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桂婶几句。接着走出屋子开始收拾那些木头和茅草。
小小的屋子还没成型,只搭了一半而已。条件有限,可能等搭上屋顶盖上茅草后,遇上暴雨还会漏水。可即便这样,在沐烟的眼里,这屋子甚至都比沈离那座王府要好得多。
这屋子的每一根木头,是沈离亲手去砍的,是他们共同搬回来的。这些稻草是她捡的,以后会和沈离一起铺上屋顶。这些满满都是回忆,是任何东西都比不上的。家的温暖,真的不在于房子的大小和华丽,是要看住在里面的人。
这,才是她真正的婚房,是她和沈离的家。虽然不能成真,但她也忍不住去想。如果能一辈子与世无争的住在这里,那该有多好。
第十八章:怨()
喜梅虽任性却也有自知之明,眼瞅着追不上阿三哥哥,而且对方整天跟红豆在一起,说不准也染了天花。所以她思来想去,决定还是选择李云澜那个书呆子比较明智。
她不知道云澜心中有着红豆,所以自桂婶一家搬走后,她像从前一样去学堂找他,却总是见他愁眉不展的模样。
书呆子原本是性子很好的一个人,可打从红豆出了事,他心里就一直很烦恼。也不知道喜梅是发了什么疯,又跟以前一样来学堂缠着自己。
这要是往日里,他多半还是忍着回避着,说话稳稳当当的,对方问一句就回一句,保持疏远的距离即可。但是这会儿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小黑妞,眼见着她们一家被逼着搬出了村子,他心里急,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云澜哥,怎么这几天都见你魂不守舍的?是有什么心事吗?”
前几日还打了对方一巴掌,说了不少狠话,这会儿又成了小鸟依人的模样。要是小黑妞在这里,多半又忍不住要暗暗讽刺几句了。
李云澜摇了摇头随口说了句“没事”,可喜梅却不依不饶,摇晃着他的胳膊硬是一而再三的问。
很明显,她用错了表达关切的方式。李云澜多日来的紧绷情绪终是爆发。一下甩开她的手,皱紧眉头严肃道:“喜梅姑娘,云澜不过一介书生,呆傻愚笨配不上你。之前你不是也说过了么?怎么这会儿还要来此?”
喜梅一愣,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她当是前些日子自己做的过分了些,说的话也重了些,以为李云澜还在为当初的事情生气,所以忍着脾气笑了笑,讨好道:“云澜哥,是喜梅任性了。你看,我那些日子总是来学堂找你,可你总是对我冷冷淡淡的,所以有些生气嘛。现在喜梅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李云澜闭了闭眼,真心觉得眼前的女子难以沟通。他想起那躲在石头后面的小黑妞,想起她对他笑的傻兮兮的样子,想起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样子。顿时心中一痛,更加对眼前之人感到厌恶。
“喜梅姑娘,实不相瞒,我心中其实已经有人了。所以承蒙你厚爱,还请你以后不要再来学堂找我了。”
喜梅闻言大惊,脱口问道:“你有喜欢的人?是谁?”
“是谁与你无关,你就当李云澜没那个福分配不上你吧。”
阿三哥哥背着红豆走了,身边还跟个天仙似的美人。喜梅眼高于顶,但也明白遥不可及的东西,终究是拼了命都没办法得到的。
可李云澜不同,他们是一个村子里的人,从小一起长大,她是碎云渊里长的最漂亮的姑娘,也是村长的女儿。她看上了谁,谁就是得了天大的福气。所以她看上了李云澜,自然就认为这书呆子决计就是自己的了。
但谁曾想她放下身段主动求好,对方却不理不睬。她讨好卖笑体贴入微,对方却不冷不淡。到最后她几乎磨尽了脾气时,对方却告诉她,心中已经有人了。这样的结果,她怎能心甘?
书呆子牙关紧,死活不说心中那人是谁。喜梅见逼问无效,只得费点心思去猜测。反正碎云渊就这么大,村子里就这么多人。所有的姑娘她都认识,只稍仔细找一找,定能猜到是谁。
跟她同龄的姑娘不多,思来想去,也就十几人左右。书呆子每日除了在学堂教书,也不怎么外出。她天天来学堂找他,没见着他跟其她女子有来往。这么一来,倒是真不容易猜到。
喜梅咬着牙不死心,排除了几个根本不可能以及已经有了婚约了,数了数剩下几个,好像也就剩秋水,剪影和红豆了。
红豆?红豆!
喜梅双眸圆睁,脑袋一激灵,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她记得那日去药铺,就是李云澜在门口拦着她不让进,还骗他说桂婶生病,红豆上山采药去了。现在想想,他这是有心要帮红豆隐瞒病情啊。
“红豆!是红豆对不对?”
喜梅一脸愤怒,情绪很是激动。李云澜没想到真给她猜中了,当即愣在那里,没承认也没反驳。
“呵!呵呵!居然是红豆!”
喜梅退了两步,摇着头满是不可置信。她面色狰狞有些疯狂,指着李云澜怒问道:“她有什么好?阿三哥哥就是随他们母女一并走了,宁愿被传染,都不肯向我低个头。还有你!我哪一点比不上那个丑丫头?你居然喜欢她不喜欢我!”
李云澜别过脸不去看她,他无意伤害任何一个人,只不过有些事越拖下去伤害就越大。
“喜梅姑娘样样都比她好,云澜已经说了,是我没有福分配不上你,不关红豆的事。”
“好!很好!”
喜梅红着眼点了点头,“你们一个个都跟我作对,一个个都向着那个丫头是吧?好,活该啊!她现在染了天花,过不了多久就会死了。你喜欢她是么?那就等着替她收尸吧!啊,不对,她死了尸体都不能留。那病会传染,得一把火烧个干净才行!”
“你——”
李云澜望着几乎癫狂的喜梅,话语哽在喉咙里,想反驳却找不出任何的理由。确实,天花有多可怕他们心里都清楚,村长虽然同意桂婶母女去半山腰暂住,但红豆要是撑不下去,村长为了村民的安全,是不会答应留下尸体安葬的。
“你不是喜欢她么?啧啧,真可怜,到头来你可什么都得不到!生不能见,死了连尸体都没办法替她安葬,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么?李云澜我告诉你,这是报应!你活该这辈子孤独到死,那个丑丫头活该落得个尸骨无存!”
“不,你错了。”
李云澜深吸一口气,忽然间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事,眉头舒展开,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
“红豆不会有事的,那么善良的姑娘,老天会开眼的。即便不开眼,结局也不会像你说的这样。我会陪着她,被传染也好,丢了性命也好。要当真落得个尸骨无存,我依然陪着她一起化成灰。我相信因果轮回,所以下辈子,我还要喜欢她!”
“李云澜你——”
喜梅气的咬牙切齿脸色涨红,李云澜视而不见,转身就走。
“喜梅姑娘如果还不死心,以后就去后山半山腰找我吧。当然,前提是你不怕被传染。”
疯子!都是疯子!
喜梅站在原地握紧双手直跺脚,她望着李云澜决绝的背影,心里不由更加怨恨某个丑丫头。她忍不住去诅咒,诅咒那个丫头早点死掉。然后她要当着李云澜的面,把那丫头的尸体烧成灰!
第十九章:霖风草()
“阿娘,阿娘”
山腰小木屋里,一直昏睡不醒的红豆终于开口说话。桂婶高兴极了,忙应着她问她哪里不舒服。可仔细瞧去,才发现她是在呓语,就像是做了噩梦,额头上全是冷汗。
桂婶心惊,想把她从噩梦中唤醒,却什么办法都没有。听着红豆一声声无助的唤着阿娘,整颗心都纠在了一起,眼泪唰唰的往下流。
沐烟走了进来,看见这副景象,忙走上前查探。本来红豆虽然一直昏迷着,但病情还算稳定,身上的水痘发的不多,高烧也有稍退的现象。她还以为这是老天开眼,帮助红豆熬过这一关。
可如今,她伸手摸了摸红豆的额头,温度烫的吓人。眼看着她不停的抑郁*,沐烟知道这样下去绝对不是办法。
“桂婶,你再想想。再想想到底有没有什么方子可以救红豆。”
沐烟抓过桂婶的手臂,有些激动的问着。可忽然感觉这身子的温度有些不对,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猛的僵住,美目圆睁,没等桂婶回答她的问题,就掀开她的衣袖低头瞧去。
触目几颗水痘格外扎眼,沐烟蹙起眉头,果然,不好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未央姑娘,你还是和阿三离开这里吧。”
桂婶缓缓抽回手臂,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绝望之色。她放下袖子望着躺在床上的红豆,眼里已经无任何的波澜。沐烟一怔,这才明白,原来桂婶早就有了和红豆一起死去的念头。
“你们帮我们母女的已经够多了,就算你们是为了当初我对你们的救命之恩,如今也还清了。怎么从这里出去我不知道,但碎云渊四面环山,只有这座山上有草药可采,有野味可猎,所以我猜测,倘若碎云渊真的有出路,那必然就在这座山里。”
桂婶握着红豆的手,替她擦着额上的汗。神色麻木,一看便知已经心如死灰。
沐烟见不得她这副样子,猛的掀开红豆身上的被子,微怒道:“桂婶,你看看,你摸摸。红豆的身子还有温度,她还会喊阿娘,她还活着还没死呢!她怕自己要是这么去了,留下你一个人可怎么办?她舍不得你,所以一直在坚持着没有放弃。她都能那么勇敢,桂婶你怎么就能这么快放弃呢?”
桂婶闻言一怔,颤抖着捂住脸泣不成声。“我也不想的,可是我真的没办法了啊”
“有的!一定有的!你在想想,一定有办法的。”
沐烟按着桂婶的肩膀鼓励着,她记得天花在古代有被治好的例子,只不过她不知道法子罢了。桂婶是大夫,一定读过这方面的医书。
“霖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