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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男子浑身痛得痉挛,强自压下却只是颤抖得更明显,抖如筛糠,这会儿什么话都痛得说不出来了,双手因为剧烈的挣扎已经被穿透手腕的铁索豁出了个鲜血淋漓的洞,稍微仔细些都能透进光来。
君玦收回手接过移天递上的帕子,擦着手上的血,似乎是故意给那黑衣男子留调整的时间,睥睨着他顿了许久,才接着开口问道,“你那少主和予儿什么关系?”
这回黑衣男子学乖了,果然不敢再刺他,但无奈这答案本身就很刺他,只好放低了语气,此时已近油尽灯枯,说出的话只有微弱的气息——
“小主子是……被少主从外边捡回来的……捡回来的时候……才生下来,少主当时也才六、七岁……但是,很喜欢小主子……就一直……”
君玦的脸色果然是被刺激的模样,强压下杀人的冲动,挤出几个字,“一直怎么?”
紫元尊在一旁咳了一下,低声道,“你让别人喘口气儿。”
君玦冷笑,“请问你这口气要喘多久?”
黑衣男子惶恐而几不可见地摇了下头,立马接着气说道,“一直养着小主子……陪着小主子长大……到小主子四岁的时候……少主他十一、二岁,已经……离不开小主子了……”
“但是……啊——!!”黑衣男子话没说完,身体实在强撑不住,痛得叫了出来,他看了君玦一眼,气若游丝,“我要喝水……”
君玦神情淡淡,“说完就给你喝。敢晕过去你就别想再醒过来了。”
紫元尊原本看不下去正准备上前递一碗水的脚步蹬地止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君玦,“兄弟,你真狠。”
黑衣男子拿舌头舔了下干涩的唇,咬牙撑住,“但是……少主的父亲,也就是我们老大,并不喜欢小主子……他觉得小主子耽搁了少主……如果让别人知道小主子是少主的软肋,就会对少主不利……而且,少主每日陪在小主子身边……心思已经不在组织了……”
黑衣男子似是晓得君玦会问,便先道,“杀人的组织……所以,老大就威胁少主……如果……噗——!!”
一口血喷出来,君玦侧身,眼见着滚烫的鲜血呈弧形从自己眼前撒过,他面无表情,转头的时候,那黑衣男子已经就着手脚被铁索穿过的姿势晕了过去。
紫元尊看了君玦一眼,试探道,“你要是放心的话,让我给他养着,等他醒了,我来帮你问,问个清楚。”
君玦握紧双拳,修剪得极为齐整的指甲都要陷进肉里,抿紧唇线思考了片刻,便转头走出地牢。
紫元尊望着君玦走出暗室的背影,悠悠叹了口气,“你们殿下这几日……是不是有点焦虑?”
“你老也好意思说,还不是你那群徒儿,整日找南姑娘出去。殿下总觉得南姑娘是不想跟他待在一块儿才每天早出晚归的。”移天幽幽看着他道。
紫元尊嚯地一声笑出来,“人家又没说喜欢他,为什么要跟他天天待在一块儿?我要是南姑娘,不仅早出晚归,还可能不归,更可能早就另僻一间房躲老远不见君玦了,毕竟眼不见为净!她不躲,这说明什么?说明……哈哈哈!”
话没说完,紫元尊便摇着扇子大摇大摆地走了,留下移天和易日站在原地,似乎悟出了点儿什么?
162。想看吃醋()
君玦出了暗室走上云岚宗正殿后的长廊时,脸色都还是如被寒霜覆盖,极为阴沉狠戾,眸子里荡漾的腥风血雨也尚未散尽。
他握紧双拳径直朝着寝殿走去,唇线抿紧,浑身上下都是那名黑衣男子被铁索穿透或是被他一掌挫掉一层骨所涌出的鲜血,但他仿佛浑然不觉,只抿紧唇独自疾步而行。
云岚宗正殿后的这条长廊经常有赶往万花场练剑的弟子路过,君玦的妖魅惑世可是众所周知,都晓得平日里的殿下常常脸上揣着三分邪魅,嘴角提着似笑非笑,眸中映着浩瀚星河。
如此带着血腥残虐面目疾风而行的君玦不仅打眼,还自带三分血气,好看,生得真是好看,不一样的好看。
一众路过的弟子顾不得赶往万花场,纷纷停下脚步激烈谈论,尤其是女弟子,三五成群呼朋引伴,一个个儿的笑得跟朵狗尾巴花儿一样,激动的在原地上蹿下跳!
“殿下!那是殿下!”一名女弟子抑制不住内心狂喜,摇着同伴的衣袖,“今儿竟让我遇上了殿下!”
她的同伴打开她的手比她还要兴奋,“看见了!我看见了!你走开!殿下是我的!”
“什么你的!殿下才不是你的!你别在这儿自作多情!”
“你还不是自作多情!”
“你们俩都是自作多情!殿下方才明明是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殿下是不是瞧上我了!?”
“喂喂我看见的!殿下哪有瞧你!殿下明明是一直看着前面的!你刚好站在前面而已!”
“诶你们别吵了!快看!快看殿下身上那么多血是不是受伤了!?”
“殿下怎么可能受伤?谁伤得了殿下!?”
“喂!那个女人跑上前去了!”
“她在干嘛?”
“她她她在递帕子!她居然在给殿下递帕子擦血?!不想活了她?!”
“不管!我也要去!”
“那我也去!”
“我也去我也去!”
“……”
三五成群的女人一齐涌上,瞬间将走廊堵了个水道不通,君玦就被这么一大群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簇拥着,有如众星拱月!
君玦却好像是没看见簇拥着他的那群女人,只阴沉脸色看着前方脚步不停,手上偶尔挡过几个伸到他面前的藕臂,心中越发烦躁,他猛地停下步子,抬眼扫过去,压低声音,“都滚开。”
一干女弟子见君玦的神色阴沉不似作假,便纷纷闭口不敢再说话,缓缓分出一条道儿来。
君玦正要抬脚,一个胆子大的女弟子忽然挡在他身前,羞红着脸把手上的锦帕递上去,咬唇温柔道,“殿下是受伤了吗?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见殿下身上都是血,担心殿下……如果殿下用得着,就收下锦帕擦一擦吧?”
众多女弟子见有人当真不怕死地开了先河,便又全都一涌而上围了过去。
一个“滚”字还没出口,君玦一眼就看见了正拎着两只山鸡和二寝那群男弟子谈笑风生迎面儿走过来的南予。
他顿了一下,顿了好一下,就在确信南予抬眼往他这边看过来的一瞬间,他伸手接过那女子递上来的锦帕,“多谢。”
163。说得不错()
南予这厢看得挑了下眉,北雪洺在她身后叫嚷道,“那个不是殿下吗?!居然、居然和别的女子私相授受?!”
“这怎么是别的女子了?”子黍拿倒肘碰了他一下,笑道,“我们云岚宗的女弟子不是早就以殿下的女人自居很久了吗?”
“诶,风鸣,你要不要去和殿下施礼啊?”北雪洺拍了下南予的肩,“再怎么说你也是他的近侍,我们这么看着是不是不好?”
南予看了眼不晓得和众位美貌女弟子正柔声谈笑些什么的君玦,回了北雪洺一个放心的眼神,“现在过去太煞他风景了,咱们还是看着就好!”
萧如晦微微蹙眉,“可是我和北雪下山历练的时候,殿下不是昭告天下说……心仪那位南予姑娘吗?作什么要收别人的东西?”
“这你还不懂?心仪的是一个,喜欢的是一个,爱的可能又是另一个,殿下嘛!就是要风/流些!以后反正也要三妻四妾的!”
“我怎么觉得殿下不是这样儿的人啊?”
“这样的人是哪样的人?这是好事儿!这样没什么不对啊!”
“你小声点儿行不行?殿下听见你就惨了!”
“如晦,你说殿下昭告天下的事情是真的?”子黍啃了一口刚挖来焖熟的土豆,“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诶诶!问风鸣!风鸣肯定知道!”子离拿手肘碰了一下南予,笑道,“更何况风鸣最是懂咱们男人的这些事儿了!让她跟你们说道说道,你们就晓得我说得对不对了!”
“风鸣!你说殿下这什么意思啊?”
“就是啊风鸣!我们这儿天天都在云岚宗里,你是殿下身边的近侍,你应该最懂殿下的心思了!快给我们说说!”
“主要得说说,殿下这什么意思啊?是简单地收个帕子?还是真看上那女弟子了?”
“风鸣你可能不知道,这锦帕可是别有深意的!本是不能乱收的!殿下这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南予啃了一口焖熟的土豆,琢磨着他们这儿站着说忒打眼了些,于是干脆带着一群人从走廊旁穿过去,边走边想,片刻后她才抬眸转身拍了下子离的肩,道,“子离说得不错,男人嘛,都这样!”
众人带着些许猥/琐的笑意,长长的“哦——”了一声,一转三个调儿!
南予又接着甩着山鸡悠悠道,“至于锦帕的深意,我们殿下八成也是知道的!我就问你们,那些女弟子的心思明不明显?你们看不看得出来?”
众人点头,“肯定啊!”
南予便嘴角一撩抱起手里甩着的山鸡,歪头一挑眉,“所以啊,你们都看得出来,殿下定然也看得出来!他既晓得锦帕的深意,又看得出来那些女弟子的心思,可还是收了锦帕,你们说,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再长长的“哦——”了一声儿,这次转的调子较之上回更为起伏调侃!
越笑越远,几人已经说说笑笑间已经离开了长廊处。
164。我没玩儿()
南予的只言片语尽数入耳,清晰明了。
如薄刀在心尖掂捻出一个血口,撒上砒/霜,再由着痛意袭卷全身,蚀骨之毒蔓延全身。
君玦接过手帕的那只手缓缓收紧,手臂和手腕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他将手帕在掌心攥紧成灰,压制了因涩然愤懑快要激吼出来的声音,嘶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