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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头来,前面的人在转弯的另一头,这里看去,什么也看不到。我顾不得其他,打马就走。到了路口,却有人偷袭。那些蒙面的人,有两个埋伏在路口,就等我过去,手里暗器即出,人便跟过来,抽刀就劈,意欲挡住我闪避的身形。
我一掌打在马臀上,趁马狂奔,把人冲乱的片刻,人抱住柳轻眉,从马身上翻身跃起,避过所有的暗器,脚点在偷袭过来的刀身上,借着力,直奔习总镖头的方向而去。我已非当年在蓝越的身手,手里抱个人,依然轻松。他们还是低估了我。当时我靠偷袭得手,他们并没有看出我的底细,以为我不过尔尔。
习总镖头这时候遇险,她手里带着人质,被那个姑娘杀得左支右绌,这时候手里的人质反而成了累赘,她不能杀他,又不能放他,拖来拖去,十分不便。那个姑娘下手非常之准,收手也快,招式虚虚实实,专门找空门下手,又不伤人,又不放手,招招紧咬。习总镖头手下的两个镖师,这时有一个已经躺在地上,一个在勉力维持,除了来劫我的人,其他都占了地形,轮番攻击,想伺机杀人,救出他们的少主。
一路上我在后面看着,他们一时没有找到机会下手,我一走开,他们只用对付习总镖头一个,立时三刻就下手了。
我从空中来,顺手拔下柳轻眉头上的簪,向那个姑娘刺去,她听到声音,抽刀反手想撩,习总镖头看住机会,出剑反攻。她前后受敌,这才闪身躲避。我落下身,和习总镖头汇合,她有些不满,一边把剑架在那个少主的脖子上,一边抽空问我,“你去什么地方了?”
这边解了困,那边的镖师却已经中枪,前胸穿后背,眼看就不活了。大家这时候又停了手,将我们团团围住。
我松开柳轻眉,一把把那个少主拉来过来,抽起手里的簪,对准他的头,扬手就要落。那个姑娘大吃一惊,叫到,“你要干什么?”
我手里停了停,说,“这个人质,既然不能起人质的作用,还不如杀了。”
习总镖头有顾虑,不敢下手,我却没有顾虑,打不过,最多逃。镖丢了,不管我的事情。
她这才着急,说,“有话好说。”
我把簪顶在他的喉咙上,说,“有什么好说的,你把人都杀干净了,就剩我们这几个了,这时候我不杀他,待会儿,就等他来杀我们了,不如现在先杀个干净,免得待会儿动起手来,碍手碍脚的。”我手里稍稍用力,坚硬的簪杆就顶破了他的皮肤,血,慢慢渗出一丝来。
她以为我不是宋采玉,就不会下手杀人了?我一样也会折磨人。
她看着我,一时没有做声。这里快要到交送压镖的地方了,他们再不动手,就没有机会了。是什么深仇大恨,一定要把人都杀掉呢?
我另一只手,却要去扯那人的面巾,既然要扯破脸了,那么也该看看到底是谁。
习总镖头握紧了手里的剑,准备血战。她的手下,现在除了两个重伤的,还抬在担架上,生死不明,其他都死掉了,她再能忍,到现在,也忍无可忍了。
那姑娘右手把刀一收,左手伸手做了个阻拦的姿势,说,“且慢。这是我和钱门镖局之间的恩怨,本来和你无关,我们这么多人,真撕破了脸皮,你也不一定能带着你的姑娘一起走。即便今日走了,日后也不会有安生。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若答应我,守口如瓶,放开少主,我就放你走,以后也不来纠缠你。你说如何?”
我看着她,心想,这些骗小孩子的伎俩,用在我身上,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她这么想守密,怎么可能放一个外人走,这不过是缓兵之计。“姑娘和习总镖头也有协议,我却未见姑娘遵守,我怎么就知道姑娘和我的协议,你就会遵守呢?”我语气一转,“况且,我今日也打算杀人灭口,我也学你,把你们的人都杀了,日后谁会来找我算账呢?”
我说完,手里又开始用力,发簪渐渐刺到肉里去。那个少主被习总镖头点了穴,这时不能动弹,又不能说话,被我这般折磨,眼里的杀意又起,倒是个不怕死的主,就是不知为何听到宋采玉这三个字,会那么慌乱。
那姑娘把手里的刀,往地上一扔,说,“你喜欢劫持人质,不如就让我做你的人质,这里的人,都听我的话,我一落在你手里,他们都不会反抗。我跟你走,这里的事,你不用管。少主在习总镖头手里,能不能救,是我们的事,也不要你负责,你看如何?”
这个条件,实在诱人,我如何能说不好,明知她是胆大,以为在我手里,可以借机脱身,或者反噬一口,但是我还是要接受。我把那个少主交还给习总镖头,对她说,“抱歉,我先走了。”
习总镖头看我的眼神,又惊又疑,惊是想毕竟是初来之人,这时候扔下她要走,疑的是我这是真的答应,还是诱敌深入。她手中过来接人,嘴里说,“你怎么可以这样。。。”
就在这一人交,一人接,两个人都没抓紧的时候,异相突生。我只觉得头顶一阵微风,手里一空,再看,那个少主,已经给人抢走。
我只防着那个姑娘,和她的手下,没有想到有人会横空出世,这时反手要抄,却差了一指的距离,没有抓到人,只抓到一片衣角。
柔滑的衣角应手而裂,手中的人已经被抢走,我们顿然陷入困境。
谦谦公子,温润如玉。纤尘不染的儒雅身形,香玉柔润的清雅脸容。玉冠束发,银带缠腰。淡绿的长衣,帖服地依在他的身上,他的神情收敛,笑容温文亲切。
他抱着怀中的人,坐在路边的树枝上,安静地笑,口气异常温和有礼,“我听到山林中有人用我的名字,自然要跟来看一看。”声音如林中轻风,拂过人的脸面,让人薄醉。这个谦谦公子,却撩起怀里人的面纱,深深在他脸上一嗅,笑道,“果然是未启的童身,应该十分鲜嫩爽口。”他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只是在和人讨论今年新摘下来的茶叶心子,脸容平和,只带了一丝欣赏和陶醉,那样子,十分的自然,不过只是在说,好香的茶啊。
宋采玉这三个字,就在我的嘴边,却被我一口吞了下去。
那边的姑娘却已经把这三个字叫了出来。他怀中的少主,面纱撩起处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那人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脸上尚有稚气,和眼中的杀气那么不符。
这人听到宋采玉这三个字,眼睛从怀里的人脸上转过来,看了一眼那个姑娘,收起了他的笑容,在树枝上轻盈地起身,抱着那个少主,转头就走了。他最不待见女人,特别是年轻女人。
那人一走,那姑娘就领头追过去,一群人一时间走了个干净,竟然没有人再来理会我们。
习总镖头见人走,先过去检查地上人的伤势,回头招呼我尽快收拾残局上路。我却心中念起,极想跟着追过去。
这时候却又有人快马赶来,人来就和习总镖头打招呼,原来是就近的钱门镖局收到消息,派人赶过来接应。习总镖头这才松了口气。带头的人背着宽背的大刀,浓眉大眼,腰背挺直,神采奕奕,和习总镖头一抱拳,道,“习总镖头,叶某来迟了一步。”
我见人来,也和习总镖头打招呼,说,“我去查查底细,回头和你镖局里见。”说完带起柳轻眉,抽身便向人去的地方走了。我原来也不想打这个招呼,但是一则回头要去讨这趟出镖的辛苦费,二则可能还要在她手下混饭吃,自然只能说一声。
习总镖头想叫住我,话音刚起,我就走了个没影,也没有听完她要说的话。
我一路追着马蹄走,不过就耽搁了两三分钟的样子,却追了我十来分钟,才赶上。这些人的马都十分神骏。我一路吊着这群蒙面人走,却不见那个宋采玉的身影,不知他们到底在追什么。我心急,从边上超过他们,追到前面去,才看到更远的前面仿佛有跳跃的人影。我加快速度,朝人影的方向追去,渐渐把后面的人都甩掉了。追着追着,前面的人却也不见了。
我带着柳轻眉,总是要慢一些。但是我又不能扔下她。我走到最后看到人影的地方,四下里静悄悄的,只有青翠的树,稀稀拉拉地耸立着。他必是已经找到地方躲起来了。我停下来,四下里仔细地观察,他也带着个人,走在地上,或者树上,总会有些痕迹。地上并没有特别的痕迹。我抬头,不远处的树枝上,有一片树皮剥落的痕迹,看上去好像是新的,他必是踩着树枝,在林中穿过,难怪地上没有痕迹。
我找着这样痕迹,带着柳轻眉,一路找过去,左转右转,却闻到一股茶香。我心中奇怪,顺着这香味,走出去,却看到林中有一块空地,萋萋的芳草地上,有一间茅屋,背对着一汪湖水。茅屋的后面,有袅袅的炊烟升起。我和柳轻眉走近茅屋,往里面看,里面并没有人。我们绕到后院,却看到有人生了篝火,在架子上煮水。一个人正对我们,端坐在椅子里,一个人背对着我们,在拨弄篝火。听到我们的声音,那人回过头来,脸色平和地对我说,“我最不待见女人,你若要和我说话,请你身边的人去那屋里躲着吧。”
我不知屋里有什么古怪,怎么会让柳轻眉去冒险。我让柳轻眉站在我的身后,对他说,“这样,你不一样也看不见她吗?”
他微微一笑,说,“你赶了这么多路来追我,我原来想请你坐下来,喝一杯茶,歇一歇脚,不过你带这个女人,又不肯放手,这杯茶,只能改日再喝了。”
他说完,拿起水壶,对着火头要浇下去,好像要灭了火头,立即走人的意思。
那个端坐在椅子上的人,这时看着我,说,“救我。”他人不能动,嘴却已经可以说话。我原来是那个劫了他的人,他却情愿我劫了他,也不愿意落在眼前这个可能是宋采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