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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岚航看了一眼凌凌,眼神中流『露』出绵绵的爱意:“而且,我已经三十二岁了,一直没有女朋友,他们都很担心我错过了凌凌,没有女人愿意嫁给我。”
白妈妈听到这样一番话,颇感意外。
这个男人的确不简单,他明明只说了几句话,其中却包含着很多层意思。
想起凌凌说过,他们彼此喜欢很多年,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白妈妈又仔细回味一遍杨岚航的话,越发觉得眼前这个仪表不凡的男人非常与众不同。他并没有像其他男人那样信誓旦旦地说什么“真心相爱”“非她不娶”,可他的言语间明显流『露』出,他错过了凌凌,不想再爱其他女人的意思。
白妈妈从上到下,细细审视一番眼前的杨岚航。那张让人眼前一亮的面容与气度自不必细说,单凭他身上那件衬衫就能看出很多内容。
白妈妈对名牌男装了解不多,看不出袖口处精绣的几个字母代表什么。但凭着在纺织厂工作二十几年的经验,她只需要看一眼衣料的质地就能肯定他身上这件衬衫价格不菲。
白妈妈的视线移到他的手上,十指修长,肤『色』细腻均匀,很明显这双手的主人很少做写字读书以外的事。
“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她试探着问。问的时候特别留意了一下杨岚航的神『色』。他略迟疑一下,深思之后只简洁地回答:“我父亲从事科研工作,母亲做一点生意。”
她敢肯定,他的家世背景一定不错,因为这样一个男人绝对不是普通家庭能够培养出来的。她还要再问,服务生端着两盘简单的素菜进门,放在桌上。
凌凌赶紧说:“妈,你一定饿了,先吃点东西。”
白妈妈接过杨岚航递上的筷子,装作很随意地问:“你母亲做什么生意的?”
“她主要做一些品牌的代理和销售。”杨岚航的微笑答。
“妈,”凌凌悄悄用手扯扯她,小声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随便问问。”说着,白妈妈指了指面前的菜,对正在交换眼神的两个人说,“吃点东西吧,我们边吃边聊。”
吃了几口菜,白妈妈又看看慢慢嚼着饭菜的杨岚航,问:“你和凌凌怎么认识的?”
杨岚航咽下嘴里的饭菜,开口前先用纸巾轻拭嘴角:“我们在网络上认识的。那时候我课题遇到困难,对自己失去信心,凌凌每天都会开导我,劝我坚持下去。我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善良的女孩,不求任何回报地关心一个陌生人。”
杨岚航笑了笑,直言不讳地说:“伯母,不怕您笑话,我追求了凌凌六年,她才肯答应做我女朋友。”
白妈妈赔着笑,笑得有点不太自然。
她想起了一些往事。很久以前,记不得距今天有多少年,她下班回家,看见凌凌捂着不停渗血的嘴趴在桌上哭。她赶紧跑过去,想知道一向坚强的女儿为什么哭得那么惨。她看见电脑屏幕上的一段文字:
“^_^!你不要沮丧,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爱上你了!不管你长得多帅,不管你多有钱,即使我们的爱情会以失败告终,我还是愿意爱你!你回国吧!”
白妈妈仔细读了一遍文字,又低头看看哭泣中的凌凌,也是泪流不止。
之后,凌凌病了三天,高烧不退,梦里常常哭着说:“爸爸,永远有多远?爸爸,你能不能告诉我,永远有多远?”
三天后,凌凌的病好了,她不再上网,也再没哭过。凌凌和以前一样开朗,乐观,一年之后交了男朋友。可是这几年来,她常常在熟睡的时候问同样的问题:“爸爸,永远有多远?”
自此以后,有个谜一样的问题在白妈妈的心里生了根:到底什么样的男人,让她的女儿爱得如此深切?她以为这将是个没有答案的谜题,现在她什么都懂了。
不是凌凌放不开,而是这个从头到脚都刻满魅力的男人由始至终都没有放开过凌凌。
六年的牵牵绊绊,这样在心头盘根错节的感情,她有能力让他们一刀两断吗?她不确定,也不敢轻易去尝试,因为不论成功或者失败,她的女儿注定要受伤。
吃完一顿简单得有些简陋的午餐,杨岚航结了账,把她们送到了附近一家普通的酒店。订好房间,安排好一切。
白妈妈问:“你还有很多事吧?”
杨岚航立刻说:“您一定累了,在这里休息一下。我晚上过来接你们吃晚饭。”
“凌凌,你去送送他。”
“好!”凌凌迫不及待地往外走。
凌凌与杨岚航一前一后走到电梯前。等电梯的过程中,凌凌看看身边的男人,明明是他的男朋友,明明私下里缠绵悱恻,每次在人前他都要维持着一种距离感,疏远得让人无法靠近。
她横跨出半步,踮起脚,脸颊贴在他耳后的一瞬间,杨岚航愣了一下,随即顺手搂住她的腰,维持住这个姿势。
她像正在做坏事的孩子,心跳『乱』作一团,双颊滚烫,人也轻飘飘的。这样真实的心跳,才是爱情的滋味。
她努力想说点什么掩饰自己的困窘,头脑一热,冒出一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美国人对于师生恋的问题有更严格的道德准则。”
他笑了:“在mit,老师一旦和学生发生『性』关系,会马上被学校开除,永不录用。”
第50章 做事要给自己留条退路(3)()
“这么严重?”凌凌红着脸四处张望一下,见没有客人经过,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圈。她喜欢这个动作,指尖下,他的心跳会越来越快。她说:“那你怕不怕我们的事被发现,t大把你开除?”
杨岚航看着她,很认真地看着:“我说过,我只想做个平凡的男人,照顾好我的女人!”
“杨老师,你该好好补习一下中文,或者查查字典,认真看看‘平凡’这两个字怎么解释的。”
“我会的。”
电梯响起提示音,他放开她,整理一下衣服,在电梯门打开后,一本正经走进电梯。进去之前,他留下最后一句话:“我可以放弃mit,还会在乎一个t大?”
不知道杨岚航离开了多久,凌凌一直站在电梯前,傻傻地笑着。
有他这句话,就够了。
爱过,哭过,等待过,什么都值得了!
他不是个平凡的男人,她不会再让他放弃任何机会。
回到房间,服务生刚送来了一些新鲜的水果,洗得干干净净放在盘子里。
“妈,”凌凌端了一盘草莓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边,小心地询问着沉默的妈妈,“你觉得他怎么样?”凌凌已经不再担心什么,她坚信杨岚航这种男人,就是把他用“神舟八号”打包空运到外太空,他都有本事让外星人对他竖起大拇指,用中国话说一句:极品!
她的妈妈如果是她亲妈妈,绝对不会反对她和如此极品的男人交往。
妈妈拨开女儿额前的头发,略有些粗糙的掌心触『摸』着她还泛红的脸颊:“凌凌,你很喜欢他吗?”
“嗯!”凌凌坚定地点头,“妈,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他是个好男人。”
“我看得出来。可是,”白妈妈说,“妈妈说句心里话,你配不上他。”
凌凌忽然有一种被人在心口刺了一剑的感觉,而那把剑偏偏是她亲妈刺出的。
“人家从国外回来,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家世又好,最难得的是他不张扬,年纪轻轻懂得收敛锋芒。他跟咱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凌凌摇摇欲坠的自信心本就是建立在杨岚航空中楼阁一样的承诺上,如今妈妈几句话,把她从半空中狠狠踢下来。摔得她除了疼,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凌凌,这么优秀的男人,你守不住的。”
凌凌如失去知觉的木偶,茫然地点着头,欣喜或者伤心,都变得麻木了。
午后的骄阳从云层中『露』出一半,暖暖的光正好照在她冰凉的脸颊上。她仰起头,看向外面蔚蓝的天空。
从很小起,妈妈就不停地告诉她幸福不是一劳永逸、衣食无忧地过日子。日子过得苦一点、累一点都无所谓,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男人,平淡的日子就是幸福。
她信了,二十五年都在寻找一个能一生一世守着她的男人。无论他多丑,多穷都无所谓。可是,遇到杨岚航,和他十指相扣,紧紧相拥,她才发现自己错了。
人生本就是五味杂陈的。蜗牛躲在厚重的壳里,不被风吹雨淋是一种幸福吗?它躲过了疾风骤雨,同时也错过了大自然最美的恩赐:夕阳的绝艳,细雨的绵情,微风的轻柔,雪花的清透……
她不要再做蜗牛,她要卸下厚厚的壳子,好好享受阳光雨『露』的滋润。
她说:“妈,我知道他优秀,也知道我配不上他,可我想跟他在一起。”
“妈妈是过来人,你相信妈妈,跟他在一起你不会幸福的。”白妈妈打断她想说的话,“妈妈走过的路,你还想再走一次?你忘了你爸爸走了以后,妈妈过的什么日子?”
凌凌沉默了。
“不错,你爸爸留下的钱够我们母女衣食无忧过一辈子。可钱有什么用?你外婆走了,你外公摔伤了腿,你要考重点高中,妈妈得了病,还要一个人苦撑着。要不是为了你,妈妈真的不想活了!”
凌凌按住一阵阵抽痛的心口。如果生命是无止境的苦痛,死亡是最好的解脱。然而,妈妈选择了苦苦撑下去,为了患病的父亲和女儿。
“你外公总劝我,再找个男人,别苦了自己。我说我没法再信男人,也不想再靠男人。”白妈妈扭过脸去,停了停,才转回脸,眼睛里渗着鲜红的血丝,“妈妈不想让你再过那样的日子。”
“妈!”凌凌哭了,握住妈妈粗糙的大手,大滴大滴的眼泪往下坠。她记得妈妈床头的抽屉里始终放着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旧得泛黄,还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