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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走过,头也没有回地穿过圆形的院门,慢慢就走远了。我原想叫住他,但是看他这个样子,却也泄了气,一人在院里站了一会儿,便没精打采地回到宴席上,也不管新郎新娘有没有上来,一个人就开始喝起闷酒来了。采梦也不知道我出去了一下,怎么就这么垂头丧气的,问我,我也没回答她。这时候费馨璧早就坐到主家的上座去了,我也不看他,不认识我,就不认识我了,有什么稀奇的。
喜乐却响了起来,吉时已经到了,夏语初牵着柳轻眉进来,行他们的大礼,我冷眼看着他们,镶着金边的大红喜服,镶金戴玉的头冠,一边是凤,一边是凰,双双跪倒在地上,他们这一对,是凤求凰,还是凰求凤,这时候已经不是很重要了,只要日后长久的恩爱和幸福,才是最重要的。我看着他们,眼圈却红起来。走到哪里,夏语初都小心地扶着柳轻眉,深怕她有什么闪失,他脸上的表情,我看得到,柳轻眉脸上的表情,我看不到,只看到大红的喜巾,遮住了她水盈盈的眼。我的鼻子酸酸的。
别人的喜宴,我哭什么?我大杯的酒,囫囵地吞下去,采梦小声地对我说,“少喝些,不要伤身体。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别再想了。”
她说这话,以为我失态是因为柳轻眉,我又何尝只是为了她?我的爱人呢?那个小心翼翼呵护我的人呢?我想小心呵护的人呢?又在哪里?我身边一直人来熙往,如今却只是孤孤单单。
我又喝了一杯,再来一杯,转眼间,夏语初已经带着柳轻眉走到了面前。他叫我,“小倦,今日我能娶到轻眉,”他已经改了称呼,不再叫她小柳,因为她从此不会再姓柳了,“都托了你的福,为了你的成全,让我敬你一杯。”他一口喝干净,让人又倒一杯,“这一杯,是我的承诺,我会一心一意对轻眉,这辈子好好保护她,决不让她受一点委屈。”他又一口喝干,又斟满一杯,“这第三杯,是为了轻眉,”他回头对柳轻眉说,“轻眉,我们一起来。”柳轻眉也举起杯,喜巾下的脸,不知是喜是悲。夏语初说,“这一杯,谢谢你对轻眉的呵护,她能认到你这样的哥哥,是她的福气,也是我的福气。她的身子,不适合喝酒,不过这一杯,是一定要喝的。”他们两个人,便一同举起杯,一同饮干。
他们已经是这样的夫唱妇随了,虽然只是为了敬我这杯酒。我微微地笑,不知是喜是悲,拿起酒杯,也没有说话,只是连喝了三杯,喝完才说,“好好过日子。”这时候,我没有什么精辟的话送给他们。珍惜身边的人,好好过每一天的日子。这是如羽公子给我的良言,我只是精简了来给他们。这句话,我还是没有做到,不管是人,还是物,我都留不住。我摸了摸藏在身上的玉佩,心里一阵黯然,我和墨少城,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他们拜完该拜的人,敬完该敬的酒,就回房去了,两个人都不再出来。
我只管喝我的酒,不管桌上柳轻眉的家人,不管身边的采梦,更不管不远处的翡馨璧。谁都和我没有关系,今日过后,我就离开青城,从此不再回来。
这一晚,我喝到酩酊大醉。
我这一次,是真醉了,怎么回去的,都不记得了。人睡到第二日天亮才醒。醒来却觉得有什么不对,手里抱着个人。这个人,呃,没有穿衣服。
我一惊之间,一下子从被子里跳起来。我这一跳,被子给我扯开了,采梦一丝没挂,侧着身背对着我睡着,这时候还没有醒,床单上有干枯了血迹,暗红的颜色,却异样地显眼。
我有些蒙,一点都想不起来昨日都做了些什么。酒后乱性?我真是不学也会。我不是喝醉了只会睡吗?也没把柳轻眉怎么着,也没把翡馨璧怎么着,怎么单单就和采梦搞上了?我该怎么办?娶她?我又不喜欢她,她脾气也不好,也不喜欢我,娶到家里,整个就是自找麻烦,再加上习总镖头那嘴,左右都是她的理,日后还不给他们娘俩个烦死。要不趁现在没有人,溜?
我轻手轻脚穿衣起身,心里觉得有些不妥,但是别无良策。心里叹气,我这个真是好样一样都没有学会,坏样不学自会。
我还没走到门口,习总镖头不迟不早就来了。不知为何,房门都没有关,大敞着,房里的光景,她一眼就看到了。她的脸,一下子就黑下来了。她站住,堵在门口,看着我,冷笑,“怎么?事情做完了,就想走了?”
我这时候心虚,见到她,自然气短,讪讪地说,“这不起来关门嘛。”
她也没跟我多说,就问我,“关门,连被子都没盖好,关什么门?你说吧,你打算怎么办?”她倒是一向干净利落,手已经摸到身上的佩剑上去了。她在自家大院里,还佩好着剑干什么,成天等着跟人打架?
我这才想起方才掀开了被子,却没有好好给她盖回去,只是胡乱地一扔,盖了那堆血迹,好像它会跳起来咬我一口一样。我退后,要去给她盖被子,心里却在转念,要怎么回答习总镖头的话。
习总镖头见我手一伸,就把剑了,一步跨到门里,喝道,“你别碰她。我托你带个眼,照看我的女儿,以为你是个负责任的人,没想到我还是看走了眼。你今日没有个好好的交代,要从这里出去,除非从我尸体上过。”
这不是逼婚吗?她一个人倒罢了,打不过我,怕是要把其他镖师都招过来,他们若见我动了习总镖头的女儿,还不过来一个个叠着,把我压死?奇怪了,采梦怎么还不醒?大院里其他镖师呢?还一个都没起来?
习总镖头一手拿着剑,一手已经把门关上了,看来是想和我门里谈,这样的事情,不管我娶不娶采梦,她当然不想让人看到,否则她女儿的名声就坏了。
我坐在床沿上,这是做了坏事,当场给人拿人拿脏,不管记不记得了,到底怎么回事,到了这份上,今日不娶采梦也得娶了,我的这一生,怕就是要这样毁了。我昨天会醉酒,谁要负责?我找这个人负责去。我要找的人可多了,算计了夏语初的算一个,夏语初自然算一个,翡馨璧也得算上一个。那个算计了夏语初的,到底是不是华清侠?采梦如果让华清侠来负责,呃,我抖了一抖。
现在我出门,就象那有钱人家的恶少,衣着光鲜,后面还跟两个贴身跟班的。这两个,自然是习总镖头派来看好我,不让我逃走的。我看她是一早就在打我的主意了,现在出了这事,正好顺水推舟,要是换了别人,这时说不定已经成了她的剑下鬼了。
我出了门,闷闷地走,本来我今天打算离开青城的,出了这事,怕是走不成了。我一路走到当日柳轻眉摔下去的地方,坐了下来,没想到我柳轻眉娶不成,要去娶采梦。我这时候也不是不能逃,就那两个镖师?就是再来十个,我也不怕,照样要走就走。只不过是我还没想好。我这一走,习总镖头一定会想方设法把我变成钱门镖局的通缉对象,他们钱门遍布双子,我除非不呆在双子了,不然以后连睡觉都不得安稳。这倒也不是我最担心的,我这样走了,总是有些对不起采梦,我受伤时,她照顾我不少,虽然我也不需要她照顾,这份人情,不能不见。况且她还是黄花大闺女,我这样对她,总是不太好。要不就娶了她了,反正我这辈子也没有什么正经事要做,也没有什么非要嫁或者娶的人让我念念不忘,娶了她也不会少了什么,不过就是这个不是我自己要来的,是别人硬塞给我的,想想总是不太甘心。
我正左右为难,有人就走到我身边来了,我还以为是那两个镖师,鼻子里却闻到一阵熟悉的香气。我笑,这个墨少城,把了块玉给我,再也做不成偷偷摸摸的事情了。以前他戴那块玉的时候,经常什么气息也闻不到,现在就像小湄一样,走的近一些就满鼻子都是。我回头看他,问他,“你怎么来了?”
他这时自然没有带面巾蒙面,舒爽地站着,一付悠闲的样子,垂着眼看我,说,“我为什么不能来?我又不是你少东家,成天象个大闺女一样,躲着不见人,我一向就这么在外面走,谁能拿我怎么样?”
我忍不住笑,说,“你就不怕我身后跟的人了?”
他听了我这句话,笑得嘴角勾到眼角,说,“你现在身后的这两个人,实在太差劲了,都不用我出手,随便哪个来,一脚就踹翻了。你现在的口味,怎么越来越差了。”我说的华清侠和翡馨璧,他说的是我身后的两个镖师,这时候人影都不见了,不知给他弄到哪里去了。他这样子过来,自然是因为华清侠和翡馨璧都不在我后面跟着了。
我现在被他们遗弃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人,反正要来就来,要走就走,也不需要经我同意,我也懒得管他们。我没好气地问他,“你到底来干什么?”我这时候正烦着,见了他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陪我坐下来,说,“我来,自然是为了墨家托镖。”他总有冠冕堂皇的理由,托镖也不用他亲自来,他又问我,“你怎么了?好像心情不好。”
我没回答他的话,先问他,“你都露了身分了,还来?不怕他们暗算你?”
他满不在乎,“我这样明着来,他敢暗算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们没有明着找他麻烦已经够给他面子了,我亲自过来托镖,他敢不好好接?”民不和官斗,钱门镖局实力再大,也不敢和墨家正面冲突,这次,韶如玉看上去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了。我倒是有些开始同情他,他这样偷偷摸摸地总是不露面,怕也是有原因的。
不过这些事都和我无关,他们斗来斗去,无非是为了些地盘,势力和钱财,没什么其他原因了,我还正烦着我自己的事情呢。我对他说,“托镖,你去找习总镖头吧,我不管这事。”他住在京城里,大老远地,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