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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我撇开孙思欣不管,又问孙老头儿,“那你昨晚去景华小区做什么?你敢说小区东边儿林子里那复魂夺命阵也不是你下的?”
孙老头儿那表情顿时郁闷了,瞅着我说,“你是不是和我有仇啊?怎么什么帽子都往我脑袋上扣啊?什么夺命阵啊?我昨儿晚上是去找孙谏之那个小兔崽子,怎么又和什么什么阵扯上关系了?”
见老头子一脸冤枉,我顿时有些糊涂了,说,“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复魂夺命阵,你是个风水先生,能不懂奇门遁甲?”
我之所以这么肯定老头子懂奇门遁甲,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孙谏之,他说过他不归道门管,是个风水先生,也就是说他的本事应该是家传的,他都知道复魂夺命阵,同是风水先生的他爷爷能不知道?
孙老头儿却是摇了摇头,悻悻然的说道,“那你还真是高看我了,我身上这点儿本事也就看看宅子还行,什么奇门遁甲老头子我可只是听说过,见都没见过。”
难道林子里那复魂夺命阵真不是他下的?
或许就如同老道说的,是有人要害吴涛,我只是误打误撞的闯了进去?可不管怎么想,我都觉得世上不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包括那个吴涛,那个女鬼,甚至是孙谏之,以及这孙老头儿都出现的太巧合了,这里面难保不会有事儿。
见我不说话了,楚夏便转身走了,从孙老头儿这里问不出个所以然,我只好也跟在楚夏身后出了院子,把昨晚的事儿嘟囔给楚夏听。
走在前面的楚夏却突然停下脚步,说,“太多的巧合碰在一起便是必然,有些事,你是得好好想想。”
我见他很难得的说了一次废话,便调侃似的说,“你出现的也挺巧合的。”
楚夏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径直朝街口走了过去。
我追上去,岔开话题,跟他说,“昨天张玲给我打电话了,说是张强不甘心,在查你,但这事儿好像让赵家出马堂给压下去了,诶?那个赵家出马堂到底是什么来头,挺有本事的啊!”
楚夏却是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只是说,“张轩的死本就与我无关,我不怕他查,至于赵家出马堂没什么来头。”
楚夏沉吟着说完,已经拦了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上车,却没有关门,我犹豫了一下也挤了进去。
可能是这个人三番五次帮过我的原因,让我难得的感觉到了那么一点儿安心,不过楚夏对我的事儿似乎不是很关心,从来不会问我什么,我倒是比较好奇他,总觉得他这个人有点儿神秘,也有点儿神奇。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马路上,楚夏问我,“你住在哪里?”
我直接想到了老道,说,“车站后边儿的古董街上有个凡德居,我住那儿。”
楚夏点了点头,说,“你缺钱吗?我手上还算有点钱,可以暂时借给你租房子用。”
“你又不是放高利贷的,干嘛突然要借钱给我?”我觉得有点奇怪。
楚夏却是侧头看着我,没说话。
我呆了一下,“额,你不会真是放高利贷的吧?”
“不是,”楚夏收回了目光,看向前方,说道,“我只是觉得你遇到的事很奇怪,所以,你最好还是离那个老道远点,人要学会独立,一直依附在别人的庇护之下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楚夏的话让我有些在意,不禁追问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三十八章 脚印()
“就字面上的意思,”楚夏的语气依旧平静如初,然后又补充道,“你身上像是多了一种吸引鬼的气味儿,那个老道不可能没有察觉,他有提醒你吗?”
“吸引鬼的气味儿?”我诧异着抬起胳膊使劲儿闻了闻,并没有什么味儿,可还是回了一句,“他没提醒我什么啊,真的有味儿吗?”
说着我又拽起衣服使劲儿闻了两下,依旧没有什么味儿。
不过,说起来是挺奇怪的,吴涛说他家里晚上闹动静有半个月了,怎么他一直没事?我才住一晚,那鬼就拿我开刀了?
虽然那个女鬼的本事有点儿挫,但我并不认为她是没有办法把吴涛弄去林子里,毕竟那个复魂夺命阵是用来对付外行人的,如果只有看得到鬼的人才能被引过去,那岂不是形成了一种悖论?
更何况普通人就算看得到鬼,也会被吓跑,谁还会追着那个鬼跑?也就是说只要那个鬼愿意,肯定是有办法把吴涛弄过去的。
可为什么最后着了道儿的是我呢?
既然这里面没有孙老头儿的事,难道楚夏的意思是有老道的事儿?
回想我乘车离开景华小区时,老道瞅着出租车的眼神,我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兀自摇了摇头,在心中否定道,不可能的,老道虽然嘴上没什么人情味儿,但他对我还算可以,怎么会害我?
出租车直接开到了车站后的古董街,到地方之后,我和楚夏都下了车,看样子他是要跟我去凡德居坐会儿。
我俩往街里走,我突然想起那天离开张庄的时候老道说楚夏可能是受伤了,便问他,“那天在张庄你杀了女鬼之后,是不是去追那个神秘人了?我听老道说你受伤了。”
楚夏闻言,看了我一眼,说,“离开的时候搭了下便车,还以为藏得好,原来早就被发现了。”
见他没提那神秘人和伤,我继续追问,“你那晚是不是和那个神秘人动手了?”
我记得他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受伤。
楚夏却不是很在意的说,“我只是在意那人的来历,去追了一下,没追上。”
没追上,那也能伤的满脸血?
对此我表示半信半疑,可也并没有从楚夏身上看到什么伤,尤其是头部,不像是遭受过重击的样子,可再一想他腿上的绷带,我不禁猜测,他应该是伤在身上了,衣服盖着我也看不见。
见他不想说,我也就没再问。
我俩到凡德居的时候,外面的铺子里却一个人都没有,我往里屋瞅了两眼,老道也不在。
妈的,可看出来这儿摆的都是赝品了,开着店没人看,也行?
听到二楼有动静,我和楚夏就直接上楼了。
二楼的客厅里,老道正黑着张脸,手上拿着簸箕和笤帚收拾屋子。
而应该整洁大方的客厅,此刻四处都洒满了面粉,沙发上,电视上,地上,就连天花板的吊灯上都是白乎乎的一层面粉。
小柔儿也像是从面粉堆里爬出来的一样,头发上和身上都是白面,此时正站在客厅饮水机旁的角落里,面壁思过。
“你当这是农村大舞台呢?还天女散花儿?瞅瞅你自个儿滚得跟个面团子似的,信不信我油炸了你?”老道明显是气了个半死,语无伦次的骂着,甚至都没注意到我和楚夏上楼。
“油炸了你也得舍得啊?”我用手扇了扇飘在空气中的白面。
老道这才抬头看我俩,可能是见楚夏也在,顿时愣了一下,说,“家里乱,还是去楼下坐会儿吧!”
知道老道是在跟他说话,楚夏也没客气,点点头就下楼去了,我正要跟他一块儿走,老道却是凶巴巴的说,“臭小子,拿工资得干活儿啊!赶紧的把房间收拾干净,陪客人这种活儿用不着你!”
说完,老道把手里的簸箕和笤帚都塞给了我,然后也下楼去了。
我苦逼的看了看根本就无从下下手的房间,决定硬上,所以继小柔儿的天女散花之后,我又给它来了个降龙十八扫,对着房间里任何有面粉的地方就是一通乱挥
没办法,在家就没做过家务,扫扫地还可以,但这面粉实在难搞,敌不动我不动,我一动它就飞啊!
把高处的面粉挥了个差不多,我开始扫地上的,从里往外扫,扫到楼梯口的时候,我不禁愣了一下。
这地上的面粉很厚,尤其是楼梯口附近,所以那里留下了我和楚夏刚刚踩出的脚印。
那是我的旅游鞋和楚夏的布靴留下的脚印,我的旅游鞋踩在面粉上,脚印里是一道道波浪形的花纹,而楚夏的脚印却很平,虽然他的鞋子是平底布鞋,像是那种手工做的,但居然一点儿花纹都没有?
而且楚夏的脚印好小
蹲在地上瞅着那个脚印,我心底突然冒出了一阵恐惧。
这个脚印这个脚印和当初爷爷在河边芦苇荡发现的脚印是不是一样的?
回想着当初在芦苇荡按在我脸上那只冰凉的手,我突然发现那只手也有点像是楚夏的手,因为他的手也很凉,而且没有那么粗糙。
可为什么当时跟我说话的声音是良子哥?楚夏和良子哥又有什么关系?
难道楚夏和那个盒子一样,也是从河底那个地眼上来的鬼吗?
可鬼是不能站在阳光下的,那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天张玲打电话给我,说根本查不到楚夏这个人,难道是真的?
看着地上那诡异的脚印,我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最后直接头皮发炸的站了起来,远离了楚夏留下的脚印,就这么傻了一样站在那儿,许久之后,这才回过神,又疯了一样跑下楼去。
可等我到楼下的时候,铺子里已经只剩老道自己了,他正坐在柜台后边儿喝茶,见我慌里慌张的跑下来,便皱眉问我,“怎么了?”
我也顾不得自己浑身是面粉的狼狈样儿,直接冲到里屋看了看,没人,然后又冲出了店门,朝街道左右看了看,依旧是没有楚夏的影子。
“楚夏人呢?”我这才折回店里问老道。
老道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说,“走了啊,我下楼没多久,他就说还有点事要处理,就先走了。”
“你怎么能让他走了呢?你,哎呀”我心里一着急,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只好又风风火火的跑上了楼。
也是怕自己看走眼,我又盯着那个脚印研究了一会儿,怎么看,这脚印都是当初我和爷爷在芦苇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