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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按照赵远所说的,梳子却似乎是个例外。
虽然我很好奇,可却又不好去戳梳子的伤处,所以只能尴尬地看了看言诉,希望他那里,可以有什么线索。
可很不幸,言诉不知是还沉溺于伤心和失落当中,还是怎么样,居然没有给我任何的回馈。
就在这时候,钱琚似乎是对赵远问了什么,或比划了什么,赵远忽然有些不耐烦地说:“我说了,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长大,所以你也不用浪费时间了!”
他的语气有些冷,似乎是在为自己有不知道的事情而感到羞愧。
钱琚耸了耸肩,没再追问,而是转过脸去观察我和言诉。
有个词叫做贼心虚,不过我们这种心里有点小秘密的,也是受不了他的这种注视的。
我的心砰砰乱跳,生怕他会问及我们今天都干什么了,虽然很想看言诉此刻的表情,却根本不敢在钱琚的注视下去看,只能默默忍着。
就在这时候,门忽然开了,沉默而尴尬的气氛,随着刘伯的声音而陡然结束。
“妹儿!饭好咧,你来端下菜,我去打水过来,给你们洗手!”
我刚想说不必了,毕竟外面蛮冷的现在,可刘伯却已经笑呵呵地走出屋子了。
他的院子,其实比较破旧,家里没有自来水管,水都要现去外面打的。
现在是晚上,气温较低,看着刘伯蹒跚的背影,我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感觉,似乎有暖意,可却又不止如此。
100块钱,对于城市里的人来说,能做什么呢,值什么呢?
可对于刘伯来说,却足以让他杀鸡宰羊,盛情款待。
044 刘伯死了!()
赵远收了梳子,也出了房间,看着刘伯的背影,叹了口气,便端了菜回去了。
刘伯是那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的老派人物,所以整餐我们也没什么交流。
晚饭过后,刘伯端着残羹剩饭,走出了屋子,虽然言诉和我都极力要求帮忙,却都被回绝了。
站在门口看着这个倔强的老头儿,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刘伯家的院子,本就不大,趁着渐深的夜色,显得更加颓废荒芜,整个氛围将这个老人衬托的无比凄凉。
正在我出神的时候,刘伯已然回过头来了,他的身子虽然硬朗,但终究岁月不饶人,走起路来,还是有些晃荡。
“妹儿,外头冷,回去歇着吧,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不用担心!”
刘伯笑呵呵地说着,笑容将脸上的沟壑又增加了几分。
我也不知道当时是个什么感受,呐呐地问道:“刘伯,您这么大年纪了还一个人住,您的孩子们呢?”
刘伯顿了顿手上的动作,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随即摇摇头叹口气,“有个儿子,三年前出意外死了,堂客十年前外出打工,走了就没回来过。”
说着,随即又憨厚地对我笑笑,“其实一个人也还可以,我们这个地方,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反正饿不死人。”
我看着刘伯,还想问些什么,但又害怕太过唐突了老人家,想了想只好作罢。
此时言诉就站在我的背后,嘴角微动,似乎是想说什么,可却又忍住了,慢慢转身回了屋子。
“这世上但凡有生命的,就都逃不脱生老病死,不是你对谁心有悲悯,就可以改变法则的。看开些吧!”
说着,他的那双大手,竟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如果不是提问的差异,或许我真的会有一种特别的错觉。
我向前迈出一步,和言诉拉开了些距离,同时摆脱了他的手。
原本想和他说清楚我们的关系,可嘴唇动了好几下,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叹了口气,想着自己都说服不了,还拿什么说服别人?
正在这时候,刘伯的声音却又响了起来。
“你们怎么站在这儿啊?这儿风大,回屋去吧!”
我扭过脸,一副有些嗔怪的语气,对着他说:“刘伯,您怎么……”
原本,我是想说他怎么走路不出声的,可看清楚了他手上的东西,我就没能说下去。
见我脸上的表情有了变化,刘伯只是一笑,然后慢悠悠地说:“哦,我看今晚可能要变天,柴火怕不够,就多抱几床铺盖给你们,免得你们冻到。”
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老头儿身上,穿的其实是单衣,显然是忽然想到了,就送来了,心里不禁感动,可想拉他进屋,他却不肯进来。
“既然遇到你啦,我就不进去了,你把这些拿进去就行了!”
收拾完了被褥,时间还早,我们几个人围坐在一起。
钱琚正喋喋不休地讲着他这么多年倒斗淘尸的见闻,而言诉则早已神游物外,至于赵远,就显得有些奇怪了,他一边盯着窗外,一边用手掐算着什么。
在他的身边,梳子正瞪着好奇的眼睛,盯着唾沫横飞的钱琚。
我也跟着看着钱琚口沫横飞的样子,突然发现,这才没过几天,他的面色比之前红润了很多,看起来精神头极好。
我忍不住打趣他道:“钱琚,怎么看你春光满面的,不会是在村子里勾搭上了人家小姑娘吧?我告诉你,咱们过两天可就要走了,你可别到处留风流债啊!”
钱琚白了我一眼,有些无辜,又有些鄙视:“我说你怎么把钱爷爷想得这么猥琐呢!我上哪去勾搭妹纸啊,就是用了上次从阴市带回来的凝魂宝箱,治好了旧疾而已!”
我听着他的话,仔细一瞧,果然发现他的魂魄凝实了不少。
这也不枉我们冒着得罪阴市的风险,将那凝魂宝箱带了回来。
一提到凝魂宝箱,我就想起了那天在阴市那些事,忙扯了扯赵远的胳膊,询问道:“上次你说回老家会去找长辈调解,帮我们摆平宝箱的事情,今天回去,你家里的长辈有答应吗?”
赵远轻咳一声,摇了摇头,“我回去的时候,家里那位长辈刚好不在,因为去得突然,又走得急,就没等到他。不过我已经给他留信了,他看到后就会联系我们的。”
“希望这次能够妥善解决吧,现在凝魂宝箱已经被钱琚用了,反正是不可能还回去了,阴市那边要是真的来找麻烦,要东西,我们也只得舍了这一身剐了。”我无奈地说道。
我们屋子里正说着话呢,突然就听见屋子外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犬吠,将我们的声音完全盖了过去。
一旁赵远皱着眉说:“不对劲啊,今天狗叫好像提前了,这天才刚擦黑呢。”
被他这么一说,我们几个一齐看向屋子里的挂钟,这时候才发现,还真是提前了。
“走,出去看看!”言诉率先拎起了被他放在床头上的刀。
我们短暂地眼神交流以后,决定分头行动,可在村子里找了一大圈,最终的结果,却还是和之前几次一样。
村子里的狗凶狠而凄厉地叫着,却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或是鬼。
我都差点要怀疑自己的阴阳眼是不是失效了!
忽然,言诉眉头一皱,沉声喊了一句。
“不对!我们陷入了思维误区!”
听他这么一喊,我也很快反应过来,“刘伯!”
“先回去看看!”
我们对视一眼后,忙跑向了刘伯的房间!
推开房门后,屋里的景象就尽收眼底了。
几个小时之前,还对我们慈眉善目、嘘寒问暖的刘伯,此刻正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脸色青白,姿势扭曲。
我自认为不是个容易冲动的人,但在看着眼前的局面,却还是忍不住冲了上去。
做我们这行的,日子久了,根本不用凑到当事人身边,只一眼就知道他是生还是死,所以我们几个都没有任何询问的过程。
走到刘伯面前时,我才注意到,他老人家的眼睛居然是睁着的,浑浊的眸子里,似乎还带着一抹不甘的神色。而他的脸上的表情,居然是那种受到了,极大的恫吓后才会产生的,扭曲而害怕的表情。
不等我从悲伤中挣脱,一直慢悠悠地钱琚就已经进来了,嘴里还在嘀咕着:“都疯了还是怎么着啊,怎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看见了刘伯的情况,他的话也随之戛然而止。
“你们都起开!”
短暂地发愣过后,钱琚快速地冲了过来,将我和身边的赵远都推到了一边。
他是经常要和尸体打交道的,所以此刻第一反应不是询问而是自己去寻找死因。
我是医学院的学生,又是驱邪师,见惯了尸体,虽然心里难受,却也还是勉强支撑,配合着钱琚的检查。
言诉则站在一旁静默不语,而赵远则正四处寻找可能的线索。
忽然,钱琚发出一声惊呼,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是自然死亡!”
只是一声,接着钱琚就开始了自顾自地低喃,一个劲儿重复着:“怎么可能,这不合理……”
一直喜欢和钱琚抬杠的赵远,翻了个白眼,然后平静地说:“这有什么不合理?凡事总有些机缘巧合,说不定他就命该如此。”
虽然我们这群人,都是看惯了生死的人,但刘伯这几天,毕竟和我们朝夕相处,又对我们像自家的孩子一样的慈祥和蔼,想要我们丝毫不动感情却是不可能的。
我呆呆地站在一旁,心里乱的要命,对于他们的争论,我根本就无心参与,而且作为参与了检查的当事人,在实打实地证据面前,更无从参与,只能默默听着。
赵远的话才说完不久,他就忽然话锋一转,又说:“不过你也别忘了,凡事都有例外,你那套检查尸体的方式,是基于医学之上的,可你却忽略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说到这里,赵远也不知道是为了卖关子,还是想给我们缓冲的时间,在停顿了一会儿之后,他用手指指了一下刘伯的面部,然后说:“这村子,本身就不是平常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