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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填好的坟坑,就这样又被我爷和我爸挖开了,爷爷说这棺材邪门儿不能留,就弄了两桶汽油,把棺材点了。
那棺材是木棺,按理说应该一点就着,最起码那汽油肯定会烧起来。
可那天我爷爷试了好几次,用火把,蜡烛,杂草去点那汽油,就是烧不起来,而是一接近那棺材火自己就灭了。
见烧不了,爷爷又招呼叔伯一起,想把棺材抬出来,说是要用车拉出去,远远的扔了,它总不能自己回来。
可十来个大老爷们儿就是抬不动那口红棺材,那口诡异妖艳的红棺就像是在地下生了根,纹丝不动。
爷爷又叫人用拖车拽着试了一试,绳子崩断了好几根,最后直接把拖车机器憋坏了。
见无论如何就是治不了这棺材,我爷爷第一次怂了,他一把年纪了,却跪在坟坑旁嚎啕大哭,嘴里说舍不得我,说那棺材里的东西不能把我带走。
见爷爷哭,我也跟着掉泪儿,爸和那些叔伯就劝说急也没用,还是改天请个老道来看看的好。
可就在这时,西北边的草丛里突然传出了簌簌的声音,然后一个黑影飞快的蹿过来直接跳进了坟坑。
紧接着砰的一声,黑影直接撞在了棺材上,鲜红的血瞬间溅出坟坑,洒到了我爷爷脸上。
老爷子顿时一愣,我拿着手电往坟坑里照了照,发现撞在棺材上的是一只黄鼬,那黄鼬大半个脑袋都撞烂了,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众人都吓的不轻,忙劝我爷爷赶紧把棺材埋上,别惹怒了里面的东西再出什么事。
我爷爷不听劝,依旧跪在那儿求那口棺材不要缠着我,说他愿意一命换一命,替我死。
我和爸一听,直接给爷爷跪下了,让他别这么说。
然后发生了更诡异的事,四面八方开始不断有小动物蹿到坟坑里,然后撞死在棺材上。
上到狐狸黄鼬,下到老鼠长虫,这可比一只撞死的黄鼬吓人多了,我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爷爷看到这情况,顿时也不敢吱声了,我立刻转过身对着那棺材磕了三个头,说,“四年就四年,我会好好活着,等你来索命。”
说来也怪,我磕完头,便没有小动物再往棺材上撞了。
父亲和几位叔伯立刻七手八脚的又把红棺埋了回去,爷爷一直跪在旁边,扶也不起来,劝也不说话。
最后是几位叔伯强行把他拉回家的,回到家之后却发现我家院子里有一大摊血,风水先生那原本被草席包裹好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看样子那尸体像是被什么野兽叼走了。
爷爷一惊,大喊了一声造孽啊,就直接昏过去了。
这件事之后我爷爷就病倒了,整日不吃不喝,没两三天就憔悴的面黄肌瘦了,我爸妈开始担心,怕爷爷这是要撑不住了。
其实我爷爷虽然年纪大了,但身子骨一直很硬朗,比起正当年的父亲也差不了多少,这次突然大病,或许完全是心病,也或许是那口棺材作祟。
毕竟爷爷之前又是烧,又是扔的,没少折腾。
可我不能让爷爷就这么走,他是个顶天立地的人,我不想爷爷和那个风水先生一样死的不明不白。
所以爷爷病倒的第三天晚上,我就带着家里迁坟剩下的香火蜡烛和纸钱,偷偷去村后求那口红棺材了。
其实那天我挺害怕的,可直到纸钱烧完,也没发生什么怪事,也不知那棺材有没有听到我的话,我心里后怕,就急匆匆的回村子了。
结果第二天我爷爷就可以下床了,早上吃了俩鸡蛋,喝了一碗粥,气色也好了很多。
见老爷子身体转好,家里也不敢再提那口红棺材的事了。
爷爷病倒那几天,族里人忙活着把剩下的棺材都迁完了,可河道里被冲走的白骨是捡回来,还是建衣冠冢,却没人拿个主意。
现在爷爷身子好了,族里的叔伯就跑来我家问那些白骨该怎么办?大部分人都觉得就算捡回来也拼不回去了,谁是谁都分不清,没什么意义。
我爷爷一听这话,却生气了,他说被冲走的都是些老棺材,万家老祖宗的尸骨不能暴尸在外,就算拼不回去了,埋个合葬墓也要埋到自家坟地里。
爷爷在族里说话很有分量,他说必须捡回来,当天下午万家的老少爷们儿就都去河道附近捡骨头了。
不得不说,那场面很壮观,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河里冲出了啥宝贝,一群人疯了一样在里面捞。
我和大伯家的小子一波,因为我俩年纪小,所以叔伯不让往河道里去,我俩只好背着框子顺着河岸往西去,看到骨头就用竹夹板捡起来放到框里。
大伯家的小子叫万毅,是个话唠,比我小俩月,捡着骨头他那嘴里就没闲着,可我啥都听不进去,那时候年纪小,心也小,知道自己活不了几年了,我也害怕。
怕的吃不好,睡不着,又不敢表现出来让爷爷担心,可总是忍不住会胡思乱想,显得有些精神恍惚。
那天我和万毅在河道旁走着,本来还能听到万毅的叨叨声,后来就什么都听不到了,俯身用竹夹板捡起一块白骨,看着那块骨头,我就出神了,脑子里想,死到底是什么感觉的?
这时一阵风扫过来,让我不禁打了个激灵,再回头瞅万毅,那小子却不见了,西边的天阴上来遮住了太阳,黑压压的乌云,仿佛随时会下雨。
我心里奇怪万毅去哪儿了,就喊了两声,但没人应我,往远处瞅,那些河道里的叔伯也都看不见了。
就在这时,我身后传来了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她喊了一声,“小兄弟?”
冷不丁出现的声音让我不禁一抖,回头看,是村西李家的老奶奶,她怀里抱着个裹着花布的小婴儿,站在山坡半人深的草丛里,距离我有十多米,正不远不近的看着我。
我心里奇怪,她以前都叫我小康的,这怎么换称呼了?
可还是礼貌的回了一句,“李奶奶,有事吗?”
“我脚扭了,你过来扶我一下。”李奶奶一脸慈和的看着我。
我也没多想,三两步上了山坡,问李奶奶,“这是谁家的孩子?下过雨路不好走,您一把年纪了抱孩子上山干嘛?”
李奶奶就乐呵呵的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伸过手去,一手扶着李奶奶,另一只手就想逗逗孩子,无意间的动作掀起那小婴儿脸上的裹布,我却吓的大叫一声,直接摔在了地上。
那个裹着花布的小婴儿长了个黄鼬脑袋,那脑袋上都是血,半个脑壳都磕烂了。
见我摔在地上,李奶奶直接蹲下身子,一把掐住了我脖子,说话的声音变得尖细尖细的,她说,“万无忌,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害我孙儿丧命,今天就让你偿命。”
李奶奶的手劲很大,一只手就掐的我喘不过气了,而且被她掐住的一瞬间我整个人都僵住了,身体一点都动不了。
就在这时我觉得后脖子一阵刺痛,那感觉就像是一根铁钉狠狠扎进了骨头里一样,疼的我大叫了一声。
这一声喊叫,让我眼前一花,掐着我脖子的李奶奶,变成了万毅。
“三哥,三哥!”万毅一脸担心的瞅着我,一直在掰我的手,而我的手正在掐自己的脖子。
心里一惊,我急忙松开手,看了看四周,我确实是摔坐在那个小山坡上,可根本就没有李奶奶,也没有长着黄鼬脑袋的婴儿。
见我松手了,万毅急赤白脸的吼我,“你这抽的啥风?好好的钻这草窝子掐自己脖子玩儿,要不是我发现的早,你真打算把自己掐死啊?”
我身上冷汗都下来了,脖子后面是真疼,前面也被自己掐的一阵酸胀,刚才的一切好像都是真的。
见我没说话,万毅嘀嘀咕咕的把我扶了起来,架着我就往山坡下走,没走几步,就听不远处的河岸上,有人招呼了一声,“万书记,村西头的老李婶儿没了,她儿子让您回去帮着算算白账。”
万书记自然就是我爷爷,那白账则是家里出了丧事,置办东西葬礼需要花不少钱,得拟个账本儿,详记支出的钱数和亲朋好友的礼钱,村里只要有这种事一般都会找德高望重,不打谎的人,这一般都是我爷爷的活儿。
听那人招呼,爷爷就蹚着水上了岸,和那人聊了两句,就神色匆匆的回村儿了。
我和万毅站的远,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但李奶奶死了,这事让我很在意,刚才那个差点儿让我把自己掐死的,难道是李奶奶的魂魄?
可李奶奶的孙子怎么会是只黄鼬?
第三章 索命()
我记得李奶奶的两个孙子都上高中了,肯定不会是那只黄鼬,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索性把身上的背筐塞给万毅,就跟在爷爷后边儿,也跑回了村子。
李姓在村里不是大户,族门小,没什么人,可那天我回村就看到李奶奶家门口挤满了人,有本姓的也有外姓的,但这些人挤在门外,就是没人进院子。
我跑过去,问门口的大娘院里怎么了?
大娘一瞅是我,就赶我回家,说小孩子别瞎掺和。
她越是不让我看,我就越好奇,换了个地方挤到人群前边儿,就看院子的地上盖着一张草席,那草席鼓鼓的,下面应该躺着死掉的李家奶奶。
我爷爷过去掀开了草席的一角。
我瞅见李奶奶脸色铁青的躺在地上,她双手在身前死死的抓着一只大黄鼬,那黄鼬个头很大,快赶上半大的狗崽子了,身上的皮毛也有些发白了,像是只老黄鼬。
只不过,它和李奶奶一样都死了,看那姿势好像还是被李奶奶掐死的。
爷爷只看了一眼,便快速的盖上了草席,旁边李奶奶的儿子见我爷爷不说话,就说,“是下午发现老太太没的,就在院子里,手里掐着那老黄鼬,人死了也不松手,怎么拽都弄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