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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处,我定不负师傅遗命。”
泊瑛对于狐面男子的殷切,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反应,面上仍旧是淡淡的,缓缓的退开了几步,走到一旁的石桌边上坐下,手里执起通透的白玉棋子,缓缓的落在有些散乱的棋盘之上。
狐面男子也跟着在泊瑛的对面坐下,却没有要同泊瑛下棋的意思。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的脑子我是很信服,可你如今以为自己稳操大局,我只怕你稍有疏忽,便一子落错,满盘皆输,再也奈何不得她。”狐面男子像是想到什么,音色继而又变得谨慎严肃起来“况且,她若是出来了,就不单是输赢的问题了,人家或许根本就不会下棋,但是人家有毁灭棋盘的力量,棋盘都一同毁了,你哪里还会有博弈的机会?力量相差过于悬殊的时候,任何计谋都是没有作用的。”
泊瑛缓缓抬眼看着狐面男子,手中的棋子又随意的落下一颗“身入幻境,会暂时失去所有法术修为,你即使进去,恐怕也奈何不得她。”
“那又如何?我一个大男人,即使不能使用法术,难道还怕对付不了她一个弱女子?我无法使用法术,她也应当不能,你何以见得我就奈何她不得?”狐面男子十分不屑,看着泊瑛沉默不语,便又补了一句“你莫不是觉得我如此对付一个小姑娘不大地道?想来或许你下不去死手也是因了对方看起来不堪一击,才再三踌躇不定,我同你不一样,只要是为了正义,无论手段多么卑鄙都是可以的。”
狐面男子想了想,又道:“而且,这个所谓的不堪一击的小姑娘,可是不久前才屠了整整一个镇子的人,我杀她,于情于理,都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
“我说你即使进去奈何不得她,是因为如今同她在一处的,还有我那个蠢弟弟。”泊瑛在说话间,一只四翼六目的酸与鸟,携着竹筒轻巧的落在了棋盘之上。
狐面男子惊异道:“你弟弟……?那个华夏战神?你把他也收了?嘿!我说,你这囚禁人也真是够有意思,还带成双成对的,你这是打算让他们在里边繁衍生息不成?!”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还有,你这话说得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打不过那小子!?你让我进去!我砍了妖女,再顺便将他一同带出来让你好好收拾!”
“不是我不放你进去,是我不能。”泊瑛一边平静的同狐面男子交谈,一边摘下了酸与鸟套在脚上的竹筒。“他们是不是在里边繁衍生息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那个蠢弟弟虽然是蠢了些,但定然不是一个会为了女人枉顾自己前途的人,这一点,我是相当清楚的。”泊瑛将摘下的竹筒中抽出的绢帛徐徐展开,微微皱了皱眉头“只不过,我不大清楚,他心里在盘算的究竟是什么。”
狐面男子对苍玄报以何种目的显然并不怎么感兴趣,而是对怎样除掉九玥那个威胁天下苍生的祸害更为关心“如何不能?那东西不一直是任由你随意操控的么?”
泊瑛的目光沉沉的落在绢帛之上,似乎上边写了些什么让他颇为烦恼的文字,只是那一抹优思片刻之后便和缓了,好像他从未为了任何事情而烦恼过。
泊瑛的嘴角似有笑意,淡淡回道:“你只怕是弄错了,第一,幻虚十境乃是上古真神所造,从来就不是我能随意操控的,我只不过是拥有开启它的方法,第二,即使我能够开启它,我也只能开启其中九境,而并非是十境。”
“此话怎讲?”狐面男子显然并不明白泊瑛的意思。
“碧落之境,存于九境的缝隙之中,浮尘录上关于其的记载渺渺无几,师傅他对之也并未有过详细的解释,我只知它的存在,却从来便无法开启它。”泊瑛将绢帛叠好收入自己的袖口之中“而碧落之境,为何会成为幻虚十境中唯一的一个有进无出的困境,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就连神器持有者都无法开启,自然也便成了所谓的困境了。”
“你的意思是,他们如今是被困在,那个你唯一无法开启的那个幻境之中?”狐面男子疑惑更甚“你既是无法开启,他们又是如何落到里边去的?”
“问得好,这个我也想知道。”泊瑛缓缓摇头“我将她打伤,眼见我那蠢弟弟来坏事,只得拿出无涯藤开启了幻境,想将她暂时困于幻境中再做打算,可我分明开启的是流火境,却不知为何他们会落到碧落境中去。”
狐面男子难得的没有出声,想来是在思考自己恐怕是白跑一趟。
“如今,不是我不想放他们出来,而是我根本就做不到。”泊瑛认真的看着自己眼前的棋盘,白玉的棋子从指间落下,依然是十分的沉稳。
“那你现下如何打算?”狐面男子的语气仍旧很是担忧。
泊瑛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棋子的部分,微微有些泛白,而后仍旧平稳的落在棋盘上“无涯藤最近频频发出异响,碧落之境恐有崩陷之像,他们或许,不需要你动手,便会在幻境崩塌之时,全都死在里边。”
“若是他们并没有死在里边,反而死里逃生,从幻境之中出来了,又当如何?”狐面男子不禁质疑道。
“若是如此,我会亲自动手,只是下一次,我不会再留情面。”泊瑛说话间,左手不自觉的转动着右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玉质温婉细腻,白云绕指,羊脂沁脾。
狐面男子也终于是站起身来,似乎已经打算离开,才走出几步却又停住了身形,背对着泊瑛认真道:“青川那边,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只怕,就等着自己的魔主破境而出,你要多留心,何况,里边还有你那诡计多端的弟弟在,我总觉着,你关不住他们。”(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鱼与熊掌()
雨蝉的再一次死去,让九玥十分的灰心,一时之间也没有了方向,便告别了月橘,打算回自己的房里。
而月橘也没打算继续在自己的房里待着,说是绝然不想对着一具尸体,这会儿子出门吹冷风去了,只说是想清醒一下。
九玥却尤自担心,虽说雨蝉的尸身子时一过便会自动消失,但此时尚且离子时还早,万一哪个不长心的小二哥,一不小心的去给月橘的房里换个炭盆什么的,忽然发现房里睡着的那个姑娘是个死人该怎么办?
这厢死了个幻影本就不是什么愉快事情,若是这死去的幻影顺带再吓死个幻影……是不是不大好?九玥的眼皮不禁开始狂跳起来……
而后又恍然到,死了就死了吧,反正明日里又能活过来,活过来之后也不会记得自己曾经被吓死过……也算是给他不断重复的人生活出了一丝不一样的可能性……
虽然这种可能性,估计没有人会真的想要……不过,根本对自己每日里重复的生活一无所知毫无察觉的人,又如何能感知到什么叫做可能性?既然根本无法感知到什么叫做可能性,又如何能判断自己究竟是想要,还是不想要?
即使,是可怕的可能性。
这世上会有人期待可怕的可能性么?怎么会没有,这世上什么人都有。
九玥记得,在缚灵族里的时候,红莲从小便爱听怪物邪灵的故事,这倒不是说红莲从小就期待自己能遇到怪物和邪灵,而是借由怪物和邪灵,憧憬着未知而刺激的事物,或许这未知有些危险,但是红莲天性不甘平凡,不甘平凡的性子,注定不会走平凡的道路,而不平凡的道路,大都是极有少有人走过或者根本从未有人走过的道路,那样的道路,自然是充满了危险。
有人渴望安稳度日,就有人渴望跌宕起伏,有人觉得平淡是真,就有人觉得只有心脏疯狂跳动,才能确定自己是真的活着。
不过,知道自己的渴望并勇于面对自己的渴望的人,是幸运的,而大多数人,都是一边渴望着一种生活,却又偏偏走了背离那种生活的道路。
鱼与熊掌,都想兼得,结果熊很果断的伸出了自己的掌,一巴掌将其拍到地上,然后将鱼吃咯。
而九玥,就是这样被拍到地上的人。
因为自幼无父无母,所以九玥一直非常憧憬温暖的关怀和爱,龙婆的宠爱虽然弥补了幼时的九玥心中缺失的那一块对于家的需索,却并没有弥补上九玥对于舐犊之情的那一片空白迷惘,因此,九玥比起同龄的孩子来,更能明白爹娘的重要性。
九玥或许在尚且不能明白爹娘是什么的时候,就已经能明白爹娘的重要性了,以人为镜,缺失的东西都能清楚的映照出来。
若是龙婆同九玥生活在荒无人烟的地方,或许是会不一样的,她都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叫做爹娘的生物,又怎么会去疑惑自己为什么并不拥有这种生物?疑惑使人痛苦,痛苦使人思考,思考明晰渴望。
渴望可望而可得,那是指引道路的烛火,渴望可望而不可得,那是烧毁血肉的心火,渴望既不可望也不可得,那是融入骨髓的暗火,被暗火腐蚀着的骨架,最是脆弱。
所以,脆弱的九玥自从懂事以来,最大的渴望就是能同龙婆,一直那样无忧无虑的在青竹林之中生活下去。
而这个渴望早已淹没在石竹村的大火之中。
失去龙婆之后的九玥,最大的渴望,便是能够好好的珍惜,龙婆拼尽性命护下来的她的这条命,所以她一直很努力的好好活着。
同红莲不一样,九玥从小渴望的便是平静安稳的生活,她不要危险,更不喜欢心跳,九玥害怕不能由自己掌控的一切。
因为无法掌控自己便意味着将要被他人所掌控,若是被他人所掌控,自己的性命便也跟着同样不能再由着自己,而是被捏在他人的手里。
所以,九玥一直很努力的让自己不被他人操控,却偏生被柔然夫人逼着吃了一只傀儡虫的眼珠子,也不知道那阴邪的东西,是不是已经在自己的身体里生了一堆的小傀儡虫。
在缚灵做杂役婢女的缘故,九玥一直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