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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来历,胡乐已经问过了吴长东。这小子嘴风挺紧,叶明晓没交代过的话,他一句也不多说。
胡乐挺知趣地避过了这个话题,转而打听起其他事。
正好叶明晓也有问题要问他,就答道:“沿路都安定得很,只有宁桂,似乎很糟糕啊。”
“是吗?”胡乐先是松了口气,又抱怨起来:“我以为全世界都沦陷了,还发愁带着我妈去哪逃命呢。”
“你们是农科院的,按道理你们应该是第一批被保护起来的,怎么会落到要自己逃命的程度?”这是叶明晓最不解的地方。
胡乐又叹了口气道:“你说得没错,可倒霉就在军队里有一个隐藏的病人。幸好我当时在宿舍,没被军队圈起来重点保护,我看着情况不对就骑着小电驴带着我妈跑出来了。现在也不知道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不适合深想,胡乐也没了一开始的谈性,他忧心忡忡地看着窗外:“我导师还在那栋楼里,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说起来你们应该认识。”
“谁啊?”吴长东好奇地问道。
“曹洪健。”他沉沉地吐出三个字。
“你说谁?!”
汽车“嘎”地一声停了下来。
叶明晓那震惊到失态的神色令吴长东也跟着紧张,他下意识地开始回忆:曹洪健?好像在哪听过?哪呢?
这个名字是那么熟悉,熟悉到即使是吴长东这样的学渣也不可能忘记:“你说的是华国两季麦之父曹洪健?!”
对于他将本应该是“大规模群体投|毒事件”定义为“生化战争”,在坐的人均未提出异议。显然,要么是有了共识,要么,他们已经取得了关键性证据。
充和市
叶明晓载着她的新员工去了附近的超市。
她数出一千块递给吴长东,说道:“你去对面的超市给我买点东西。”
手上一下被塞这么多钱,吴长东下意识地攥紧了:“姐,你说。”
“墨镜,被子和毛毯,每样两份,多买些耐饿经放的熟食。嗯,再给你自己买两身衣服。工作了,就别穿校服了。有表吗?”
吴长东摇头:“没有。”
“手机呢?”
吴长东窘迫地低下头。
像他这个年龄的城市男孩,没有手机的很少。
叶明晓不再问了,把手上那块表解下来递给他:“先用这块看时间,半小时后不管买到多少东西,我们都在门口见。对了,看到有卖表的就给自己先买一块用着。”她看着吴长东一笑:“给你的。做我的员工,工资不高,福利很好的。”
可能是想到要有新衣服,吴长东脸高兴得脸上的痘子都在放光,他嘿嘿笑着保证:“姐,你放心,我跟着你绝对忠心不二。”
叶明晓笑着拍了一下他:“去吧。”
目送吴长东经过把守的绿军装进超市后,叶明晓也下了车。
超市的对面是一家银行。
跟街上其他地方的萧条相比,银|行和超市人头攒动,不时有人拎着满满的东西从人潮中挤进挤出。
这些人大部分带着口罩,行色匆匆。
其中有不少绿军装或走动,或站在路口把守。经过门口时,每个人必须接受他们的检查。而且每次进出的人数都有限制,绝不允许人们在一个地方扎堆逗留。可即使这样,来囤货取钱的人仍然只多不少。
这世上不乏有想得多的人——上午那离奇的三小时势必会引起恐慌,有人抢购挤兑很正常。当然,如何稳定人心是政府需要操心的事,叶明晓唯一担心的,是她能不能顺利把支|付宝里的八十万套现。
叶明晓在银行外面看了看,没进去——自助取款机上已经排成了长龙,柜台的队伍比自动取款机上的更长。atm机上一天取款不能超过两万块,而柜台上超过五万块也要预约,并带身份证取款。
更何况,看着监视器上闪烁的红光,叶明晓并不觉得这时候去银行是个明智的选择。
刚到手的八十万变成了巨龙的金币——看得着,拿不着。
叶明晓并没有走远,她在超市旁边的电线杆上找了找:发现上面不管是办假|证的还是搞小额贷|款的,他们的小广告无一例外都留的是手机号,不由有点泄气。想了想,还是拿出相机拍了几张照。
下一步,该做什么呢?最近发生的灾难该通知的都通知了,要怎么处置,那得政府来。
重生后脑子里塞满了东西,一刻也没停下的叶明晓发现自己好像没事可做了,直到她的眼睛定格在一个美妆巨幅广告上。
对了,还有这个!
叶明晓把今早在松海超市采购的化妆品从后备箱取出来,里面还有几顶假发和上妆工具,回到车里开始涂涂抹抹。
她是直到末世才认真学起了化妆——末世的女人,越漂亮越不安全。即使是她,也不得不在很多时候做好伪装才能出门。
等吴长东拎着大包小包返回自家老板的车时,他绕到车前看了车牌才不可置信地指着叶明晓叫道:“姐?你是姐?!”
叶明晓一笑,那弯弯的眼睛才让吴长东找到了一点熟悉感:“不敢认了?”
吴长东惊叹:“人还是那个人,怎么,怎么就”就大变样了?
如果说没上妆之前的叶明晓还是个软萌时尚的城市女孩,现在她就只是一个看着有点讨喜却土气的普通圆脸乡镇小姑娘。坐在这部白色商务车里,活像被主人家带出来见世面的小保姆。
对吴长东的反应,叶明晓很满意。不用这张原来的脸行走在外,终于让叶明晓生出了一点安全感。
因此,即使他比原来说好的半个小时时间晚了十几分钟回来,叶明晓也没在意。
等吴长东上车后,她很随意地问道:“你认识谁家是办贷款的吗?”她这样问,自然不可能是指正规贷款,而是在说高|利|贷。
吴长东小心问道:“姐你要贷款?”
这没什么好瞒的,叶明晓道:“不是,我找他们兑点现金。”
吴长东松了口气,笑道:“我是认识这么一个人,不过,”他迟疑了一下:“那个人不太好说话,姐你——”
叶明晓发动汽车:“怎么走?”
吴长东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指点了方向:他擅于察颜观色,半天的相处已经让他摸到一点叶明晓的性格,比如说,这个看着很甜的老板其实并不爱说话,尤其是在办正事的时候。
吴长东说的地方在一个普通的居民小区三楼,叶明晓把车停在路口,跟吴长东走进了巷子。
隔着两重防盗门,叶明晓都能听见里面吆五喝六的声音。
吴长东一路上都恹恹的,到了这里反而恢复了灵活劲,他主动上前敲了门:“成三叔,开门啊!”
“谁啊?”
“是我,东子!”
打开门的是个三四十岁,穿黑色套头衫的方脸男人,他本来看吴长东时满脸不耐烦,再看到叶明晓时眼睛一亮:“哟,还带了个小美女来,东子,这是你女朋友?”
吴长东满脸的笑一凝,正要否认,叶明晓已经羞涩地低下头:“大哥是咋看出来的?明明俺俩离得恁远。”
吴长东脸皮剧烈抖动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忍住没露出奇怪的神色。
成三大笑:“你大哥我眼睛多利啊,来,小美女进来坐。”
叶明晓捅捅吴长东让他先进,自己缩手缩脚地跟了进来。
这里果然是一处赌窝,有三室两厅,每间屋子都至少摆着两张以上的桌子。有的在打麻将,有的赌牌九,有的桌子上放着数额巨大的现金。屋子里烟雾缭绕,光线昏暗,极为嘈杂。
赌和贷向来不分家。
“东子,你这次来找我又是什么事?”成三吐了口烟圈,像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除了你爸的事,别的都好商量!”
吴长东放在桌下的拳头狠狠攥了一下,脸上笑得更殷切:“不是,我知道三叔尽力了。我找你是有别的事。”
成三脸色好看了点:“你知道就好,你爸都判了,再找我,我也无能为力。说吧,什么事,能帮我就帮。”
吴长东惊慌地看了叶明晓一眼。
叶明晓一脸憨憨的表情,仿佛什么都没听懂。
吴长东照着叶明晓在车上教他的话说道:“我女朋友她老板犯了点事,急着要跑路,手上差点现金,听说我有路子,想托我找成三叔兑点钱。”
“哦?他犯什么事了?要兑多少?什么时候要?”成三收了脸上的漫不经心,问道。
叶明晓垂着头坐在吴长东旁边,耳朵捕捉着周围的声音,忽然,一句破碎的话飘进她的耳朵“活大黑鱼两道坎是要的”
她不安地扭了扭身体,涨红着脸问道:“他三叔,你这厕所在哪?”
成三叔往外一指:“就在最顶头走道里。”
叶明晓站了起来,刚刚隐隐飘到耳朵里的声音又清楚了一些:“那鱼我买的怎么,不兴老子发财吃点好的啊!”
“我可去你的吧,你在我面前装什么装,直说吧,你多少钱肯出?”
“什么出不出的再说吧”
“那到时候想出记得找我,我给你算个好价钱。”
两个人说得起劲,忽然发现旁边站着个人,同时住了嘴瞪着来人。
叶明晓腼腆地笑了笑:“大哥,麻烦让让。”
从卫生间出来,吴长东对叶明晓做了个手势,两人一道出了门。
吴长东正要说话,叶明晓对他使了个眼色,挽着他的手,拐出巷子走了老远才问:“怎么说?”
“他说,钱他是有,但是他要一成。”他踌躇地看叶明晓:“不二价。我跟他说,要先给老板家打个电话问问,他让我快点回去,晚了要会帐,不一定还有那么多钱。”
一成?近八万!
叶明晓咬牙:“给他!”她在这里留下的痕迹太多,必须尽快拿到足够现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