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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韵之以前不明白,直到被楚寒救下的那一瞬,才恍然领悟。什么是怦然心动,什么是一眼万年。
感情是这世上最烈的毒药,会侵蚀你的意识,让你盲目跟从。会鼓舞你的勇气,让你奋不顾身。到最后,回首思忆,才知不过是繁华一场梦。
其实,谁都没有错,是那毒太厉害,是她太过天真。
她没有烟火绚丽,也不像鸟儿会迁徙。不过是放飞的风筝,怕那人心痛才选择了自由。纠缠不清的线,只要断了,就无需去解了。
不曾想那人竟伸出了手
*
雪国气候严寒,偏僻地方因吃不饱穿不暖被丢弃的孩子,到处都是。而他,就是其中之一。
或许是上天还有慈悲之心,或许是他的命硬。在雪山里无数次跌倒再爬起的过程中,他遇到了傅青衡。
楚寒这个名,便是他取的。无关任何涵义,因为他记得自己姓楚,寒就是那时候的天气。傅青衡认他作义子,带着他在冰寒雪地里到处飘荡。教他武艺,传授他知识。相处久了,义父说楚寒这个名,倒也附和他的性子。
义父的身世,他从不过问。即便知道他定是个有故事的人,也不想去刻意挑起。直到有一次义父喝醉了酒,他扶着他回房里休息。那一夜,他守在门外,听屋子里那个他以为毫无弱点的男人,念了一整夜一个女子的名字。
那时候,他疑惑。不明白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让义父落寞至此?不明白一个女子到底有多大能耐,才能让如此顶天立地的男人,为她醉酒憔悴?
遇见夏韵之的那一天,夜国独有的紫色枫树,叶子漫天飞舞,甚是好看。他随义父前来借兵,义父说要与那夜君单独相谈,他便自己一个人在外闲逛。
随手救下的姑娘,他不知道竟是夜国的公主。只记得第一次被姑娘家这么直愣愣的瞧着,有些不自在。随后见她像是回过了神,低下头小脸羞红一片。那一刻,心中有什么情绪在涌动,让他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义父顺利的借到了兵,让他有些意外。不过义父向来有本事,即便惊讶,他也能很快释然。可小公主随着一并前来,就着实让他有些讶然了。
那一天,义父找他谈心。很直白的告诉他,那夜国的小公主看上了他。夜君虽答应借了兵,但难保他不会临时变卦。小公主过来,正好有了牵制。所以即便是不喜欢,也要去好好的敷衍。逢场作戏,虚情假意,这些,你可会?
会又如何?不会又如何?楚寒站在院外,看着院子里那个和宫女嬉笑打闹没有一点儿公主架子的可爱姑娘,生平头一次,心里有了隐隐的罪恶感。
谁都能看得出来,小公主是喜欢他的。那样尊贵的一个人,来到雪国的第一件事,竟是问去御膳房的路。她拜托御膳房的师傅让个位置给她,她卷起袖挽亲自做糕点。然后端到自己的院子里,等着他的到来。
谁都不知道,其实有时候,他是刻意让她等很久。他会躲在一处,就这么看着她坐在院子里,静静的等待着。脸上的表情从期盼转为焦急,从焦急转为失落,可即便如此,她依然默默坐在那里,那般执着。
这就像一场拉锯战,最后他不忍心走了出去。那傻傻的人儿见到他,竟什么都没问,什么都不责怪,只顾傻傻的笑。笑着笑着又红着脸低下了头,然后乍然惊呼,说是糕点凉了,她拿去热一热。
他恍然失笑,心中的话语就这么脱口而出。
“我不是来吃糕点的,是来看你的。以后不要在变着花样的做各种糕点,我只要能看看你,就已经很开心了。”
是庄公梦蝶,还是蝶梦庄公?是逢场作戏,还是他入戏太深?不知何时,他早已经分不清了。只记得那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他的时候,心里出奇的平静安逸。只觉着那傻姑娘能够平安幸福,他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她应该过着安稳舒适的生活,应该无忧无虑被人宠爱。所以,他给不了的幸福,只能让别人给。而直到最后他才明白,那紧紧纠缠的线,其实一直都是他舍不得松手。
可是竟是他错了
双手交缠相握的温度,暖入了心扉。楚寒和夏韵之就这么站在三生树下,一个低着头眸中含着泪,一个抬头仰望着天空。
“你以前问我,夏韵之对于楚寒而言,到底是什么?那时候我沉默不语,现在我告诉你,楚寒最爱的,便是夏韵之。”
叮铃铃,叮铃铃。微风拂面,树叶飘落,那低着头的人儿终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太疼了,这毒入五脏六腑,实在是太疼了。可为什么即便是如此,她竟也甘之若饴,觉得特别幸福呢?
第九十九章:主婚()
“你是故意的吧?”
小狐狸从未央外袍兜帽里冒出个小脑袋,满是鄙夷的望着她。未央咧开嘴角,笑颜逐开。
“什么故意的?”
白泽趴在地上,茫茫然的问道。小狐狸瞪了它一眼,没好气道:“要不是有人刻意留下了什么记号,那楚小子能这么快找到我们?”
“啊?”
白泽后知后觉,愣愣的望着未央,未央摸了摸鼻子讪笑。
“哎哟,别这么说嘛。与其就这么逃走,还不如最后赌一把。要是那小子还不开窍,我就带着韵之走。你瞧,现在这样多好啊”
未央这么说着,忍不住回头偷偷瞧了瞧那站在树下手牵手默默无言的一对小两口。
“哼!”小狐狸冷哼一声后,红红的眼珠子转了转,有些幸灾乐祸。“你就不担心,这些记号能引来楚小子,也能引来其他人?”
未央一愣,还未答话,就听不远处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果然都在这啊。”
未央讶然,瞬间回过头。只见沈三王爷负手而来,像是爬山踏青似的,一派闲暇悠然。
夏韵之从哭泣中缓过神,见到沈离后,似是有些担忧的蹙起眉,楚寒下意识的拉她到身后。
沈离见状摆了摆手失笑。“我不过是来找自家媳妇的,你们不必如临大敌的这么看我。”
未央一缩肩膀,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她见沈离绕过楚寒他们,直直朝她这边走来。想着长痛不如短痛,早死早超生,便心一横牙一咬,直接低头认罪。
“我错了。”
沈离唇角一勾,挑起眉梢。“哪错了?”
“我不该事先不跟你打声招呼,直接鲁莽的带着小公主私奔。我知道大殿内这会儿定然闹的沸沸扬扬,我要是被夜君抓到了,你也不好交待。”
沈离苦笑,伸手戳了戳她的小脑袋。“既然你知道的这么清楚,还明知故犯,这叫罪加一等。”
“是是是。”未央连连点头,“我全部认罪,但是能不能请求待会儿在责罚?你瞧他们小两口好不容易情投意合了,这会儿要给抓回去,那岂不是白费我心思!你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先放他们走可好?”
沈离回头瞧了瞧,一脸茫然无辜。“哪里有情投意合的小两口?这里不就我们两个人吗?啊,说的也对。说起来,我们也算是情投意合的小两口。”
未央闻言,眉眼弯起,笑颜如花。她急忙忙走到那小两口身边,催促道:“既然都下定决心了,那就赶紧走吧。此地不宜久留,韵之,你从小在这里长大,可知哪里有出城的小路?”
“知道。”夏韵之点了点头,显得有些激动。“这里后山其实有条小路可以出城。因为比较偏僻加上杂草丛生,所以渐渐就不成路了。但是路没有封,还是可以走的。”
“好!”
未央挥手唤来白泽,摸了摸它的背开口道:“事不宜迟,我让小白带你们走,它能听得懂你说的话,所以你只需指路给它即可。出了城自己想办法找匹马或者马车,然后你们想去哪便去那,小白会自己回来找我。”
“姐姐。”
夏韵之忽的拉过未央的手,显然有些不舍。而楚寒也没有动作,而是开口道:“未央姑娘,此次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你与韵之虽不是至亲,却也情同姐妹。所以楚寒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姑娘能够成全。”
未央眉头一皱,“都这个时候,还跟我讲什么客套话。有什么事赶紧说,能帮忙的我都会帮。”
楚寒双手抱拳,微微弯下了腰。“我想请姑娘替我们做个见证。”
这话说的含蓄,可在场的人却都听懂了。未央只是稍稍一愣,便兴高采烈道:“来来来,赶紧的。这、这条件有限,我也不熟悉那个过程,所以就简简单单的吧。”
楚寒和夏韵之携手并肩而立,相视一笑后,颇有默契的站好。未央清了清嗓子,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这三个拜,未央还是知道的。可念到第二个的时候,就发现问题所在了。见小公主的脸色变了变,刚想出声安慰两句,就见楚寒陡然伸出了手指向一方。
“那是大殿的位置,你父皇此刻就在那里,我们朝那边拜即可。韵之,时局如此,怪我无能。只能先带你离开,等这场纷争结束之后,定会回来像你父皇请罪。”
夏韵之摇了摇头,释怀的微微一笑,随后便和楚寒向着那方拜了下去。
父皇,原谅女儿的不孝。我知道你始终都是为女儿着想,但女儿终究还是违背了您的心意。原谅我的任性,原谅我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能伴你左右了。请您要好好照顾自己,保重身子。等天下大势平定,我一定和楚寒回来看你。
“夫妻对拜!”
未央喊出最后一句,看着那两人眼对眼,心对心的弯下腰。这一拜礼成,他们也终于成了夫妻。这一刻,不仅是夏韵之,连她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沈离走来,伸手揽过她的肩。调侃道:“自己又不是没经历过,那个时候都没哭,这会儿倒是被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