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瑧玉同薛蜨闻言,皆点头道:“果然如此。”冯岩往桌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冷笑道:“如今我说句造次的话罢。这军中动向,难道不是随着圣意走的?那厢却一意只知自己拉拢人心,连这江山社稷都能做了筹码来收买外邦;只是那些蛮夷之人,又有那个不是狼子野心,觊觎咱们这处物产丰美,原较他们那里强些?自然有个‘得陇望蜀’之心了。须知这邦国在咱们这里也有许多耳目,如今圣上犹在,他们虽蠢蠢欲动,倒也有些忌惮,不敢放肆的;然他日若真教那人得逞,只怕这军中习气也难看相。届时同那些蛮夷却是必然要有一战,倘或胜他们不得,可不堕我大成威风么!”
瑧玉闻冯岩这话,虽是激愤之下意气所言,倒也同当日书里所写相合。虽文中不曾明说,然那警幻仙子所造之册中有云:“清明涕送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此句伏探春和亲之事,由此便可瞧出端倪:想来那三皇子即位之后,同外国交兵必是一败涂地,不得不赔款和亲,终致得探春远嫁,骨肉离分。思至这节,不免心下暗道:“此子眼光倒为独到;只是当日如何埋没了去?若当日有此一员大将,想必也不至是那般结果。”因又想道:“是了,他姑母原是丧命于三皇子手段之下;冯家同三皇子仇深似海,那里有心思辅佐他?况就算冯家有心,奈何三皇子此人小肚鸡肠,自然不肯用他。若霦琳当真显露自己之能,只恐三皇子第一个便要除了他去。却可惜这一代将才,终是泯然众人了。三皇子原无这般运道,这一遭强行逆天改命,非但误了江山社稷,也不知误了多少好人。”
如此瑧玉心下慨叹一回,乃向冯岩笑道:“果然‘青出于蓝’。霦琳有如此见识,冯家将门威名复起,指日可待矣。”冯岩冷笑道:“甚么复起不复起。当日冯家也算得煊赫;如今却又如何?纵圣上查出其间究竟,我姑母也毕竟不能复生。父亲每每想至这节,皆痛悔无极,道是‘早知如此,不若没了这些牵扯,倒还干净。’虽是放肆之言,却是我冯家心声耳。”
瑧玉闻言笑道:“舅父这话,倒合大多人不同了。”冯岩笑道:“我知两位哥哥也不屑用这般手段,是以说这话并不怕你两个多心。横竖我家如今也不曾有女儿,纵有,也再不教他同姑母这般了。”瑧玉笑道:“我如今尚在义父孝期,并未想这一节。纵日后成事,也要顾林家的体面,以报他当日之恩,同贾夫人抚育之德;况他家如今人丁零落,自然难教人利用的。如今看来,日后却也不易有外戚之祸,省去多少口舌。”
冯岩闻言,约也猜到瑧玉心下所想,见他绝口不提黛玉之事,乃暗忖道:“我哥哥如今业已成亲;父亲也是有了年纪的人了,却只有我一个。往日闻得小皇子有一妹子,如今也尚未婚配,同我年岁又相当,难保有人不起这段心思;只是如今瞧他并无这般念头在,倒合我意。可见他并不愿以这般手段拉拢与我,想来是信着我的。况听他这话,却是要教林家出一皇后了;虽是少了一条拉拢朝臣的手段,倒也算得丈夫所为,既全了恩义,又绝了一些人的心思,也是干净。”如此心下大快,颔首道:“哥哥倒是重情义之人。”
瑧玉笑道:“你如今才晓得。我且再与你吃个定心丸罢;圣上那日曾与我提起你,道是你如今年岁尚轻,况又有青云之志,是以并无替你指婚的心思。待他日建功立业罢了,凭你家中自择良配,届时圣上下旨,不过是面上添些光彩,并不替你乱点鸳鸯。”冯岩闻言大喜,笑道:“正是这样才好。”三人又说了一回,见天色已近中午,方才教人摆饭。几人用过,瑧玉同薛蜨又往前见了朝宗,方才回家去讫。
作者有话要说: 删删改改的一段过渡……
接下来会很快开启主剧情,怼三皇子+怼外敌
谢谢等到现在的小伙伴,最近确实挺忙的,一是年底单位事情多,二是有点卡文= =很纠结怎么写才能把情节一点点都加进来
羡慕有寒假的孩子qaq
第111章 第一百一十一回()
【第一百一十一回】为谁人知世间烟火·因何故辨此中是非
且说瑧玉别了薛蜨; 一径往家中来。 那小厮在院中闻得叩门; 便上来开了;见是瑧玉; 皆忙着躬身行礼,喜道:“大爷回来了; 这都许多日子不曾见; 今儿却有时间往家里来。”其中便有一个飞跑进去; 报于管家林中知晓;早有洒扫的丫鬟闻得消息,往黛玉院中报去了。黛玉却是正在房中看书,闻得人报说瑧玉来了,忙把书一放; 笑道:“这们急急地回来,也不说一声。”一行说着; 便分付紫鹃几个换茶,又教取点心来。
谁知瑧玉早往这边来了,正往堂屋里走; 却险些同绿鹦撞了一个满怀。绿鹦抬头见是瑧玉,忙笑行礼,道:“大爷回来了。姑娘教我去取那紫米糕儿合时鲜果子来,我只顾望外跑; 竟忘了看路,大爷恕罪。”瑧玉闻言笑道:“瞧妹妹这话; 倒像我来了是特意为讨吃似的。”绿鹦嘻嘻一笑,又福了一福,方往外跑了。
黛玉早在里面听得瑧玉说话; 此时从房中走了出来,笑道:“并不是哥哥爱要嘴吃,不过是难得见你一次,如今倒成了稀客了,少不得要好生招待。”此话一出,却又恐瑧玉闻得这个“客”字多心,忙又道,“可可儿的今儿咱们家的庄子上送了些果子来,倒也凑巧;这茶却是前些日子琏二嫂子着人送的,说是甚么暹罗国的茶叶,倒合咱们每日间吃的不同,如今教人沏了来咱们喝。”
瑧玉是记得这暹罗茶的,闻言笑道:“你爱吃这个?”黛玉道:“我吃着好,料想哥哥也吃得。且尝一尝,若好,再去向二嫂子要。”一面说着,果见白鸥捧了茶上来。瑧玉接了,尝了一口,倒觉并无甚么好坏;见黛玉只顾看自己,乃笑道:“茶味倒轻。”黛玉笑道:“果然哥哥也这们说。你素来于这些事上并不在意的,也不说好或不好。只是我听得人说这茶于脾胃有益,无事时喝些也好。”一面见丫鬟捧了果子同点心上来,乃笑指道:“今年庄子收成倒好。这送上来的鸡头米瞧着比往年大几分,许是晚熟的缘故;菱角也分外甜些,巴巴地教他们存着了,今儿说是要存不住了,才赶着往咱们这儿送了来。若哥哥再过些日子回家,便吃不到了。”
瑧玉闻黛玉絮絮说了这半日,不免有些好笑,暗忖道:“原来绛珠子沾了人间烟火气是这般光景。不惟不可厌,倒更教人可爱;想来这才是世上女儿家应有的模样。”因见黛玉一行说着,面上喜气盈盈,不由也喜欢起来,忽地又想:“玉儿就这样很好,何必教他看透这时态炎凉、人心险恶?横竖这一世我是护得他的。他又是绛珠仙子转世,不过下凡游历一回,待这一世过完,自然不似常人一般要入轮回之道,却又要回天上去了。我只教他这一世过得顺心遂意,也算完了他这一番人间经历。”
却说瑧玉自出神一回,却又思及日后光景,心下暗想道:“他日若我登得皇位,便封了他公主,却也封不了天下人那千万口舌,不过是教人不敢在面上说他罢了,只是我连教人背地里说他都不愿的。”因又想:“横竖我并不当真是这小皇子;若怕有人诟病玉儿,莫如索性不认祖归宗,只道我便是林家人即可。只是圣上那厢却交代不得,更恐他疑玉儿蛊惑于我,届时更为不妥。此事却要细细想来。”
如此瑧玉自想了一回,却见黛玉已是说罢了话,恐他瞧出自己心事,乃笑道:“这几日往外祖母家里走了不曾?”黛玉道:“我原懒待动,况咱们家原也有事,他们也有些不便,并不曾去。倒是前日宝姐姐邀我往家里去,道是他兄弟从姑苏回来,带了些咱们那边的土仪,教我去挑些回来顽,搬了那们一箱子回来。”
瑧玉点头道:“你成日在家闷着无聊,不若多同他们走动些。前日二姐姐说要请你们去,可去了?”黛玉笑道:“这倒不曾。原是柳夫人又病了,二姐姐分不开身,是以暂时搁下了。”瑧玉闻言,乃自想了一回,微微颔首,又沉吟半晌,方问道:“二舅父过些日子便要回来了罢?届时可要往外祖母家去了。”黛玉本道他要说些甚么,谁知等了半日竟是这句,不免瞪了他一眼,嗔道:“他甚么时候回来,干你何事?好容易回家一日,倒只顾说别人的事。”瑧玉闻言倒有些讪讪地,乃转了话头道:“如今这天也冷了,妹妹可添了衣服不曾?”
黛玉听他这话,实实被气得笑了,便道:“若当真等着你问,只怕要冻着过冬了。上月这衣服便已得了,可可地寒衣节便教人给你送了去,如今又来问我。难道我只给你做,自己不做不成?”瑧玉闻得他如此说,不免更加尴尬,乃咳了一声,道:“妹妹原比我想得周到,是我忘记了。别的罢了,那件石青褂子甚好,极是合适的。”
那件褂子却原是黛玉所做,只是并不曾同瑧玉说知;如今黛玉却闻得他单夸那褂子好,不免心下喜欢,乃笑道:“合适便好。我原恐打扰你,并不曾教人替你量身材,不过自己估计着同他们说了尺寸罢了,幸得不曾做得不合身了去。”这时却见紫鹃来了,向二人行了礼,问黛玉甚么时候摆饭。黛玉便转头问瑧玉道:“哥哥今日在家里吃也不?”见瑧玉点头,方又见有几分欢喜起来,向紫鹃道:“照我前日写的单子安排下去便是,就在这堂屋里吃便了。”
紫鹃答应了一声,便往外面去了。白鸥在一旁笑道:“好教大爷知道,姑娘每日依着大爷的口味定这膳食单子,每十天半月便一换的。只是大爷一直没往家里吃饭,这单子已是换了好几张。幸得今儿大爷来了,不然过不得几日,又该换了。”黛玉闻言忙道:“偏你嘴快。难道哥哥不往家里吃,我就不吃的?这单子横竖也要换,教你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