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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蝉渐渐收敛了性子,不再扯着嗓子说话,不再咧着嘴仰天大笑,不再大步流星的走路,更不再成日里同男孩子们玩儿在一起。
当然,即使雨蝉想同他们玩儿在一块,也是不大可能了,因为昔日里天真活泼的男孩们,已然长成了潇洒少年郎。
而少年郎们的玩乐,却换了新花样。
除了玩乐的方式,成长,也让门第与身份之间的落差越发的明显起来,雨蝉,本就与这些个公子哥,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长大后,雨蝉就只是一个面馆老板家里的穷丫头而已,只配给他们这些公子哥们为奴为婢,多看一眼,都是跌了身份。
昔日里的玩伴,很自然的,疏远了,就是偶尔大街上见着面,公子哥们也会目不斜视的从雨蝉的身旁漠然的走开。
唐若,却从未用这样的眼光看待过雨蝉,雨蝉小的时候是他心中的英雄,长大了,是他所倾慕的少女。
即使这个让他为之倾慕的少女,正在逐渐的将自我抹杀,她原本,并没有什么不好。
雨蝉本应不识字,唐若晓得,雨蝉的字是苏墨教的,苏墨教得极好,雨蝉的字写得越来越漂亮,甚至比唐若的字还要漂亮。
可唐若却认为,字的好看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口袋里的银子好看才是道理。
唐若本是出生书香门第,却因唐若的哥哥太本事,所以唐家所有的人便都认为,唐若不需要很有本事,唐若的娘亲本就想要个女儿,即使唐若乃是个男儿身,唐若他娘竟也仍旧将唐若当做女儿养着。
娇惯着,宠溺着,唐若他娘,似乎就从来就没有用看儿子的眼神看过唐若。
当然,这并不影响唐若自己将自己当做男人看,毕竟,他曾经为了证明自己是个男人,差点付出了血的代价。
只不过唐若的生长环境,也是真的渐渐让唐若打从心底的认为,自己不用有什么本事,反正他无论做什么,唐家的人都不认为唐若会比他的兄长做的更好,他也就索性当起他快活的唐家二少爷。
麻烦的事情,还是让给有能力的人去做好了,他便可尤自快活逍遥,何乐而不为?
而做人要做得快活,首先最重要的一个准则就是,做什么事情都不能太认真,做什么事情都不认真的后果,就是唐若什么都会一些,又仅仅都只会一些。
唐若的身上是带着书香,但是无奈香的比较委婉,乃为暗香,明眼人着实瞧不大出来。
比起书籍文墨来,唐若实则更好玩乐,玩乐最益改善身心,倒是将他小时候便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那身病弱骨架子给玩得结实了许多。
唐若打小就知道雨蝉有一副好嗓子,他也一直最爱听她唱,唐若认为只要是从雨蝉嘴里哼出来的调子,无论是什么,都是无比的好听,他原本,是这样认为的。
雨蝉喜欢唱曲子,雨蝉从小就爱唱曲子,长大了,曲子里就都是苏墨的词。
苏墨的词,从雨蝉的口中唱出来,无论词有多好,无论雨蝉唱得有多好,唐若听着只觉得心里泛堵,那词曲调子,如何听,都只觉着难听得很。
唐若心中不服,便打算自己也写一些,让雨蝉今后再不唱那苏墨的词,而是唱他唐若作写词。
可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唐若昔日里的光景,几乎都用在玩乐上了,若是问他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唐若绝对立马能如数家珍般的全给抖落出来,保证谁家的公子哥都不如他明白。
只是这诗书文墨嘛,他自小便是很少在诗书上真正的下功夫,先生自是用心教过,无奈先生的心意他不甚懂,素来都只是对付对付,就过去了。
这会儿子,不要说是写出同苏墨一般好的词来,就是让唐若完完整整的写一首词出来,他拿起的笔都是好久都落不下去的,即使落下去了,那宣纸上也就只得一个黑色的墨迹,旁的什么也不会有。
苏墨,落难的世家公子,十分不巧,落都落难了,偏生还落了个才子。
而苏墨的才名,也渐渐的越来越大,大到街头巷尾人们口口传诵,孩童妇孺、目不识丁者,无人不会咏苏墨作的词。
苏墨仿佛是唐若天生的死对头,唐若最不济的,乃是苏墨最善长的,唐若最擅长的,乃是苏墨最不屑擅长的,偏偏苏墨最不屑擅长的,同样也是雨蝉所不屑的,即是雨蝉所不屑的,他这擅长,又有何用?
唐若开始担心,担心再继续这样下去,自己心目中的女英雄,就已经走得离自己太远,眼中再也看不到他,同时也担心她即使离自己不远,他即使就站在她的跟前,她却也仍然是看不到他。
于是,唐若开始变着法子的表达自己的心思,他不敢太直白,他怕吓着她,将她推得更远,直接推到苏墨的怀里去。(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夜凉如水()
唐若平日里虽然好玩乐,什么斗鸡走狗、提笼架鸟、看戏观灯、六博骰子、只要是旁的公子哥会玩儿的,他唐若都会玩儿,不只会玩儿,他玩儿起来,更是比旁的公子哥玩儿得要好。
却是唯独有一个地方,唐若很少去,烟花柳巷、娼楼楚馆。
之所以说是很少去,是因为唐若也确实去过那么几次,那个时候的唐若,去到花楼里,光是坐着都是会脸红的。
彼时自是少年多情时,唐若做为一个身心十分健全的少年,自然也并不会例外,他唐若没有那种坐怀不乱的功力,所以在软玉扑进他怀中的时候,他迅速的站起来将软玉扔在了地上。
自此之后,如非意外,唐若是绝不再踏入那烟花风月之地,并非是因为风月不好,只是那个时候的唐若十分坚定的认为,那种事情,一定是要跟自己喜欢的姑娘做的。
唐若到了这个年龄,自然是已经看过许多春宫类的画册,他也十分想脱姑娘的衣裳,他最想脱的就是雨蝉的衣裳。
但是在追女孩子这件事情上,是不能光想着脱人家的衣裳的,要不然不仅追不到不说,弄不好十有八九得挨嘴巴子。
于是为了不挨嘴巴子,少年们都将这颗蠢蠢欲动的兽心隐藏得很好,越是看起来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就越是擅于此道。
吟花颂柳、借月留云、将琴代语、聊写衷肠,事实证明,表达心意,确实得讲究个委婉,委婉了,想脱姑娘衣裳的这个行为,就变得浪漫,而姑娘们为着浪漫,是可以不穿衣裳的。
唐若从未追过姑娘,自然也不懂得如何追求姑娘,况且,雨蝉身上的衣裳看起来,显然也比旁的姑娘要更为难脱。
唐若不会追姑娘不要紧,唐若身边有那么多的公子哥,他不会的,总是有人会。
于是唐若怀揣着一颗无比虔诚的心,专程去寻了那些公子哥中最善于此道之人,人家公子哥倒是也不吝啬,见唐若如此好学,便将自身所知悉数授之。
于是唐若便也将这些路子,悉数搬到了雨蝉的身上。
可是,无论唐若做什么,无论唐若怎样讨雨蝉的欢心。
雨蝉在他面前永远都是一副无动于衷,只拿他当好兄弟的样子,唐若不明白雨蝉是装做不懂,还是真的不懂。
于是唐若终于忍不住,再不想猜测雨蝉的心思,他要亲口告诉她,无论如何,他要她一个清楚的回应。
唐若自然是不会写诗,拼才学,他是永远斗不过苏墨的,写情诗表相思,那绝对是自取其辱的做法。
写诗绘意不行,好在他还可以用物件表达。
可是难就难在,雨蝉比不得旁的女子,那些个姑娘随意送个簪子玉镯什么的,就稀罕得不得了,而雨蝉,她估摸着能拿着玉镯直接砸家里的蟑螂。
唐若之所以会这样认为,是因为唐若亲眼见着雨蝉砸过,虽然砸的不是玉镯,而是一个翡翠坠子,被砸的也并非是蟑螂,而是西湖里的鱼。
因此,到底用个什么物件,来表达自己的相思之意才好?倒是一下子难倒了唐若。
思来想去,想了几日,终于在某一片枯叶随风盘旋,盘旋了半天之后又缓缓掉落在他头上的时候,让他给想到了。
姑娘有可能不喜欢玉镯,但是没有姑娘会不喜欢浪漫,再是实际的姑娘,也不会在实际的同时,排斥浪漫,最好是能一边实际,一边浪漫。
况且,雨蝉那性子,也不能叫做实际,雨蝉那性子,好像是有些仇富。
若是雨蝉不仇富,又怎么会成天一颗心都扑在那个寒门子弟那里,反而对他这么个多金优秀的俊俏公子视而不见呢?
没错,唐若一直清楚自己模样很俊,且从那些个一见着他,就双眼发直的姑娘的眼神来看,长得俊定然是件好事。
可惜,唐若太过清楚自己的模样生得好,他从来不知,生的美,却从不觉得自己美,方为真美。
唐若不知道的事情,苏墨却又是知道的,苏墨也生得好看,但是苏墨的好看绝没有唐若那般扎眼。
没有唐若那般扎眼,却比唐若更耐看,苏墨总是沉静的,无关痛痒的,对于他人对自己外貌的注视,苏墨的内心从来就没有起过一点波澜,好似那不过就是一张人皮,只要不是太过惹人厌弃就是好的。
许是因了这一点,苏墨要更胜唐若一筹,苏墨胜在气质,而唐若尚且还不明白气质是个什么东西。
唐若不明白何为气质,但是唐若知道,如何制造气氛。
唐若已经打算好,他要亲口告诉雨蝉,他一直埋藏于心底的思慕之情。
素秋里,是看不到流萤的,然而这却并不代表,素秋里的流萤都死光了。
唐若知道,有一个地方还活着许多,那个地方只有他知道,后山险峻,唐若并不能将雨蝉带到那里去,但是他可以将流萤带出来。
这并没有什么难的,一只稍微大些的布袋子,就足够了。
捉流萤是不难,但是对于素来身子骨就不怎么强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