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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的御医们都欣喜不已;太子李丞跪守床前;随侍在旁。老皇帝清醒之后;亲选了新入宫的秀女三十名;按着名头赏了各宫里;又封了几个美人;几个才人。
一时间,后宫又活跃起来了,各个宫里都盼着恩宠;前来探病的人络绎不绝。
顾倾城悄然退出,立即回到了东宫。
不到晌午,他坐在前殿;命人去请李显。
在他面前;李显像来乖巧得很,二人同坐了案前;淑娴给上了茶;连日来的疲惫在他的脸上并看不出什么;顾倾城一手端茶;微抬着眸;就那么看着李显。
抿了口茶:“她这会儿干什么呢?”
李显单手托腮;回眸时都是笑意:“帮我抄课业,阿蛮现在学我写字,可像呢!”
顾青城脸色未变;只叮嘱着他:“不许耍戏她;东宫的出头之日,就是她出宫之时。”
李显不以为意,笑笑:“我这位小婶子,也未免太小了些,表叔这么大的人了,应当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了,为什么就相中她了呢!”
男人不悦地瞥了他一眼:“”
见他没应,李显耸肩:“好吧,我也是好奇么,表叔你猜她为什么进宫来了,要说图荣华富贵吧,直接嫁了你就有了,要说图权势吧,进宫来她也得不着什么,你倒好,当是她来玩了,还得顾看着她,你累不累,直接娶家去得了。”
顾青城继续喝茶,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李显又往他身边凑了凑,扬着脸直激着他:“该不是,表叔也不知道她为何要来宫中吧?该不是表叔也拿捏不住人家,娶不去?还是,人家根本不会嫁你?许了人家了?”
问题可真多,顾青城不耐烦了,放下了茶碗。
他当然知道徐椀为何来东宫,一方面,她只不过是始终不能对李昇放心,守着东宫,等待东宫登基之后,也方便行事。
另一方面,也是防备他自己。
她总是出人意表,岂是随便能娶过去放在宅院里的人?
李显见他总不应,在旁叹气:“表叔,我今天带她去了偏殿,跟她说是我母妃的忌日,你猜她会不会相信我?会不会心疼我?”
宫里到处都是眼线,怎么也瞒不住,自己说出来,似乎更好一些。
李显就像是漫不经心地那样,随口说出来,若不是太了解他了,只怕真把他当成了偏喜哭闹的小子。
顾青城抬眸多看了一眼:“她不会信你。”
那么轻易就能相信别人的话,他早就不用再操心了,她性子就那样,不说而已。
李显显然不信:“表叔这么说,可太过分,我哭了呢,很真的,阿蛮一定很为我伤心,因为我好苦命的,对吧哈哈!”
顾青城淡淡一瞥,他又不敢笑了。
别开眼去,讪讪地这就要走。
又被人叫住了。
“想知道她信不信你,叫她过来一问便知。”
“诶?”
顾青城往殿内指了一指:“你可以亲自听一听,她可信你?”
说着,叫过淑娴来,让她叫徐椀过来,李显一下站了起来,直说着表叔不厚道,趁着人还没来,这就冲进了后面的幔帐里,藏了起来。
藏起来了,才想起来案子上自己的茶碗,又叫宫女过去仔细收起来了,屏住呼吸了,这就偷偷地拉开一条缝隙,在里面偷偷看着殿中情形。
徐椀很快就跟着淑娴走了进来,殿前也无别人,她左右也没看见李显,单单顾青城一个,到了他的面前,就站住了。
顾青城茶碗也是放下了,抬眸看着她,示意她坐。
徐椀毫不客气地坐了他的面前,淑娴退下了,一时间眼下就剩了他们两个人,殿内安静得不可思议,抬眼,他就那么看着她。
难得的,唇边还有笑意。
因为没有别人,她随意许多,瞪了他一眼:“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自从回京之后,除了她,一切还都在掌控当中。
她越是这样难以接近,他也越是紧着心肝,抬眸间,凤目当中这就染了些许笑意:“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了?”
平时可不会说这样话的,见他笑意,幸好徐椀之前做了许多心理活动,克制住了,没有脸红心跳,避开他的目光,她低着眉眼也是笑:“哪里学来的混话,怎么说得这般顺口。”
顾青城见她笑了,笑意更浓:“原来你喜欢听这个。”
徐椀连忙抬头:“谁说的啊,我不喜欢,你可别说!”
他半生孤独,从来都习惯了一个人,大局已定时,自然是松了口气的,看着她耳根渐红了,更是扬眉:“那你喜欢听什么,我想想我”
话未说完,她急的伸手把他唇捂住了。
少女倾着身体,一脸恼意:“不许顶着这张脸胡说八道!”
四目相对,她眼底全是他,顾青城伸手按着她的手腕,就着她的手,唇一动,这就在她的掌心里香了一口。
就像是烫到了一样,徐椀低呼一声,抽回了自己的手:“诶!”
她恼了,偏这眼前人还没事人似的,拿起了茶碗。
徐椀这就站了起来:“如果你叫我过来,就为了做这种事,那我走了,不知道小殿下去了哪里,不过我课业还没抄完,我得回去了。”
她脸色微红,像天边的红霞。
顾倾城头也不抬,只摸出一样东西来,递了她的面前:“带上。”
徐椀低头一看,是那块将军府的腰牌,瞪了他一眼,也没去接:“我不要,成日带着你的腰牌干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和你有什么瓜葛的?”
他见她不接,才是抬头:“用来换你那两块玉,李昇眼里,那已是死玉别无他用。”
那也是她娘给她的,为什么要给他。
徐椀伸手轻抚过:“我娘给我的,我怎么能给你。”
他眸色渐沉,脸色不虞:“霍征怎么就给得”
话说了一半,只觉太失自己脸面,别开了眼,脸色阴沉,徐椀一下想起了那个香袋来,其实那东西不是送给霍征的,是让他按着里面香料谁给他了!
见着他这般模样,她莫名的心虚。
回身坐下了,正是忐忑,男人的目光又扫过来了:“还犹豫?”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连忙将双玉解了下来,这就递了他的面前来,顾青城伸手接过,连同那块玉如意一起挂了腰间。
挂好了,他拿着案上的腰牌这就站了起来。
走了徐椀面前,弯腰。
徐椀连忙将那腰牌接了过来:“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之前怎么拒绝人家的,还历历在目,她也不看他,这就挂了腰上:“我可告诉你,回头我娘问了我,你去跟她说。”
顾青城一身朝服未换,英姿侧立:“放心。”
他的目光往那边幔帐瞥了一眼,也觉得让他站了好一会儿了,才见幔帐一动,又是回眸:“怎地,显儿带你去偏殿了?说今日是他母妃的忌日?”
徐椀不知他怎么问起了,想到淑娴以为她通报过了,也就嗯了声:“去了,说是先太子妃的忌日,看他很伤心的样子,不似作假。”
顾青城嗤笑一声:“你信他吗?”
或许是他脸上神色太不以为意了,刺痛了徐椀心底的那根刺,她挂好了腰牌,也站了起来,直直站在那里,嗯了一声:“嗯,我信,怎么了?”
这种孩子的把戏,即使再像真的,怕也逃不过她的眼睛。
顾青城可没想过,她竟会这样神色。
他走了她的面前,叹了口气:“太子妃早不在宫里了,可她并非真的不在人世,显儿他自己都知道的,哪里有他母妃的忌日,你信他那个?”
东宫盛传,先太子妃早亡了,太子思念爱妃,不曾再续。
也都说太子情深,五年之前才又娶了新妃进门,徐椀不知太子妃前尘之事,见顾青城这般说了,脸色也未变一分。
早在他故意带她进宫那时候起,她就知道,李显并非一般孩童。
他心智早熟,非一般人可比。
淑娴还提醒她说什么不要相信他,尤其是他的眼泪,她心底更觉唏嘘,并未避开顾青城的目光,甚至还带了笑意,她伸手轻抚过腰间的腰牌,可一脸正色。
“哥哥说这话,也太过无情,纵然不是太子妃忌日,怎能说小殿下不信得,他就是铜铸的铁打的人,也有真伤心的时候,太子妃不在身边照顾,想念自然是真的,就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越是玩笑话,越是当的真,我信他,因为至少,他是真的难过。”
听见徐椀说信他,李显差点失笑。
可他才要从幔帐后走出来,手一抬,听见她这番话,笑容又僵住了。
一字一句,都带着三分怜惜。
殿中又传过了徐椀的叹息声:“他还小,还不够独当一面,他受着的苦,他辗转难眠的日日夜夜,别人都不会真的在乎,哭也没用,说也没用,只能他自己捱着。以后等他明白了这个道理,便不会再说出来寻求宽慰了。”
李显垂眸,手也垂了下去
靠一靠诶()
第八十四章
偏殿阴凉;可日头转过去了;还是有些从窗口照进来了;徐椀说着这些话时候;淡淡地;神色当中全是理所当然。二人面对面站着;顾青城低着眼帘;好似才认识她一样。
不知道他那灼灼目光因何而起,少女扬着脸,脸上渐渐起了疑色:“我说的不对吗?你们光是拿皇太孙的目光去看他;却始终忘了,他才十二岁,还是个孩子。你们不信他;以为洞穿一切;我信他,就那么看着他;不管他是哭是笑;都能看出来;他一个人;他是李显;他不想变成这样的。”
就那么看着他;以为他会觉得自己可笑。
徐椀定定看着他,一时间有种时光静止了的错觉,他却是笑了;难得见他这样笑;凤目当中都是她的影子,顾青城伸手还在她发顶上揉了一下:“对,你说的对。”
轻柔得很,那神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