着鼻子看了看那狗脖子的截断面,一点儿都不整齐,确实是被拧掉的,
看完,我就问付斌,“那狗脑袋呢,”
付斌立刻指了指院子,说,“在院儿里呢,”
闻言,我便抬步进了院子,这小院子不算大,在西侧栽着一棵老槐树,树下便是一口长满了青苔的老井,而那井台旁就扔着黑狗的脑袋,
走近了我才看到井台上留的血字‘明日子时取尔项上人头’,
还真别说,这几个字儿写的不错,
见我瞅着那几个字出神,付斌紧张兮兮的问我,“怎么办,那鬼要来杀我,”
“你就是从这井里取出的镇魂钉,”闻言,我朝那井口里看了看,黑漆漆的,什么都没看到,但能感觉到井里渗透上来的凉气,这并不是一口枯井,
付斌点头,然后进屋去拿了手电,过来给我照着,指了指那老井的里面,说,“就是从那儿抠出来的,”
借着手电光,我看过去,却发现付斌所说的位置距离井口其实很远,并不是在井口外能触碰到的,于是我问他,“你下去了,”
“额,”付斌点头,又照了照井的底部,说,“我是想在这下面搭个架子,好在架子上存放瓜果蔬菜,这井里冬暖夏凉,放进去的蔬菜水果不易坏,保险效果好,”
寻着手电光去看,我发现井底距离水面不远的位置确是横七竖八的卡了很多木棍,
随即我又看了看井台的周围,发现在旁边的老槐树上栓了一根绳子,之前付斌应该就是用这绳子下去的,
犹豫一下,我将那绳子拴在腰上,便撑着井壁下去了,
尽管这井壁因为布满了苔藓而有些湿滑,但因为井道很窄,所以下去并不是很困难,
一直下到了之前付斌照给我看的位置,我这才拿出手机,打开照明功能,照着那片井壁看了看,
井壁上有很多被木棍挖过的痕迹,坑坑洼洼的显得很粗糙,可依旧能看出那些镇魂钉原本所在的大概位置,
我将手覆上去摸了摸那片井壁,却发现这一块比其他的地方凉了很多,有些阴冷,
这就奇怪了,若是那鬼逃走了,这井壁为何还会有这种阴冷的触感,
心里纳闷儿,我就抽出口袋里的匕首,狠狠插到了井壁里,然后用力剜了两下,
井壁上大块的泥巴掉下去,拍打着落在井水里传出了一阵阵水面飞溅的声音,然而我也就剜了这两下,匕首就剜不动了,像是抵住了很坚硬的东西,
微微皱眉,我又快速的清理了一下周围的井壁,这才发现被泥巴糊住的是一面石板,
而那种阴冷的感觉就是从这石板另一面传过来的,
盯着那石板我也就愣了两秒,突然意识到这一个问题,这石板不是平的,它呈现出了一种我很熟悉的弧度,这……是一口石棺,
见我在下面迟迟不上去,付斌便招呼了我两声,“小先生,怎么样,你没事吧,”
我抬手又摸了摸那石棺的表面,这一面应该是石棺的棺盖,也就是说这棺材应该是立着的,而付斌挖走的那十三颗镇魂钉就是钉在这石棺表面的,尽管石板没有被打透,可上面确实是有一些坑洼的痕迹,
心中思索着,再无任何发现,我也没有办法将这石棺从井里弄上去,只好先顺着绳子上去了,
见我没事,付斌立刻紧张的问我,“怎么样,那下面原本是不是有鬼,”
我却不知该怎么跟他说了,鬼是不知道有没有,棺材倒是有一个,
那口石棺不小,肯定不是从井口放进去的,或许是本来就埋在地下的,应该是这户人家从这里盖房,碰巧擦着那石棺打了一口井,而付斌下去搭木架,手撑在井壁的泥巴上,于是摸到了那些镇魂钉,
十三颗镇魂钉,不少了,可也许这石棺周围还有更多,
第一百九十三章 悄无声息()
见我黑着张脸不说话,付斌更紧张了,问我,“我是不是没救了?明天那个鬼就要把我的脑袋也拧下来了?”
我瞅了瞅付斌的脑袋,又瞅了瞅地上那狗头,不禁有些蛋疼,看来这个鬼对别人的脑袋还真是情有独钟。
付斌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我只好安慰他说,“至少暂时没事,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你先把其他的镇魂钉拿给我看看。”
闻言,付斌也只能急匆匆的进屋去拿镇魂钉了,我在院子里围着那棵老槐树转了一圈儿,从那石棺的位置来看,应该是在这老槐树的正下方。
这在墓葬学上会不会是有什么讲究?
而根据我以往的经验来看,先不管石棺里跑出的鬼是怎么回事儿,也不说那棺材里还有什么,单是冲着这是一口石棺,这也是件麻烦事。
这种结实的棺材一般都是用来养尸的。
所以现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处理掉那个鬼,这石棺是能不动就不动。
我正想着这事儿,付斌就拿着一个鞋盒子从屋里出来了,他小心翼翼的把那个鞋盒子递给我,说,“都在这儿了。”
鞋盒子里铺了条毛巾,那些镇魂钉就在毛巾上放着,我数了一下,确实是十三颗,每颗镇魂钉都呈现出了一种温润的奶白色。
见我瞅着那些玉钉,付斌又问我,“小先生,你说我要是把这些玉钉还回去,那鬼能不能不杀我了?”
“不能,”我斩钉截铁的回了一句,这才继续说,“你拔下玉钉的时候,那鬼就记住了你的气息,你是别想跑了。”
付斌顿时一脸苦逼了,哭丧着个脸,说,“要真是你说的那样,那明明是我把它救出来的,它怎么还要拧我脑袋?不应该报恩才对吗?”
我一听他这话,顿时乐了,反问他,“报恩?你还指望这鬼能给你送俩脑袋来?”
闻言,付斌立刻摇了摇头。
我这才转而说,“鬼不是人,越凶的鬼越没有人性,这玉钉的主人将其封在棺内,如今你拔下玉钉,它也只当你是用玉钉封棺的人了,自然是要拧掉你的脑袋。”
“棺?什么棺?”付斌愣了一下。
意识到说漏嘴了,我想说没什么,可话已经说出来了,这石棺又在付斌租住的院子里,若是我隐瞒他,他也可以随时下去查看,到时反而麻烦。
想罢,我直接说,“那井里有一口石棺,就在你挖出玉钉的井壁里,棺材里怕是有僵尸,所以这件事你不要声张,以后也别下井去了,以免尸气外泄。”
当然,尸气外泄这种话我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毕竟这是石棺,不是张庄张家祖坟里那种普通的木棺,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发生这种事的。
“僵尸?这院子下面埋了棺材?”付斌那表情似乎是有些接受不了了,有些抓狂的原地转了两圈儿,这才说,“不行,我得搬家,这破房子不能住了,忒邪门儿了!”
说着他就回房要去收拾东西。
我却是一把拦住了他,说,“你别着急,现在那鬼还没除掉,你就是坐飞机逃到国外去,那鬼杀你连飞机票都不用买。”
一听我这话,付斌顿时泄气了,抱头说,“那我该怎么办?真是倒了邪霉了,我媳妇儿还大着个肚子,我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孩子没出生就没爹了啊!”
抓狂的说着,付斌就蹲到了地上。
我一把将他提了起来,说,“这不是还有我么?你怕个什么劲儿?明晚我来对付那鬼。”
付斌哭丧着个脸问我,“能行么?明天还有一天时间,用不用去找个上年纪的老道?”
“姜是老的辣,可人不一定是老的有本事啊,你找一把老骨头来,能有我这大小伙子靠谱儿?”我故作轻松的说着,再次嘱咐他,“不过这井里有石棺的事儿你可切记不能对旁人说。”
“知道了,我不会出去乱说的。”付斌立刻点了点头。
既然那鬼约在明晚来取付斌的人头,我也就没再久留,将那十三颗镇魂钉还给付斌,便回了凡德居。
因为是打车回来的,倒是比去时快了很多,我回到凡德居的时候,任无涯正缩在二楼的沙发上看电视,新买的大电视正在播放某苦情剧,任无涯看的认真,却是半点儿声音都没放出来。
我不禁奇怪,问他,“这电视喇叭坏了?怎么没声儿?”
闻听我问,任无涯不快的扫了我一眼,说道,“还不是你找回来那个小保姆,这小丫头片子几把事儿真多,说什么不能吵到病人,让我静音。”
任无涯正嘀嘀咕咕的抱怨着,小六就打开斐然那屋的门出来了,手里端着一个水盆,正好听到任无涯抱怨,便也不服气的说了一句,“你也就是个打工的,不干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