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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二十一分,松海市某出租屋
“报告,叶明晓不在家,我们问过周围的邻居了,他们没看见她回来。”
九点二十二分,松海市龙腾大楼
“报告,叶明晓八点多来过一回公司,据她同事说,她出去有一个多小时了,我们从监控里看到,她的确离开了公司,去向不明。”
张建立一个接一个地听着坏消息,眉头拧成了个大疙瘩:“这小丫头躲哪去了?”
他正要指示下去,秘书进来提醒道:“九点二十五分了,将军要先去地下防御工事吗?”
张建立一愣,对电话那边道:“让他们先就近躲避吧,等过了九点半,没事的话,接着找。”
“要是有事呢?”
“有事你不会再问老子啊!”张建立一下发了火。
九点二十五分,松海市某农家乐地下室
“奶奶,这里好黑啊,我不想在这呆着。”老板娘的小孙子抱着他的城堡玩具害怕地缩在她奶奶的怀里。
“再忍一会儿,等出去了奶奶让你爸带你去游乐园玩。”
小孩子就是好哄,一听这个立刻就高兴了:“是你说的啊,不能反悔,爸爸你也听到了。”
老板娘笑着拍孙子的背:“不反悔不反悔,宝啊,你要害怕就先睡一觉,醒了就没事了。”
小孩子好哄,大人就不像小孩那样转过头就无忧无虑了。
刘小明满心疑虑地打量着叶明晓,心里想到刚刚在网上看到的消息:那则消息的署名者也姓叶,他听他妈说过,这位叶小姐和她的那几位同事都是圆点公司的员工,叶这个姓不少见,可绝对也不算多见,她该不会就是圆点那个叫叶明晓的编辑吧?
刘小明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但又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至少,都没到吃午饭的时间,她突然到了这里,想想是挺可疑的。
“老板娘,老板的电话你刚刚打通了吗?”叶明晓不是没注意到老板娘儿子探究的目光,她决定转移一下他的注意。
“打通了,这死老头子固执得很,好不容易我才说服他找个安全的地方先把车停下来。真是的,也不想想,国家都通知了,我能说胡话骗他吗?”
老板娘抱怨了一通,自己也忍不住疑惑:“叶小姐,你说国家说什么家里长红瘢的患者一定要隔离,还让所有户外行动的人找个封闭的空间待到九点半,说得这么突然,该不会是什么国家要来跟咱打仗了吧?”
叶明晓笑着道:“应该不会吧。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要是真有别的国家要不长眼地跟我们打,怎么也该有点动静的。”
“倒也是,对了,叶小姐你是记者,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啊?”老板娘突然问道。
刘小明的眼睛更亮了:这位叶小姐是记者?叶明晓也是记者!
第108章 108()
没看到正式章节的;请从本章更新时间起72小时后再打开,谢谢这是一间面积狭小的一居室;发黄的墙壁上印着灰色的水迹;靠近卫生间的木板门角落处见缝插针地长着一小块青苔,床脚的小书桌上凌乱地堆放着几本书,黑色的水性笔搁在摊开一半的笔记本上;而桌上的手提电脑还缠在一堆电源线中间;在电脑的旁边,是只咬了一半的小面包和一根黑色发圈。
眼前的这一切;似熟悉又似陌生。
最后,她的视线落到书桌最边缘那个蓝色海豚造型的闹钟上。鱼尾卷成圆形的小海豚环抱着同色的钟盘,时针正好走到七点二十七分;日期——
她梦游一样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滑开屏幕点出日历,2029年9月1日!叶明晓的身体微微一震。
她记得太清楚了,这一天;正是后世科学家们公认的,末世来临的那一天,而这里是末世来临前她最后住的出租屋!
叶明晓伸出双手——十指纤长;指节功能完好;不是十年后小指指骨被砸断过,再也不能蜷曲的那只残手。
她狠掐了一把虎口,好疼。
那么;她这是;重生了?
叶明晓不敢置信;即使在那些苦苦挣扎生存的日夜里,她做过的,最美的梦里也没敢梦的事竟然真的发生在了她身上!
她起身猛地拉开水蓝色印花窗帘,窗外的人声车马声好像被打开了结界一般,奔涌狂啸着向叶明晓涌来——
操着河东省口音的卖包子大婶嗓门嘹亮:“是要两个包子吗?”
在大婶旁边,炸油条的大铁锅“滋啦啦”地响,焦香的油烟气氤氲着,升腾着,把路过的人都包裹起来。
两个穿着蓝白运动服的中学生骑着自行车,左拐右拐,艰难地从人流中穿行而过。
公园里打太极拳的老太太老大爷们已经说笑着在往回走。
这一切都那么真实。
叶明晓像一个贪恋人间阳气的幽魂一般,深深地吸气,呼气,在烟火红尘中流连不去。
活着,真好。
“铃铃铃铃”,海豚小闹钟突兀地响起来,叶明晓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现实,再看闹钟,分针定在了七点三十分。
距离地狱之门打开的时间只剩两小时。
叶明晓腾地跳起来,她得做点什么!
做什么,她暂时没想出来,但有一点很清楚:这场瘟疫灾难是整个人类的大劫之始,假如她独善其身,到最后也只能跟着所有人一起毁灭,她——
叶明晓冲到书桌前打开电脑盖子,又合上,不行,她个人影响力不足,贸然发出警告很容易被传为笑谈,不会引起人们足够的重视。而且,有些事需要她亲自去验证又拿起手机打算报警,拨了两下也放下了万一警察盘问,她怎么回答?她还不能暴露!至少,不能暴露得太快。
只有两个小时的富余,纵然她有不令自己卷进来的千般智计,也需要时间去施展,何况她现在只是个平凡的小白领,能使用的资源太有限了。而她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叶明晓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直到杂乱无章的思绪被另一串舒缓悦耳的钢琴曲打断——她的电话响了。
付嘉,那是谁?
从记忆里搜索着这个名字,叶明晓滑开接听键,夹着耳机开始从衣柜里翻找衣服。
“晓晓姐,起来了吗?”打电话的女孩声音娇娇软软的,带着点本地口音。
她直接问道:“你有什么事?”
女孩声音还是软绵绵的,不急不缓:“是这样啦,我昨晚上吹空调着了凉,现在人很不舒服,想跟你请个假。”
叶明晓随口嗯了一声,准备挂了电话。
付嘉的话还没说完:“今天微博和公众号上的文章我已经准备好了,放在公司电脑没带回家,再麻烦你去了帮我发一下就行,好吗?密码是你之前给我的那个,文件地址待会儿我发给你。”
叶明晓能耐着性子把这段废话听完,是因为她终于想起来这个女孩是谁——她是末世前公司新来的,被分配在她手下的实习生,也是新闻部对外微博和公众号的管理员。末世来临前的那一天她也打过这一通电话,自那天之后,叶明晓再也没见过她。
叶明晓答应了她,提醒道:“你今天别去医院了,买了药就在家休息吧。最近出现一种新型传染病,据说很烈,不少人都中招了,现在医院塞满了人,你注意不要被交叉感染了。密码也再给我发一遍。”
付嘉紧张起来:“传染病?我怎么没听说?晓晓姐,你是有什么内|幕消息吗?”叶明晓在这个城市生活得比她长,又是跑新闻的,或许就有点人脉知道些常人不知道的消息。对她的正色警告,付嘉不敢不当一回事。
挂断电话时,叶明晓已经有了主意。
把应该是头天晚上放在床头搭配好的套装划到一边,叶明晓随便擦了把脸,换上一身轻便的牛仔裤和t恤衫,足蹬一双球鞋,拿起放在角落的网球拍——这是屋里唯一一件像武器的东西。
这次出门,应该再也不会回来了。好在她的东西不多,叶明晓只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把屋里剩下的食物搜刮一空,带上所有证件,银|行|卡和电脑,叼起书桌上剩下的面包,转身跑下楼。
她住的这间出租屋位于城乡结合部,环境是差了点,但是交通便利,生活设施齐全,房租也便宜,距离她的工作单位圆点网络公司只要十分钟车程。
出了楼梯口,叶明晓迎面差点撞上一群刚锻炼回来的老年人。
走在最前方的老头大声抱怨:“你们这些女同志就是娇气,不就是吹了些冷风吗?居然说倒就倒了,还能走吗?要不我背下你?”
他问的是个银白发色的胖老太太,老太太喘得很急,被两个稍年轻点的中年妇女一边一个架着,她自己则是用湿纸巾搭着额头,声音嘶哑地回话:“不用,我家快到了,坚持一下没问题。小李,小张麻烦你们了。”她没捂住的半边脸上,是不规则的红色瘢痕。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看到这一幕,叶明晓的心还是狠狠一沉——末世是由这场瘟疫拉开的序幕,它集中爆发的时间虽统一被认为是在九月一号上午九点半左右,但在这之前早有预兆,想不到刚出门就碰上一个疑似病患。
她抱着最后的希望走上去:“阿姨,我是医生,您能给我看看舌苔吗?”
叶明晓长着一张很富亲和力的圆圆脸,她声音柔和,提的要求并不过分,老太太痛快伸出舌头,还问:“小姑娘,我是什么病,看出来了吗?”
她的舌苔中心紫中带黑。
叶明晓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这种后来被命名为恶红瘢热症的瘟疫,一直到她死去都没有被攻克。它是一种传播极其迅速的烈性传染病,即使是银发老太太这种初级症状,也是发病就注定了死亡的结局。
她最后道:“问题不大,不用去医院,回房一个人躺着,安静地睡一觉。不过,这个病传染性很高,生病期间注意一定不要跟其他人接触。”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