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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怒不可遏,从砧板上提了菜刀,便打算冲到那李家宅子去为我讨个说法。
我慌忙从床榻上起身,但是由于我的身子还是很虚,所以我才刚走到爹爹身后的时候便又跌倒在地上,那时,我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抱住自己爹爹的膝盖,才阻止了爹爹的不理智。
莫说爹爹,我又何尝不想剁了李恒那双恶心的手,可是我也清楚,我同爹爹,惹不起李恒那样的人家。
我不能让自己的爹爹一把年纪了,却因为自己的这点儿事情,惹得后半生过得不能安生。
而当我看见爹爹满是皱褶的眼角,竟泛着泪花儿的时候,我的那些忧虑和烦乱顷刻间通通都不见了,我忽然深深的意识到,爹爹老了。
我同爹爹相依为命,我不能再让已经一把年纪的爹爹还这般的为我操心,我只是嗓子废了而已,又不是废了四肢手脚,这也并非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我十分努力的让自己看上去很好,可是很奇怪,我的胃口依然越来越差,我竟然对食物感到抗拒和恶心,若是我强迫自己吃下去的话,我便会吐出来,而能让我下口的食物却只有青菜。
我感到我的这场病真是生得十分稀奇,竟然改变了我对食物的喜好?我从前也吃素,但是那并不是因为我爱吃素,我吃素不过是由于生活所迫。
我感到自己这样很不对劲儿,而我以为我的这种怪异症状,是来自我那场怪病之后的后遗症,所以我去看了大夫。
我仍旧去找了那个花白头发的老大夫,就是那个给我开了张‘相思成疾’的方子的那位大夫。
因为,我其实已经不大相信宛城里其他的大夫了,那些个大夫们动辄就让人听天由命,甚是吓人,我可不想自己没病死,反倒被这些个大夫们危言耸听的话语给吓死。
而我去找了这位老大夫之后,我是没有被吓死,但是我却被老大夫给我瞧病时,那相当奇怪的态度给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当老大夫给我把完脉之后,先是有些颤抖的将手收了回去,然后用十分惊愕的神情凝视了我半响,最后非常严肃的告诉我他不能同我开药,这让我感到自己像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于是,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忐忑不安的用纸笔向老大夫询问,我是不是没救了?
老大夫却用很深沉的语气告诉我,我没病。
我就纳闷了,不知这老大夫究竟是唱得是哪一出?我没病就没病呗,干嘛还非得弄得这么压抑深沉?
于是,我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站起身来打算离开,我的意思是,没病我就先回去了。
可是老大夫却在这时又叫住了我,并且让我有空让我爹爹亲自来一趟,这让我几乎能确定我的确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我有啥病,人都不敢直接对我说,还得让我爹爹来,这怕是要准备后事啊!
不行,爹爹年纪大了,可经不起吓,我说什么也不能让爹爹知道这件事情。
所以我只好又同那老大夫对峙了许久,好说歹说,才让老大夫放弃了非要同我爹爹当面诉说我病情的想法。
大夫说我脉滑而和缓,脉象流利,圆滑有力,应当是喜脉。
我被老大夫的话惊得难于言表,还好我本就无法言表,不然一定会当着众人惊慌的大叫起来,我这下才总算是明白了老大夫压抑深沉的缘由。
我因为唱曲子唱到名动宛城,又因为那些吃饱了没事儿干的公子哥们的一番戏弄,估计这宛城里没有一个人会不认识我,老大夫自然是认得我是谁,也知晓我并没有嫁人,并且还很可能暗自琢磨过,我或许这辈子也嫁不出去。
约莫是老大夫觉得我可怜,才最终松了口告诉我这件事情。
未成婚先有孕,属于珠胎暗结,是极其伤风败俗之事,当然,宛城里并没有将伤风败俗的姑娘浸猪笼的习俗,只不过,若是传了出去,也能被世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这两者之间,也不过是淹死在水里,与淹死在口水里的区别。
同老大夫的深沉不同,我的反应则显得过于大起大落了些,从最初的惊慌不知所措,到脑子瞬间粘稠的恍恍惚惚,再到思绪清明的豁然开朗,最后化为嘴角不自觉扬起的羞怯笑容。
我的肚子里,竟然怀了苏墨的骨肉?
我脸上藏不住的笑意,让老大夫由衷的发出了深深的叹息。(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默契十足()
我想,老天爷始终是公平的,它夺走了我的声音,却没有夺走我腹中的骨肉,我同苏墨的骨肉。
这个孩子,能在我生的那场古怪的大病下存活下来,我能够想象这有多么不合理,有多么不容易,我一直是个坚强的姑娘,我的孩子,自然也应当同我一样坚强。
老大夫只说我的胎像不稳,却又不给我开保胎的药,说是必须让我爹爹同我一起来找他,他才能给我药。
我猜,老大夫是怕助纣为虐。
我也不为难老大夫,我若是想要保胎的药,我总是有办法能买到的。
我只是同老大夫约定,让他万万不要将此事告知他人,这件事情,暂时还不可以让人知道,我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苏墨考虑,为腹中胎儿的安全考虑。
我不知晓老大夫是否会帮我隐瞒,但是医者父母心,我总觉着,老大夫同那些除了嚼嚼舌头、嗑嗑瓜子、带带娃、砍砍白菜咸鱼价、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做的妇道人家们,终归是不一样的。
我只想马上将这件事情告诉苏墨,可是苏墨此时正在处理同朱凌儿的婚事,我大约是不便在这个时候见他的,不过也没关系,苏墨既然让我等着他,我便安心的等着他。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只是过了许久,都没有传出苏家同朱家退婚的任何消息,我想,苏墨定然是面对着我无法想象的压力,处理着我无法预料的问题,我同苏墨之间的身份,并不仅仅只隔着一个朱凌儿而已。
苏墨的近况我不清楚,但是我却意外的得知了另一个人的消息,李恒的消息,我每每想起这个人的时候,都想去拿砧板上的那把菜刀。
可这一次,据说那李恒被衙门抓了,而被抓的原因则十分好笑,说是李恒被抓是因为勾搭了衙门老爷的宠妾,并被衙门老爷当场捉奸在床。
本来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其实不多,衙门老爷虽恨不得将李恒大卸八块,但是也不得不顾及李恒的家世,而李家的人也是做足了功夫,本来李恒在牢里吃了些皮肉之苦后,也就没什么事情了。
可不知后来为什么,这件事情就忽然之间闹得满城风雨了,丑事传开了,衙门老爷的脸便也没处搁了,所以到现在,都还没将李恒给放出来。
还有什么,能比听到李恒受罪,而更让我感到高兴的事情了么?我心里痛快,这混账就活该被关起来,能关一日是一日,反正放出来也是个祸害。
不过我也没有什么心思多琢磨李恒,他是死是活其实同我没有多大关系,我的心思都在我腹中的孩儿身上,我必须尽量让自己心绪宁静,不能轻易的动气,我得让自己好好的。
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自从那个雨夜之后,整整三月有余,我便再也没有见到过的唐若,不知在哪里听说我成了哑女的消息,竟跑到我家里来说要娶我。
唐若十分执拗,他并没有询问我是否愿意嫁与他,也并没有询问爹爹是否愿意将我嫁与他,唐若只说要娶我,态度坚决。
唐若的态度坚决,爹爹的态度也同样很坚决,坚决不同意。
我自是明白爹爹为何反应这样大,这会子才出了李恒的事情没多久,爹爹是恨透了这些个深宅大院里的公子哥,怎么可能会愿意将我嫁与唐若?
唐若虽然与我一同长大,爹爹并没有如何阻挠过我同唐若的相处,但是那并不表示爹爹有想过要将我嫁与唐若。
况且,唐若如今是宛城里最为风流的公子哥,名头实在太响,落在爹爹的眼里,定不会认为唐若是个什么好东西。
所以,爹爹拿起家里的扫帚,连消带打的就要将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唐若给赶出去,唐若却是一边挨着我爹爹的扫帚,一边仍旧不改自己要娶我的决心,也丝毫不理会我一直不停摇着的头,还有满脸为难的表情。
唐若豪言壮语的表示,定会择日正式的上门来提亲,明媒正娶的迎娶我。
唐若对我的情意让我感动,我无以为报,可是无奈,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没法告诉唐若我已经怀了苏墨的孩子,我不可能嫁给他。
我想,我只能是给唐若写封书信,再寻个合适的时机交给他。
可我还没来得及同唐若解释清楚,唐若他娘便找上门来了,一同来的,还有苏墨的娘。
她们会来找我,自然是为了她们的儿子,因为他们的儿子都很不幸的,同时被我这个狐媚子给勾引了。
她们疾言厉色,一人一句,配合得默契十足,话语中则是藏不住的满腔怒火,和对我的不屑与轻视,只不过嘛,富贵人家,连骂人都骂得拐弯抹角,和那些市井的泼妇一点都不一样。
总的意思,大致是说我不干不净、不知羞耻、攀龙附凤、白日做梦,云云。
可惜,我如今是个哑女,跟这两个娘着实无法沟通,只得是她们说什么,我就只管着点头,我哪里敢有意见。
我无奈只得将脑子全部放空,想着晚饭应当吃什么,要不要给那个上次差点饿死在我家门口的小乞丐留些汤菜?
那小乞丐看起来不过只八九来岁,一身衣裳破破烂烂的,脏兮兮的小脸看起来很是惹人怜惜,这几日都在下雪,外边天寒地冻,我昨日看到小乞丐的时候,小乞丐正躺在我家店子旁的墙根处瑟瑟发抖,看起来好不可怜,所以我便给那小乞丐煮了一碗面。
小乞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