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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衣一向胆子奇大,这时便笑道:“是啊,当时他们计划周密,行动迅速,我们即使报告,等老板制订好截击计划,时间也来不及了。”
十三岁的梅林开心地说:“就是,这样的事自然就只能先斩后奏了。”
吕鑫听他们越说越放肆,嘴边忍不住有了一丝笑意。
凌毅听他们说完,微微点了点头:“这些也都算是沾点边吧。那么,过呢?”
沉默片刻,凌子寒静静地说:“感情用事。”
罗瀚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赶紧『插』言:“是的,我们一听他们想对付的是大老板,立刻忍不住了。”
其他六个人马上就明白了,纷纷开口掩护老大。
“是啊,怎么能让大老板再受伤呢?”
“这些混蛋太嚣张了,居然敢在北京城动我们大老板,如果让他们再得了手,那我们岂不是奇耻大辱?”
“虽然说是感情用事,但这也没错。如果我们对自己的大老板也没感情,那还怎么保家卫国?”
“就是,我们对敌人可是一点感情也没有的。”
“是啊,都是一击致命,让他们死的时候连怎么回事都没弄清楚。”
“实在是痛快。”
他们又开始越扯越远,顿时把凝重的气氛给搅和了。
吕鑫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凌毅听完,微笑着点头:“好吧,既然你们已经意识到了自己错在哪里,这次我就不追究了。以后希望你们不要再感情用事,行动之前多多思考。无论何时何地,心中都要有原则,这是铁的纪律,绝不可以破坏,任何理由都不行。”
“是。”八个人齐声回答,全都暗自松了口气。
凌毅收起笑容,淡淡地道:“从现在起,你们会接受新的训练,我会来担任你们的教官。”
除了凌子寒外,那七个年轻人全都喜形于『色』。凌子寒心里是很快乐的,但他知道父亲不希望看到自己喜怒形于『色』,于是便静静地坐在那里,什么表情都没有。
这一次的见面时间很短,凌毅住院一个月,堆积的工作太多,需要赶回去处理。
会议结束后,他没有与凌子寒多说一句话,便匆匆离开。
吕鑫陪着凌毅走后,那七个猎手立刻把凌子寒包围了,好奇地问长问短。
凌子寒知道这事是瞒不住的,便老老实实地点头:“是的,他是我爸。”
“哦。”七个人恍然大悟。
从他们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们心中所想。怪不得老大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原来是家传的啊。
凌子寒叹了口气:“这没什么必然联系吧?”
“当然。”七个人不想他尴尬,便不再多说了。
从这之后,凌毅每个周末会过来给他们上两天课,主要教授的是面对紧急情况时,他们要做好的精神上和心理上的准备,如何及时判断,如何迅速处理,对轻重缓急的判定建立在什么样的基础上,最后应该怎么取舍,等等。
伴随着这些课程,凌毅会讲一些案例。不像教官们讲授的那样,大部分是别国情报机构的例子,他们一听就知道,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件。
凌子寒比他们更加清楚,这些案例只怕有一大半就是父亲的亲身经历。他坐在那里,听着父亲用冷静的客观的平淡的声音讲述着这些事情的细节。那些震撼人心的流血、牺牲,那些惊心动魄的渗透、暗杀、撤退、逃逸,那些常人难以想象的艰难险阻,都是他父亲经历过的事情。他看着父亲平静的脸,想着父亲回家后从来没有向他透『露』出一个字,对父亲的理解越来越深,也越来越懂父亲的心。
很快,其他七个猎手也都对凌毅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们训练得更加刻苦,因为在他们心里,成为凌毅那样的人已经是他们奋斗的目标。
凌毅从来不跟他们谈什么梦想、未来,也不谈家国天下。他总是言简意赅,就事论事,有时为了说明某个理念也旁征博引,但声音温和,神情平淡,半点也没有炫耀或者卖弄之意,更是从来不提自己。这些年轻人本来心气极高,再克制也仍然傲气得很,现在却被他潜移默化,很快就变得内敛沉稳,再也不会高谈阔论,更不会信口开河。
时间过得很快,冬春过后,便是夏季。
过了紧张的半年训练,教官们建议给猎手们一个月的休假,以便调整状态,接受最后阶段的训练,随后他们将开始“实习”,也就是出任务。
吕鑫宣布了这个安排后,猎手们顿时笑容满面,等他一离开,他们马上跳起来欢呼。
这时的猎手都已经知道他们在日常生活中最好不要接触,以免被人联想,从而出现纰漏。他们也不去打听别人打算怎么度假,只说了声“一个月后见”,便背起行囊离开营地,各自散去。
凌子寒正在宿舍里收拾自己的行李,吕鑫走了进来,递给他一张机票,微笑着说:“马上去机场吧。到了那边,有人接你。”
凌子寒接过这张飞拉萨的机票,什么也没问。他以为是交给自己的秘密任务,只说了声:“是。”带上几件衣服就走了。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飞行,当凌子寒到达拉萨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他走到机场出口,抬头略看了一下,便愣在那里。
等在出口接机的人很多,可他一眼便看见了那个微笑着的人。他穿着一件灰『色』风衣,表情平和地看着自己,眼里有着难得一见的温情。
凌子寒跟他一样,将内心的波涛汹涌隐藏得很深,平静地走上前去,轻声叫道:“爸。”
第65章 番外8()
番外8
与父亲从西藏到尼泊尔,悠闲地游玩了十天,凌子寒非常快乐。
所有的装备凌毅都备齐了,凌子寒只管跟着上路就行,再也不必动脑筋。父子两人就像普通的背包旅行者一样,有车搭车,没车徒步,走到哪里天黑了,就在哪里歇着,半点赶路的压力都没有,事先也没有任何计划。
凌子寒从来没有过如此随遇而安的生活。凌毅有时候与他一起在乡村酒店吃烛光晚餐,有时候晚上带着他一起登上山顶,遥望谷中的零星灯火。两人仍然不怎么说话,心里却都觉得特别快乐。
早晨,凌毅偶尔出去散步,凌子寒就趴在窗口看着美丽的雪峰。
他们住的小酒店的门窗都有精致的苏笼木雕花装饰,非常漂亮。头顶水罐的少女从漂亮的窗下款款走过,鲜红的沙龙间挽着长长的发辫,优美的身姿犹如仙女。放眼望去,田野连着青山,更远处的雪峰则层层叠叠,十分美丽。淡紫『色』的薄雾总会如轻烟一般缭绕在山谷间,奇妙的景『色』美不胜收。
凌子寒最喜欢的还是夜晚。这十天里,凌毅总是与他睡在同一个房间里。他们根本不挑剔,什么房间都可以住,有时候是标间,两人各睡一张床,有时候是单间,父子便挤在一起。凌子寒的内心充溢着狂喜,虽然表面上总是竭力学得像父亲那样冷静如恒,其实心里极其盼望夜晚就寝的时间快快到来。
凌毅自然能够感觉到儿子的心意。孩子毕竟还小,再经过训练,到底还是有些蛛丝马迹掩藏不住。他当然明白儿子的感情,这一次出来旅行也是他给予儿子最后的温情。以后,儿子就要正式开始执行任务了,太有感情对他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他再爱儿子,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再有什么特别的表示。他完全能够预见到,今后儿子在行动中将会遇到形形『色』『色』的艰难险阻,极度的危险将会常常伴随着这个孩子,他这个父亲对此也无能为力,只能靠儿子自己去解决困难,摆脱危机。每每想到这些,他心里就会隐隐地疼痛。而这一次旅行便是他给儿子的礼物,希望儿子能够快乐地度过这个假期。
凌子寒喜欢听着父亲悠长安静的呼吸声入睡。如果能够睡在父亲身边,他心里就更是暗自欢呼。凌毅虽然从不会搂着他睡,但总会躺在靠门的那一边,其实就是在保护着他。过去凌子寒不会注意这些,但现在,这些点点滴滴都让他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十天后,他们回到西藏,凌毅轻描淡写地说:“上次你从这里赶回北京,听说本来是打算去登k2的。”
“嗯。”凌子寒点了点头。
凌毅微笑,温和地问:“现在还想上去吗?”
凌子寒看着父亲,笑着使劲点头。
和煦的阳光下,他们相对站着,内心的喜悦如高原的风一般迅速蔓延,无限伸展。
“好,那我们就去吧。”凌毅简单地道。“用阿尔卑斯风格上去,怎么样?”
“我同意。”凌子寒顿时雀跃不已。
所谓阿尔卑斯风格,是登山的一种方式,即登山队员携带尽可能少的设备,一鼓作气地上去,不事先建营地或储备点,不依赖他人,完全靠自身力量攀登山峰。
凌子寒不需要依靠别人,他相信自己的能力,更想与父亲单独在一起,做什么都行,他无所畏惧。
凌毅立刻带着儿子从拉萨飞到喀什,然后乘车到叶城。稍做休息,他便和儿子取了吕鑫提前派人送来的登山装备,向乔戈里峰进发了。
乔戈里是当地的巴帝斯语,意为“洁白的神峰”,它的海拔高度为8611米,是世界第二高峰,有“万山之父”之称。
在喀喇昆仑巨大的山影里,即使有着数座八千米以上的高峰相邻,乔戈里峰仍是无以伦比的。在八千米高处的壮丽与华美的光线折『射』出的绝不单单是白的雪,蓝的天,飘飞的云和炫目的光。像k2这样野『性』的山峰,无时无刻不在向登山者散发着魔法般的信息,那其中有盖世的奇景,有死亡的味道,还有人『性』中永不泯灭的爱与奉献。即使是在山脚下,也能嗅到顶峰的气息。
凌毅带着儿子登山的路线是k2的东南侧,即传统路线。
临来之前,凌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