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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妄动。
我便这么远远地跟着,路上再无出过差错,一直跟到他们埋伏着,准备伏击的地方。我一路走的方向,是去双子京城的路,莫非这次镖,是送给当今国君的?丢了这样的镖,不管是贼还是压镖的,都罪责难逃,镖丢了,不光是钱门镖局要通力追查镖的下落,连双子皇室都会大动干戈。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连国君都不放在眼里。
他们,却在路上布下多处罗网,每处人手都不多,看来并不象硬抢的样子,反而象是要暗偷。镖队人很多,浩浩荡荡,这样的镖,也不是好劫的。他们的很多布置,最后都没有用上,只是放镖队走过。直到一个大雾的清晨,他们才出手。
雾里,并不只是水珠,还有迷香,无色无味。一路戒备的人群,走了多时的镖队,这时候已经有些疲惫,雾起,又是清晨才起身的时候,除了领头人,其他人都走得有些拖沓,有人还打着哈欠,议论着,这一次的镖,可能会平安通过。
不过就片刻的功夫,人和拖车的马,都萎顿下来,倒了一地,浓浓的迷雾里,什么都看不清,前面的人倒了,后面的人还没有察觉,脚下绊倒,刚要有所疑问,接下来自己也倒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本来吵杂的车队,变得悄无声息,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停立在路中间的镖车,和睡了一地的人。
蒙面人并未立即出手,他们静等了片刻,等雾里的迷香都散了,才从容出手。
这时如果我混在人堆里,估计也和大家一样倒了。
我在山的高处,这里,并没有迷雾。除了大雾笼罩的地方,我将一切都看了个清楚。
他们这次并没有杀人,在雾里忙碌了一会儿,看上去像是在取镖车里的东西,搬了一阵,雾有些淡下来,他们便撤走了。
来无踪,去无影,他们片刻消失就在林子里。押镖的人醒过来,也不见得会知道镖车里的东西已经给人偷梁换柱,还会照样送到皇宫。果不其然,镖队的人,这时候人都站了起来,却没有任何举动,还照样向前走着,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不可能人都倒下了,醒过来没有任何警觉,必然是这迷药里,除了让人昏睡的药,还有让人神志不清但又会正常行走的药。
镖队的人,没有任何声息地往前走,一直走出迷雾,没有任何人说话,只是木木地走着,看上去十分诡异。这些人,不知何时,才会真正醒来。
我看着出神,一时忘了要行动,有人却落在我身边。我回头,却是韶如玉,带着采梦。他微笑,说,“该我们动手了。”话音刚落,下面已经传来的打斗的声音。采梦一纵身,朝着声音来的地方,就去了,经过我身边,说,“走。”
我跟着采梦下去,回头看了一眼。
韶如玉并没有动身,他负着手,站在山高处,远远看着我们走。
我也不过是他手中的一只棋子。我这一路走过来,若不是他们的带路人,就是用来扰乱那群蒙面人的视线。缉拿蒙面人,他早就另有安排。如此利用我,我也不会为他真心效命。不过我从来不是为人效命的人,我对人好坏,向来只凭自己的喜好,他这样对我,必是因为他知道他怎么也收买不了我,所以不如能用就用,不能用就放手,不牢心来拉拢我了。
我跟着采梦下来,才发现和墨少城他们动手的不是镖局的人,倒是京州一带的捕快,这一次墨少城他们,是给韶如玉给算计了。他自己不出面,把抓贼的事情交给官方,即便抓不住贼,镖丢了,也和钱门镖局没有关系,是官差办事不力。如果抓住了贼,又拿到脏物,墨少城他们是罪责难逃,即便他是墨家门里的人,这个官面上的事,是一定不会留情面的。而且事情一旦揭露出来,日后钱门的镖再有什么差错,也都可以算到他们头上去。况且这事是官方自己揭露出来的,不是钱门说的,即便有人不信,也没什么好质疑的。韶如玉这计,真是精明到不能再精明。
他唯独算错了一招,那就是我,他用我用得好,用我也用得不好。
墨家的事我可以不管,别人我可以不救,墨少城我不能不救,但是这怎么个救法,我一时却想不出来。
到现在,韶如玉应该让采梦带着我离开,而不是拉我加入战局,不过这个时候,除非把我弄昏了,我是不会走的。
他让我来,若不是确信我这时站在他那一面,就是要借机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站在他一面。
京州的捕快,临近京城,身手都相当地好,这时候旨在抓贼,为民除害,所以下手毫不留情。相反这些蒙面人,虽然并不见得打不过这些官差,但显然有所顾忌,不肯下杀手,有些束手束脚。
我们一到,采梦先和这些捕快打了声招呼,才加入战团,我也没说什么,跟着加入。
那些蒙面人看又有人来,这时才不恋战,意图故伎重演,放迷雾烟粉脱身。这些伎俩却一时不起作用,这些捕快,都使用屏气功,不吸入任何迷烟。蒙面人边打边退,一会儿又离开了迷烟笼罩的区域,迷烟大都浪费了。我却趁这个机会,和墨少城缠斗到了另外一面,渐渐和其他人分离开来。我改了装,又没有和他交过手,他一时并不知道是我,这时急于脱身,又看我不是捕快的装束,下手开始有些不留情面。我并不是真和他过招,只是想把他引离人群。他的马快,只要脱离捕快的纠缠,就可以独自脱身。我下手,虚招多,看上去眼花缭乱,其实攻击性并不强。
他明明有机会脱身,却不走,显然他不等他同伴脱身,并不想自己一个人走。
林中却有暗箭飞出,直对他的后心,这时候我只要拖住他片刻,他就要丧身这枝箭下。
我把他引出来,远离了混战的人群,反而把他变成了明显的箭靶子。我早就该想到,这个时候,韶如玉怎么会真的不过来帮手,他自然躲在暗处。
我却不能收手让墨少城躲避,我一收手,我的立场立即显明。
我自然也不能让他死。我跃身而起,抱住他,把他扑倒在地,远远看来,好像我奋起神功,把他从马上擒拿下来。
他落在地上,我压在他身上,看上去我大获全胜,其实我苦不堪言。
飞箭擦着我的后背而过,割破了我的衣服,擦破了我的皮。墨少城手里的刀,却从侧面刺到了我的肉里。
我忍不住哼了一声,在他耳边说,“墨少城,你今天欠了我一命,你还要割我一刀。”
他听到我的声音,立即停手,才没有把我捅穿。
我的血,已经从刀口渗了出来,侧边的衣服,已经染红,看上去十分吓人。
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一落到地上,我就带着他翻滚起来,对他说,“你快走。”
他还在犹豫,不知要等他同伴,还是要带我一起走。
第二枝飞箭追着我们来,高度并不夺命,只是要把我们两个逼在地上,不能起身。像是见我受伤,要帮我压住墨少城,不让他脱身。我总不能一直带着他在地上翻滚,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声响,接着仿佛地动山摇,地震裂了一个口子,山林都抖动起来,两边的人都站不住,马蹄抬起,又杂沓地落在地上,一时纷乱。飞箭也停了下来,想来韶如玉也没有预料到这个变故,没有站稳脚跟,来不及射箭。
我趁着这混乱,对墨少城说,“你再不走,就没有机会走了。”
他这才离开,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走了。起身前,还不忘对我说,“等我回来找你。”他这时候,不能带我走,不然我就成为他们的囚犯,他只能丢下我不管,我受的伤并不致命。
那帮蒙面人也借这个机会,没等站稳脚跟,回身策马就逃。捕快们站稳了脚跟,接着便追了出去。
我却躺在地上,一动没动,一时好像虚脱了一样。我可没有力气再去追他们了,能不能走脱,只能听天由命了。真这么巧,这时候地震,上天都帮他们,那么他们一定会逃脱。若不然,有人在后面帮手,弄出这么大动静,也一定救得到他们。
我仰面躺着,听着马蹄声远,一时以为人都走光了,耳朵里却听到脚步声,采梦走了过来,急急地问我,“你怎么样了?”她看到我衣衫上的血,混着草叶和泥,显得十分地狼狈,我又躺着不动,不知我情况如何,她的神情看上去十分着急。
我吐了口气,慢慢坐起来,看了一下左面的刀口,说,“没什么,好像就是割伤了,好久没受伤了,实在有些受不了这样的疼。”
她蹲在我身边,说,“还说没什么,皮肉都翻出来了,快跟我回城包扎。”背上的是轻伤,只是有些疼,估计连肉都没见。墨少城这一刀割到我肋骨,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
我却不走,“这里回到城里?我的血都要流干了。你先撕了我的衣服,帮我扎一扎吧。”怎么这点小事都要我说,她又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柳轻眉。林子里这时候安安静静地,韶如玉估计也一起走了。
采梦撕了一圈衣边,绕着帮我紧紧地扎了一圈,减缓出血。我这才起身,跟她往城里走。一边走,一边裂着嘴,这个该死的墨少城,居然捅了我一刀,若不是为了救他,我怎么会受了这么多伤,这个怎么也看上去不象他欠了我,倒象是我欠了他。我的衣服,又坏了,已经是第三件了。
林子外面原来平平的山坡上,突兀地出现了一个深坑,坑的一头,有一道裂缝,一直延伸到方才我们打斗的地方。这个坑,不象是地陷,看上去像是炸出来的,石子泥土飞了一天一地,若是地陷,四周不会有这么飞溅出来的泥石,这又谁干的?显然是为了救那些蒙面人。这么猛的炸药,莫非是军营里来的?这些蒙面人背后,到底是谁在撑腰?
这件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