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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玥只觉面上一热,是了,苍玄的气息,她再熟悉不过,那是一种说不大上来的淡淡的香气,很好闻,有些清冽,有点像白檀,却又比白檀清淡几分。
对于他跟她之间莫名其妙就变得如此亲近的关系,九玥还有些不大适应,主要是她本来并不清楚自己对他是怎么个心思,也不愿去理清楚,他却不给她看清的时间,直接让她的一颗心顷刻间沉沦,他笃定她会爱,所以他不问,也不给她时间去想,好像她会爱上他这件事,根本不需要想。
这样的感情,让九玥既欢喜,又慌乱,更恍惚。
他随意的,便能让她的心起波澜,这让她有些不安,有些害怕,她讨厌被人操控,尤其讨厌自己的心不由自己控制。
从前是因了血玉,她就曾管不住自己,如今这血玉邪气尽散,她为何还是如此管不住自己?莫非这血玉之上的邪气虽已散去,之前对她所施加的影响却还没有完全消除掉?所以她才会对这个男人情不知所起?总是在他跟前轻易迷失自己?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她这厢是忧思惶恐,情难自禁,可是他呢?她向来摸不透他的心思,他到底是真心喜爱她?还是像他说的,因了她是他的女人,所以她必须由灵魂到肉身,无条件的臣服于他?
记得那次她要离开华夏,他曾笑着同她说:“阿玥,你最好弄清楚一件事,你是我的女人,我对你有没有兴趣,你都必须臣服于我,即使你知道我对你是逢场作戏,你也要配合我演下去,你明白么?”
这句话,她一直记得,记得,却还是沉沦在他漆黑的如墨如潭的双眸中。
九玥晃神了一会儿,自觉现在操心这个也并没有什么用处,想不清楚的事情,还是不要强迫自己去想了。
现在最该想的,是如何出了这困境。
九玥将手从木桶中抽出,对着屏风外道:“水温很合适。”
半响,却没人答她。
九玥正疑惑,才要转身,就被身后的男子紧紧的搂住,他的黑发上滴落下的水珠顺着她的脖颈流下,让她觉着有些冷。
“别闹,赶紧洗洗,要不一会儿该病了。”九玥轻轻伸手去拽苍玄紧紧揽着她腰间的手臂。
他却反手将她的手死死捉住,并俯身在她耳畔轻声低语“你在水里放这么多花瓣,我以为你是想跟我一起洗。”
她的脸顷刻间便红了,却理直气壮的争辩道:“花瓣不是我放的,是店小二放的……”
“哦,是么?……那么……光放花瓣可不够……”言语间,他的唇齿已经咬上她的耳垂。
她愣了愣,理解到他话里的意思,脸就更红了,有些羞怯的小声回他“你别闹……”
“阿玥……同我一起……你不高兴?”他的行动先于他的话语,已经利索的解开了她腰上的系带。
她的思绪停顿了片刻,然后猛的用力的从他的怀中挣了出来,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不安和心中莫名的忧虑之感,她故意沉着面色道:“你一天,就尽想着这种事嘛?”
他静静的看了她半响,声音压的有些低,似乎带着一丝懊恼“阿玥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她却不明白她应该生什么气,她不过是有些,不大好意思。
“我先出去了。”九玥丢下这句话,便转身几步走了出去。
他总是轻易的就能让她心慌意乱,让她迷失,沦陷,无法思考,趁着她现在还能掌控的几丝清明,她才不要继续再待在这里……美色当前,考验自己的自制力是件非常愚蠢的行为。
可是九玥才刚走出去一会儿,却听屏风后‘砰’的发出一声巨响。
于是她又急急忙忙的折回去,入眼便看见苍玄整个身子倒在木桶旁,额角似乎被木桶给磕到,鲜血顺着他的额头缓缓流淌过他的眼角。
九玥急忙将苍玄从地上扶起来一些,抬起衣袖擦了擦他额上的血迹,手指触到苍玄的额头时,才发现他的额头已经烫到不行,想来是烧得厉害。
她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不明白这男人,明明都已经病成这样了,怎么还能这么不正经呢?
这好像,是他第二次在她的眼前失去意识了吧?九玥清楚的记得,第一次的时候,是在不归林外,那一次,他差点死了……
莫不是他们两人八字不合,生来相克?似乎他每次只要一跟她有所牵扯,不是受伤,就是晕倒的……甚是多灾多难……也不知他为何偏生又老喜欢同她纠缠在一处……?
莫不是他这一生过得太过平顺,所以需要这种跌宕起伏的日子来调节调节?所以说……这偶尔发个烧,应该是不会死人的对吧?
九玥抬眼望了望窗外,发现天色已沉,这个时辰,大夫也只能是明日里叫了。
轻薄良家少年郎这种事情,九玥从来没有干过,今日里,却真真的体会了一把,虽然不大下得去手……她终究还是下了……虽然,苍玄并不是什么少年郎,而且更一点也不良家……但是轻薄人这种事情,无论找任何理由,总归还是轻薄了……其中滋味,很难用言语形容。。。。。。若是非要形容。。。。。。大概就有些像小时候偷着看春宫图。。。。。。既羞愤难当。。。。。。又秉着寻求事物的根由探本溯源的端正思想不能退却彷徨。。。。。。总之。。。。。。这绝对是一种相当复杂的心情。。。。。。
九玥悉数剥去了苍玄的衣物之后,将苍玄扔在了木桶中……其实用‘扔’并不恰当,这男人这么沉……她可是费了老大的劲才将他又搀又扶又推又扛的给弄了进去……
第七十七章 压抑往事()
“看你这紧张的,还非得亲自帮他熬药,这会儿知道心疼了?昨日里也不见你心疼啊?”月橘慵懒的用手肘支着脑袋靠在九玥身旁的石桌上,话语间颇有调侃取乐之意。
九玥这会儿正刚从客栈的灶屋里面,弄了个黑漆漆的瓦罐在院子里帮苍玄熬药,手里正扇着火,炭火引起的烟雾伴随着药材特有的刺鼻味道,呛得她一阵阵的咳嗽,根本腾不出口来同月橘争辩什么。
于是九玥继续煎着药,月橘继续一个人在旁边自顾自的说话,说着说着就开始有些悲天悯人起来“你说造这个碧落境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就不能选个暖和些的季节?每日里重复已经够无趣了,还偏偏是寒辰暮岁大雪纷飞,我这辈子就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过下雪。”
说着说着,月橘像是发现自己说得不确切,又停了停,继而猛的一拍桌子继续道:“哦……对了,造这个境的本来就不是人……能做出这种恶心的地方,也不像是人干的事儿!”
“……玥儿,你知道我有多久没有见过不带着冰渣子的柳条、昊夜里舞动的流萤、火树银花、昨日黄花、流水落花……我都快忘了这世上除了冬日还有别的季节……好似,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那你说,我这又该算什么?”月橘说着又摇了摇头“不过,就算我死在这,他们也休要妄想我会低头认错。”紧接着又笑了起来“玥儿你运气比我好,可以和心上人死在一起。”
月橘一口一个死字,仿佛入了魔怔一般的话语让九玥听着心里一抽一抽的,不过也认真的思索着,若是他们真的永远也无法离开这里……确实也只能死在这里……因为实在是死不到别的地方去……
“我可不打算死在这……你要对自己有些信心。”九玥总算是寻到了煎药的技巧,这会儿那渺渺的黑烟看起来正常多了,也不枉费她咳得嗓子都快哑了。
“其实说真的,出不出去,我倒是无所谓了,就是觉得日子有些无聊……而且就算我死了无聊都不会死……因为无聊死了……这里就没有无聊了,所以我不能比无聊先死。”
月橘颠三倒四的表达着自己顽强的生存意志,九玥皱着眉头表示自己一句也听不懂,急忙将话题引开“我们不如来谈谈你的心上人?”
九玥的话让月橘的一双凤眸登时流动了起来,流光溢彩间,那光亮闪了几下,又灭了,嘴唇张了张却半天没有发出声音,待到终于说出口时,素来甜细的嗓音,竟是微微有些发涩“他恨不得我死。”
不等九玥继续问下去,转瞬间月橘又立刻扬起一张明媚的笑脸“说到这个,我倒是想问问,外边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月橘的反应很显然的表明了‘心上人’这三个字定是月橘的伤心所在,九玥向来没有扒人伤口的欲望,自然也不会多问,于是顺着月橘道:“你指得是哪方面?”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比如现在天下是谁做主?外边是和平还是战乱?”月橘一边说着,一边将九玥拉到石凳上坐下,嘴里嘟嚷道:“你那罐子少扇一会儿不会凉的!”
九玥将扇子搁在石桌上,仰着头想半天随意讲讲,到底该从哪里讲?天下谁做主?她对这种权利争斗修罗场上的事情,不算特别清楚,这种事情要是问红莲,肯定要比她说得仔细全面……想到红莲,九玥的心情又一下子烦躁起来。
不过,即使没有红莲知道得更仔细,她也还是大致知道的,想到这里,九玥缓缓开口道:“幽州大陆仍旧是缚灵族、天鹿族、血族三大王族在统领,陌上则是以九幽族、华夏族、隐辚族这三个神裔后族最为强大,青川大陆则是由黑龙族一族独自称霸。”
“夏摩三大王族中,缚灵族根基最深,历史最长,看似很难动摇其地位,我却最清楚它此时最是外强中干,虚弱易攻之时。天鹿族则听闻历来是无风不起浪,表面上最是安分不争,实际却坐收渔翁之利,不能小觑。但是幽州大陆中现在势力最为强大的,还是血族,其嗜血好战,又极其勇猛不畏生死,最为众族忌惮,算是现在幽州大陆中最强者。”
“陌上的话,九幽族和隐辚族虽同样为神裔后族,却事事以华夏族马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