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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管自己的客,并不上来打扰我。还有几个镖师走过,和我打着招呼,一脸的热情,我却只觉得冷清,回起话来也淡淡的,就像翡馨璧一样。上午的兴奋劲,这时候荡然无存,这时候如果华清侠过来,对我说,跟我走吧,我估计也就跟着去了。
华清侠还是没有来,嫣色却是接着我的牌来了,看牌的小生接我到里面上楼,我还有些惊讶,原以为她肯定不会见我了,今日来,只不过是自己尽个心意,没想到她居然还肯见我。
嫣色已经在里面等我了。她的脸色并不好,依然有些憔悴,华清侠给她带去的冲击,看来还没有完全退却。她淡淡地坐着,不惊也不怒,既没有抬眼看我,更没有说话的意思。
我看她那个样子,也没有走近,就在门口对她说,“嫣色,我今日来,是来向你道歉的,那日在雅枫食肆,我实在是过分了一些。我当时,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今日来说一声抱歉,我就走了。”我说完了,就打算走了。我今日实在很失意,若是没有出柳轻眉和夏语初那档子事情,我是八辈子也不会想到来和她道歉的。我现在和她一样,都是失意人一个,何必再折磨她。
她冷笑了一声,“这么急着,又要走了?怕买不起我的时间?还是有鬼在追你?你不用担心,你的时间,自然有人为你付帐。”
我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她依然没有看我,她说,“你今日想到来道歉,你那日走,把我扔着,倒也罢了,我的衣服都扯碎了,你叫我怎么出来?怎么回红岳楼?你是不会管的,自管自己走了。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跑那么快,好像我是个鬼,会害了你一样,连关个门也不肯,叫我一个人那么晾着,给众人看。你以为我是什么?街头的小丑?给千人看,万人踩吗?”
我当时怎么会想那么多,这时听她一说,更觉得抱歉,蠕蠕地说,“真是,对不起。”
她突然笑起来,笑得凄凉,她回过眼来看我,“对不起,为什么对不起?我还要谢谢你。我挣扎着起来,想去关门,没想到,他就来了,挡在门口,手里拿了件衣服,人是那样美,眼神那样子温柔,就是不笑,也连铁石都要给他化了。我还以为他终于想起我来了,谁知道他对我说,穿好衣服回去吧,以后小倦还用的到你,你要想见我,就要对她好。”她看着我笑,笑的眼圈都红了,眼泪就在眼眶子里,却不让它流出来,“原来我不过是一件你用得着的东西,要你用满意了,他才会来看我一眼。你今日来了,就尽管用吧,就是他不替你买这个时间,我也会替你买。”
她说到最后,眼里的一颗眼泪还是流了下来,沿着她的脸颊,一直流到她的颈脖里,淡淡的泪痕,让我心疼。
我低着头,转身就出去了。
她并没有叫住我,但我分明能感觉到她的眼光,冰冷地照在我的背上。
我没有话可以跟她说。我从柳轻眉那里逃出来,现在又在嫣色这里逃出来,她们原来都是快乐的人,却因为我,都变成了伤心的人。无论我对她们好,还是坏,我都令她们伤心,这辈子,也许我碰不起女人。
我又回到当日初见柳轻眉的那个食肆,一个人,喝了个半醉,天都黑了,才回钱门镖局。
我做了男人,还是第一次喝这么多酒,喝了半天,也不过是个半醉,也不能真喝醉了,真要是醉在这里,也没有人来管我,不像以前,再怎么搞得一场混乱,游啸龙总要来,把我救回去,不管他有没有生我的气,总不会放我一个人在外面不管,现在我没有哥哥了,外面的男人,也不可靠。我只能起来,回去。我今天用自己的钱了,不过就是没有人陪我。我也不要人陪,如果柳轻眉决定去嫁了夏语初,我也不拦她,也不为她伤心,以后的日子,就一个人过了,轻轻松松,自由自在,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总得学会自己一个人过日子,不能象翡馨璧说的那样,没个人看着,就只会闯祸。
我回到钱门镖局,在大院里站了一会儿,看着房门发了一回呆,就走进去,一身酒气地躺到柳轻眉身后,慢慢就睡着了,也没管她是醒着,还是睡着,吃了还是饿着。
夜里我却醒了过来,柳轻眉依然背对着我躺着,我却能听到她的声息,她还在压抑地哭着,我这时候脑子清醒过来,想她哭了一天了,肯定还饿着。我又心疼起来,靠过去,抱着她,对她说,“不哭了,好不好?我们去吃白食,好不好?”她这次没有挣开我,翻过身来,钻在我怀里,又大哭起来。她可真是水做的人哪,我都不知道她哭到现在,哭了多少天了,怎么还有这么多眼泪。
我拍着她,说,“不哭了,再哭我就要逃走了。你哪天真不要我了,就这么死命地哭,把我淹死算了。这一次就饶了我吧,不要再哭了。夏语初这么可恶,我们到他家里去偷他的银子,出来买东西吃。你如果真这么在乎,放不下,想要嫁给他,我也不拦你,我就希望你好好过就是了。如果你能把这件事放下,你就跟着我,我不会嫌弃你。这些事,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了,想开了,就好了。如果我也和你一样这么计较,我早就自杀从夫了,你也见不到我了。我对别人说话不算话,我对你说话算话,要嫁给谁,我让你做决定,不管你要嫁给谁,我都不怪你,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我都会一样地疼你,保护你,你做不成我的妻子,就做我的妹妹,我会一直一直对你好。”我说着说着,自己的眼眶也红了,我想起来翡罄黎说过会一辈子保护我的话来,我想起他那么快就丢下我走了,我想起这些来,我就忍不住伤心,为什么当初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又要丢下我?他就不能回一下手吗?两个人受伤,总好过一个人死掉。我决不会这样子对待柳轻眉,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中途丢下她,我会一直一直对她好。
柳轻眉得了我这样的承诺,终于慢慢地不哭了。
我们静了一会儿,我问她,“你现在想做什么?”我并没有好好吃东西,现在正饿得慌。
她小声地说,“去夏语初家偷东西,放火。”
我笑,她终于想通了,折磨自己干什么,要真恨起来,就去报复。当初夏语初怕我偷他的钱,来查过我,今天我就去偷。管他是给人算计的,还是他算计了柳轻眉和我,总之事情是他做的,要他支付一些赔偿也不为过。
我带柳轻眉起身,轻手轻脚地出了大院,到了街上,还四下里看,看看没人,才走,走了一段路,又四下看,好象真是做贼的。柳轻眉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虽然人飘飘地,有些走不稳,但是也忘了伤心这件事了,一路陪着我四下看,又紧张,又好笑,一会儿,咕地一声,忍不住笑出来。她的心情一好,我的心情也好起来。
我看她人虚弱,走得累,干脆把她背在背上,一路在路上乱走,叫她帮我看着后面。她问我,“这条不是去夏家的路,你走错了。”
我说,“没错,我们去做贼,自然要绕来绕去,这样万一后面有人跟着,也就给我们转迷糊了,可以把他甩掉。”
她哦了一声,在我背上扭过头,装模做样回头帮我看着。看了一会儿,她又啊了一声。我问她,“你怎么啦?”
她说,“我把脖子扭了。”声音里透着一丝痛苦。
我又把她放下来,帮她顺着脖子,好不容易顺过来,又背起她走。一小段路,又走了一大堆时间,再这样走过去,天都要给我们走亮了。好不容易到了夏府,我背着她翻墙进去,进了院子,我又站住了,我问她,“你知不知道夏语初家里的钱都藏在哪里?”
她在我背上摇头。
原来放火容易,做个贼也挺麻烦的,我在他家住了也不算短了,知道他的客房在哪里,正厅在哪里,愣是不知道他的帐房在哪里,钱库在哪里,这时候要去偷,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偷,总不能叫我每间房都去搜一遍,就是我想,也没这个时间。下一次见到华清侠,真的要问问他,他这个地势,是怎么勘查的。怎么他就知道到哪里去偷,我就不知道?我又想想,也不对,华清侠是个强盗,也不是贼,问他也白问。我长这么大,怎么就不认识个做贼的?
我背着柳轻眉站在夏府的后院里,一时不知该到哪里去,杵了一会儿,发了一会儿呆,柳轻眉问我,“要不我们去夏语初住的地方?”那里总有一些银子放着给这个花花大少挥霍。
我摇头,“不好,跑去了,万一给他看到,就变成抢劫了。”我想了想,说,“我们去找翡少。”这个人眉精目明的,连华清侠都能给他吊上,夏府的钱库在哪里,他一定知道。
柳轻眉一听我要去找翡少,就不要我背了,一定要下来。我在肚子琢磨,她和翡馨璧,一定有故事,看柳轻眉看到我之前那个三心两意的样子,说她没有看上过翡馨璧,打死我也不信,连我看着也要走神的人,她怎么会看到了一点意思也没有?不过我就大气些,不和她追究了。我可顶不住她现在在这里跟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叫人看到了,说都说不清。
我们摸到翡馨璧住的地方,里面黑黑的。我让柳轻眉蹲在院子里的石桌后面,自己在夏语初家的碎石小道上抠出一块半只巴掌大的鹅卵石来,朝着他的门,就砸过去。卵石砸在木门上,发出咚的一声,紧接着就掉在石头地上,又是嗑的一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个声音,简直是惊天动地。我扔完了石头,就在柳轻眉身边一起蹲下来,听到这个声音,我们对看了一眼,心里都是一惊,随后又偷笑起来,就等着翡馨璧出来,骂人。
房间里静悄悄的,并没有任何动静。
我心里有些疑惑,莫非翡馨璧这次没有住在这里?还是他睡着这么死?这么大的声音都没有把他吵醒。这太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