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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然后微微一笑,在越来越近的救护车声里闭上了眼睛,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大脑再次运转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病房里,是单人间,干净而整洁,手上滴着盐水。
原来我没死呀!我笑笑,无言以对。
但纵然这样,有些东西瞬间能够感觉的出来,没了就是没了。
想动动身子,却发现从头到尾都被什么东西限制住,除了眼睛和两只手可移动之外,我身上其他部位都被限制了活动。
“你双脚轻微骨折,头部受到撞击,现在最好别动。”
我稍微转过眼去,就看到一身白大褂的白沛林,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却在我最狼狈的时候。
不管有没有结过婚的女人,在英俊的男人面前,总是喜欢保持最美好的状态。可我却一连两次都让他看到了尴尬。
“你是医生?”
“是的。”
我没有怀疑,他给我救治,还在这里陪我,不是医务人员会是谁?一个人有多种职业并不奇怪。
“昨晚撞你的人已经去调查了,你放心。”白沛林走到床边,一双漆黑的眸子没有任何的关怀,有着一种漠视,就好像对着的根本不是活人一样。
“谢谢你。但不需要了。”
白沛林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了我一会儿,才说,“我通知了你老公——”
“如果可以请回了他们,也别通知我的家人。住院的钱,我有存款,可以自己付清。”
我说着违心的话,却紧含着眼泪,不让它掉落。我顾圆这辈子就没有什么出息,能做的就是把所有的苦楚都藏匿在心里,不让任何人发现。
这样才能将伤害减少到最低,而我只要独自咬牙总会有度过的一天。
离婚算什么,失去爱情算什么?我连死都不怕,还需要这些吗?
“我姓白。”白沛林没有再多说什么,就这么的关门走了。
他一走,我的眼就掉了下来,右手颤微的摸上肚子,那里本来是凸起的存在,可是现在平平的,什么也没了。
那种无力的辛酸瞬间蔓延上心头,我咬着嘴唇,失声痛哭起来。
纵使李斯对我再不好,可我还是希望如果我活着也想要留下这个孩子,可是最终医生只有抱住了我一个。
因为自身身体的原因,医生对我说过,我怀孕一次不容易,一旦失败了,就不知道何时会有怀上第二胎的可能,更严重的是永远都不可能怀孕。
这对一个人女人来说是多大的伤害,只有真的体会到婚姻的人才能明白。一个结婚的女人不能生孩子,在娘家或许会有人向着你,可是在婆家,就绝对没有容身之处。
女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是自古以来留下的传统,是谁也更改不了的事实。
我虽然痛心于李斯的所作所为,但是这个孩子好不容易才存在,却最终还是消失了。
我的孩子,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不好,是妈妈太不在乎你的存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妈妈不该一个人活着的,你放心,妈妈很快就会来陪你。
双手紧紧的握起拳头,任由指甲刺入血肉里,直到嘴里尝到了血腥味,我依然在哭,停不下来。
“小圆,你出车祸了?你怎么样了?”婆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很惊异他们竟然会来看我,还有那个所谓的丈夫,难道他们是回心转意了?
我拼命擦着眼泪,婆婆看到我的样子时,也很伤心,低头抽泣起来,“你怎么就出了车祸呢?孩子怎么就没了呢?那个可是我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孙子呀,就这么的没了,医生又说你已经不可能再怀孕了,这以后该怎么办呢!”
我震惊的听着婆婆嘴里吐露的真相,然后那股失落感掩盖了全身上下。
原来我的孩子真的没了,原来我这辈子是真的再也无法怀孕了,原来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做妈妈的资格。
孩子,是你在怨恨我才会让我得到这样的下场的吗?
妈妈对不起你,真的很对不起。
妈妈不求你原谅妈妈,只求你可以一路走好,找一个,真正爱你的妈妈,然后幸福一生。
“孙子而已,妈,别管她,潇潇也怀孕了,你不会没了孙子的。”李斯走到我的面前,拿出那份离婚协议书,递到我的面前,“签字吧,这样对你我都好。”
我看着他递过来的笔,缓慢的抬起手,然后接过,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对我来说,失去婚姻,失去孩子,就等于失去了全世界,但我可以跟着孩子一起走,去底下陪他。
可我不甘心,败在了我最好朋友的手中,我直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她就只是为了钱背叛了我们那么多年的友谊。
难道钱之一字,就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背信弃义的地步?
也许是我懦弱了吧,我最终没有勇气去自杀。
在医院住了两个月就出院了,几乎花光了我工作几年来所有的积蓄,而这些我都是准备留着给我孩子出生用的。
人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出院之后必须好好休息,护士也是这么关照我的,可我只是随意的笑笑,也没有去李斯家收拾自己的东西,毕竟两个月了,如果杨潇真的和李斯在一起,那么那个家就不会有我的东西存在。
漫无目的的游走在马路上,我无家可归,揣着仅有的几个钱,在街道的角落独自住了下来。
那个时候天气已经开始转冷了,而我大病初愈本就不能受寒,才两天就开始觉得不舒服起来,浑身发颤,饥饿难耐。
我很想吃东西,可是身上仅有的钱也被人给抢了,真的是一无所有了。而那些人,只认为我这样一个流落街头的女人肯定是做了很大的错事,所以也没人可怜我。但我也死咬着牙,如果老天爷就这么的要我死,我也不会去祈求那些看不起的我的人一次。
妈妈曾经说过,孩子,你要放下骨子里的那份傲气和倔强,才可以走的轻松。
我也知道妈妈的话没错,但是人真的到了那一步的时候,不是彻底的服软,就是死都不肯松口,而我显然的是后者。
直到我真的承受不住的时候,视线里出现了一双崭新的皮鞋,很干净,即便走在这样乱七八糟的地方,它也似乎没有染上一丝尘埃。
白沛林看着我,然后一把拉起了我的手,“你发烧了?”
我没有回答,他就大步流星的拉着我朝着他停在路边的车子走去,当他打开车门邀我进去的时候,我却摇了摇头,“我脏,不用了。”
“你不脏,所以进去。”他的口气很硬,在我惊讶的眼神里,仍旧带着冰冷,“去吃饭。”
我被他塞进了车子,我以为会想着小说和电视剧里面的一样,他带我换了干净的衣服去吃饭,又或者直接带我去吃饭,在强大的气场里依然让我顺利进了饭点而无人敢阻拦。
但我都猜错了,白沛林将车子停在了路边,然后出去买了东西回来,递给我,“吃。吃吃药。”然后随手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小孩用的退热贴贴在我的脑门上。
我只是一愣没有在意,因为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塑料袋子里,里面食物的香味勾着我的胃,让我不住的吞口水,但还是不敢接过袋子,直到他递到我的面前,我才迫不及待的打开,然后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慢点吃,小心噎着。”
当面前从过来的矿泉水,伴随着不算温柔的声音出现的时候,我停下了动作。然后看着那双修长的手,看着那手中的瓶子,然后哭了。
一哭就真的呛了,我嘴里的食物都吐了出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弄干净。”
我胡乱的用衣服擦去,想要理干净,可那只修长的手收回了矿泉水瓶,然后按下了我慌乱的手。
“不用了。”
我瞬间停下了动作,然后抬头看他。他的眼神永远都是那样的冷漠,看什么都似乎一个样儿,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动,似乎是个不存在喜怒哀乐的人。
但就是这么一个动作,这么一句话,对此刻的我来说,却是一种来自天外的包容。
鼻子有些酸楚,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哭,所以只能死死地咬着嘴唇。可他又蹙起了眉头,“不要再咬了,咬成上次那样,麻烦。”
我终于有些反应过来,奇怪的问他,“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他有些微顿,那一刻,我看到了他眼里的闪动,然后他就抿紧了嘴唇,没有回答。
我知道他这种人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所以才会看上去那样的冰冷,其实他的心肠很好,否则也不会两次主动帮助我,都是在我最危险的时候。
“不管怎样,我都要谢谢你。”
“谢我什么?”
“当然是谢你两次救了我。”
“我救你第一次是出于医生的职责,第二次是出于好心的帮助,两种都是由心而生的心甘情愿,所以不需要任何的道谢。”
他漫不经心的抽给我几张纸巾,让我擦去手上身上的污渍。
我接过纸巾的手微微一顿,脸部表情有些僵硬。
他不需要我谢,可世上没有任何事是可以理所应当的承受的。不管是冤枉,还是别人给的好意。
“可是你给了我帮助,不管你需不需要我都是要对你表示感谢的,中国有着礼尚往来的传统,这是必然。”
白沛林的眸色终于再次有了动容,我看到那颜色微微变淡,然后有着似笑非笑的一种情绪一闪而过。
“如果你要谢我,就请我吃顿饭吧。”
他才说完,手机就响了,他接听,然后眉色凝重起来,匆匆挂了电话。“有个急诊手术,我要去医院,你——”
“我就在这里下车好了。”我对他微微一笑,“你放心,为了请你吃饭,我会努力活下去的。”
他没有说话,但是却点了点头,我这一次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