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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侯占强还不放过他,也跟着钻了出来,“季惺!等等我。”
等你麻痹。
季惺脚步不停,背着书包急急忙忙就跑。侯占强边喊边追了出来,“你干嘛?还没看就走?”
关你麻痹事儿!
侯占强本来跑不过季惺,可奈何季惺慌不择路,跑到了死胡同里,对面一道围墙,没路了。
他只得转身,死命压住狂乱的心跳,“你干什么跟着我?”
侯占强嬉皮笑脸慢慢走近,“哎哟,你看你那个样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嘛?走,快跟我回去,正看到精彩的地方呢”
“我不想去!”季惺努力镇定自己。他不愿和侯占强这种人为伍,想着就丢人。
侯占强可不明白他的心思,走过来要拉他,“走走走。”
季惺急了,吼道:“你滚开!”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啪!”很响。
侯占强手背迅速一片红,呆立在那里。
季惺置之不理,绕过他就要走。
“站住!”侯占强脸阴狠了下来,一副凶相,两手张开拦住了季惺,“不许走!”
季惺忍无可忍,“侯占强!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侯占强张大嘴,自己也不晓得想要说什么。实际上他并不十分明白自己为啥总是对季惺放不下的心理。他做过许多猥琐的事,比如在季惺他们班窗子外偷看季惺上课,远远在校园里分辨哪个是季惺的身影,放学之后躲躲闪闪跟着季惺走老长一截路,做梦的时候还梦到把季惺压在身下,和他亲嘴摸屁股等等。
侯占强早就和王小莉拉过手接过吻,还摸过某些不能说的部位。兴奋是兴奋,可总会冒出一个念头:如果亲亲抱抱的对象是季惺,会怎样?
此刻季惺被气得不轻。他最讨厌这种成绩差又没气质的人好吗!隐隐的还有一种屈辱的成分:他觉得自己被侯占强当成女生了!这种涎皮赖脸的样子不就是那些混混追求女生时候的表现么!
这种气呼呼的表情看在侯占强眼里,却是说不出的漂亮:脸颊发红,嘴唇紧抿,长眉倒竖,眼睛亮晶晶的,怎么就那么招人侯占强心念电转,也不介意季惺的态度了,垮下肩膀低三下四地说:“季惺你和我好呗?”
“你说什么?!”季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侯占强突然抓住季惺的手腕,“季惺,我我可喜欢你了,你跟我在一起吧?我会对你好的,我的零用钱都给你”
“你你神经!滚你妈的你毛病啊?你给老子放手!混蛋,放手!听见没有!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你家屋头失大火!”
季惺完全是口不择言了。他还是第一次这么骂人。什么也不足以形容他当下的感受,总之比吃了苍蝇吃了翔更恶心他拼命甩手甩了好几次才甩开侯占强,骂出了分量最重的一句话:“操…你吗的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你也配!”
这句话的杀伤力很大。对于一个男性来说,再没有比心上人如此瞧不起他更伤他自尊的事。侯占强虽然不是好鸟,但他也有脸,顿时被伤得体无完肤,“你你敢再说一遍!”
季惺会怕他?“说就说!你他妈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滚你吗的,有多远滚多远!滚!恶心!”
“你!”侯占强恼羞成怒,“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伸手去揪季惺,拳头挥起来就要打。
季惺力量不如人,但是灵活性够高,把书包往地上一丢,登时和他缠斗起来。两个人也不骂了,呼呼喘着粗气,你踹我一脚,我揍你一拳。季惺到底是不常打架,三五下就被摁在地上,侯占强抓着他的衣服领子,另一手捏拳要给他重重一击。季惺想,惨了,这一下绝对挨定了。条件反射两手抬起来抱住脑袋,侧过头只露出了黑色柔软的发丝和一只圆润白嫩的耳朵。
侯占强拳头都扬起来了,偏偏这时候,看着那只雪白的耳朵,怎么都下不去手,僵了几秒,渐渐松了力道。
季惺等了一会儿,拳头迟迟不下来,他觉得不对,便把手臂拿开,转回头去看。
侯占强正面露怔忪地低头盯着他。
此时躺在地上的季惺异常狼狈,干净整洁的衬衣蹭得到处是灰,领口被揪成了一团,原本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东翘西翘,右脸颊也在刚才打的时候被刮了一道口子,但他整个人却显得越发白皙秀气。他似是不明白为何侯占强停了手,迷茫地眨了两下眼睛,和侯占强对视着。
又等了几秒,季惺当机的脑袋回复运转,发现侯占强还压着他,忙吼道:“起开!”
侯占强抖一下,站起退让两步。
季惺坐起来,胸中一口闷气无处撒,一拳砸在地上,“嘶——!”冲动是悲剧,骨节上的皮全部蹭破了。季惺又气又恨,忍痛捡起书包站起来。
“季惺”侯占强小心翼翼喊了他一声。
季惺胃里直犯恶心,“滚!”拔腿就跑。侯占强好像没有再追在后面。
季惺跑回家属区,碰到了季恪和丁凯。
丁凯照旧热情地凑过来,“惺哥!你去哪儿啦?”
季惺很冷淡地应了一声“嗯”,也没多说话,继续往前走。
丁凯这块牛皮糖自是反应迅速地跟上。今天惺哥似乎心情不大好?——衣服后面还有灰!头发也是乱的!嗯?!脸上还有一道划痕!丁凯紧张了,“惺哥!你怎么了?你打架了?”
季恪也惊奇不已。
季惺随便拿手扯了几下衣服,“不要啰嗦。”
眼尖的丁凯立刻看见他手背上的伤,急得去捧起他的手来,“惺哥!你的手破皮了!疼不疼?呼——”轻轻在那伤口上吹了口气。
这个动作不知怎么一下惹得季惺大怒!猛一把抽回自己的手,“烦死了!滚开!”
一句话把丁凯吼懵了,不知所措地默然傻站,两手还维持着捧的动作。季恪也是大惊失色,他哥还是第一次对丁凯这么凶。
“没事不要跟着我!”季惺还在傲娇中,大步走开。
季恪摸摸后脑勺,他哥吃火药了?看到好朋友满脸受伤的表情,季恪赶紧替他哥道歉:“丁凯,你别生气啊我哥是不是打架打输了?”
丁凯又震惊又难过。惺哥生气了!惺哥吼他了!惺哥到底怎么了?
到了家,季惺进了房间一摔门,直接锁在了里面。
季恪高声喊他:“哥!你不做饭啊?爸妈都快回来了!”
“别吵我!不做!”季惺在房间里吼。
季恪无奈地跟丁凯翻了翻白眼,“我哥疯了。”
丁凯还没从被吼的阴影里出来,静静坐了一会儿就告辞走了。
季恪拍拍他的肩膀,“估计明天我哥就好了,你别介意哦。”
丁凯点点头。鼻子有点酸,吸了几下。
季维时和田赛芬回家,见大儿子还没做饭,而且锁在房间里,拍门吼了半天都不见季惺有反应,没奈何只得动手随便煮了点面条吃。季惺一直在房间里躺着,用被子蒙着头,手上的伤也没处理,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别扭,满心都是厌恶。
晚上,季恪要睡觉,在门口求了半天,季惺才给他开门。还是一句话没说,也没洗漱,倒头便睡。季恪不敢惹看上去就不正常的哥哥,缩到自己床上,不敢出声,生怕又让哥哥恼火。真是凄惨又可怜的六年级儿童。
第二十三章 搞得动()
最了解季惺的果然还是他弟。第二天一早,季惺就已经恢复了原样,起来把早餐做好了,蔫头蔫脑地被老爸骂了好一顿,让他以后不要乱锁门,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季惺面无表情地点头,手上缠了一圈白绷带去上课。
幸好侯占强没有不要脸到跑他们班去找季惺,不然季惺真的要再发一场疯。而且侯占强自己似乎也觉得说的话有点问题,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躲着季惺,至少没再制造“偶遇”。
季惺当下要解决的问题反而是丁凯。那小子自尊心很强,被吼“没事不要跟着我”之后,真就一连几天不见人影。季恪还在他哥耳边念叨着“丁凯今天一个人回家了”“丁凯中午都没吃饭”之类,弄得季惺愧疚心理爆棚。
夏天的时候厂里给每家每户都安上了电话,所以下午回到家见又是季恪一个人,季惺给丁凯家拨了一个电话去,没通,皱皱眉。季恪不情不愿地在厨房里洗着菜,因为他哥手还没好。
“你认真点!那里还有泥沙!”季惺看着他的动作指指点点。
“你洗得干净,你来啊!”季恪不服气。
季惺才不吃这一套,“你得了,洗个菜就这样!一会儿煮汤吃到沙子你自己负责哈!”
季恪瘪嘴。
“今天丁凯去哪儿了?”季惺问。
“我怎么知道啊!放学就见他自己走了。”
“你咋没拉他回来?”
“那要我拉得动啊,谁叫你把人家骂了一顿?哥你怎么能这样呢。”
“好好洗!”
看了一会儿,季惺忍不住又去打电话,还是没人接。他看了看时间,对季恪道:“你洗完白菜,再把蒜剥了,还有那个冬瓜,把皮给刮了,记得刮薄点!我出去一趟。”
“哎哥!你去哪儿”
砰!关门声。
等在丁凯家楼下,季惺说不出自己的心情。他百无聊赖地抬头看看蓝天白云丁凯家窗子,又低头踢踢地上的石子。小石子滚啊滚,滚到一双球鞋旁,停下了。
“惺哥!”丁凯提着一个塑料袋,脸上是有点惊喜有点忐忑不安,试探地走过来想靠近季惺,“你不生气啦?”
季惺面上有点复杂,半晌笑了,抬手揉乱丁凯的右分头,“我还想问问你是不是生我的气呢。”
“我没有啊!”丁凯高兴了,笑着跳起来。
“没有的话为什么不上我家?”
“我、我就是怕你看见我不开心”
“行了,我那天就是乱说的,你倒认真。走了,去我家,要炒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