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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管谁教我的!你若是还想要这条命!就将血书还给我!”长儿再上前一步,咬牙发狠。
原本想用血书为引子将兵符也拿到手的计划被打乱,此时的形势对百里湮极为不利,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闭眼冥想之际努力让自己冷静平复下来。
其实拿到血书他并没有耗费多大精力,仍然是在姑苏山上的那间姻缘庙里。
上次被南予打伤后他撑到手下前来营救,走的时候只不过是顺口嘱咐留下两人搜查,谁知那两人将寺庙翻了个底朝天,最后竟在一盆绣球花的土壤下挖出了血书。
忠义于雪狼骑来说固然重要,但性命对他们来说也同等重要,倘若自己没有兵符和血书,到底能否号令他们呢……?
百里尘渊是绝对不能给的,如果不拿血书去换,自己又还有什么筹码呢?
还有两个时辰!
百里湮恍然,自己还有一个筹码,那就是剩下两个时辰的性命!
越是接近自己的死期,越该慌的是她们才对!
倘若在百里尘渊没救到手之前就让自己死了,她们这辈子也别想救出百里尘渊了!
如今要做的,就是一个拖字!
拖够两个时辰,还怕她们不给解药?
与此同时,长歌也凝视着百里湮,脑中回荡的,是来皇宫之前,南予对她说的话——今夜你只做一件事,拖时间,拖够两个时辰,我自能救出百里尘渊!
南予抿茶坐在一旁,看着百里湮丰富变幻的面部表情,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鱼儿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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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78。第一将军()
就在三人心中的算盘都打得噼啪作响之时,另有一人缓缓从咸光殿外跨进来,且免过了任何人的通传,最后径直走到百里湮脚边,单膝下跪拱手道,“属下雪狼,参见王。”
来的人正是化名为雪狼的阳夏国第一将军薛朗。
薛朗用余光看了眼长歌,有些喑哑僵硬地俯首,缓缓迟疑道,“……参见长公主殿下。”
长歌微微低眉看向他,从她这个角度看去,薛将军的鬓发竟然都银白了,被束起的青丝里也掺了好几缕白发,然而他不过刚四十岁的年龄。
父皇政务繁忙,既要处理朝堂之事,又要管理雪狼骑这批自己亲手栽培的军队。母后一直以来的身体都不好,卧病在床。
如今想想,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竟然是以薛将军为首的整个雪狼骑。
彼时年幼不懂事,和弟弟缠着正在练兵的薛将军上姑苏山玩儿,山林里夜风呼啸,马蹄阵阵,飞鸟惊起,上百名雪狼骑作陪,驰骋山野,威风得不得了。
但此番回来却害得薛将军被父皇罚了五十军棍。
烈日当头,百名雪狼骑跪在校场,刚毅凝重的面庞在看到彼时六岁的她时,却硬挤出一抹明媚的笑来。
薛将军说,“不碍事,公主和太子殿下若是下次无聊了,尽管也来找我们。皮糙肉厚,管打。”
还有一次,跟随父皇狩猎,和弟弟跑到猎场里嬉戏,中了捕兽的陷阱,脚踝被兽夹钳住无法动弹,四周都是不知名的飞禽走兽,弟弟只能茫然坐在身边不知所措。
第一个发现尊贵的太子和公主不见的,不是父皇,而是薛将军。当薛将军坚毅的脸陡然出现在视线里时,恰好背着月光,这辈子都不会忘的一轮明月光。
直到收队回宫,父皇才发现自己一双儿女连同雪狼骑的首领一齐不见踪迹,就在他下令寻找之时,薛将军一个肩膀背着小小的两只回来了。
尽管救回太子和公主,但因薛将军擅离职守,又被父皇罚了五十军棍。
如此想下来,薛将军这些年功劳积了不知凡几,但回回挨罚竟都是因为她和弟弟。
从前他就像是父亲一样,爱护她、宠溺她、陪她玩闹、教她骑马……时间过得真快。
就是这样一个像父亲一样的将军,铿锵坚毅的将军,被罚军棍眉头都不皱的将军,屡立战功的将军,我阳夏国的第一将军!在父皇去世后竟归顺了百里湮!
她至今记得自己在得知他归顺百里湮后,对他的怒吼。
“薛将军!你枉为我国第一将军!你不忠不义!你是奸臣!你是坏人!你为什么不帮我?你为什么要跟随百里湮?!”
“薛朗!你不配做雪狼骑的将军!你个混蛋!奸臣!坏人!你卑鄙无耻!”
凡此种种,忠勇的是他,叛变的也是他。
薛将军,你究竟是全了忠义?还是全了性命?
“起来吧。”百里湮的声音将长歌拉扯回现实。
薛朗缓缓站起,低眉站在百里湮身后,沉默不语。
“二位,既然解药之事谈不拢,不如暂时放在一边。本王倒有个提议,能保证对你我二人的绝对公平。”
南予微微扭头换了个坐姿,“这次又是什么提议?”
“再同本王赌一场,这次的赌注,你们若敢押兵符,本王便押血书!”稍做一顿,百里湮直指长歌,“这一次,本王要和她赌!敢,还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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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79。运气到了()
“敢!”
南予还没出声,长歌上前两步一字破了僵局。
顿了顿,长歌同样伸出手指向百里湮,眉眼刁横,“倘若你要欺我未曾习过武功修过气韵,我便也能欺你未曾学过女红练过刺绣!”
南予颇为诧异地看向长儿,一脸不可思议地点头:出师了出师了。
虽说百里湮并不打算拿武功气韵来欺她,但她此番说出的话却也教他吃了一惊,仿佛原先那个只晓得冲动任性、顽皮打闹没长大的孩子,如今浑然间有了聪慧与气势。
“本王既然说了会保证绝对的公平,自然不会拿武功气韵来欺负你。”百里湮稍稍一顿,缓缓坐回位置上,语气已经开始悠闲了起来,“不过这是你我二人之间的赌,与旁人无关,闲杂人等,是否需要先避一避?”
南予确信,这话就是冲着她说的。
“我要是前脚踏出这个槛儿,你后脚就把她给勒死,那我岂不是和你方才一样,成了个笑话?”南予抿了口茶正义凛然道。
“你!”百里湮舌头打了个结,片刻后又道,“你若在一旁出什么本王看不见的幺蛾子帮她,那本王才是个笑话!”
南予将茶盖往杯子里一丢,刚好“噔”地一声盖住,这片刻的动作之间她已经思索完毕,“好,各退一步。”
指向站在百里湮身后的薛朗,南予接着说道,“我出去,他也得出去。”
“正有此意!”百里湮侧过头低声嘱咐,“雪狼,看好这个女人。”
薛朗俯首点头,正要跟着南予一起走出门,却瞧见南予站在原地稍放大声音喊了两嗓子,“移天。”
眨眼之间,移天就从房顶下来跪在了南予眼前,“南姑娘。”
南予嘴角微微一勾,“你在里面守着,站在门口,保证长儿的安全即可。”
“是。”
百里湮瞪着转瞬间就落在面前的人,狠狠咬住了后槽牙……他是什么时候来的?!隐匿在咸光殿外居然无一人发现?!外面的守卫都是饭桶吗?!
深深吸了一口气,目送这个祸害离开咸光殿,他才将眸光落在面前的长歌身上。
“皇叔,你还没说赌什么?”
南予不在,长歌便不如方才有底气了,但一想到今日自己首要任务是和百里湮拖时间,就算输了兵符也得拖住他,且南予离开这里是计划之中,她又稍稍安定了些。
百里湮的脸此时已经被黑线盘绕得辨识不清了,此刻他嘴角漫开的冷冷笑意更突显出他脸色的狰狞,“本王适才想了想,斗文斗武都不太公平,不如这样——”
“把自己的命数都交给运气吧!”
长歌微微蹙眉,“什么意思?”
百里湮转头吩咐宫女,“去,拿两副骰子来。”
“骰子?!”长歌微惊,按捺住内心呼之欲出的激动澎湃,倘若她没有想错、倘若她没有想错……!
“来玩儿几盘吧,长公主殿下。本王念在你年幼,比个大小就好。”百里湮的神情一片闲适。
PS:众所周知,咱们长儿跟了南予这么些天,也就学会了出得一手好千啊!这运气!求评论!
第167章 80。如有神助()
如有神助!
这四个字再契合不过!
长歌捂住嘴险些没笑出声来!
想她跟了南予这么些天也就学会了出得一手好千啊!
压抑快要破口而出的喜悦,她渐渐平复下来时,不禁回想起前些天那段让她如今置身虚幻中的对白——
“臭女人!你把玄女玉还给我!我不想和你待在一块儿了!”
“小小年纪就到了叛逆期了?这是被谁宠出来的骄纵脾气,还不服管教?”
“臭女人!死女人!流氓!混蛋!你凭什么管教我?”
你凭什么管教我?
“凭你如今能出得一手好千以此来养活自己的伎俩都是我教的。”
凭你如今,出得一手好千来养活自己的伎俩,都是我教的。
“那是你非拉着我学的!我、我学那些除了能赢点钱还有什么用?!”
我学那些,除了能赢点钱,还有什么用?
最后两句话犹如山中回音一般重重叠叠压在一起,绕耳空灵经久不散,一种从脚底蔓延而上的惊悚和震撼将长歌内心的激动推向了顶点——
倘若她没有遇见南予!倘若她没有遇见南予!!
江湖险峻危机重重,独身一人怎堪过?!
长歌缓缓转身,望着天上一轮明月,抬手用臂弯遮住双眼,滚烫的泪水顺着脸庞滑过。
深吸一口气,她抹干净眼泪,再转头看向百里湮时,已经毫无畏惧,“既然皇叔怜我年幼,那就和我赌十局,机会是你给的,若我还是不能赢,便输得心服口服!”
百里湮险些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