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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予……只能再找机会收拾了!
霜月华咬紧后槽牙猛地收手,利用气韵吸起两把重刀背在身后,转身飞掠离去。
有些机会上天只给一次,这次收了手,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
譬如霜月华和南予,前者没有想到的是,再次见到南予的时候,自己已经完全不是她的对手,不仅不是她的对手,天资卓绝的他还只能被压着打。
周遭的气韵猛地全数消散,南予踉跄几步颓然地跪坐在地上,两手捂住脖子猛咳,涨红的脸上全是溅起的血点,嘴畔的血泽越咳越多。
“咳!咳咳咳、咳!”
方才出来的那位少年走到她身边蹲下,把手里的水递给她,“这是我主子给你喝的,你快喝吧,喝了好受些。”
南予就着这个姿势去喝他手里的水,几口灌下去果然好受了很多,不再咳了后她茫然地坐在船板上又缓了片刻,竟觉得自己好像什么伤都没了。
狐疑地看了这个少年一眼,南予淡定把碗放回他手里,“替我谢谢你主子。”
少年愣了愣,“反正你得了三团绸花,左右是要进去算上三签的,你可以自己去道谢。”
南予起身拍了拍灰,“我只是手痒想干个架而已。”捡起掉在她脚边的绸花,递给少年后在江岸一片唏嘘声中抬脚就往船下走。
“诶等等!”少年从怔愣中猛然回神,握紧绸花追上她,满脸凶狠,“你不能走,这个命你必须算!”
南予低头皱眉,好言相劝道,“这是为何?我不算你家主子不是正好落个清闲吗?!”
少年扯住她的衣角,“反正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南予念着他不过是一个屁点儿大的孩子,再次好声好气地劝慰道,“你放心,是我自己不想算,你主子念在你长得这么可爱的份儿上是不会怪罪于你的。”
“你别啰嗦了!跟我进去算就是!”少年正值换声期的嗓子再次冲她不耐烦地吼道,“别把我当小孩儿哄!”
被吼的这位笑脸一垮,这么一说两人就算是彻底谈崩了,操起袖子南予打算同他好好讲解讲解何为“我只是手痒想干个架”。
还没打到他身上,少年已经猛地跳开三步远,南予扬手要追上去打,抬头间却见船舱里出来了一队身着黑衣戴着面具的侍卫,二话不说就把她给团围了。
“姑娘夺得绸花,主子恭请姑娘进去算上一卦。”
其中一位侍卫上前一步抱拳开口道。
南予险些失声咆哮:这个国师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小爷不想算还有强行给她算的?!
深吸一口气,南予睨着眼前抱拳说话的人,一边儿思忖着里面那位如何在不出船舱的情况下就知道她是个女人,另一边儿想着这位陈国的前任国师为何非要给自己算命。
抿了抿唇,南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错开双眼抬腿往船舱内走去。
第195章 18。白发青年()
船舫内的陈设别有洞天,倘若说这个国师的副业是给人算命的决计不会有人相信,只因这里面的布置处处皆见雅致二字。
那少年捧着三团绸花,将南予带到了船舱的二楼,随后一言不发地关上门走出去。
南予坐在椅子上一边儿喝着似乎是刚沏好的茶,一边儿打量着四周的景致。
墙上和进来看到的一样,挂着绘了花鸟鱼的画、苍劲有力的题字;房内四角点着熏香,丝丝缕缕的绕起青白色的烟;正对着她的不远处有一座屏风,绘了君子兰,而屏风下边儿也正好放置了一盆君子兰。
她的面前有一张沉木做的长桌,上面放了一个八角的宝盒,似是八卦阵一类的玩意儿。
屏风后面似乎还有一扇木门,能够通向另一间房,南予挑起眉正偏头看着,忽然有个人影从那扇门中走出来,关上木门绕过屏风站定在自己眼前。
南予缓缓抬头,入目的是满眼皑雪的白色。
眼前站定的是一个男子,一个极为温润俊逸的男子,负手站在那里,给人一种芝兰玉树的感觉,素白的锦裳,白皙如纸的肌肤,看起来像是很憔悴。
单从面容上看,大约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因此极为引人注目的,便是他不适时生出的满头白发。
南予站起来和他对视了片刻,慢吞吞地找了个话题,“那碗应当不是水那么简单的罢,多谢你相救。”
白发男子微微一笑,单手做了个让她请坐的手势,自己也在她对面坐下了,“救你的不是我,不过感谢我替你收了。”
两人对坐在长桌前,白发男子在她匪夷所思的目光下拿过了桌上的盒子,“在下顾休思,陈国前一任国师。”
“南予。”南予学着他自我介绍。
却见顾休思的嘴角勾起一抹十分古怪的笑来,“我知道。”
南予一顿,抿唇又加了一句,“锦焱国人。”
“我知道。”
“职业是……”
“我知道。”
“……其实我今儿来抢绸花就只是日子无聊了想干个架而已?”
“我知道。”
南予伸出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唇,觉得这个天儿没法跟他聊下去了。
正好,他已经解开了加持在盒子上的封印,一座八角宝塔萦绕着白光从盒内缓缓耸起。
顾休思拿右手指尖轻轻一挥,刹那间,成千上万道白光从塔内窜出,围绕着盒中精巧的宝塔以光束的形态流转,越转越大、越转越快。
片刻后,南予看见那成千上万道白光已经将旋转的弧度扩大到了整间屋子的大小,且白光在旋转中渐渐凝聚成形,像是……像是算命用的签!
待到所有的白光凝成两指宽、一尺长的签呈环状静止悬浮在空中后,顾休思才将视线移到南予身上,“南姑娘,抽一签吧。”
南予压下心头的惊诧,伸出手随意触碰了一支由白光凝成的半透明的签,发现自己竟可以握住它,她把手头那支递给顾休思,挑眉道,“就它了。”
顾休思噙着笑礼貌接过,却在翻过签的那一瞬间陡然收住了笑意……倘若他没看错,南予一把就抽中了亡命签?!
第196章 19。看重姻缘()
顾休思低眉怔怔地看着手里的签良久,最后眸色晦朔不明地看向南予。
“姑娘命格奇特,抽中的乃是空签,也叫无字签,意味着你命中无签……但也有另一种说法,无字签又叫亡命签……意味着……”
最后觉得怎么说都不对,轻轻抿了下惨白的唇,顾休思轻叹一口气,“在下惭愧,我这盒中藏了繁世万万签,唯有此签在下不会解。”
倘若不是念他是个病秧子,南予险些笑着反手甩他两巴掌——
堵着小爷来抽签的是你,小爷抽了说不会解的也是你!
不会解就罢了,为了衬托小爷的衰劲儿你还特意强调一遍亿万支签中就小爷抽中的这根儿你不会?!
假如不是顾休思此刻的神情当真称得上一个正儿八经,这么一段儿想下来南予堪堪以为这厮是不是在故意耍她?
眸子一耷南予凉凉睨过去。
顾休思不经意抬头看到她戳在自己身上的眼珠子,似乎也反应过来自个儿这一套整下来很是有戏耍她的嫌疑。
气氛委实微妙了。
略微生硬的轻声咳了咳,顾休思下意识往屏风后的房间看了一眼,紧接着嘴角抿出一丝说道不清的笑意,“南姑娘别急,你夺了在下三团绸花,自然允你抽三签,好把前程姻缘皆算个齐了不是?”
姻缘二字被莫名其妙的咬了重音。
这话虽然听着有那么点儿暧昧调侃的意思在里头,但胜在诚意挺足。
南予收回戳在他身上打量端详的眸子,转而抬头看了眼悬浮在空中的签,为避免方才的事件重演,她这回特意端正态度向前走了两步。
左右手同时举高各捞了一支递给顾休思,瞪着他依旧噙着如沐春风般笑意的俏脸,南予狐疑蹙眉,“你们算命师也跟本妓一样都兴职业微笑这玩意儿?”
顾休思嘴角过于明显的笑意略微难堪地敛了起来:有你这么揣着一副正儿八经叫别人下不来台的么?
尽管顾休思接她手里那两签的时候已经收敛了笑意,但南予却仍旧感受到了他的迫不及待,倘若没有猜错……这厮对她的姻缘很有一番兴趣?
没有猜错。
顾休思的确对她的姻缘很感兴趣。
拿三根手指轻轻捻住这两支签,不禁感慨自己在离开了陈国国师这个职位一年之后,他还是头一次将签端详得如此认真仔细,惟恐看错天机。
“且不说南姑娘命数如何,这几株桃花倒是开得甚好。”顾休思嘴角浮起的纨绔与戏谑的笑意与方才的截然不同,且有越来越甚的趋势。
左右不晓得他究竟是在笑个毛线,南予干脆搬了个板凳过来坐下,撑了下巴挑眉道,“你且还是说说命数如何罢。”
她姻缘这玩意儿于顾休思而言多半有毒,讲不得,一讲起来就笑得恍若神经病。
顾休思一愣,“你……不想知道自己的归属吗?”
南予递给他一个“你说呢”的表情。
“……好吧。”顾休思再次几不可见地瞥了眼屏风后头,最后也坐下来和南予平视,极为费解而又轻缓地吐出疑惑——
“南姑娘,不瞒你说,每个人在我盒中的塔内都占据着一层广袤无垠的空间,我的神思可以进入这个空间去窥见你们的过去未来。”
“但是你过去的那一片空间沾染血腥太重了,重到我的神思完全不敢侵入,惟恐在空间的血雾里迷失。”
“这么浓的血雾非上万人才可筑就。我不太理解,你身为秦淮妓子,过去的十八年里,为何杀了……上万的人?”
第197章 20。脑子清奇()
此言一出,南予抿着唇沉默许久。
最后,她拿出她作为一名秦淮妓子的职业微笑淡定道,“本妓在秦淮这片儿干一个行业久了,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