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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踩了几个脚印就回去了。”
“再后来就是三哥大婚,我回去送贺礼,之后的事已经跟你说过了。因为边关战乱,我就去打仗了。被陷害受了伤,被三哥从鬼门关救回来后,秘密送去疗养,一直到现在,陪着木头来及乐山找你。”
“啧真是安逸又无聊的半生”
薛隐吐糟,沈彦表示不服:“我可是皇子里面活的最潇洒的一个了!我这如果还无聊,那你真该认识认识我三哥,他活到现在基本就在国事家事两边转。”
“都无聊”
“嘁!”沈彦嗤笑:“那你倒是说说你的,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活的不无聊的。”
薛隐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道:“我六岁父母双亡,就到街上乞讨为生,偶尔干些小偷小摸的活儿。没吃过一顿饱饭,但也不至于饿死,挨过多少毒打就不说了。后来有一次又失了手,我都抱着头准备挨一顿揍了,谁知道那人竟然没有打我。我永远记得那一天,下着雨,那个身穿白衣的男人蹲下身看着我,衣摆都沾到地上了,他却不嫌脏,反而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问我是不是饿了?”
“我饿,我当然饿!所以我拼命点着头,那人就笑了。我从小就觉得长的太好看的男人跟女人一样是祸水,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但我见着那人对我笑,就觉得此刻不是在下着大雨,而是阳光普照。后来他当真带我去吃了东西,你知道一碗阳春面有多美味么?”
沈彦摇了摇头,薛隐就笑道:“不知道吧?饿你三天你就知道了。”
“”
“后来他还带我去做了件新衣裳。对于这种第一次见面就对我如此好的人,我那会儿认为,他要么是想卖我去窑子里当童工,要么就是卖给谁家做童养媳,总之就是不怀好意。所以我穿上新衣服就跑了,他追了我两条街,被我成功甩掉。啊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等穿上新衣服才跑么?”
沈彦又摇了摇头,薛隐也不卖关子,直接替他解惑:“不是为了好看,更不是什么喜欢那件衣服。乞丐是没有资格谈论喜不喜欢这回事的,我拿那件衣服,是因为新衣服可以去当铺换点钱罢了。”
“”
沈彦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倒是薛隐打开了话匣子,接着道:“然后就在隔天,我被那人在巷子口堵了个正着。当时我就知道自己死定了,这一次不被打死,至少也得去掉半条命。可谁知道那人开口不是骂我,而是问我怎么穿的破破烂烂,昨个买给我的衣服去哪了?我害怕的很,只好诚实的告诉他,拿去当铺换钱了。他就又笑了,过来拉起我的手,又带我去了裁缝铺。”
“店里的老板看见我俩,显然很迷茫。其实不仅他迷茫,我都迷糊了。你想啊,连续给我做了两件衣服,就算日后能把我卖个好价钱,这投资也太大了吧?明显不划算啊。我心里纳闷,就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笑着说,因为要把我拐走。我又问他,拐去哪儿?他就说,拐去做他的徒弟。”
听到此,沈彦一下了然。原来,这就是他们师徒初次相遇的过程。
第五十四章:缘劫()
“徒弟?”年幼的薛隐还不太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男子摸了摸她的头,耐心解释道:“我是个大夫,靠替人治病为生。因为喜欢到处游览,闲暇时就去爬山寻找医书上记载的草药,所以居无定所,走哪儿算哪儿。本来一个人逍遥自在挺好,但是这几年一个人走着确实有些寂寞了。再者说,若是哪一天我不小心死了,一身医术总是想找个人传承下去的。所以啊,你来做我的徒弟,我教你医术可好?”
小薛隐眨了眨眼,很直白的问道:“那做你徒弟,有什么好处么?”
男子摸了摸下巴:“唔吃饱穿暖算不算好处?”
小薛隐眼眸一亮,立马点头答应:“算!”
就这么着,薛隐摆脱了乞丐的身份,成了某个小郎中的徒弟。她那会儿还没有名字,别人都是丫头丫头的喊她。男子想了想,就让她随着自己姓薛,取“日斜光隐见,风还影合离”中的隐字,做了她的名。
当天傍晚,小师傅就带着小徒弟去了他的临时住处,打了满满一盆洗澡水,准备替她好好洗一洗。薛隐那会儿尚且年幼,并未涉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毫无顾忌的脱了身上的脏衣服,跳进水里洗了个干净。
师傅薛容一边帮她擦着后背,一边笑话道:“过不了几年,等你成了大姑娘,就不能像这样胡来了。哎其实为师一直想找个男孩子来当我的徒弟,这样也不会相处尴尬。但既然遇见了你,估计也是命吧。”
这话本是薛容无心一说,但薛隐却敏感的暗暗记下了。之后尽管身子发育,出落的越发标致,但性子却跟男孩子没什么两样,经常跟着薛容漫山遍野的到处跑,大大咧咧的一点儿没有女孩子的样儿。
薛容也说过她几次,但她充耳不闻。久而久之,薛容也没辙了,只能任由她去。不过虽然这个小徒弟性子是调皮了点,但医术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让他这个做师傅的颇感自豪。
薛隐被薛容一手养大,他们师徒相伴十几年,风风雨雨,感情自然深厚。对于薛容而言,薛隐是自己的徒弟,自己的孩子,他爱之宠之,无比珍惜。然而对薛隐而言,薛容是师傅,更是自己所爱之人,她完全不介意薛容比自己大十几岁,她打从被薛容捡到的那天起,就爱上了这个男人。
本来这件事一直藏在薛隐心里,没敢说出口。可有一日,师徒二人在吃饭时,薛容无意间说道,女大十八变,女儿大了,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总不能一直留在师傅身边。
薛隐当时就摔了筷子说自己不嫁人,就要一直留在他的身边。薛容为了安抚她的脾气,只好苦笑敷衍,以为她还未懂事,等某一天情窦初开了,说不定都用不着他说,自个就跟人家帅小伙跑了。
薛容俨然一副慈父心态,却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一手养大的丫头,其实早就动了心思。然而偏偏不是什么青年才俊,也不是风度翩翩的公子哥。让徒弟春心大动的,正是他这个做师傅的。
就这样,两人各怀心思,又是两年过去。期间,薛隐在江湖上已经闯出了很大的名气。她随着师傅每到一个地方,上门求医的都络绎不绝。薛容曾问过她,想不想在一个地方定居下来?她极度没有安全感,害怕在一个地方住久了,哪一天醒来,师傅就不见了,所以坚定的否决。
薛隐知道薛容一直把她当成女儿看待,所以小心翼翼的掩藏好自己的心思,生怕被他发现。她都想好了,这辈子不嫁人,就陪在薛容的身边。等师傅哪一天老去了,她亲手替他刻碑下葬。然后就在他埋葬的地方搭间小木屋,继续陪着他。
可她的想法是如此,薛容并不是这么想的。他虽然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可随着年纪慢慢增长,也有想过要不要娶妻生子。他居无定所的,害怕连累人家姑娘。但眼看着自己这个从小养大的小徒弟,跟着自己整天活蹦乱跳的精神好得很。就觉着,是不是也会有一个姑娘,愿意和他过这样的生活?
于是,他带着薛隐在一个小镇上住下的时候,邻居有一媒婆,过来给他说媒。说街角有一户人家的姑娘,长的十分水灵,他要是愿意,就带他去见见那位姑娘。
薛容对于医术之外的事,都比较粗神经。想着自己也老大不小了,有人说媒,见见就见见吧。可万万没想到,姑娘是见着了,他也觉着挺不错。待回来跟薛隐这么一说,没曾想薛隐当即发了火。
想他一手养大的女娃娃,脾气他是知晓的,却不知道她会如此动怒。薛容还以为薛隐是害怕,他娶妻之后会不要她,便安慰道:“小隐,你放心。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没寻着好郎君之前,师傅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薛隐听见这话,再也忍不住,哭着道:“师傅你若真想娶妻,你娶我可好?我一直就喜欢你,我害怕你嫌弃我才没敢告诉你。”
薛容当时就愣住了,顿了半晌都没缓过神。后来他认为薛隐是弄错了男女之爱和父女之情,遂理智的跟她解释。
但是薛隐摇了摇头,非常坚定道:“我从来就没把你当成我的父亲。我知道你喜欢钻研医术,我为了讨好你,拼命的学习,就是想得到你的肯定。我想等到有朝一日我混出名气了,你就会用平等的眼光看我,而不是父亲对女儿的慈爱。我知道自己是你亲手养大的,你很难把我当成情人来看。所以我什么都不敢说,我就想着能一直和你在一起就行了。但是但是你居然要娶别人为妻?”
“她很漂亮么?比我漂亮么?她会医术么?她能陪着你在山上待三天三夜啃野菜也不觉得苦么?她能一整天不眠不休陪你待在草药堆里,翻着医书确认药性么?”
“小隐你别这样”
薛容有些听不下去,确切的说,他是不敢在听下去。他一手养大的孩子,这一路走来陪着他吃了多少苦,他自然心里有数。但无论遭遇什么样的困境,她都从来没有哭泣过。天知道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很累了,不想在走下去了。却是她这个做徒弟的,一直鼓励着自己,小小的手牵着他,陪着他一起往前走去。
而如今,他不过就是说一句想要娶妻了,她竟哭的那般绝望。绝望的让他相信,她是真的很爱自己。而自己,却实在没有办法把她当成情人来看待。
第五十五章:缘尽()
自从薛隐开口说起往事后,沈彦就没敢在说一句话。这会儿听她忽然停了下来,不由愣了愣,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后来呢?你师傅是怎么呃”
薛隐眼神一沉,即便是在漆黑的夜里,都能看清她双眸中藏不住的杀意。
“我跟师傅表明心意后,他虽然婉拒了媒婆的好意,却和我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师傅很疼我,我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