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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别生气,我刚刚是胸口难受,你在喂我一口。”
夏韵之见那吐出的残渣溅到了一点在忘忧的衣裙上,忙慌乱着开口道歉。忘忧倒是未曾理会那些污垢,定定的看了夏韵之一眼后,把碗递给了柳飞絮,自己转身走了出去。
她出了屋子,直奔军营所在。一路上遇见的士兵都客客气气的对她行礼,她稍稍点头回应。最后点的烦了,干脆就不在理会。
边城一战她名声大噪,现在雪国大军里,没有一个人不认识她的。再加上苏莫邪对她那种虚情假意的宠溺,她想低调点做人都很难。
步入扎营的地方,不需要怎么去找,就一眼瞧见了那正在练兵的楚寒。她走上前唤了他一声,小将军很卖面子,马上放下武器走了过来。
“忘忧姑娘,找我有事么?”
“小将军似乎挺忙啊,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这要在平时,忘忧语气绝对不会这么咄咄逼人。不过她乍一想起那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丫头,此刻倒在病床上要死不活的样子,心里就是一肚子火。
楚寒微微一愣,但也耐着性子好脾气道:“姑娘若是有事要吩咐,尽管说就是。但凡力所能及之事,我都能帮姑娘。”
忘忧眉头皱起,轻叹了一声。“我不用你帮忙,不过倒是有个人此刻很需要你的帮忙。”
“谁?”
“小公主。”
“”
一提到这三个字,楚寒的神色明显黯了黯。他垂下眸子,顿了半晌终是开了口。
“公主她可还好吗?”
第五十六章:熟悉的味道()
“不好。一点儿都不好!”
忘忧来了脾气,哪还有半分平日里端重大方的样子。想想小公主那可怜样,在看看楚寒这副呆瓜木头表情,她着实有些恼火。
“受了风寒,烧了一整晚,刚刚才退了烧醒过来。想喂她吃点粥,结果一入口就全给我吐了出来。”
瞥了眼楚寒,见他眼里闪过愧疚之色。忘忧这才接着道:“小将军,皇族里有多少公主我不知道,但是像夏韵之这样懂事又明理的,我真真是没见过。你扪心自问,她这一路奔波走来,可喊过半句苦?你对她不闻不问,她可埋怨过你怪过你?你对她而言有多重要,我不相信你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就算是敷衍,就算是利用,也能不能麻烦你对她好一点?”
楚寒闻言垂下眸子,顿了顿后开口道:“她什么东西都没吃么?”
“嗯。说是没胃口,胸口闷的难受,什么都吃不下。”
理智上而言,其实忘忧不来这一趟,说不定反而比较好。这样的话,小公主就能早些看清事实。暂且先不管楚寒是不是真的爱他,就如今兵荒马乱的,楚寒确实背负的太多。那一晚对小公主说那番话,或许也是怕自己给不起任何承诺,所以干脆不闻不问。
“姑娘可否等我一会儿?我、我想请姑娘帮一个忙。”
忘忧挑眉,露出迷茫之色,但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她见楚寒走去了一处,便也跟着去。到了地方,才发现竟是临时搭建的厨房。
楚寒走到灶前挽起袖子,揭开锅盖往里加水,等水烧沸了便放入了面条,一举一动十分熟练。忘忧就在旁边静静看着,看着他很快的做好了一碗面条,拿来食盒小心的放了进去。然后走过来递给她,请她替他送去给小公主。
忘忧看着楚寒认真的神情,忽然觉得,就算是逢场作戏,他对小公主也不是没有一点真心吧
*
“姐姐你去哪了?”
忘忧回来的时候,小公主很紧张的问着她。她摇了摇头,开口道:“没去哪,见你不肯吃东西,就只有自己去做一点了。”
这么说着,忘忧就走到床边打开了食盒。在柳飞絮的帮忙下,端出那碗面条夹了一口递到了夏韵之的嘴边。
听见是忘忧亲自做的,小公主就是再怎么难受,也强颜欢笑的张开嘴吃了一口。这一次,她没有立即吐出来,像是很喜欢,大口大口的吃着。柳飞絮在旁有些讶然的挑起眉,刚想夸一句忘忧好本事,却见小公主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止不住的往下落。
“妹妹这是怎么了?”她关切的问道。
小公主摇着头伸手抹着眼泪,扯开嘴角笑的狼狈道:“没事没事,就是太好吃了,突然觉得生病也挺好的,还能让忘忧姐姐亲自下厨替我煮吃的。”
忘忧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就这么一口接着一口喂给夏韵之。一直见她把一碗面条都吃干净了,才拿手帕替她擦了擦嘴,扶着她躺下休息。
之后她收拾好碗筷,和柳飞絮一起走出了屋子。还没等对方发问,就主动招供道:“面条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柳飞絮没有想象中的惊讶,反而颇为淡定。“是楚小将军做的吧?哎,他曾经也做过面条给小公主吃么?瞧那傻丫头刚才的样子,忍的多辛苦啊。”
“自找的!”
忘忧冷哼一声,似乎受到小公主的影响,情绪一直不太好。
“早让她乖乖待在白城里不要过来,偏偏不听。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倔呢?”
“噗!”柳飞絮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你居然好意思说别人倔?我看小公主跟你比起来,完全都不够瞧的。”
“我?我怎么了?”
忘忧莫名所以,疑惑的望向柳飞絮。柳飞絮抿了抿嘴,淡淡道:“明明心里想见的人就在前方,只要掀开帘子就能瞧见,你偏要躲躲藏藏。你又何尝不倔?”
“”
*
这一日,雪国大军在边城休整。小公主睡下后,柳飞絮留下照顾她,忘忧便独自一人到处闲逛。走着走着,就来到了琴师墨云卿的住处。
说起来,自打出征以来,这位琴师就是一直被忽略的存在。他默默的跟在队伍后方,每到达一个地方,随着士兵一起吃饭,扎营露宿。别人都知道他是宫里的琴师,不拿枪拿刀,只背着把长琴。是陛下特意带来给大伙弹奏解闷的,所以平日里,都没怎么去注意他。
忘忧可一直没忘记这位琴师和大祭司以及陛下之间,莫名复杂的错乱关系。怀着好奇心思,她敲开了墨云卿的房门,得到回应后,迈步走了进去。
“忘忧姑娘?”
屋子一角,烟熏袅袅。墨云卿坐在那里擦拭着随身爱琴。抬头见到是忘忧,不由停下了动作,发出了疑惑之声。
“你认识我?”
忘忧挑起眉梢,第一次从墨云卿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着实有些吃惊。那鲜少踏出白塔,被外面一直传言很神秘的俊逸琴师,竟然知道她?
“呵”墨云卿淡淡一笑,“姑娘之名早就传遍了整个白城,云卿想不知道都很难啊。”
“哦?那墨先生听到的是那种版本?”
忘忧不卑不亢,从容回道:“是苏莫邪的宠妾?还是雪国的命轮?亦或是成了精的祸国妖孽?”
墨云卿弯了弯眉眼,“我听到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觉得姑娘不属于雪国,所以除非有必须留下的原因,不然还是尽早离开才是。”
墨云卿说的玄乎,忘忧听的也玄乎,不过她倒不是那么好骗。想了想后,开口道:“我听说墨先生和白塔之上的大祭司是师兄妹,却不知道原来墨先生也有替人算命的本事么?”
“姑娘何出此言?”
“若非如此,先生怎知我不属于雪国?怎会劝我尽早离开?”
墨云卿瞥了她一眼,放下了手中长琴。弹指拨动了一琴弦后,悠悠道:“因为苏莫邪远比你想象中,要可怕的多。现在离开,还有机会。待你以后想走,可就完全没可能了。”
第五十七章:世俗伦理()
雪国大祭司墨云溪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秘密。
她出身不祥,被人抛弃在雪山里。后来被人捡到,细心照料成长。
她从记事起认得第一个人,是她的师兄。张开嘴牙牙学语念的第一个字,是卿。第一次开口喊人,不是爹爹娘亲,而是哥哥。
一切的一切,都注定了日后她要与那个人纠缠不清。她本也天真的以为,就算那个人是个木头,她也不怕。因为终有一天,她能让他明白,她再也不是那个他从小抱在手里细心呵护的小娃娃。她已长大成人,她不要做他的妹妹,她要做他的新娘。
可是
没了,什么都没了。自从那个貌相妖魅的男子出现后,一切都不存在了。
若是可以,她当初绝对不会本着仁慈之心救下他们。若是可以,她宁愿在雪山里一直做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尽管藏着小小心思,尽管师兄笨的像块木头。至少她依然可以幸福着。
她生来性子就不似平常女子那般害羞内敛,心里有了意,便直接说了出来。曾无数次告诉那根木头,她喜欢他,不是亲人之间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爱慕。可那根木头总是揉了揉她的头,对她说,小孩子家,懂什么男女之爱?
好嘛,小孩子。她不急,她继续等。一年又一年,等照着镜子时,满意的看着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终于又厚着脸皮去告白了。可得到的答案却是:我是你的哥哥,不可与你在一起的。
没有一丁点儿血缘关系,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不就是从小抱着她,看着她长大的么?怎么就有悖常理,违背世俗理念了?
她性子倔,就不信日日这么相处下去,那根木头不可能不动心。可谁曾想,一夜之间,忽然什么都没了。
师傅惨死,师兄满手鲜血惊恐的逃走了。她茫然无措,这个时候,那个妖魅的男子又出现了。他说她其实是拥有骄傲血脉的雪国祭司,他说她留在这里本就是个错误。他让她跟他走,说只要她愿意,就会得到更加幸福的生活。
她不肯,到处去寻找她的师兄。走破了脚,喊破了喉咙,却没有得到一声回复。
足足三天,她在他们的屋子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