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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寂沉险些反手甩君玦两巴掌,但到底舍不得,只能指着君玦满脸扭曲地骂道,“真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你这是仗着现在打得过我了就对我呼来喝去为所欲为?!你这一身本事是谁教的?!我三百年的毕生所学倾囊相授给你,还抵不过一个嚣张狂妄没心没肺的丫头片子?!你现在居然为了她敢跟我顶嘴了?!”
君玦默了片刻,点头淡淡道,“嗯。”
106。你最重要()
枯寂沉走出门的时候被君玦气得险些咳出血来!
转身瞥见南予坐在床榻上一边儿啃着一个不晓得哪里摸出来的野果子,一边儿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气焰甚是嚣张,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行啊你们,还没好上就先合起伙儿来了?!
“嗤!”枯寂沉嗤笑一声,甩袖而去。
药膏已经送到,他也没有留在这里碍人家小两口的事儿的必要了。
其实他本就是进来故意说这些话给南予这丫头片子听的。
概因枯寂沉觉得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好徒弟居然在一个女人面前这么谨慎小心?!
要知道君陌卿这小子在他面前都没这么低声下气过!
简直毫无平日里挥手间弑神弑魔的霸气,毫无运筹帷幄满心算盘的自信,毫无十多岁就敢独闯蜃楼域和他抢帝渊剑的气魄!
最重要的是他全然没有当年一剑把他这个做师父的砍伤到卧床三个月的爽快利落,要知道君玦当年砍伤他的时候已经拜了他为师,且自己也已经可以说是对他掏心掏肺的了,但有个毛用?!
一喊开始他说砍就砍,下手贼狠!
如今怎么就在一个女人面前窝囊成这样儿了?!
着实看不过去,枯寂沉才想要进来帮他一把。
但是很明显君玦完全不领情,不仅不领情还敢瞪他?!在那丫头面前奴役了那么久刚刚瞪他那一眼倒是很有气势?!
什么人?!
那厢枯寂沉走出老远了还在独自生着闷气,这厢君玦已经把南予的袖子玩到了肩膀处,正低眉小心翼翼地拆着南予手臂上的纱布。
其实君玦知道枯寂沉刚刚进来是想要帮他的。
如果是今天之前,君玦肯定巴不得枯寂沉把他平日里做过的全都以教训他的口吻倒出来让南予听到,包括方才枯寂沉教训他将南予看得比师父还重这一条,他也是愿意让南予听到的,因为他真就将南予看得比枯寂沉重要。
尽管枯寂沉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尽管他三百年的道行全都被自己学了个干净,尽管他的帝渊剑连同蜃楼域主的位置都被他抢了,尽管自己曾经为了在修炼上速成经常和他切磋然后将他打伤。
可那又怎么样?他如今只觉得什么都没有南予重要。
虽然很没有良心,但如果是南予的话,他觉得没良心也没什么。更何况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但是枯寂沉要说的那些话他却不敢让他真的完全说出口了,他知道枯寂沉还想把他曾经为她做的那些一起抖落出来。
可是予儿应该不会喜欢他这样邀功,非但不喜欢,她万一也像自己一样猜到了枯寂沉是故意说这些给她听的该怎么办?她要是因此讨厌自己该怎么办?
所以他宁愿枯寂沉不说。
“予儿,我忽然想起一件事,现下想要问问你。”君玦一边涂抹一边温柔地吹着她的手臂,免得药膏抹上去的时候刺痛了她,这会儿他却抬起头来凝望她,浩瀚无垠的星辰愈发闪耀——
“出了事自己扛,死了就死了,没人收尸……你从小就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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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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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予震惊了一瞬,若不是他此时的神情唯有深情脉脉,她险些就以为君玦是在怀疑她在朝天大陆的身份了。
不过像穿越这样的奇闻异事,南予也并不会相信君玦能够猜得出来,只因这实在近乎鬼谈,要不是自己真的穿越了,她从前是不相信的。
那么,君玦既然不是在质问她的身份,也不是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就只能是真的关心她从小是不是真的这样——出了事自己扛,死了就死了,没人收尸。
既然君玦看出些身份上的端倪,却也只是问她究竟是不是真的这样过来的,她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挑起眉无所谓的点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料想七重天里的杀手暗卫也应是这样……难道不是吗?”
果然如他所料,南予并不觉得这有什么,这才是最让他心疼的地方,不晓得是已经挨过了什么样的苦,才能锻造出这样一个南予。
对于受苦受难全然不在乎,甚至觉得这就是理所应当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可是这世上有哪个人活该生下来就受尽磨难呢?又有哪个人活该天生就觉得自己应该受尽磨难呢?
在遇上他之前,她难道都是没人疼的吗?
没有哪个对她很好吗?没有人保护她吗?没有人希望她一直活着吗?没有人在她一离开身边就担心的吗?没有人在她受伤之后像他一样,给她上药、给她包扎、给她喂饭的吗?
她说的不错,七重天的杀手暗卫确实也是这样,死了就死了。可是绝对没有哪个能像她这样将这些看得如此自然,活像是生来合该如此。
君玦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觉得喉头涩然酸闷,如何也说不出话来,好像这句话说出口,他也会随之泪流。
他一直低头凝视着南予,看她一脸无所谓地等着他的回答,只觉得心脏被人捏得很紧。他没有办法想象南予是如何看待这些事情的,从前遇上个什么让她疼的痛的,又是如何应付的。
“你怎么就能觉得这些事情对一个十多岁的女子来说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呢?”君玦的声音很轻,生怕让她听出自己喉咙里的哽咽苦痛。
但是南予还是愣住了,茫然地抬眸看向他。
她在茫然什么呢?
君玦忍不住想,是她忽然发现,原来在别人眼里,十几岁的女子都不应该承受这些吗?还是发现,她其实是可以不这么理所当然地接受这些的?或者是发现,别的女子从小到大出了什么事都有人扛、会有人保护她们不让她们受到一点伤害更遑论死、就算是垂垂老矣安然死去也会有人将她们葬于山花烂漫处?
她在听到他问话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南予并没有想到君玦想的那些,她只是在那一瞬间想到了过去的十四年自己身处于人间炼狱的种种遭遇,走马观花般在她脑里重放后,她忽然发现,对她来说,这段前尘往事中最大的幸运,竟然是她在十八岁那年死了。
南予伸手拿过他手里抹药的木片,蘸了些药膏涂在手臂上,边抹边道,“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些事情对一个十多岁的女子来说理所应当,我只是知道这些事情对我来说,确是理所应当。”
108。好心疼她()
君玦忽然觉得心脏被人狠狠揪住,整个人都疼了起来,有一种酸涩爬满心头再侵蚀全身。
他在问出口前其实已经想了很久要如何跟她展开这个话题,因为他并不是想要知道或者是追究她的身份,又害怕南予会误会他是想要追究这些的,所以他想了很久很久。
久到他已经准备好了一肚子的情话要和南予说,说以后她不必再靠自己、说对一个十多岁的女子这样残忍其实并不是理所当然的、说他以后会保护她、说你是有人疼惜的……
他想了那么多的话,全都被南予一句话截断。她并不是不知道十多岁的女子承受这些不是理所当然,而是觉得这些对她来说是理所当然。
所以她并不需要靠别人、不需要别人保护她、不需要别人疼惜。
如今该说些什么呢?
君玦也没有话可以说了,他只觉得浑身都酸涩,心脏像是正被一群细密的虫蚁镂空。
他只知道,自己好心疼她。
君玦捏紧的拳一收再收,一紧再紧,他忽然蹲下身来和南予平视,用一种很喑哑的声音轻和道,“予儿,你不用再什么都靠自己了,你认识了我,我就不会再让你什么都一个人……不是那种一个人,我是说能和你站在一起的,出了事会挡在你前面的那种……”
“你以后都不用害怕了,我知道你其实现在也什么都不怕……但我说的是什么都不用害怕、不用担心,就是……就是你不用再什么时候都一个人去承担后果了……”
“你可以骄纵任性,出了天大的事情我都给你兜着,不需要你自己兜,你也不要自己兜,全都推给我,我很厉害的,虽然我在你面前可能不怎么厉害,但是我在朝天大陆别的所有人面前都很厉害的……”
“你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虽然你一向如此,但是……但是我说的是……就是……”君玦不知所措地握住她的手,他觉得是南予给他的感觉太自立了,他想要承诺她的,她都自己做到了,“就是你以后,不把人放在眼里……他们要是敢找你算账,你就都可以推给我……”
“你还可以吃了饭、拿了好看的金银首饰、好看的衣裳都不用给银子,我不缺,我的都是你的……我其实很有钱的……比你想象的还有钱……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不用去赌坊,虽然对你来说很容易,可是我不想你连没了银子都要靠自己……”
“你可以试着柔弱一点,依靠别人一点,但是不用依靠别的男人,依靠我,我什么都可以做到,你想要什么都和我说……其实你真的不了解我,我还有很多秘密没有告诉你,我的权势、修为,你只要和我说想知道,我都会告诉你……”
“你还可以……还可以……”君玦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焦急地握紧她的手,收得很紧,一直急切炙热地看着她。
慌忙不知所措间他觉得自己刚刚说的一大堆都太过于语无伦次、莫名其妙了,不晓得南予究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