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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醒了,洪珠更是急了:“我们小姐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将军,这成何体统,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也不能让人诟病,有什么事不能白天说,非得这时候来,还请将军,这就回去吧,我我”
有心说点狠话,又不知怎样才能把这人撵走。
我我了两句,顾青城也只淡淡瞥了她:“你出去,我与你家小姐有话说。”
洪珠自然是不肯的:“将军再不走,我就叫人来了!”
到底是家养的,一心为着她。
徐椀心下安慰,坐了起来:“洪珠,你先下去,我没事,一会他就走了,别惊到别人,不好收场。”
洪珠咬了唇:“那我那我就在门口站着,有什么事小姐就喊我一声。”
徐椀点头:“去吧。”
小丫鬟期期艾艾走了出去。
房门一关,徐椀脸色就变了。
她身上只穿了中衣裤,薄被拉到了胸前:“将军,这可真是梦了,半夜三更不睡觉的,跑到我这里干什么?”
她长发竟然披着肩头,巴掌大的脸上尽是恼色。
顾青城衣袖间都是凉意,可是在小门那站了将近三个时辰,这才来的:“你知我不善言辞,说不来哄人的话。我对不住你,前生今世,也无法回转,但我心意不差,望你知道。”
他的确是不善言辞,就是成亲后,偶有笑脸,也多是沉默。
可徐椀看着他,就是恼:“你善不善言辞和我有什么干系,转过去,我把衣裳穿上。”
顾青城可是听话,忙转身,背对了她。
只听见穿衣的窸窣声在身后响起,他看着室内摆设,一动不动。
好半晌,徐椀穿好衣裙,离他远远的坐在床里:“我不让你回头,你不许转身。”
实在是找不到袜子了,她光着脚,想了想,抓过薄被把腿盖住了。
盖严实了,左右看看,没有趁手的东西能拿,就坐了最远的地方,他始终没有回头,她就在背后看着他。
这个时候的顾青城才二十一,从背影上看,却已和二十四的他没有分别了。
愤怒什么的那种情绪已经宣泄过了,如今只剩唏嘘,徐椀尝试着让自己足够冷静,低了眼抱住双膝。
“我以为,至少夫妻一场,你心里能有一些我,没想到公主对你来说那般重要。”
顾青城也是垂眸:“她是生是死,只有利弊,你娘正是关键时候,不想节外生枝,我先下的水,只是刚好她在上面,随手救的她,我以为你会凫水,也有别个下水去救”
说到后面声音也是越发低了。
他并不擅长花言巧语,溺水是无法扭转的事实。
徐椀眼眶红了:“我都看见了,你要知道,我亲眼看见你救了她,没有救我!”
克制住才没有嚷出来,哽咽着全身都在颤抖,一回手拿了软枕这就跳了起来,到他后背狠命抡起枕头打他。
顾青城没有动,一下又一下地,直到她将枕头摔在他身上,才回头。
他看着她,也是抿唇。
他衣领微敞着,之前没太注意到,随着动作,里面拱出一团毛茸茸的小脑袋,小小一团,懵懂地转着头,看见徐椀,一下跳了出来。
猫儿落了床上,对着徐椀这就走了过去:“喵”
徐椀几乎泪目:“你又把它送回来干什么!”
她站在他身后,看着猫儿爬上她的脚面,轻轻蹭着自己,心都要碎了。
男人也站了起来,转身面对着她,扬着脸:“我出生以来,有过夭折的妹子,有过相伴的小童,有过爹娘,也有过旧友,可惜他们都离我而去,至今孑然一身,疼过痛过,也知道,总能有些事情不能忘了,但是还要走下去,只能忽视。”
他目光灼灼:“若非前世与你成亲,我还不知,伤痛可以治愈,若重活一世,我必然奋不顾身,先救你,可说那样话又有何用,万事不能重来,今生只愿你一世平安,定当护你周全就是。”
徐椀别开脸,泪落:“你说得轻巧,你怎么护我?”
顾青城顿了下,一字一句道:“倘若你不放心,就一生兄妹,起初见你,也是那样想的,不能害你,也不能放任,想留你在身边,只此一条路可走。”
情真意切,也是诚然。
徐椀回眸:“你是真心这样想的?”
他点头:“本王一言九鼎,此生也非你不娶,你若不愿,那就一生以兄妹相称,决不食言。”
她怔怔看着他,五味杂陈。
四目相对,目光又都错开,徐椀坐了下来,小猫儿爬上她的腿,直往她怀里钻,她顺手抱了起来,轻抚它身上毛发:“我记得那时表姐说我娘下了牢了,徐家遭封,我娘呢,她怎么样?”
知道她这算衡量过了,顾青城侧立在旁,只看着她眉眼:“她很好,官复原职了。”
也并未多说,只让她放心。
徐椀点着头,又问:“那公主呢?你救了她,她没有要以身相许?”
问出口了,又觉自己小气,干什么还关心那时的事,顾青城也瞥着她,看着她脸色,轻描淡写地:“你始终不醒,一怒之下,给她沉了池里溺毙了。”
她蓦然抬眸,先是惊于他口中的溺毙,才要问,突然反应过来:“我始终不醒?我没有死吗?我不是溺水了吗?”
他向前两步,就紧贴了床前站住了:“落水之后,你始终不醒,不吃不喝药石罔顾,勉强靠着强喂汤水,气息微弱,你娘带着你离开了郡王府,后来也不知所踪。”
这可是!
徐椀急道:“我落了那池子里一睁眼就在这了,我爹还活着,开始以为在梦里,后来日日夜夜都这般,才敢相信,我是回了小时候了,我以为我死了,难道是没死,还在梦里?”
那也说不通,看着他,她才是想起问:“你呢,那你是怎么回到这个时候的?”
顾青城目光沉沉,却没有开口。
安平之死,龙颜大怒,明着查无罪证,暗地里,刺客不断,徐凤白带走了徐椀,他醉酒之际遇刺,一睁眼就成了少年模样。
曾经,他也以为,不过是渴望的三分温暖,刚好是她。
也以为,换个人也能治愈伤痛,可郡王府到处都有她的影子,她分明哪里都没有去过,眼前却总是她,拿着那卷书,躺在躺椅上,笑眼弯弯。
此刻看着她,还是娇俏少女,这一幕却当真像是在梦中相见。
徐椀放下猫儿,这一团立即又蹭了她胳膊,直往她怀里钻,找了这种小猫,开始都拿她衣衫包着,它习惯了她的气味了,所以爱跟着她。
“所以呢,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你是在梦中?还是也出事了?”
“”
“说啊!”
她还是这般心软,可那时刚得了她的消息说是不知所踪,一时厌生这种事如何说得出口,顾青城不愿她问,往外看了一眼:“真是太晚了,今日来,就是想告诉你,若还恼我,随你处置,就让我一直看得到你,才能放心。”
倒不知道他今生会说这样的话了,徐椀瞪他一眼,转过了身去。
才想撵了他走,突然又想起表姐的事来,赶紧回头:“高家怎么回事?高行至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说你知道,真的知道吗?”
顾青城轻点着头:“放心,都知道徐将军于我有救命之恩,谁也不敢动徐家,虽然没落了,但是体面还在,高家也是从前的故人,你是不知,前生徐家出事之后,你徐家姐妹的婚事都被推了,郑家也怕牵连早早退了亲,单单高家这书呆子,因当年与你表姐有过一面之缘,上门求过亲。”
一颗石头算是落了地,徐椀长长松了口气,随手抱起了还在蹭她的猫儿。
洪珠听不到门内的动静,急得直敲门,顾青城不应声,光是瞥着徐椀。
她低着头,刚才打他的枕头还在地上。
弯腰捡了起来,他一手拿着,递了她的面前:“有没有少气一点?”
徐椀抬眼,一把抢了过来:“没、有!哥哥慢走!”
说着高声叫了洪珠进门,让她送客。
好妹妹哟()
第六十六章
睡不着;徐椀披着长发;下了地。
顾青城走了一会儿了;洪珠吓得不轻;直问她他干什么来了;因为洪福突然回了郡王府;她还不大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平时姐妹俩个一起说着话,洪福总说他家主子对徐椀上心得很,起初她还不大相信;这会儿可是信了。
赶紧关上了房门,心还扑腾扑腾直跳:“小姐,他这是干什么来了?”
徐椀睡不着;只说无事;让她先歇下,打开房门就出来了。
洪珠连忙跟了她出来:“小姐;哪去呀!”
夜空当中;圆月飘过云层;月光照在她的身上;映出的影子在地上模糊一条;徐椀走下石阶;往出走:“我去找我娘,你回吧!”
都这个时辰了,早睡下了。
洪珠连忙劝着:“夫人早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徐椀不让她跟,借着月光,快步走了出去。
到了徐回门前,屋里还亮着灯,她忙是上前敲门,这么晚了,花桂已经睡下了,屋里还忙着的,正是她亲爹赵澜之。
开了门,一见是徐椀也是愣住了:“半夜三更的不睡觉,怎么了?”
徐椀上前:“我有事想和娘说,睡不着。”
他这才给妻子倒了水,赶紧给女儿放了进去。
屋里烛火昏暗,徐回听见动静悠悠转醒,徐椀快步到了床前,不管不顾这就脱了鞋子上了床。一把搂住了:“娘,我做了个噩梦,我想跟你一起睡。”
徐回伸手将女儿揽住了,也是笑:“好啊,让你爹睡书房。”
诶?诶???
赵澜之端了水过来:“我睡哪?”
徐回坐起来喝了水,她小腹已经隆起得很明显了,空碗交于他手上,就往外指了一指,让他赶紧出去。
也是女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