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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禅眼神闪了闪：“也不算是得罪了很多人，你做你的工作也没错。。。只是。。。”
“嗯？”
“只是你完成得太漂亮，清理得太干净，触及到了别人的利益。。。”
“完成得太漂亮、清理得太干净。。。？”姜甜想了想也就明白了，她那个被封印的梦意识很强，甚至能让出身于世家的叶崇另眼相待，除了天赋的原因，八成是因为她次次都将噬梦者连根拔起，不留一丝持梦力，全吸收了吧？
协会是保护普通持梦者不受侵害的，所以相对来说，噬梦者也不能没有，她直接将人连根拔起，触及的不止是单个人的利益吧。。。只怕是整个协会的利益，怪不得要除掉她。。。那之前的自己是怎么想的呢？她现在能想到的，以前的她也应该会想到啊。。。
没了之前的记忆，姜甜也推算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猜测个大概。
“别想了，这次我会保护你的。”叶禅看她沉默了下来，连忙安慰道。
姜甜抬头撞上他的目光，他眸子里的温柔缱绻只看一眼便逃不出来，她下意识退缩，下意识把缠绕心头许久的问题抛了出来：“之前那个噬梦者说的。。。我还残害了不少持梦者？”
封印迟早会解开，她迟早会知道这一切的真相，所以她原本不想问他的。
“你可别骗我，我封印迟早会解开的。”她补充道。
“是第一次刚开始噬梦的噬梦者。。。严格来说的确是还属于持梦者，”叶禅对这个也没什么好说的，他没认为她做错过，“被一传十十传百之后，谣言就变成了你杀了持梦者。”
原来是扼杀了在‘摇篮’里的噬梦者啊。。。姜甜忍不住讽笑一声，意味深长：“原来又是触及到了别人的利益啊。。。”
看到叶禅不自然地垂下了眸子，姜甜才想起来，对面这位也是持梦者协会之一的人，还是高层。
“。。。不会也触及到你的利益了吧？”
叶禅自然是摇头的：“怎么会，你做什么我都支持，那些利益怎么会比你重要？”
“再说了，我们家族这一代荣耀都在我哥身上，我哪需要管这些，只要做个纨绔子弟就行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蓦地提高了些音，“你不会嫌弃我只是个家族的纨绔子弟吧？”
姜甜条件反射地摇了摇头。
“不嫌弃就好。”叶禅笑了起来，眼睛溢出零散的星光。
看到他笑成弯的眼，姜甜突然反应过来中了他的套，什么嫌弃不嫌弃？他们之间又没什么关系。
“对了，你应该知道之前有个进我梦的执法者把我杀了的事吧？”姜甜眼睛一转，换了个话题。
“知道啊。”
“他叫什么？”
“唔。。。你是想找他报仇？”叶禅笑意满满，看着她心虚地乱夹了一块菜塞嘴里。
“。。。没有啊。”饶是她再厚脸皮，也不可能当着人家高层的面说要找他们精英麻烦。
“唔，这可是协会机密——”他故意拖长了音。
“之前谁说了我做什么都支持我的？”姜甜羞恼地戳了一个猪蹄，半威胁道，“说不说？”
“说说说！”叶禅毫不犹豫地卖了自家协会的执法者，“他代号‘蓝天’，目前执法者中排行第三。上次杀你是为了救郁家继承人出去。”
连带着卖了自家兄弟。
“那人是郁家继承人？”姜甜一愣。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姜甜憋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忍住吐槽了一句，“郁家继承人这么弱？怪不得叶崇能用武力上位啊。”
叶禅哈哈笑了起来，笑的同时没忘记给郁戬扳回形象：“其实他也不弱，就是郁伯父给他定的期限快到了，他急着抓噬梦者，之前的伤没好就蹦来蹦去，结果碰到了个硬茬，就失手被关在你梦里了。”
“他很怕你哦。”
“啊？为什么？”她也没做过什么事吧。。。
“他说你的梦太可怕了！哈哈哈哈，一会儿鬼屋一会儿异形，没一个正常的。”
“哪有！分明是他运气不好！”她辩驳道，“你来的那两个梦，不是挺正常的嘛！”
。。。其实也没正常到哪里去，叶禅默了默，不过总比那小子什么异形鬼屋好得多。。。
当然现在的他根本没想到他无意中给自己立了个flag。。。
第100章 第一的死讯（）
大不列颠的夜晚星星也不多，月亮也还没有升起来，路上都是些橘黄色的路灯，再配上英伦的房屋格调，颇有走在上个世纪幽暗小道的感觉。
两人吃完饭散步似的慢慢地往回走。姜甜留学的城市虽然是个排得上名的商业城市，但是地方却不大，平时的交通工具就是两条腿，她的宿舍刚好在学校和火车站的中间，去哪儿都是15分钟的步行路程就够了。
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问他住哪里他都避而不答了。。。这人压根就没有订住的酒店！就这么一时兴起跑过来了。。。好在她宿舍边上就有一个酒店，现在是考试月，订的也不满，还有房间。
“你要买什么吃的话就要过一条街去另一幢楼楼下买了，那边是开到晚上12点的。”因为早上的事情，在他们走去吃饭的时候警察还没撤，据说是要把超市暂时封起来了。姜甜给他指了指右侧，那幢楼很好找，就在侧边，是全市最高的楼。
“嗯。”叶禅稍稍落后她半步，目光始终都落在她身上。看着她不停地给他指着周围的建筑，面上的笑容越来越深，直到在这一刻他才放松了下来，之前追寻中的疲累也全都消散一空。
“哎？”姜甜看到了前面匆匆走来的三人，连忙迎了上去，“你们去哪儿？”
近看才发现她们的眼睛都红红的，还有泪痕在眼角边。
三人听她出声这才发现了她，也没看她身后的男人，急急道：“你不知道？上午你不是也在超市的吗？为什么不和我们说！”
宁昭婷拉了蔡明珊一把：“Mia也受伤了，还是她男朋友抱她回宿舍的。”
姜甜被蔡明珊这一声质问给愣了半晌：“什么事？苗苗她们进医院？我打算明天去看她们的啊。伤的应该不重吧？”说罢她回头看向叶禅，用眼神询问道。
叶禅目光一闪，上前将她圈住，看向刚刚质问她的女生：“在超市的都是受害人，那时候都自身难保。”
蔡明珊吸了吸鼻子，眼眶中的眼泪控制不住地越聚越多：“。。。苗苗是伤的不重。但是。。。但是第一她。。。第一她。。。”她的声音越来越哽咽，根本无法说清完整的一句话。
“海第一怎么了？”是因为持梦意识被剥离而脑补受损吗？姜甜心提了起来，连忙追问道。
宁昭婷也掉了眼泪，唯一还能冷静说话的就是楚柳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道：“她死了。”
姜甜眨了眨眼，脑子当机了一瞬，用她以为平静的语气再次问道：“什么？”
宁昭婷将面上的泪水抹掉，使劲把涌上鼻头的酸气往下压，可再怎么压也压不住泪腺中泪水的分泌：“学校刚群发给我们宿舍邮件了，让我们联系她的家人。你翻翻你的邮箱，应该也有收到。”
不可能，海第一怎么会死呢？一定是她们太激动，把邮件看错了！姜甜摇了摇头不说话，右手连忙拿出口袋里的手机，翻找起了邮件。
邮件是十分钟前发来的，那时候她刚刚吃完饭结账，也就没有看到。
视线模糊了就使劲眨眼，有水滴到屏幕上了她就摁着手指抹掉，她一个字一个字、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看着邮件，企图找出什么海第一还活着的字眼。。。
可是。。。没有。
邮件上明明白白地说着海第一在上午因为心源性休克而死亡，希望她们能够联系她的家长，学校同时也会打电话告知他们这一消息。
姜甜捏着手机，心一点点冷却了下来，她猛地甩开叶禅的手，转身吼道：“你不是说她。。。”她的话语戛然而止。
叶禅和她说的是‘她们都在医院里了’，这话没错，苗苗是受伤进得医院，第一也是进得医院，只不过是在医院的底层罢了。。。
叶禅垂下眸子，轻声道：“我是怕你承受不住。。。”
姜甜瞪了他一眼，胡乱抹掉眼泪，吸了吸鼻子，转向三个室友：“走，一起去吧。”
蔡明珊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话。
四人并排朝医院的方向走去，大家一路上都沉默着没有说话，虽然不远但却让人觉得走了好长的一段路。四个人都浑浑噩噩的，要不是叶禅在后面跟着，可能会撞了路灯都说不定。
她们就算已经过了不少时间却还是无法接受这个消息，只期盼着去了医院会发现这只是一个玩笑。
‘在极端的情绪下，语言表达能力往往会大打折扣。’
这句话还真没错，她们现在别说英文了，中文能表达清楚意思就算不错了。她们虽然只和海第一相识三年，可却是极为熟悉的了，特别是姜甜和蔡明珊两个同系的，几乎是天天见面，就连复活节之类的小长假也会约着一起出去玩。
最后还是叶禅帮着问了下午在超市受伤人的情况和病房号。
房间不大，里面摆着三个床位，皆盖着白布。这边自然是和其他地方隔开的，内里不设暖气，甚至装了降温的风扇。楚柳和宁昭婷在一旁和护士核对着信息，蔡明珊和姜甜默默地站在了一旁，迟迟不敢掀开被单。
“Mia，上午，发生了什么到底？怎么会这样？”
姜甜垂下眸子，睫毛颤了颤，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已经被警局列为机密文档了，不过你可以理解为是灵异事件。”叶禅说道。
灵异事件。。。姜甜眸子忽然一亮，如果她用持梦力覆盖一个小一点的空间，是不是就能让海第一活过来了？！她立刻去探那白色的床单。
叶禅连忙拦住她的手，把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