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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皎洁的月光将深蓝色的天空缀得明亮,稀疏的星辰像是在瀚海翻滚,明明灭灭而不知疲倦。
千帐春灯,万人之城,远眺所及的绿树上披满萤火,被系了红色绸带与绣了并蒂图样的锦囊,而盈江此时已经倾泻流转出盏盏粉红娇憨的莲花河灯,呈现出的旖旎风情与倒映在江面上的那弯皓月交相辉映,衬得夜风柔和温婉,一如河岸上手提莲灯与情郎散步的闺秀们。
今日是花月节,正如映荷莲碧所说,很热闹。
今日的轻弦阁,更是张灯结彩,美不胜收。张灯结彩是轻弦阁,美不胜收的,是南予。
作为轻弦阁的花魁,南予自认并没有纨绔二世祖这个职业当得称手,以至于在月娘让她换上流光曳地望仙裙去接一位了不起的嫖客时她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锁在了闺房。
然而这位嫖客也着实没有一点点嫖客该有的猥琐,因此在南予看来,他和自己也算是同道中人——不敬业,很好。
第94章 7。神秘男子()
眼前的男子眉目清秀至极,天青色印着墨竹的绸衣拢上白色的纱衣,衬得他清俊孑然、疏离淡泊,但这样舒气的容貌却意外的配上了一幅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调调。
不知怎的,南予觉得这样的调调竟将眼前清秀无害的人霎时间衬得疏狂狷介、恣意随性,明明一副堕落红尘的模样,却莫名感觉他如何也不受世俗的束缚。
一时间,她觉得眼前这个人十分的魅惑人心,若是一旦爱上,便会沉沦其中不可自拔。
此时这位风流倜傥的男子正坐在茶桌前把玩着手中一把白色的扇子,以一种纨绔少年的姿态倜笑着看向她。
所谓敌不动我不动,南予作为一个专业的杀手自然是深谙此道,更何况被君玦那腹黑坑了无数把的实战经验告诉她,好奇心是会害死猫的,这个时候,只需要认认真真的端杯茶。
青衣男子约莫是将南予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最后低低地笑了下,用他那清朗的声音道,“我听月娘说,南予姑娘几月前本已下定决心要接客,却又在接客的第一晚上将那人揍了一顿?如此说来,姑娘是没什么接客经验了?”
南予放下茶盏,漫不经心地捋着头上系的丝绦,嘴角邪气一弯,挑眉道,“无碍,我揍人有经验。”
青衣男子也是邪气一笑,却十足地明朗清澈,撑着折扇起身向前凑近了南予,在她耳边缓缓道,“你可打不过我。”紧接着又是爽朗的一声笑,坐下身用手抵着下巴,歪头看她,“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毫无疑问,南予还是十分想知道的,尤其是在想到月娘已经决定在求娶自己的南宫家和九方家间选一个作女婿后,南予就对这个能说动月娘让自己接客的男人更添了几分好奇。
“一个有钱有权的——”南予稍作一顿,同样歪头看向他,一字一顿笑眯眯道,“嫖客。”
青衣男子被噎了一下,只一瞬,他转着手中折扇,笑意盈盈地看向她,“我可是有恩于你的人。”
“有恩于我?”南予果然又正儿八经地打量了他一番,确定自己没有见过眼前这个人后,她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顺口问道,“你究竟是谁?”
男子噙着一抹自信而又欠揍的笑,扇子一抖,习惯性耍帅,“你猜?”
“不猜。”南予耷拉下眸子张口就喊,“莲碧,送客。”
“诶喂,我说你这个人能不能有点儿情调?”青衣男子“啪”地一声收了扇子,狠狠皱了一把眉。
南予起身悠悠走到窗边,回眸看他,“你现在要么就坐下来说清楚,要么就打开门自个儿出去,待会儿你想讲的时候,小爷我还不乐意听了,憋不死你。”
青衣男子听及此,轻笑一声道,“门外月娘派了人把守,如今还真走不了门。”
走不了门?
南予灵眉一挑,顺手给他开了窗,“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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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8。瞠目结舌()
轻弦阁大堂内座无虚席,满堂喝彩,很有一派萎靡不振自甘堕落的祥和景象。
“哎哟,玦王爷!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这儿来了?”月娘转过头拿着粉黛色锦帕迎上君玦的时候笑得无限谄媚,脸上的脂粉也是一层层地掉。
君玦刚跨进门槛儿便抬头看了眼南予的房间,只见门口把守着四个粗壮的大汉,他不禁蹙了蹙眉,“予儿在里面?在做什么?”
月娘笑盈盈的神色一顿,呵呵赔笑道,“她啊……她、她正在闺房里陪客人呢……”
“陪客?”君玦凌厉的眸子看向月娘,带着一丝危险而又地意味,“不知是什么样的客人,麻烦月娘给本王请下来。”
移天确信,自家王爷的脸色在听到“闺房陪客”四个字的时候彻底黑了——不知是什么样的客人,胆子倒是挺大。
“哎呦,王爷,这……这会不会不太好啊?月娘我不过是个开风月场所的,那里面的人可是九方家的小侯爷九方越,你也知道,小侯爷他我是惹也惹不起、打又打不过,若是他追究起来……”月娘神色中颇有为难,话还没说完,君玦直接打断道——
“我道是谁,你去吧,若是他问起来,你就说本王这个人位高权重,所以飞扬跋扈了一点儿。”
月娘吓得一个激灵,赶忙点头应是,转身就带着一帮人跑向二楼南予的住处,然而还没等她跑到地方,就听得里屋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啊——!疼疼疼!!救!救命啊……!”
这声音,像足了九方家那位传说惹也惹不起、打又打不过的小侯爷。
月娘急忙让人打开房间的锁,君玦也听到了房内传来的动静,腾身上了二楼,房门打开,入目所及之处的场景直教人瞠目结舌——
这位九方小侯爷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被困成了麻花丢在地上,双脚从背后驾到了肩上,双手从后面抱住双腿,南予就蹲在他面前一边用手将他的头往水盆里按,一边狰狞而又丧心病狂的笑。
这么高难度的动作不仅没有得来看客们的一丝同情,反而引得一干围观群众打心眼儿里直想由衷的赞叹一句:啧,不愧是练家子儿,身子骨倒是挺软!
整个剧情的转折可谓是毫无联系,事到如今,跳脱到现在这一步,趴在地上成团的九方越也表示压根儿没有一点点防备!
天晓得他方才也就是突然一时兴起想看看南予脸红害羞的样子,纵然语气和动作都显得略微轻佻下流了那么一丁点儿,你也不能趁我低头倒茶伸手就朝脸打啊?!耍流氓三个字是能随便说的吗?你见过长得像他这么俊的流氓吗?!
片刻之后,在隔壁雅间内,面对九方家这位娇生惯养的小侯爷的血泪控诉,南予跷着二郎腿斜在靠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磕着一把椒盐瓜子儿。君玦则坐在她身边把玩着一个小巧精致的沉木盒子,面无表情。
而此时的莲碧正拿着刚煮熟的白鸡蛋给九方越进行第二轮的热敷。
九方越那简直可以媲美深闺怨妇的眼神不禁在南予的身上来回扫视,“死女人,我记住你了!”
南予一脸无所畏惧地抱了抱拳道,“哦,承蒙小侯爷记挂。”
“你!”九方越一噎,转而打开折扇狠狠扇了两把风,咬牙切齿过后就是一副不可置信又想拿刀捅人的表情,“你分明已经认出我来了,还下得去这么重的手?!”
“有什么下不去手的。”南予慢悠悠地随意丢开那把瓜子儿,拍了拍手上的灰道,“岳阁,你今儿这伤势跟你前些日子受的刀伤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第96章 9。一脸懵圈()
岳阁。
此言一出,莲碧手中混吞吞圆滚滚的白鸡蛋直接砸在了地上,瞪大了眼睛看向近在咫尺的这个清俊疏狂的男子——这个被月娘她们称作小侯爷的男子,是前几天还在竹楼里调戏自己的岳阁?
九方越抬眸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目瞪口呆的莲碧,嘴角微微一勾,又看向南予,“诶,你是怎么发现我就是岳阁的?”
九方越自认在易容改音方面自己是做的滴水不漏,就连通身的气质也时敛时放,这个女人究竟是如何认出来的?
“对于我来说,直接闻气味是最简单不过的方法。”稍一顿,南予接着道,“我很早就知道,岳阁身上有一股独特的酒醇清冽之气。方才在房内我本来没注意这种酒味儿,直到我打开窗让风进来的那一霎那,我才确定有一股酒香,是从你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狗鼻子啊……”九方越暗自嘀咕了一声。
君玦却顿住了把玩沉木盒子的手,转头看向南予,“那么予儿,我身上,可有能让你识别的味道?”
君玦这模样,分明就像个等待着南予夸完别的小朋友,这个时候应该夸自己的小孩子,但那样子却格外认真些,好像他很在意这件事情。
南予怔怔地抿了口茶,不知为何,君玦话音一落,她的脑海便浮现出一股淡淡的沉木香,甚至充斥了她的鼻尖,那是一种说不出的舒服而又给人安全感的味道。
沉木香呢。
“南予。”就在此时,月娘推开房门,款款走进来,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正儿八经。身后跟着的,正是映荷以及几个伺候月娘的贴身丫鬟,她们手中要么抱着妆奁匣子,要么抱着一堆画纸。
映荷此时的眼眶微红,极其困难地想要将泪水吞回去,开口也略有些生涩嘶哑,“小姐……是……是悔之公子的画像……”
悔之。
“小九,我姓君,名莫及,字悔之。”
君莫及,君悔之。
悔之两个字入耳,君玦有些错愕地蹙起眉……倒是不知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悔之了?
“阿予,我方才听王爷说,你明天就要走了。”月娘转身在丫鬟怀中取过一个妆奁盒子放在她面前的茶桌上,挨她坐下,“有些话,我想替息颖同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