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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在原地站着,这时一只手刚刚摸到剑柄,他双眼大睁,停顿下来,象雕像一样站着,不相信地看着翡馨璧,一招之间,他已经输了,连出手的机会也没有。他的喉咙口,冒出鲜血,刚开始慢慢渗出来,后来就开始飙飞。他徒劳地张着嘴,想说两句话,但是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他站了一会儿,终于倒下,鲜血在地上蜿蜒。他的眼睛一直睁着,满眼的不甘。
翡馨璧说的运气不好,真是一点都没有说错,连命都没了,运气哪里会好?如果我出手,起码还会留他一条命。我这时才理解他的意思。
翡馨璧下手,又狠又快,一点都不留情。他方才那把修指甲的小刀,原来就是他的利器。虽然他攻人不备,但是那人绝不是他的对手,输掉,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我看得暗暗心惊,我并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翡馨璧回头看我一眼,一笑,说,“是不是吃惊了?我和翡罄黎,可是不一样的人。”说完,他就走过去,把那人背上的剑抽出来。那把剑,剑身漆黑,一出鞘,就泛着隐隐的魔气。他出手这么快,原来是不想给这人有机会用邪法伤人。他看了看这把剑,说,“这人跟祁魔,不知是什么关系,怕是他派出来探路的。”祁魔从双子出道,一直想称霸武林,当初被江湖白道联手追杀,一度失去了踪影,不知躲到哪里去了。他已经有近十年没有音讯,如果这人和他有关系,那么怕是他要出山的前奏。
他把剑反复看了一下,说,“这把倒是好剑,你要不要收着?流落在外面,怕给人滥用了。”
我身上没有利器,连我原来那些恶作剧用的玩意也大都被我丢了,我已不是当初的无心小倦,既然要重新做人,要那些东西,也是白要。这人跟祁魔,估计也没什么关系,他那里出来的人,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一下就着了人的道,总要先下手害人才是。不过我也不要这把剑,背着它,太过招摇,我并不需要利器,到处都有我可用的武器。我摇头,说,“你打来的,你留着吧。”
他把剑鞘也解下来,说,“既然你不要,我就给小夏,他一定会要的。”
他又招人来,到官府备案,说是立生死状的挑战,所以死了也和他无关。他这样做,怕是不想给夏府留什么不必要的手尾,他是天赫的人,也不见得怕了双子的官府。
死人很快被处理掉了,所有的事情快得仿佛就在一瞬间,只有地上的血迹,还残留着,不知要过多久才会完全消失。
我看着地上的血迹,心里想着自己的事。他的眉目身形,和翡罄黎有六七分相象,但是他们却是完全不同的人,他怕是心服不如杀服的人,不给任何人反悔的机会。
他处理完了这件事,回头来看我,见我看着那滩血,就自己笑起来,说,“你和罄黎,倒是天生的一对,从来不出手杀人。小倦,你现在真是闷得很,那时候你有多飞扬,说你跋扈也不为过。我看罄黎是把你害惨了。你既然换了身,应该从头来过才是。我同你打个赌好不好?如果这次小柳跟了小夏,你跟我回家去,好不好?”
我听得奇怪,这是什么赌约?轻眉跟了小夏,和我有什么关系,更谈不上跟他回家。我也不说这个,只是问他,“你不是方才才说小夏没有机会了吗?现在怎么要和我来打这个赌?”
他轻轻一笑,“我方才见你对小夏出手,还有些当年的活泼,身手又好,风采不减,所以才说小夏没有机会。不过现在我又改了看法,看来你现在大部分时间都闷极无聊。小柳也是心思活的人,现在看你人长得好,比小夏有本事,所以跟了你,时间长了,你得把她闷死,她自然会回头找小夏。”
我微微皱眉,我又不是收了小柳来做妻妾,她跟小夏和我依然没有关系,不过我也不急着回去,只当和他闲聊,“小柳是卖了身给我了,再闷也得我说了算。你这赌,怎么也得输。”我也不问他为什么要跟他回去,八字没有一撇的事,问来做什么。
翡馨璧好整以暇,“我是说心,她若一心跟小夏,你会拦着她吗?”他倒是又把我看准了,方才我就放手让夏语初去追她,显见我并没有心思阻拦他们。他又说,“反正你我也闲着没事,就当玩玩也无妨。你也别误解,我对男人没有兴趣,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对你更没兴趣。我带你回家,只是路上有个伴,顺便看看能不能替罄黎把你的心结给解了。”
我不知他是否真的这么好心,不过我也闲着没事,赌就赌吧,就算输了,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如若他真能解了我的心结,那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靠晚才回磐殿楼,柳轻眉在里面坐着,也不掌灯,黑头里坐着,在发愣。隐约的暗光下,仿佛还能看到泪痕。我有些吃惊,不知是不是夏语初对她做了什么事,我一没跟出去,不要出了什么差错。我问她,“轻眉,出了什么事了么?”
她仿佛才回过神来,看着我,说,“小倦公子,我今日才知道你全部的故事,夏语初才和我说的。以前我知道你在双子时候的事,后来你去了天赫,就渐渐没有你的消息了。你,真是好可怜。”
我离开双子,就被双子的大部分人遗忘了,如今我离开了天赫,天赫的人,却还都记得我。夏语初怕也是从翡馨璧那里听说我的故事。柳轻眉是多情的人,也容易被打动。不知夏语初没事和她说这些干嘛。我自嘲地笑笑,如今我要我的侍女来可怜我。我对她说,“我不可怜,一生中有一个人能让自己记一辈子,应该是件幸运的事情。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这样的人。”说完这句话,我仿佛自己都颖悟到什么,但只是一时仿佛只是空气,就在脑子边上,却琢磨不出到底是什么。
柳轻眉抬头看着我,昏黄的夜色里,她的眼眸盈盈含泪,她的话语轻柔如空气,“小倦公子,你会是轻眉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人。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一定会活得比你长,让我为你来伤心,不让你为我伤心。“
这个傻姑娘,我轻轻地叹气,“轻眉,这种执着,为了相爱的人,也许值得,但是我已经不会爱了,为了我,不值得。”
她只是摇头,不再接话,泪光莹莹,看上去楚楚可怜,我的心都柔软起来。
夏语初和她说我的故事,如果原意是让她对我死了心,那真是大错特错,女人要是傻起来,实在无药可救,我自己曾是该中极品,当然知道。
我没有再和她说下去,她却递给我一样东西,回头就去把灯点起来。我接在手里一看,却是一根紫色花心的发簪,看上去比小摊上那个不知精致多少,虽然是紫色的,但是每一层颜色深浅透明都不一样,都是上好的沉香玉做成,发簪本身是一根花茎,头上的花托深紫不透明,花萼却是透明的深紫色,丝丝的花蕊,都是纤细淡紫色沉香玉。这种玉产自沉香国,用处不同,质地也相差很多,有些柔韧,就像这些花丝,晃动起来,摇逸生姿,却不会断,有些坚硬,就如花托。花蕊的顶端还缀着透明细小的花蕾,众多的雄蕊环护中间一朵雌蕊。这个发簪,每一个小细节都考虑周到,如此的精致,拿在手上,让人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它弄断了。
这样好的东西,那个小贩怎么可能如此快就弄到手?
我问柳轻眉,“这是谁送来的?”
她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多久前有人来,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然后提着夏语初的耳朵就把他带走了。”
这个人必是长得平平常常,若是华清侠,柳轻眉不会说得这么平淡。我一时沉默,或者是华清侠差人送来的。不管是谁,他也不想明说,情愿要我心里猜测。
我把玩着这只发簪,问柳轻眉,“夏语初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她又摇头,说,“他只是陪我说话。”
我微微地笑,“说话说了这么长时间?”如果只是说话,来人干嘛要提着他的耳朵把他带走?来的人,看来功夫不弱。
柳轻眉抬眼看了我一下,“他在说你。”简单一句,像是不想多说的样子。我的故事,也不用说了一个下午,她既然不肯告诉我,我也不多问。我原来在小摊上,要这样一只发簪,是想送给柳轻眉的,那只别致,但是并不金贵,做工也一般,送人只不过是好玩。如今这支,送人太隆重,我怕柳轻眉多心,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它。我现在是男人一个,这支簪也不能插在自己头上,这个人拿这支簪给我,实在为难了我。
我想了想,把它交给柳轻眉,对她说,“轻眉,你帮我收好吧。我带着,怕掉了。”我言下之意,你要把它戴在头上,我也不会有意见。
柳轻眉却不知道我的用意,只是答应一声,接过去,就去藏好了。
我第二日出去闲走,远远却见夏语初在湖堤上和个姑娘说话,说也不好好说,人靠在树上,伸了一只手勾了那人的头发,在手指上绕着,样子十分漫不经心。翡馨璧那天说他的那句话,看来不是平白无故,他这样子花心,柳轻眉还是不要跟着他好。那姑娘背对着我,看不清面目,背影看上去还是年轻姑娘的身材,纤细窈窕。夏语初一边和那人说话,一边眼睛却在四处看,我才刚看到他,他已经看到了我,他收回了盘弄着人家头发的手,眼神却看着我有些挑衅。我无意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转身便走了。心里却想起我和翡馨璧打的那个赌,我若是输了,怕要耽搁柳轻眉一生的幸福。但是我对柳轻眉并没有任何情谊,若和夏语初去争,这样吊着柳轻眉,也不见得就不耽搁人家的幸福,心里倒是左右有些为难,这个翡馨璧,一来就给我一个难题,也怪我自己不上心,没事去接他的嘴干什么。当时以为柳轻眉和夏语初很般配,现在才知道那只不过是表面。
我再没心思闲逛,回去磐殿楼,找到柳轻