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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衡比她高很多,低眸看见她眼如清泉,竟是已经蓄满了泪水,立即放开了她的辫子,弯下腰来:“疼了?你不是要哭吧?千万别哭,听见没有?”
这么一看,他眉眼间,竟有点像。
徐椀的泪珠一下落了下来:“卫衡,你叫卫衡?”
这叫什么话,没头没脑的,卫衡看着她滚落下来的泪珠,竟是手足无措起来:“别哭呀,我是卫衡,怎么了?”
说着,手里的小鼓就塞了她的手里,他还后退了两步,表示自己无害。
徐椀握紧了那只小鼓,很想敲一敲他的头,但是她不敢。
低着头,只说有事,快步走开。
这一次,没有人拦着她了,唯独花桂追上她脚步,直问她怎么了,怎么说得清,徐椀再不停留,一口气走了赵家去,拿鼓敲门,咚咚的。
很快,有人来开门,见是她连忙让进了。
一问,赵澜之果然不在家,老太太让她过去,徐椀可谓是失望之极,可毕竟是祖母,赶紧就去了。
巧的是,李小姐又来了。
徐椀让花桂先回去,自己跟着小丫鬟到了后院去。
其实赵老太太长得还是慈眉善目的,见了徐椀一把揽了过去。
有一下没一下轻抚着她的发辫,和一边的李覃说着话:“瞧瞧我们阿蛮,越长越好看了,这孩子也没个正经人管,就是不行,家里没个当家主母的,她爹忙着差事怎么顾得上她呢!”
有几天没有见过,李覃看着她,忙拿了一边干果逗着她:“阿蛮,到这来。”
她也不是三岁的幼童,为了一点吃的就乐颠颠跑过去,徐椀转身埋首在老太太怀里,这副亲近的模样可是从未有过,老太太先是愣住,随后将她拥紧了。
“哟,阿蛮知道害羞了”
“是呢!”
李覃起身告退:“等这次补药吃过了,我再来送,看这时候不早了,一会他回来了瞧见我又该恼了,我还是先告辞了。”
老太太急忙叫人去送。
徐椀也转身看着李覃,这位李小姐对她摆摆手,当真温婉。
送了她走,老太太脸上的笑容就淡了,取而代之的,便是叹气,叹息声一声接着一声,瞧着时间不早了,她让人摆饭,叫了徐椀一起吃。
当然了,坐了一起,也不光是一起吃饭,可是好生叮嘱了一番。
等赵澜之回来时候,天都快黑了。
这还是家里人去找,得知徐椀来了才提前回的。
老太太留她住了,可是她不想,都要回去了,小厮给赶了马车,本来以为这一天也见不着爹爹了,才一上车坐稳当了,车帘一掀,尚还年轻的男人立即钻了进来。
赵澜之一身青蓝武将劲装,腰间挂着块腰牌,手里还提着随身长剑。
一转身就坐了她的身边。
还以为见不着了,到了亲爹面前,徐椀格外的矫情,眼泪就又要出来了。
男人却是笑得晃眼:“怎么?不见爹爹一面就要回去了?”
马车驶离,徐椀糯着声音,扁嘴:“你怎么才回来啊,我等了你小半天。”
赵澜之放下长剑,提了腰牌在她眼前晃晃:“爹去了东宫,看见这个腰牌了吗?是爹的保命符,总得谋个好前路,好来接你。”
徐椀低头细看,腰牌上确有东宫二字:“是小舅舅说的那个什么卫尉吗?”
男人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是那个缺,但与你舅舅和那个人毫无干系,说了你也不懂,看爹在路上给你买了什么,看看还热乎呢!”
说着,自怀里摸出一袋东西来,送了她的面前。
果然还热乎,徐椀打开来,里面栗子的香气立即飘散开来。
马车走得不快,赵澜之迫不及待地剥了一个送了她唇边:“吃吧,你爹我一天了,还没吃上半点东西呢!”
她心疼他,赶紧推了:“我自己剥,爹你也吃。”
也真是饿了,赵澜之剥得飞快,父女两个就一起吃起了栗子。
一边剥栗子一边还说着话,徐椀想起老太太的话,把自己剥好的栗子都放了他的手心上:“家里没有个主事的主母好像真的不行,爹,我看李小姐真的很不错,你别管我,成亲吧。”
赵澜之好笑地看着她:“真心话?”
徐椀也不回答,只说:“就算你们成亲了,我也不会怎么样,说不定她也能疼我呢!”
赵澜之一指头点在她鼻尖上面,四目相对时,他笑意浅浅:“告诉爹,你真是这么想的?”
徐椀立即摇头,红了眼睛:“不是,祖母让我劝劝你,我怕你要是成亲了,很快和后娘生了孩子就会把我忘掉,到时候我会不会连个爹都没有了,其实很担心。”
话音才落,男人已把她拥入怀中。
二人中间还挤着那袋栗子,香气飘散,她落泪:“爹,你会不会也不见了,然后我长大就把你忘了?”
赵澜之拥她更紧:“不会,一定不会,没有什么后娘,爹保证。”
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慢慢放开了她,女儿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珠,他伸手给她擦去,喂了她一个栗子:“你不是想知道你娘的事情吗?以后我想起什么就给你讲一点,今天跟着禁卫军走进东宫时候,我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你娘的模样。”
徐椀靠了他身上,他一手轻抚着腰间腰牌:“那时爹也才是个半大小子,你娘她呀,脾气可真是不太好。”想了下,赵澜之笑得轻狂,“阿蛮,你知道吗?你应该感谢你爹我长得好看,否则就不会有你了。”
徐椀不明白:“为什么呢?”
赵澜之把剥好的栗子装入纸袋卷好了,依旧放入怀中暖着:“她就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千挑万选选了我。”
原来是这样的吗?
徐椀破涕为笑:“那你们为什么没有成亲?”
他拢了拢衣领,捂好了栗子:“在我心里,是拜了堂的,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了你,不承认也不行。”
马车行得快了些,她再问,他就给她讲了些她娘的喜好,脾气什么的,岔开了去。
他说她娘也喜欢吃栗子,但是懒得剥。
再问,他说下次再讲,不多说了。
眼看着就快到家门口了,徐椀赶紧把花根拿出来给了他,说让他好生养着,又问他,京里的异姓郡王都有哪些,赵澜之想了下,只说如今只从前的摄政王卫央,留下遗腹子已经不在了。
卫衡养在深宫,骄纵得很。
徐椀仔细回想,那人应当是常年在外征战,后有的军功御赐郡王府的,也不排除卫衡长大以后怎样,但也很可能从这个时候就开始随军了。
也就是说现在十三四岁的人,有没有谁从年少就开始上战场的。
赵澜之摆弄着花根,随口应了她:“十三岁就开始上战场的?你小舅舅啊,你问他吗?”
徐椀呆住,再问近年,更是无人。
马车停下来了,到了徐家的后门处。
花桂提着灯,徐凤白迎上前来。
赵澜之把徐椀抱了放在地上,站直了:“准时给徐大小姐送了回来,小的前来领命!”
花桂忍俊不禁,赶紧领了徐椀走,说不清是为什么,徐椀总觉得自己这个爹,到了小舅舅面前,嘴就特别溜,她忍不住回头。
徐凤白的声音听着很轻:“去东宫了?”
她爹嗯了声,自怀里摸出那袋剥好的栗子,抓过他手就放了他手上。
眼前一黑,花桂揽过她肩头就带着她往前走:“小小姐快走,顾大公子让人又送了桃儿来,你不是最爱吃桃了吗?快走,快走。”
又送桃?
冷不丁顾青城那张脸在脑海里走了一遭,怎么办,她现在看谁都像那个坏蛋了
贼心不死()
第二十一章
手里拿着那包栗子;徐凤白转身往回走;冷不防身后的人快步跟了上来;她回头瞧见;一记铁拐拐住了他胸前;止住了他的脚步。
“干什么去?”
“不干什么去;就是就是进去想和你叙叙旧么。”
“叙什么旧;赶紧走。”
“就进去吃碗茶”
赵澜之手里还提着他的剑,行走东宫须得随身携带。
他说吃碗茶的时候还可以提高了音调,以示正经。
徐凤白不为所动;知道这个赖子向来喜欢得寸进尺,更是扬眉:“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再这混闹。”
说着转身又走;身后人又跟了上来。
徐凤白走进门楼;伸手来关后门,自然是晚了一步。
赵澜之挤身进来;把长剑往前递了递;无比正经地模样:“皇妃折腾了大半天;估计是要生了;李昇顾不上我的;放心;我也就进去吃碗茶,要是有别的心,你就拿这剑劈了我!”
许是他笑脸太过扎眼;徐凤白到底还是让了步。
从后门进来;二人一前一后都悄无声息的,回了她的房间,也让洪运倒了茶。
都坐了桌边,赵澜之将长剑放了桌下,捧起了茶碗,目光却是一直盯着洪运来着。洪运只当没看见,侧立在旁,笑呵呵地提着茶壶:“我再给公子添一碗?”
徐凤白仿若未见,她面前也放着一碗茶,不过未碰茶,光只把栗子拿出来挑着齐整的,好看的先吃着。
赵澜之轻抿了一口,咳道:“洪运,你先下去吧,我有事和你主子商量一下。”
一本正经的,洪运立即看向他家主子。
若是平时,徐凤白早一竿子给人撵走了,他真是怕这赖搭再闹出什么事,到时候难以收拾的还是徐家,眼巴巴看着,不想吃栗子的那个也嗯了声。
徐凤白抬眼:“你回吧。”
洪运只得把水壶放了桌上,低头告退。
灯火昏暗,走了门口,花桂上前开门。
远远就看见一个十六七的少女亭亭玉立,近了,才看清她的脸,徐椀上前,那姑娘欠身,笑呵呵地迎着她走进屋里:“小小姐可算回来了,让我们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