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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轻不知从哪找出的近道,一起飞身跳进冰冷的海水中,一阵折腾,灰暗的眼前射出一道光芒,视线豁然开朗,一片光明。
之轻一声沉沉的“到了”,纪以宁抬眼望去,已到龙宫的外庭处,门匾上龙飞凤舞题着“合海龙宫”的四个大字,“咚”的一声敲在她越发沉闷的心头上。
这字体为何如此熟悉?似曾见过。
之轻眸光一沉,没有望她,沉着的眼眸定定望着稳如泰山的门匾,淡如斯的话语娓娓道来,“你住在这时,题的字。”
也就是说,这些字是她写的?
但是,为什么没有印象?搜刮了肚子、搜刮了脑中,许久之后,她才幽幽开口,“没有印象。”
她没有说的是,沉闷的内心深处明显有一根系了许久的弦丝当场断了,震得心慌意乱,好好的心情开始坏得一塌涂地,更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真的有什么事正在发生。
之轻迈步走在她前头,只顾带路,什么也没有说。明知,她心神俱损,也没有多加安慰。
该来的,总会来。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进入外庭城墙,来到中庭,才知庭院里门庭若市,人来人往,忙碌的忙碌,道喜的道喜,好不热闹。
大红灯笼在檀木精雕而成的顶梁柱上挂成一排排,奢华与贵气相融,喜气之色扑面而来,挡也挡不住。
眼帘内,大红灯笼上写着个大红的“喜”字,字体一横一竖尽显强韧的笔锋,深厚的功底,一看就是出自大师之手。
“宁水月的字。”之轻依旧神色淡淡地说。
纪以宁走得极稳的身子明显一滞。
猛然一股陌生的记忆强行插入她脑中,犹如一道锋利的闪电,电得她全身都一麻一麻的,突然就没有了往下走的勇气。
“你与他最早大婚时,喜字同样出自他手。”之轻最终还是顾不了许多,道出些她无法忆起的实情。
假若,他有大婚就亲自写“喜”的爱好,那么她能不能大胆猜测,这次还是他大婚?
这样的想法猛然令好吓了一大跳,开始怀疑自己亲自登门造访,是不是冒昧唐突了?是否打扰到了他的好事?
或许,她该静静地在纪宅里,等他到来。
很多来来往往的人,从他们的行为举止与语言,纪以宁可以看出他们大部分是门客,只为道喜同贺而来。
459。第459章 459 大喜之日()
如果猜得没错,里面还有很多都是妖,各种属性不同的妖物,通过高深的道行而幻化成人形,混迹于各类仙人中,混吃混喝。
之轻挺清楚,就因合海老龙王好客,仙妖不拒,才能令他们畅通无阻的进了中庭,没有阻拦。
就连坚守在各人位置上的门卫们对他们的进入也是敬敬畏畏的,不敢有所得罪。
之轻很清楚,他们应该是把他们当成上门道贺的贵客了。
心中的疑问越来越浓,就像雪球一样,滚得时间越长就越大,纪以宁目光深邃地盯着走在前方的之轻良久,最终悠悠而道:“今天,是不是宁水月的大喜之日?”
之轻头也没有回,脚步没有缓下,走得极速,拍掌贺道:“恭喜你,主人,答对了。”
宁水月结婚之事,暗中调查他行踪的之轻早就收到风了,无声无息在纪以宁面前消失了一个月,就相当于躲在暗处潜伏了一个月,在他当婚的那天,带着纪以宁到合海来,不过是掐准了时间,故意而为的。
他就是要看到她心碎而逃的样子,扼杀掉她对他的浓浓情意。
最毒的灭情之法,不过是在她有所期待的时候,予以最为直接的伤害。
而这个最为直接的伤害,不过是你——被抛弃了。
一心期待的男人在另一个地方,意欲娶除了她之外的另一个女人,这种伤害,足以毁了她内心的小小天地,甚至毁天灭地,信任一旦崩坍之后,就无法东山再起。
正如,他当初意图在她身上夺得三珠而欺骗她的那个行为,阴谋败露之后,她都无法真正放下心防,再次坦然待他。
兴许早猜到这种可能,之轻的回答不过是肯定了她所想到的答案而已,所以,此时的她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甚至可以说镇定自若,淡然处之。
淡得有如开放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墙角的某种纯洁蔷薇花。
蔷薇花有很多种,她始终做不到妖艳张扬、无所顾忌的那种。
没有看到预期的悲痛欲绝的神情,说实话,之轻很失望。
至少她应该伤心得无法自已,颤抖得好像就要在寒风中凋零的残破之花,而他就可以手忙脚乱地冲上去,把她紧紧搂在怀中,掐掉她夺眶而出的晶亮之泪,轻声说:不怕,你还有我呢。
好吧,之轻悲哀的发现,他想太多了。
根据中庭人来人往、形形色色的人群,再加上喜形于色的他们的各种表情的不同,欢喜里还带着莫大的期待,甚至有些还装着看好戏的神情,纪以宁本能地分析出此时只是婚礼的准备阶段,还没到正式拜堂的时间。
但是,那一刻应该很快会来临。
站在富丽堂皇、繁华非凡的大厅中央的男子,生得清逸飘然,头戴珍珠大颗大颗镶嵌的大红喜帽,笔直挺拔的身上穿着作工别致的大红套服,胸前双排扣子扣得齐整,手上还拿着马上就要念出的贺词,他不是主持婚礼的司仪,是什么?
460。第460章 560 同人不同命()
没想到,龙族也喜爱人类腐朽复古的这一套。复制网址访问
在前卫、开放的人间,最近悄悄流行起古典、传统的老式婚礼,流传百年、千年以上的古式刺绣旗袍出奇地深受欢迎,受到更多出自名门的大家闺秀的喜爱。
此进被一阵阵悲凉淹没的纪以宁不禁默默地想,他与她,又将是什么样的着装?
可笑的是,她连那个她是谁都不知道。
在偌大的门厅里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悄然坐下来,黯然神伤,静静地待着。
纪以宁不说话,之轻也只是端起眼前的湖蓝色贝壳杯,淡然饮茶。
嗯,此茶清香润喉,一入喉,就获得一片清凉,倒是好茶。
之轻发现,与她相处得越久,他就越发深沉,越发沉默。狠戾跋扈的之轻不知为何,就是爆不起来。
她的心在滴血,他深深地感受到了。本着看戏的心思突然遂不及防阵痛起来。
这点,倒令自认为很淡定的之轻突然束手无策,慌乱了心绪。
想来也是讽刺,口口声声说她是他的王妃,他也没弄过这么奢华繁大的婚礼与她宣誓过。
纪以宁嘴角扬起的冷然、自嘲之笑,让她看起来很像开放在人迹罕见的荒郊野岭的无名之花,不仅残破、了无生气,还生无所恋,令之轻阵痛的心开始变得剧痛。
“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可以再问我。我都知道。”以免大家都淹没在无端的悲伤中,之轻最先开的口。
心知她还有很多问题想知道,不如就满足了她。
“她是谁?”纪以宁望着拿在手中的贝壳杯,精神恍惚,甚至有些心不在焉,但其墨黑色的眼眸发亮得足以与海底里的珍珠媲美,之轻微怔片刻,总算挪开了不舍的视线。
“乔乔,他的青梅竹马。”之轻冷冷地说。
这个冷不禁让纪以宁没来由打了颤,他好像对他的重婚存着很大意见。
之轻当然有意见,抢手的总是违反规则的越抢手,闲着的田依旧等不到要来耕的人。
这让他情何以堪?他这是赤果果的妒忌加恨怨。
一向霸道自主惯了,他不想痛苦的隐瞒这些妒忌和怨恨。
就连纪以宁面前,也无需掩饰。
乔乔这个名字纪以宁并不陌生。
当初在双色森林的时候,与他针锋相对,而后垂死挣扎时,妘yin就说过这个名字。要命的是,她记得极牢,一直记到现在。
平时没有想起,此时再提,却清晰得好像深深火烙于心口上,不会抹灭。
那时她还说,他在合海里藏着人。不曾想,这人以后不用藏了,今日过后,就光明正大存在于他往后的生活。
待会,她也需要跟别人一样,对他致以最真诚的祝福吗?
想到这个,纪以宁又觉得可笑,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把她掳为鬼妃,非当没有请客贺喜,甚至就因他所谓的赏罚分明,而被残忍地丢进了冰火窑里,受尽非人的折磨,无波湖的极阴极寒之气侵体更让她吃尽苦头,不得安生。
461。第461章 461 闭眼不见新郎()
同人不同命,果真不能作对比。
纪以宁唇边的冷然之笑更深了,妖艳无比,把她以往比白绵羊还要纯洁的简单吞噬得无影无踪,只剩凄凉之色。
也罢,理应祝福。收回思绪,纪以宁作了个最终的决定。
之轻也做了更为简单的决定,守着她,拿到三颗灵珠,把她带回妖界,做他的少主夫人,待哪日升了官,官至妖王,定封为妖后。
其实猫珠放在纪以宁体内一个月了,之轻得到了无限的好处,透过她的调息排浊之功,他体内的妖气也随之淡了许多,歪心思自然也被摒弃,大有改邪归正之势。
这个巨大的变化和发现,令之轻开始大有信心,没准哪日,他也能成为得道仙人,飞天作仙。
各有心事,沉默一边。
待黑压压的仙人、妖人都完全落座后,婚礼司仪一句“吉时到”,唢呐之声率先响破耳膜,继而就锣鼓宣天,响彻远方,十分喜气。
不知出于何因,纪以宁把头压得更低,抵在桌上,晶亮的眼眸轻轻合上,没有受这喜气氛围的感染而变得喜气洋洋,反而更加凄然。
脸色不大好看。平时的粉嫩润泽被一片青白灰黑代替。
之轻看得心都纠起来了。
假若,此时大婚的是他与她,她会拒绝吗?
“新郎、新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